他們是傳播雷鋒精神的“第一人”（上）

在遼寧省軍區(qū)沈陽第四干休所，居住著一群與雷鋒有著特殊情緣的人。這一特殊的群體中，許多人在宣傳雷鋒上堪稱史上第一?？梢哉f，1963年3月以來，雷鋒這個共和國的英模，之所以成為61年不隕的巨星，除了他自身的人格精神和特殊魅力外，還因為有這么一批挖掘雷鋒事跡、傳播雷鋒精神的人們！

在這個寧靜的院落里，筆者對這些“第一人”進行了深入采訪。

采訪報道雷鋒的

“第一人”

據佟希文和李健羽講述，1960年10月，原沈陽軍區(qū)《前進報》的編輯胡敏在整理讀者來稿時發(fā)現一篇稿子，表揚一名叫雷鋒的戰(zhàn)士給災區(qū)寄去l00元錢。胡敏感到雷鋒的事跡比較有特點，便把這一情況及時向報社的總編輯嵇炳前作了匯報。嵇炳前隨即找來新華社駐沈陽軍區(qū)記者站記者佟希文和李健羽，當即研究決定，派他們共同前往沈陽軍區(qū)工程兵部隊，對雷鋒進行采訪報道。

那天，雷鋒應邀到沈陽師范學院作“憶苦思甜”報告。為了深入了解雷鋒，佟希文和李健羽二人跟隨到了學校。當時，雷鋒給他倆的第一印象是矮小的個頭、精明的神態(tài)和清秀的面孔，講起話來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雷鋒在臺上回憶起了自己的苦難童年，以及父母和哥哥是怎樣受萬惡舊社會苦難的，講到動情處聲淚俱下。兩位年輕記者的情緒被深深地感染。

次日，佟希文和李健羽來到雷鋒的住處，開始正面接觸和采訪雷鋒。幾十年過去了，佟希文還清晰地記得那次采訪的情景。當時，雷鋒從書包中掏出幾本日記，請他倆提意見，暢談自己的學習體會和對部隊生活的感受。

雷鋒所在團是獨立工兵團，駐撫順執(zhí)行支援社會主義建設任務。雷鋒在沈陽作完報告后，乘火車返回撫順，佟希文和李健羽便與雷鋒一路同行。他倆發(fā)現，雷鋒在火車上與列車乘務員很熟，不是打掃衛(wèi)生就是為乘客倒開水。經過了解才得知，雷鋒經常乘坐這趟列車往返沈陽至撫順執(zhí)行任務，每次乘車都閑不住，所以與列車乘務人員十分熟悉。經過幾天的采訪，他們感到雷鋒不是一般的宣傳典型。一到沈陽，兩人很快合作寫出了長篇通訊《黨的好后生》，形成初稿后送到軍區(qū)副政委杜平的案頭。杜副政委仔細閱讀了這篇通訊，親自寫了按語，并把標題改為《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1960年11月26日，沈陽軍區(qū)《前進報》在頭版頭條發(fā)表了署名為張峻（時任工程兵機關攝影報道干事）、趙克華、佟希文、李健羽的長篇通訊《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

這天，報紙還發(fā)表了沈陽軍區(qū)工程兵黨委授予雷鋒模范共青團員稱號、號召大家向雷鋒同志學習的消息，同時配發(fā)社論《不忘過去，奮發(fā)圖強》。

《毛主席的好戰(zhàn)士》發(fā)表后，《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和《遼寧日報》等多家報紙都予以轉載，很快新華社還發(fā)了通稿。從此，雷鋒的名字傳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乃至世界上許多國家。

佟希文、李健羽離休后，兩人還在寫有關雷鋒的文章和宣傳雷鋒的書籍，經常到沈陽市的大中小學作雷鋒事跡報告，直到離世。

書寫雷鋒故事的

“第一人”

“一生只做一件事，筆耕不輟寫雷鋒”是軍旅作家陳廣生一生的寫照。

1960年初，作為雷鋒所在團的俱樂部主任，團領導讓他組織籌備歡迎新戰(zhàn)友入伍大會。第一次與在大會發(fā)言的新戰(zhàn)士雷鋒接觸，他便感到這個湖南籍小戰(zhàn)士與眾不同。由于雷鋒的湖南口音很重，陳廣生聽起來很費勁，竟把“雷鋒”聽成了“雷享”。開大會這天天氣很冷，雷鋒在臺上手拿發(fā)言稿講了幾句，索性把稿子收起來，脫稿發(fā)言。

新兵入營不久，陳廣生便深入到新兵連。一次在連隊組織的文藝晚會上，又聽到雷鋒表演的詩朗誦《解放臺灣》。晚會之后，陳廣生問雷鋒：“小雷，你朗誦的作品很感人，詩的作者是誰？”雷鋒答道：“是我自己寫的?！标悘V生感到這個新兵很不簡單，隨即向團政治處主任力薦雷鋒參加文藝宣傳隊。

新兵生活結束后，雷鋒被調到團俱樂部的文藝隊。作為文藝隊負責人的陳廣生，與雷鋒朝夕相處生活了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的生活里，雷鋒給陳廣生留下了一生難忘的印象。

有一次，雷鋒把自己積攢的100元錢寄到遭受水災的遼陽，附帶一封自己寫的慰問信。團領導得知此事后，讓陳廣生了解一下情況。經過調查了解，陳廣生寫了一份“雷鋒同志模范事跡材料”送到團政委韓萬金的案頭。韓政委看后，把雷鋒找到辦公室進行核實。雷鋒看罷這份調查報告，把“雷鋒同志模范事跡材料”這個題目勾掉，改成“解放后我有了家，我的母親就是黨！”這個醒目的標題又一次讓陳廣生無法忘卻。他感到，這名新戰(zhàn)士對黨和人民有著深厚的感情。

通過與雷鋒的幾次接觸，愛好文學創(chuàng)作的陳廣生決定，一定要好好寫寫這個入伍不久的戰(zhàn)士。在團領導的支持下，陳廣生很快寫出一篇記述雷鋒故事的報告文學《向陽坡上長勁草》，字數達3萬多字。剛剛完稿，陳廣生被抽調到北京八一電影制片廠參加電影《地雷戰(zhàn)》的創(chuàng)作，因此這篇報告文學未能及時發(fā)表。一年后，陳廣生從北京返回部隊，得知雷鋒已成為團里的典型，當上了班長、入了黨，并當選為撫順市人大代表和軍區(qū)共青團大會的特邀代表。陳廣生準備繼續(xù)寫雷鋒。當他把這一想法向雷鋒說明之后，雷鋒說：“陳主任，最好別再寫我了，我是一名駕駛員、又是班長，經常外出執(zhí)行任務，容易給工作帶來麻煩?！标悘V生把這一情況及時向韓萬金政委作了匯報，韓政委指示，一定要把雷鋒這個典型培養(yǎng)好，而且要宣傳出去，并把這個任務交由陳廣生來完成。

從此，陳廣生受組織的委托，開始著重搜集雷鋒的素材，以便盡早完成這項光榮而特殊的任務。當時，團里在營口有個留守處，陳廣生便到那里準備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寫雷鋒。在赴營口經過沈陽時，陳廣生聽說雷鋒被軍區(qū)工程兵選定進北京參加國慶13周年的慶典，他為雷鋒而激動！因為雷鋒與毛主席同是湖南人，他的家距毛主席的家鄉(xiāng)只有幾十公里，并且雷鋒向陳廣生說過，自己盼望能見到毛主席，連做夢都夢見過毛主席！

1962年7月中旬，陳廣生開始寫作。8月15日，團里的一名干事給陳廣生打來電話，讓陳廣生立即返回撫順，參加雷鋒的治喪工作。聽到雷鋒犧牲的噩耗，陳廣生萬分悲痛，放下電話火速返回團里。當晚，他在太平間里見到了雷鋒的遺體，隨即奉命開始布置靈堂，投入到雷鋒的治喪工作中。

陳廣生對雷鋒的成長過程了如指掌，曾13次到雷鋒的家鄉(xiāng)湖南望城和他工作過的地方遼寧鞍山采訪，對雷鋒的人生道路有很深的了解。他成了宣傳雷鋒的大忙人，并為此忙了大半輩子。

自從與雷鋒相識，他用58年時間先后寫作了各種體裁的雷鋒專著17本，其中《雷鋒的故事》發(fā)行量達2000多萬冊，有的書還在日本、朝鮮、越南等國出版發(fā)行。

筆者曾在陳廣生家見到過當年雷鋒親筆書寫的一段話：“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潤了一寸土地……”幾十年后，雖然稿紙上的墨跡已淡了許多，但這段話一直銘刻在陳廣生的心中，激勵著他永不停歇地書寫雷鋒事跡，以滋養(yǎng)一代代青年的心田。

（責任編輯：宋元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