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山秦氏家族與東林書院學術(shù)淵源探究

摘 要：錫山秦氏“世為東南望族，盛于明清兩代，先后四百余年”。經(jīng)過200多年的繁衍生息，于明清時期成為江南望族，科第聯(lián)翩，子孫通顯。東林書院，由北宋理學大家楊時創(chuàng)建，明朝后期因無錫顧憲成、高攀龍等人重興修復，以倡導“經(jīng)世致用”之學而聲名顯赫，一度有“天下言正學者首東林”之贊譽。錫山秦氏與東林書院學術(shù)淵源深厚，更有4位秦氏子弟入祀東林書院道南祠。文章通過分析錫山秦氏與東林書院學術(shù)的傳承和人際的交往，來加深對地方望族的了解，以及兩者共同對無錫社會產(chǎn)生積極而深遠的影響。

關(guān)鍵詞：錫山秦氏家族；東林書院；學術(shù)淵源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4.14.038

錫山秦氏“世為東南望族，盛于明清兩代，先后四百余年”①。據(jù)史料記載，錫山秦氏尊北宋秦觀為始祖，南宋淳祐年間（1241—1252），秦觀十一世孫秦惟禎婿于無錫富安鄉(xiāng)胡埭，自此成為錫山秦氏始遷祖。之后經(jīng)過200多年的繁衍生息，于明清時期成為江南望族，科第聯(lián)翩，子孫通顯。東林書院，由北宋理學大家楊時創(chuàng)建，明朝后期因無錫顧憲成、高攀龍等人重興修復，以倡導“經(jīng)世致用”之學而聲名顯赫，一度有“天下言正學者首東林”之贊譽。一個是無錫的名門望族，一個是無錫的文教圣地，兩者在明清時期自然有頗多交集。在學術(shù)方面，蘇南望族受東林學風影響深遠，其中又以錫山秦氏家族為甚，族中子弟與東林學派代表人物多有師承關(guān)系，更有4位秦氏子弟入祀東林書院道南祠。本文擬通過對入祀道南祠的4位錫山秦氏先賢的思想分析，來探究其與東林書院的學術(shù)淵源。

1 秦爾載

秦爾載，字彥熙，別號“水庵”，為錫山秦氏十一世孫。從其祖父秦梁開始便與無錫城中另一望族高氏往來密切。高氏后裔高材，字充甫，號靜成，以儒起家，秦梁自弱冠起便拜高材為師。幾十年后，秦爾載及其子秦鏞又相繼拜高材之孫高攀龍為師，成為東林學術(shù)的重要繼承者。高攀龍，字存之，號景逸，謚忠憲，明朝東林書院的代表人物，也是當時重要的理學名家，其理學思想曾影響秦氏家族幾代人，可以說秦氏理學來源于東林高攀龍?！捌浜笏绞鐤|林，無道學之名，而有道學之實”“我家冬至節(jié)禮供先祖遺像，傳自忠憲家風，其來已久”②。

秦爾載深慕高攀龍之學，在高氏門人中以“好學”著稱，他常至高攀龍的水居靜坐，高攀龍也對這位弟子十分欣賞，曾云：“近世名家子，吾得一人焉，曰秦彥熙。”并稱秦爾載為“善人”。高攀龍的思想集程朱理學和陸王心學于一體，并批判性地繼承了兩家之所長，主張靜坐、“悟修并重”以及“躬行實踐”，他與秦爾載曾就“心”與“修”有過一段對話。高攀龍問：“子以何者為心？”秦爾載回答：“方寸是也?！薄八紤]者是也?！备吲数堈J為這僅僅是心的位置和用處，秦爾載就十分疑惑，如果以上都不是心，那“尚有心乎？”高攀龍又問：“子以眼前虛空者，何物？”秦爾載回答：“虛空則無物矣?！比绻矍翱床坏綎|西，那就是空無一物。高攀龍于是又問那“何者為天？”秦爾載曰：“穹然上覆。”抬眼之處覆蓋大地的蒼穹即為天。高攀龍則指出：“皆非也。無之而非天，無之而非心。人心湛然，無欲一腔，六合一物也?！币颉叭诵恼咳粺o一物時，乃是仁義理智也。”③心理合一，萬物一體。這就是高攀龍認為最高的精神境界。他希望世人對自己嚴格要求，通過靜修體悟、養(yǎng)心養(yǎng)氣來確立完善的道德意識，達到道德自覺。而心性修養(yǎng)的最終目的又是對所悟之理加以實踐，見諸實行，以達到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最終目的。因此高攀龍又強調(diào)：“饑者寒者日當吾前，而漠然視之，是其心稿而不生，又何言修？”顯然，秦爾載不僅在思想上信奉高攀龍的學說，在日常生活中更是“自奉甚樸，食不求珍，衣不重綺。每冬寒歲饑，粥餒者、絮凍者、槥殍者以為?！雹?。真正把“善”落到行為實處。

同時，秦爾載也是東林講會的主要召集者與參與者。萬歷三十三年（1605），東林書院講學方盛，每年除有一次比較隆重的大會外，每月亦有三日的小會，小會即由秦爾載主持。每月十一日，他約集數(shù)位志同道合者開展講學和論辯，如有疑問之處則分條記下，事后請教高攀龍。他還刊刻了高攀龍的《朱子節(jié)要》以及朱熹的《近思錄》，并深加鉆研，“每日手注功過于籍，以自糾考事”⑤，高攀龍曾曰：“于今之時，有能讀《小學》《近思錄》而斤斤修日用彝倫之間以為學者，吾必謂之曰圣人之徒矣?！雹?/p>

秦爾載作學問便是如此一毫不差。萬歷三十五年（1607）十一月二十二日，年僅33歲的秦爾載因病去世，高攀龍慟哭道：我從未見像彥熙這樣的好學者，并親為其撰墓志銘，感嘆：“嗚呼，若彥熙者，全歸矣，又何憾焉?！表樦问辏?655），高世寧等公將其送入東林書院道南祠。

2 秦重泰

秦重泰，字厚博，號淡緣，為錫山秦氏十一世孫。萬歷二十八年（1600）舉人，授山東鄆城教諭。教諭為縣學的教官，負責生員的管理與課業(yè)，也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員?？上М敃r學宮被白蓮教所毀，秦重泰便寄居于民間，怡然甘之，傍一聯(lián)于座右曰：“祿薄而君恩甚厚毋自薄以負其厚，位卑而師道自尊毋自卑以褻其尊?！雹咚哪杲讨I生涯，秦重泰深受士子愛戴，后遷福建長樂縣令?！镑砑轳悖瑧秃拦?，平反疑獄，禁斂公費，嚴緝寇賊。于是海濱鯨波不作，境內(nèi)又安一邑?！雹?/p>

閑暇秦重泰時常與諸生講學，以教化為政，故深受長樂百姓愛戴，并為其立生祠私謚之。因他性格直率，不屑逢迎，忤逆上官后便稱足疾而歸隱?；剜l(xiāng)后，秦重泰淡泊明志，杜門課子，“編參宋明儒書，研精性命之業(yè)”⑨，縣里舉行賓筵亦不赴，以儒家修身養(yǎng)性之道嚴格要求自己。崇禎九年（1636）冬疾卒，年65歲。崇祀長樂名宦祠?？滴跏辏?671），從祀東林書院道南祠。觀秦重泰生平與東林并無直接師承關(guān)系，其功主要在于教化安民、究心濂洛之學。

3 秦鏞

秦鏞，字大音，號弱水，為錫山秦氏十二世孫，爾載長子。萬歷三十五年（1607），秦爾載彌留之時，令秦鏞拜入忠憲公門下，并曰：“自今以后，一言一行必以吾師為法?！雹猱斈?，秦鏞11歲，成為高攀龍的入室弟子，強學力行，克成父志，是東林思想主要的承繼者，也是秦氏家傳經(jīng)學的開辟者。在高攀龍致仕居家、講學東林期間，他常出入于東林，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受東林“經(jīng)世致用”學風浸潤亦深。秦鏞少年天才，每次考試都優(yōu)于同輩，為文“不具稿題，至兀坐如枯禪，或繞案徐行，耳若無聞，目若無見者”k，一旦操筆布紙，一篇千字文章即洋洋灑灑，讓人擊節(jié)稱嘆，異以為工。

可惜秦鏞自萬歷四十六年（1618）至天啟七年（1627）間，他四次鄉(xiāng)試均落第，直到崇禎三年（1630）中舉，崇禎十年（1637）才中進士，此時他雖已步入不惑之年，但是仍躊躇滿志，立志干下一番事業(yè)。故他被任命為江西清江縣令后，第二年三月（1638）便“星馳抵任”。五年清江令，他肅法紀、平盜匪、興教化、美風俗、選賢才、修縣志，各項政令均“實惠及民”，離任之時還捐俸抵稅，不費民間銖黍，真正將東林所學付諸實踐。

秦鏞與東林諸子一樣，企圖以一己之力挽救明王朝于危難之中，可惜大廈將傾，一木難支。甲申之變，故國沉淪，秦鏞萬念俱灰，嘗欲投繯自盡，幸被家人發(fā)現(xiàn)救起。隨后他便杜絕一切人事，托跡在城東離東林書院不遠的藥師庵僧舍中，自題曰：“千休館”。“千休”取自明朝心學開創(chuàng)者陳獻章“千休千所得，一念一生持”詩句，高攀龍亦曰：“若無千休，亦無一念”l，均是提倡默坐澄心來體認天理，所以秦鏞除朔望拜祭祖廟外，其他時間絕不出戶m。在千休館的17年，秦鏞主要做了兩件事：一是發(fā)揚主靜之學。主靜是高攀龍學術(shù)特征的精華所在，靜坐是他提倡的重要的為學方法，“學者靜坐，是入門要訣”n“圣學入門，無踰靜坐”，為此他還自創(chuàng)了靜坐的具體方法，《復七規(guī)程》《山居課程》《靜坐說》《書靜坐說后》均是專門的靜坐理論，形成了完備的主靜體系。秦鏞得其真?zhèn)?，“乃益專于主靜，以明心見性”。居于千休館期間，他雖不問世事，但卻竭力發(fā)揚和傳授主靜之學，對于后生的求教他均來者不拒，每命一題，為糾正其紕漏，均“發(fā)其憤悱，引繩削墨”，容不得一絲差錯。他深知靜坐工夫十分難得，只有“漸漸能之”，慢慢體悟，方能見性。曾自言：“半日讀書之功多，半日靜坐之功少，是平生一大病”，可見其對靜坐的重視。二是研究經(jīng)學。他對自身要求極高，讀書尤為刻苦，焚膏繼晷，韋編屢絕，博覽群書之余對易經(jīng)尤為鉆研，故“多發(fā)前人未得之蘊”，先后寫出了《易序圖說》《周子通書年解》《皇極內(nèi)篇》《小衍》等書，并對多部經(jīng)書進行注解，終成一代經(jīng)學大家。

秦鏞與東林書院另一人物高世泰同樣關(guān)系匪淺。高世泰，字匯旃，晚號石屋遺民，為高攀龍之侄，從小便跟隨高攀龍出入東林，深得高攀龍之學，是清初修復東林書院第一人，也是重興東林講學風氣的中興人物。崇禎十年（1637），秦鏞與高世泰同登進士榜單，“文章氣誼，互相砥礪”，秦鏞為高世泰編纂的《高子節(jié)要》作序，高世泰則為秦鏞《易序圖說》作序。順治十二年（1655），東林書院在高世泰的傾力奔波下基本修復完畢，秦鏞特意作《乙未新復燕居廟成，敬和忠憲先師廢院詩呈高學憲》（十首）詩贈予高世泰，分別從道統(tǒng)、朝局、師傳、廢院、志喜、交勉、諸賢、異學、頌美、志慨十個方面進行表述，詩中不僅有對書院荒蕪30年后重又興復的欣喜之情（三十年來興廢事，道南祠畔轉(zhuǎn)春風）、對高世泰修復書院繼往開來的頌揚之情（千古同心應不少，但能既往自開來），并且飽含作者對書院今非昔比的感傷之情（遺老并隨風月盡，只今誰是舊東林）。這是秦鏞對朝局變換、斯人已矣的感慨，也是對書院、對先師無盡懷念的表現(xiàn)。秦鏞一生“讀圣賢書，行圣賢事，與忠憲之學如符節(jié)然”?？滴跏辏?671）仲春，其門人秦松岱以秦鏞“之學原本忠憲，上接程朱，宜嗣道南之統(tǒng)”，將其送入道南祠。

4 秦松岱

秦松岱，字赤仙，號燈巖，為錫山秦氏十四世孫，秦鏞侄孫。秦松岱幼時讀王陽明《傳習錄》和高攀龍《靜坐說》后便有志于理學，因此無暇舉業(yè)。在拜族叔秦鏞為師后，他結(jié)合東林思想與陽明學說，形成了自己的思想見解，長洲徐枋稱“其講學語皆破的，所得甚邃”，是康熙年間東林書院的重要主講人，稱“東林書院都講”。他與東林名士黃尊素之子黃宗羲為性命之友，與周至李颙、武進惲日初等前朝遺老以講學相應和，并通過書信進行深入探討和辯論，累至千言。

秦松岱之學源自秦鏞，秦鏞之學源自高攀龍，故秦松岱的思想中多有東林思想的影子。如秦鏞多次對秦松岱強調(diào)“靜坐”對修身養(yǎng)性的重要性，“前謂心與念離，方能心與氣合，此做工夫語，非解書義語也。若欲知此中形狀，只需閉目靜坐，寂然無念，便是心與念離”o，哪怕是在病中，“別無他事，只是靜坐攝心，勿妄想”，并認為生病時謝絕人事，又不讀書，“正好做工夫也”。故秦松岱習得靜坐之法，對儒學有了更多的感悟。

由于宋明時期理學始終沒有創(chuàng)新和突破，很多思想變得不合時宜，清初人們需要更為實用的思想來指導。秦鏞晚年論學便“雜禪家語”，對陽明之學也有了很多新的見解，他認為不同的時事需要不同的學問。秦松岱受其影響，自小“素喜姚江良知之說”，自稱“天泉后學”。他認為“圣學自姚江夫子倡明之后，繼其盛者，莫如東林”，很明顯他是將王陽明和東林諸子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并認為兩者都是儒學的代表，均值得效法和推崇。所以他才會為李颙刻書以傳。

李颙與孫奇逢、黃宗羲并稱清初“三大名儒”。梁啟超把李颙歸入陽明學的修正派，因他既主張初學者“先觀象山、慈湖、陽明、白沙之書，以洞斯道大原”p，又反對陽明后學的神妙玄論，而是強調(diào)“身體力行”“著實躬行”“躬行力踐”，才“無愧儒之名矣”q。李颙的學問平實而有用，深受學者的喜愛?？滴跏辏?671）仲春，李颙應常州知府駱鐘麟之請來東南講學，此行中非常重要的一站就是來到東林書院祭拜東林先賢，并與高世泰會講切磋。秦松岱乘此良機，邀請李颙至他家祖祠秦淮海祠堂進行了一場小型的聚會，與會者皆秦鏞受業(yè)弟子及秦氏子弟。李颙爽快地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現(xiàn)場“答決如流，推陳接引”，不僅為大家答疑解惑，并囑咐“以會講切磋興復東林遺緒”。秦松岱將李颙答復語錄匯集成冊并刊印，即為《梁溪應求錄》。在《梁溪應求錄》跋中，秦松岱直言：“先叔祖弱水先生與高先生砥柱波流，于人心剝復之交，而斯道之不絕者如線?！眗作為對學問有所追求的后人，秦松岱與其同門始終不忘叔祖和東林先賢的教導，期望通過自己的努力理清學脈，探求學問，并將其發(fā)揚光大。據(jù)《道光縣志》卷一祠墓記載，秦松岱系雍正、乾隆間增祀道南祠。

5 總結(jié)

“明代嘉靖、隆慶以后，封建大夫受王陽明‘心學’影響極深，造成明季一代士大夫侈談心性，不務實學的士林風氣，而江南地區(qū)則此風尤熾”s。故而東林學派提出的“實學、實用、實益”之風猶如一股清流，對當時社會思想起到撥亂反正的重要作用。道南祠作為專門奉祀楊時及歷代先儒的場所，學術(shù)傳承是其唯一的入祀標準，“或受業(yè)于及門，或私淑于后世”，其他家族哪怕是楊氏、顧氏、高氏都未有此殊榮，可見錫山秦氏與東林書院學術(shù)淵源之深。

此外，清中后期，秦氏后人亦對東林書院賦予較多心力，如：秦震鈞、秦瀛修輯東林書院，贈給課膳，以惠士林；秦緗武、秦賡彤、秦臻相繼主講東林書院10余年，孜孜不倦，造就人才眾多；秦謙培盡心盡力，革前規(guī)，立新制，于是學校肇起，而無錫學校為天下最。直至今日，東林書院仍留有多處秦氏先賢的痕跡，如：秦震鈞《重修東林書院記》石碑，秦瀛《道南祠祭田并重修紀事》石碑，秦寶瓚所題“圣域”。綜上所述，錫山秦氏“其后私淑東林，無道學之名，而有道學之實”，通過與東林學子學術(shù)的傳承和人際的交往，共同對無錫社會產(chǎn)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p>

注釋

①秦毓鈞.錫山秦氏文鈔：序四[M].刻本.詠烈堂，1930.

②秦煥.錫山秦氏文鈔：卷九：敘秦氏昌熾之由四[M].刻本.詠烈堂，1930.

③高攀龍.為善說[M]//高攀龍.高子遺書：高子遺書未刻稿（第4輯）.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46.

④高攀龍.秦水庵先生墓志銘[M]//《東林書院志》整理委員會.東林書院志：卷九.北京：中華書局，2004：371.

⑤秦毓鈞.秦氏獻征錄：乙集：無錫文庫（第三輯）[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2：82.

⑥《東林書院志》整理委員會.東林書院志：卷二十一：東林軼事[M].北京：中華書局，2004：791.

⑦秦毓鈞.錫山秦氏文鈔：卷二[M].刻本.詠烈堂，1930.

⑧徐永言，嚴繩孫.無錫文庫（第一輯）：（乾?。┙饏T縣志：卷十五：人物[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744.

⑨秦毓鈞.秦氏獻征錄：乙集：無錫文庫（第三輯）[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2：81-82.

⑩高嶐.秦大音先生傳[M]//《東林書院志》整理委員會.東林書院志：卷十二.北京：中華書局，2004：479.

k秦锳.錫山秦氏文鈔：卷三：伯兄河南道監(jiān)察御史弱水先生行狀[M].刻本.詠烈堂，1930.

l高攀龍.高子遺書：卷一：無錫文庫（第四輯）[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21.

m徐永言，嚴繩孫.無錫文庫（第一輯）：（嘉慶）無錫金匱縣志：卷二十一[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365.

n高攀龍.高子遺書：卷五：無錫文庫（第四輯）[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96.

o秦鏞.錫山秦氏文鈔：卷三：與赤仙侄孫論學語[M].刻本.詠烈堂，1930.

p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shù)史[M].武漢：崇文書局，2015：37.

q李颙.二曲集：卷十三：關(guān)中書院會約：儒行[M].北京：中華書局，1996.

r秦松岱.錫山秦氏文鈔：卷四：梁溪應求錄跋[M].刻本.詠烈堂，1930.

s吳仁安.明清江南望族與社會經(jīng)濟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