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短視頻的新時代科學家精神敘事策略

摘要：在國家大力弘揚科學家精神的背景下，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高度重視科學家精神的宣傳弘揚工作，策劃創(chuàng)制了9部以優(yōu)秀農業(yè)科學家、農業(yè)科技服務專家及團隊典型事跡為主題的原創(chuàng)系列短視頻，并取得了良好的社會反響。系列短視頻在敘事視角層面，以限知視角為主，全知視角為輔，利用多元視角展現立體的人物故事，通過內視角的敘事手法激發(fā)觀眾的情感共鳴；在敘事結構層面，采用板塊式結構進行價值鏈接，運用遞進式邏輯傳遞情感氛圍，同時以并列式的敘事結構豐富視頻的情感呈現；在敘事內容層面，利用緊湊的節(jié)奏和舒緩的情感表達構建情感氛圍，圍繞日常生活中的真實故事激發(fā)觀眾情感認同，以樸素真實的話語與公眾建立情感聯結。以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為例，從敘事視角、敘事結構和敘事內容3個維度解析農業(yè)科普短視頻的制作手法，旨在為農業(yè)科普短視頻的制作探索新范式與新路徑，進而促進科學家精神在新時代的有力傳播。

關鍵詞：科學家精神；價值引領；科普短視頻；敘事策略；敘事視角；敘事結構；敘事內容；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

中圖分類號：G311""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4）22-0274-05

2019年6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關于進一步弘揚科學家精神加強作風和學風建設的意見》，對科學家精神做出全面概括?？茖W家精神是科技工作者在長期科學實踐中積累的寶貴精神財富^［1］，包括愛國精神、創(chuàng)新精神、求實精神、奉獻精神、協(xié)同精神和育人精神。2021年9月，科學家精神被納入第1批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的偉大精神中。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在“實施科教興國戰(zhàn)略，強化現代化建設人才支撐”部分提出要“培育創(chuàng)新文化，弘揚科學家精神，涵養(yǎng)優(yōu)良學風，營造創(chuàng)新氛圍”^［2］。弘揚科學家精神，是廣泛宣介中國主張、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的一個必然要求^［3］。弘揚科學家精神是應對大國博弈嚴峻挑戰(zhàn)、推動建設世界科技強國的迫切需要，是面向經濟社會穩(wěn)步發(fā)展、積極引領良好道德風尚的迫切需要，也是涵育科技領域浩然正氣、實現人才強國戰(zhàn)略目標的迫切需要^［4］?！丁笆奈濉眹铱茖W技術普及發(fā)展規(guī)劃》將強化新時代科普工作價值引領功能列為“十四五”期間重點實施任務，并指出落實的關鍵在于“著力塑造時代新風”和“大力弘揚科學精神和科學家精神”^［5］。近年來，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高度重視科學家精神的宣傳弘揚工作，共策劃了9部弘揚新時代農業(yè)戰(zhàn)線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這些科普短視頻以優(yōu)秀農業(yè)科學家、農業(yè)科技服務專家及團隊典型事跡為主題，以3～5 min的系列短視頻為傳播方式，以短視頻平臺為傳播載體，深度挖掘優(yōu)秀典型心懷祖國、服務人民、集智攻關、團結協(xié)作等精神特質。系列視頻在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內外廣泛傳播，向全社會宣傳了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的科技創(chuàng)新成果、科技服務成效與新時代農業(yè)戰(zhàn)線科學家精神，并取得了良好的知識普及和價值引領作用。本研究以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為例，從敘事視角、敘事結構、敘事內容3個方面出發(fā)，分析農科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科學家精神的敘事策略，為融媒體時代帶有價值引領作用的科普短視頻制作探索新范式與新路徑。

1"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的敘事視角

敘事視角，即敘述事實的角度。事實細節(jié)紛繁復雜，公眾接收到的信息并非事實全部，而是敘事者根據敘事視角確認敘事角度，對事實細節(jié)進行篩選、過濾后二次加工再傳遞給公眾的內容。由此可見，敘事視角的選取對短視頻文本及意義的建構極為重要。根據何純教授在其著作《新聞敘事學》的總結可知，敘事視角可以劃分為4種類型：全知視角和限知視角；一元視角和多元視角；外視角和內視角；第一人稱視角和第三人稱視角^［6］。

1.1"限知視角與全知視角結合，平衡沉浸與客觀

按照文本敘事者所知曉信息量和文本中人物所知曉信息量的關系，可將敘事視角劃分為全知視角和限知視角。從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來看，全部作品均采用限知視角為主、全知視角為輔的敘事手法。以限知視角為主，層層深入，還原農業(yè)科技工作者的真實心路歷程，挖掘人物內心活動和情感，便于大眾設身處地、真情實感地感受他們身上所閃耀著的科學家精神光輝；以全知視角為輔，采用旁白的形式補充事件背景、串聯事件發(fā)展、深化視頻內涵，在最大程度保留視頻真實性的同時避免過于主觀、片面、絕對，也便于公眾在短時間內了解事件的全部信息。如在《甜蜜事業(yè)釀造者——桃創(chuàng)新團隊》中，視頻開頭和結尾均采用旁白式全知視角進行拍攝。開頭旁白“一個優(yōu)良品種的育成，是時光的沉淀、經驗的積累、智慧的結晶”用以緩緩、自然引入視頻主題，即桃創(chuàng)新團隊契而不舍培育優(yōu)質品種；結尾旁白“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美好的種子，會在肥沃的土壤里生根發(fā)芽，結果開花”用以升華視頻內容，直接謳歌贊美科學家精神。而在視頻主體部分多采用限知視角的拍攝方式，直接采訪桃創(chuàng)新團隊人員或直接拍攝桃創(chuàng)新團隊實地調研場景，立體化、可視化地呈現桃創(chuàng)新團隊人員集智攻關、腳踏實地的優(yōu)良品質，讓大眾通過科研人員個人自身言論表述或事跡主動感知其身上所閃爍的科學家精神并在潛移默化中被感化。

1.2"運用多元第一視角，立體真實呈現精神品質

根據敘事者數量，可將敘事視角劃分為一元視角和多元視角。根據敘事者在文本中出現的身份，可將敘事視角劃分為第一人稱視角和第三人稱視角。采用一元視角，敘事者單一固定，視頻文本順著一條線索推進，便于大眾理解的同時也可以傳遞更加清晰明確的態(tài)度；采用多元視角，事件參與者、相關者均可成為敘事者，立體化、多角度刻畫事件，在呈現更加豐富的細節(jié)素材的同時也便于公眾深入全面理解事件內涵?？茖W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均采用多元視角，圍繞主線事件，多維度切入建構視頻主體內容，配合旁白部分第三視角的解說，立體化呈現人物故事，多元化展現人物品質與形象^［7］。如在《酒鄉(xiāng)致富引路人——李春宏》中，視頻圍繞亞夫專職特派員李春宏克服多重困難、推廣新型合作運營模式的主線故事，運用多元視角，采訪除李春宏以外的多位故事相關人物，如當地高粱種植戶、當地農業(yè)農村局農技推廣站站長、村黨支部書記。直接截取呈現多位事件相關人物的采訪發(fā)言，借他人之嘴的表述方式既可以保證視頻內容的客觀性和真實性，給予公眾“一切觀點來源于自身”的可信性，也可以豐富視頻的內容和層次。此外，采用第一視角采訪對話的形式，也可以增強視頻的沉浸體驗，更容易引起公眾的情感共鳴。如在《酒鄉(xiāng)致富引路人——李春宏》中，直接截取當地高粱種植戶鄭建國的采訪視頻，其原話“因為我們沒有好的技術、好的品種，所以我們心里沒底”說出很多農戶的心聲，從而使得更多公眾能設身處地的感受到李春宏為打消農戶疑慮所付出的不懈努力的精神品質。

1.3"內視角為主，激發(fā)情感共鳴并保留真實感

按照敘事者有無親身經歷或現場感知事件，可將敘事視角劃分為外視角與內視角。使用外視角組織建構視頻內容的優(yōu)點是敘事者并未親身參與事件，不存在任何利益關系，因此在敘事時更顯客觀理性，視頻內容可信度更高；而使用內視角拍攝制作的視頻，敘事者大多為事件的親歷者，與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們對事件本就更了解，因此視頻在細節(jié)呈現上會更豐富，在情感表達上也會更真摯，同時采用當事人面對面直接講述的形式也會給大眾一種親切感，增強視頻感染力。從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拍攝的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來看，視頻敘述大多以內視角為主，由相關農業(yè)科技人員直接講述其心路歷程，輔之旁白部分的外視角講解串聯起事件碎片。一方面，為了更大程度實現系列短視頻弘揚科學家精神、價值引領的科普傳播價值，視頻采用大量篇幅的內視角，通過典型人物本人直接講述個人經歷，更易激發(fā)情感共鳴與認同，方便公眾直接感知人物的內心曲折、感受無私奉獻的科學家精神；另一方面，采用內視角的拍攝手法，視頻呈現方式更接近于紀錄片的跟蹤拍攝方法，既不會干涉到科技人員的日常工作，同時表演成分壓縮，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場景的真實感。如在《稻花香里追夢人——王才林》中，視頻以內視角的方式由王才林本人和故事相關者共同講述一批優(yōu)秀的農業(yè)科技工作者為了攻克我國種業(yè)“卡脖子”難題，致力于水稻新品種培育的故事，更易引發(fā)有相關背景的科技人員的共鳴。同時由本人娓娓道來、親自講述培育水稻優(yōu)良品種的曲折過程，也便于公眾原汁原味、全方位、具象化地感受到農業(yè)科技人員胸懷祖國、集智攻關的科學家精神。

2"農業(yè)系列短視頻中科學家精神的敘事結構

敘事結構是指宏觀主題在文本中排列或分布的形式，不同話語類型會呈現出不同的結構程式范疇，如傳統(tǒng)的線性敘事通常依照開端、發(fā)展、高潮、結局和影響逐步展開^［8］。系列短視頻，尤其是帶有價值引領目的的系列短視頻，為實現自身的科普傳播價值，必須在既有常規(guī)的敘事結構上進行創(chuàng)新，在基本敘事中穿插融鑄情感表達，實現邏輯性與新穎性的最大統(tǒng)一，借由“結構”引發(fā)共鳴。

2.1"板塊式結構：主題統(tǒng)一，平行推進

板塊式結構是指在同一個主題下將幾個從不同側面切入的內容平行、并列拼接組合。各個板塊相互獨立，板塊之間呈現堆砌、跳躍狀態(tài)，并不具有邏輯上的過渡；同時各板塊之間可隨意打碎重組，并不影響內容意義的表達和主題的傳遞^［9］。一方面，使用板塊式結構構建視頻內容，有助于公眾在不停切換的獨立故事中保持新鮮感，緩解宏大主題帶來的不可避免的審美疲勞；另一方面，從不同側面反復強調核心主題和情感，強化公眾獲得一致統(tǒng)一的情緒體驗，形成情感認同。以《農業(yè)科技播種者——亞夫科技服務團隊》為例，視頻通過獨立拍攝、統(tǒng)一剪輯的形式，將于紅梅、李春宏、王信海3個獨立的人物故事揉合在一個視頻中，以點帶面，共同揭示同一個視頻主旨，即通過講述亞夫科技特派員團隊在鄉(xiāng)村振興中探索共同富裕路徑、撒播亞夫精神火種的動人故事，進一步弘揚篤行不怠的科學家精神內核，使公眾在潛移默化中被感動感化。帶有價值引領作用的短視頻最終目的是獲得公眾對人物及人物精神的主動認可，采用上述板塊式敘事結構，在3個獨立故事中反復強調核心情感，加深公眾與典型人物之間的情感連接，進一步幫助視頻傳遞的價值觀上升為大眾共識。

2.2"遞進式結構：線索清晰，循序漸進

遞進式結構是指用核心事件作為主線索貫穿整個視頻，按照事件進展的時間邏輯或人們認識事件的認知邏輯安排視頻內容，使得整個視頻呈現出極強的脈絡感。與板塊式結構不同，遞進式結構各個板塊或單元在內容上具有一定的關聯，板塊之間存在過渡、邏輯性強，各單元之間順序不可調換逆轉^［10］。使用遞進式結構的敘事方式安排視頻內容，最大的好處就是線索單一清晰，不管是在事件發(fā)展進程的梳理呈現上，還是在情感氛圍的表達傳遞上，都能更加精準地傳達給公眾，降低“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理解誤差。此外，觀念的主動認可和接受需要時間和過程。遞進式結構單純簡單的敘述風格也使得公眾可以隨著故事的徐徐展開逐步感知視頻傳遞的價值觀，從而保證視頻在情感氛圍烘托方面的連貫性，提升公眾觀看視頻的沉浸感。如在《綠色農業(yè)攻堅者——劉鳳權》中，視頻利用遞進式結構講述劉鳳權開展水稻和果樹重要病害防控技術研發(fā)的完整故事。從一次偶然的試驗發(fā)現，到不斷攻堅克難實現量化生產，鉆研拼搏的科學家精神在徐徐展開敘述的事件中逐漸傳遞給公眾。視頻末尾，隨著最終科研成果的展示，觀眾的情感也在不斷累積、達到高潮，最終實現價值觀認同?？茖W家精神借助事件情節(jié)自然表達流露，觀眾也高度沉浸在連貫的敘事中，可以有效避免情感的中途截斷。

2.3"并列式結構：條理分明，并駕齊驅

并列式結構是指在視頻中會出現2個或以上的中心事件，按照邏輯順序將多個事件串聯在一起，從不同角度表現共同的視頻主題和價值觀念。用并列式結構推進的視頻中，出現的多個事件重要性相等或相似，每一個事件都有自身完整的情節(jié)，并列交織敘述不同事件但不影響整體條理性^［11］。在帶有價值引領目的的短視頻中采用并列式結構，能豐富視頻的內容要素，使得視頻在多個事件的敘述中呈現起伏和對比，避免視頻在單一的敘事中缺乏故事性、喪失對公眾的吸引力；同時通過多個相關事件的并列敘述，幫助公眾在交叉對比中更清晰地感知視頻想要傳達的復雜的主題或厚重的情感。在《酒鄉(xiāng)致富引路人——李春宏》中，視頻前半部分將敘事側重點放在江蘇省漣水縣高溝鎮(zhèn)農戶心理接受及李春宏研發(fā)高粱種植技術的過程上；而視頻后半部分則將敘事側重點轉向李春宏在高溝鎮(zhèn)推廣以“酒企+農業(yè)公司+科技服務+種植戶”的合作運營模式上，以江蘇今世緣酒業(yè)股份有限公司肯定示范基地種植高粱的質量來進一步具像化體現李春宏科技服務的成效。正如沃爾特·默奇在其著作《眨眼之間——電影剪輯的奧秘》中所言，最終記住的不是剪輯，不是攝影，也不是表演，甚至不是故事，而是情感，是他們的感受^［12］。精神的弘揚、成果的宣傳從不應該刻意強加，直接的對比、客觀的敘述更能打動人心。

3"農業(yè)系列短視頻中科學家精神的敘事內容

熱奈特將敘事拆解成3個部分，即敘述話語、敘述內容、敘述行為。敘述話語是指講述事件所用的方式；敘述內容是指被講述的內容，也可直接稱作故事；敘述行為是指產生話語或文本的行為本身^［13］。對于短視頻而言，有限的時長要求其敘事內容高密度輸出；而對于有著精神教化目的的短視頻，深入挖掘、努力提高敘事內容的質量對于增加視頻的情感厚度、達到以情動人的目的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1"敘事節(jié)奏：緊湊敘事與舒緩情感并濟

敘事節(jié)奏對于敘事內容來說極為重要，它奠定了視頻內容的整體基調和進程。敘事節(jié)奏一般“通過敘事的快慢變化呈現出來”^［14］。合理的敘事節(jié)奏不僅可以使得視頻的內容編排張弛有度，推動事件的進展，還能通過節(jié)奏的變換暗示情感的傾向、人物的個性等深層次信息。從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來看，要想在時長為3～5 min 的系列短視頻框架中達到價值引領的目的，就必須平衡好敘事和情感輸出二者之間的節(jié)奏和關系。一方面，短視頻時長短的屬性迎合了當下信息爆炸和注意力稀缺的時代特征，也滿足了人們碎片化的閱讀習慣。這就對剪輯和節(jié)奏提出更高的要求，即視頻需要在短時間內用碎片化的方式向人們講清楚故事始末。如在《綠水青山守護人——楊林章》中，視頻時長只有約4 min，但公眾仍能通過視頻了解楊林章研究提出農業(yè)面源污染治理體系的全過程，視頻基本涵蓋事件“5W+1H”要素，內容短小精悍。另一方面，要想公眾從心理層面對視頻主人公及價值觀產生真正認同，就需要在視頻的情感節(jié)奏上體現出舒緩之感。通過以長鏡頭為主的鏡頭語言、語速和緩的旁白、飽和度低的色彩等多要素共同加持，渲染出平穩(wěn)松弛的節(jié)奏氛圍，既符合科技工作人員冷靜穩(wěn)健的人物形象，彰顯視頻的人文內涵，也能幫助公眾沉浸在視頻情感氛圍中，建構起對視頻價值觀的認同與和諧共振，實現視頻弘揚科學家精神的價值引領目的。

3.2"敘事主題：聚焦情感細節(jié)，把握渲染尺度

對于帶有價值引領目的的科普短視頻而言，討論其敘事主題，實際上是在討論其在視頻中講述的故事是否具有情感。但生活中人們的情緒感受是多種多樣的，并非每一種感受都能夠引起人們的共鳴和認同。因此，為了最大程度實現視頻的教化作用和傳播價值，敘事者必須能夠找到公眾情感的最大公約數，選擇最有效的敘事主題。而有血肉感的真實故事是引發(fā)情感共鳴、建構價值認同的第一推動力。所謂血肉感，即在視頻中應該巧用細節(jié)，圍繞人物性格和視頻主旨在日常生活中用心挖掘真實事例，增加內容的溫度、深度、廣度，放棄過于宏觀的敘事習慣，轉向生活化、真實化、平民化的表達風格。如在《酒鄉(xiāng)致富引路人——李春宏》中，拍攝李春宏因多日冒雨在高粱田中考察研究、雨靴里竟然長出高粱苗的故事，引用村民為李春宏起的親切的外號“泥腿子李博士”。敘事主題貼近人們的日常生活，旁白部分也直接采用村民受訪原話，易于引發(fā)有共同生活經驗和背景的公眾情感回憶，產生連接，形成價值觀認同。同時，選擇真實的生活片段、不對元素本身強加賦予過多的意義，而僅是還原事件細節(jié)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平衡視頻的情感教化尺度，盡可能降低公眾觀看體驗中的填鴨感、被動感、說教感，真正實現視頻的情感引導作用。

3.3"敘事話語：畫面自然樸素，聲音還原環(huán)境

“話語”代表敘事者講述敘事內容時所使用的口頭語言，敘事內容就是不同“話語”通過各種敘事技巧加工而成的。對于短視頻而言，信息和情感主要通過聲音和畫面共同傳遞，即視聽語言。“獨特的視聽體驗，可以傳達情感認同、彰顯人文情懷”^［15］。從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來看，為了在短時間內拉近與公眾的心理距離，達成價值認同，自然化、生活化的影像成為視頻畫面塑造的第一選擇。為了達到這種效果，視頻在鏡頭上多選擇穩(wěn)健細膩的長鏡頭和固定鏡頭，減少因鏡頭不斷切換帶來的情緒起伏，帶給公眾沉浸式的情感體驗；在景別上選擇大景別和小景別相配合的拍攝方式，通過大景別的遠景、全景展現亞夫科技人員的實際工作場地以及鄉(xiāng)村的美好風光等，打造自然樸素的視頻基調，通過小景別聚焦公眾的視線，雕琢刻畫農業(yè)科技人員的手部動作、面部表情等，增強畫面質感；在畫面色彩上多采用整體偏黃色的暖色調，便于塑造積極向上的人物形象，傳達正面溫馨的情感主題。而在聲音語言的運用上，“真情實感”成為這類短視頻的共同追求。在采訪時直接采用村民不加修飾的方言同期音，展現并尊重最真實的語言環(huán)境；背景音樂的選擇也契合視頻故事的發(fā)展節(jié)奏。如在《酒鄉(xiāng)致富引路人——李春宏》中，當前期村民并不接受高粱種植的新模式時，視頻背景音樂深沉哀傷，而當后期李春宏帶領村民探索建立新型種植模式并取得明顯成效后，視頻背景音樂又呈現出歡快活潑。

4"科普短視頻的敘事經驗與對策展望

4.1"多元視角，呈現立體精神故事

在短視頻敘事中，不同敘事視角會呈現出不同的敘事效果，通過多元融合的敘事視角，不僅能夠豐富短視頻的呈現效果，還能增強人物的立體性，為科學家精神的樹立與轉播增添動力。在已有拍攝經驗中，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以限知視角為主、全知視角為輔，視頻中穿插第一視角和第三視角的敘事與對話，以內視角的故事講述方式，還原農業(yè)科技工作者的模范形象，將先鋒團隊的感人事跡以立體化、可視化的方式呈現在熒幕前。在類似科普短視頻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可以積極運用多元的敘事視角，將敘事主體聚焦于故事主人公本身，輔以相關人員的第三視角講述，用外視角記錄敘事發(fā)展，內視角刻畫故事細節(jié)，為敘述內容注入豐富的情感體驗，以此激發(fā)觀眾的觀看興趣。

4.2"循序漸進，渲染濃厚情感氛圍

在內容板塊的銜接上，已有經驗分別采取板塊式、遞進式、并列式的敘事結構，在之后的創(chuàng)作中可以將這些方式融合，形成綜合的敘事結構。如可以采取板塊式和并列式相結合的敘事結構，將同一主題拆分為不同的幾個故事分別展開，每個故事既完整獨立又與主題環(huán)環(huán)相扣，觀眾在觀看時既能被濃厚的主題氛圍包裹，又不會喪失觀看的熱情。同時，在敘事過程中可以選擇1個主線多個分線的遞進式敘事結構，增強板塊的邏輯性與關聯性，將故事情節(jié)緊扣主題，給予觀眾更深層的沉浸式情感體驗。

4.3"深耕內容，打造特色文化符號

一種產品或服務要具備感染力，內容必須對消費者具有吸引力并具有價值^［16］?？破斩桃曨l在內容敘事上，首先需要確立合適的主題，通過故事化敘事，增進與觀眾的情感交流。另外，在敘事話語選用上，要注重視聽語言的結合，根據視頻本身所要表現的故事色彩和氛圍要求，選取合適的拍攝景別與畫面調度，配以特色的聲音和文字符號，將敘事話語在特定的意境中呈現，如在拍攝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時，采用大遠景拍攝農業(yè)基地場景，以細膩的長鏡頭記錄農業(yè)科技工作者的日常工作，選用方言作為同期音，背景音樂依據情節(jié)的變化而起伏等，這樣的敘事方式更加自然、流暢，能夠拉近與觀眾的情感距離。同時，短視頻內容的節(jié)奏也至關重要，應合理安排敘事節(jié)奏，以節(jié)奏變換的輕重緩急來推進情節(jié)的變換，烘托人物的內心活動等。

5"結語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chuàng)新是第一動力。本研究以江蘇省農業(yè)科學院科學家精神系列科普短視頻為研究對象，針對新時代科學家精神的敘事策略深入探討，通過分析并總結現有制作經驗，為類似科普短視頻的創(chuàng)作提供可行的敘事方式。在未來，科普短視頻可以采用多元敘事視角，增強對主體對象的形象構建，結合板塊式、遞進式、并列式的敘事結構，激發(fā)觀眾的觀看興趣。同時，深耕主題內容，把握視頻的節(jié)奏與情感渲染尺度，以樸素的話語和自然的畫面與觀眾達成情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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