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嶼是用來懷舊的

有沒有一個地方，冥冥之中和你有緣，每當聽到它的名字，心中便是一顫，充滿了自以為是的牽掛，仿佛和它前世有約。

鼓浪嶼與我，便是這樣一份感情。

——題記

林語堂的“婚房”

一

樟樹街44號，是當?shù)馗毁Z廖家老宅，1919年，林語堂先生就是在這里娶了廖家的二小姐廖翠鳳。

第一次去那里，我在樟樹街38至50號之間來來回回尋找，并沒有44號。一位當?shù)厝艘娢艺业眯量啵瑔柷辶司売?，往胡同里一指說，前面那個大鐵門就是。原來廖家隱藏在半截胡同的最里面。胡同安靜干凈，雖鄰鬧市卻仿佛過濾掉了車水馬龍的喧囂。大鐵門上虛掛著一把鐵鎖，我從門縫間大聲呼道：“有人嗎？我能進去嗎？”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懶洋洋的聲音：“誰攔著你啦？”

我小心翼翼地把鎖拿下來，輕輕推開門。啊，好深的院子，眼前的院子幾棵老樹虬干蒼勁，枝葉參天，似有百十來歲的樹齡。左側(cè)是一堵紅墻。右側(cè)則是一棟老舊的兩層英式建筑風格的別墅。別墅像一位垂暮的老人，幽幽地散發(fā)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外墻皮的很多地方都剝落了，不過這座別墅的造型別致，拱券回廊，兩層坡頂，空間寬闊優(yōu)美，使得整座別墅看起來古樸典雅，能想象出當年的富麗堂皇。

院落盡頭，有一幢破舊的二層房舍，顯然是后來建的，房子前面晾著幾件衣物。一個衣著隨意的中年女人拿著盆，正在頭也不抬地撿著貝殼。

我注意到這棟英式別墅被一根繩子攔著，赫然寫著“危樓”，問那個女人：“能進去看看嗎？”她冷冷地回一句，“你不認字??？”便不再言語了。

零零散散進來幾個游客，一會兒院落里又靜了下來，那個女人還在心無旁騖地干著活。我悄悄地從繩子底下“鉆”了進去，回頭看，那個女人似乎是裝作沒看見，或許根本沒在意我。上了臺階，一股久置的塵埃味道迎面襲來。哦，該是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沒有門板和窗玻璃的房間幾乎都是相通的，房間的地面有水泥的，有木板的，也有瓷磚鋪成的，顯然是出自不同年份的裝修，不過依然可以看出廚房、臥室、衛(wèi)生間、書房的模樣。高大的廊柱殘留著往日的尊貴，走廊的墻壁好多磚塊缺失，斑駁的墻面露出歲月的痕跡，有的房間的墻壁出現(xiàn)了裂痕，為了防止倒塌，用粗粗的木頭橫豎支撐著。在一個房間里我發(fā)現(xiàn)了廢棄的壁爐，爐膛里塞滿了破碎的磚頭，歲月的滄桑，人世的變化，由此可見一斑。

寬敞的走廊沐浴著懶洋洋的陽光，讓人感到了些許的暖意。在老先生結(jié)婚的洞房里，正好陽光照了進來，讓屋子里多了一層明亮。

這座老宅見證了林語堂一生最重要的時刻。林語堂先生在這棟樓里待了三天，認定廖小姐是他可以托付一生的妻子。廖小姐出身富貴人家，一輩子跟著林語堂先生顛沛流離，沒有絲毫怨言，上了廳堂，下了廚房，并為他生下三個漂亮的女兒，他們的日子過得非常稱心。

而今人去樓空，廖家老宅卻因為林語堂而知名。

關(guān)于這座老宅的將來眾說紛紜，有人說賣給“七匹狼”當家的了，將來要改造成酒店。還有人說要建林語堂紀念館。不管怎么說，希望不要拆了它。

走了出來，鐵門在我的背后又輕輕虛掩上。戀戀不舍地回望，一簇簇掛在墻頭的凄美的曼陀羅炫了雙目，有恍若隔世的感覺。心想，若是再來，只尋“曼陀羅”便是。

二

又有了機會去鼓浪嶼，第一個想拜訪的就是廖家別墅。

頂著炎炎的烈日，汗流浹背地找到樟樹街44號，卻發(fā)現(xiàn)先前那些曼陀羅沒了蹤影，只有光禿禿的墻。大鐵門實實在在地鎖上了，顯然謝絕參觀。有些零散的游客站在門外觀望，我正暗自慶幸多虧上次得以進去，就聽身后有人說：“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是鐘南山先生的外婆家?！边祝倚闹幸苫?，不由地轉(zhuǎn)過身，DzzFhpoJTcm6j3yAaiRkcg==見一導游模樣的年輕小伙子，手里舉著小紅旗，正汗淋淋地和他的客人們介紹呢，“鐘南山先生從小就在這里玩耍，他的媽媽就出生在這里……”我第一次聽說這棟老宅和鐘南山先生有關(guān)。

回到賓館趕緊查資料。原來還真是如此。

鐘南山的外公是林語堂妻子的表弟，也是林語堂的同學，鐘南山的母親廖月琴嫁給了著名的兒科專家，教育家，病毒學專家鐘世藩，算起來，林語堂先生還是鐘南山的堂姑祖父。

現(xiàn)如今“鐘南山”三個字如雷貫耳。再來尋廖家別墅，或許打聽鐘南山的外婆家更好找一些。

三

回到家后，我好奇地百度了一下廖家的家譜，竟然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人——殷承宗。這位著名鋼琴家的媽媽廖翠娥也是廖家人，林語堂是他的表姨父，他是鐘南山的表舅。

說起來殷家在鼓浪嶼也是名門。殷承宗的父親是新加坡華僑，曾組建“廈門勸業(yè)銀行”。殷家所在的雞山路16號建筑已成為鼓浪嶼重點歷史風貌建筑。

再查，從廖家老宅走出來的還有醫(yī)學家廖月琴（鐘南山的母親，廣東腫瘤醫(yī)院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廈門醫(yī)學界的翹楚廖永廉（鐘南山的舅舅），著名肺科專家戴天佑（鐘南山的姨父），聲樂家林俊卿（鐘南山的表舅），骨科生物力學專家、工程院院士戴尅戎（鐘南山的表哥）等等。

不怪有人說，廖家是“神仙家族”，親友團強大，人才輩出。

音樂世家的驕子——殷承宗

在鼓浪嶼繁華的商業(yè)街上，你會發(fā)現(xiàn)地上有著歪歪扭扭的音符“？”，好信兒地跟著走，到了音符的盡頭，抬頭，“鼓浪嶼音樂廳”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可是鼓浪嶼最熱鬧的地方，幾乎每天晚上都上演著各種名目的音樂會、演唱會。

據(jù)說20世紀的鼓浪嶼幾乎家家都有鋼琴，隨便你站在哪家的門口，一準兒會聽到音樂，就在這曼妙的樂曲聲中，走出了無數(shù)位知名的鋼琴家，殷承宗便是其一。

我曾見過殷先生一面。那是2014年10月24日，我在哈爾濱音樂廳聆聽了老先生演奏的《黃河》協(xié)奏曲和由他改編的《春江花月夜》。

這張小小的音樂會入場券記錄了我對老人家的敬仰和尊重，我保留至今。那年殷先生73歲，是我當時唯一接觸過的鼓浪嶼的名人。

來到鼓浪嶼，當然期待看看先生出生成長的地方了。當?shù)厝苏f殷宅在雞山路16號，現(xiàn)在住在里面的是他的哥哥，殷承宗每年只在夏日里回來一趟。一位當?shù)氐呐影盐規(guī)У揭粭l小路上，指著前面說，順著小路走到頭就是了。此時是正午，陽光溫暖，小路盡頭有個緩臺，兩個年輕女子在陽傘下安靜地喝著咖啡，我找了個陰涼的石階席地而坐。

這是一座法式的鄉(xiāng)間別墅，在鼓浪嶼上千別墅中也堪稱上品，別墅是由留美的殷承宗大哥殷祖澤設(shè)計的，稱為“殷宅”或者“圃庵”。1941年，殷承宗就出生在這里。

老宅外表看起來有些頹敗，院子里的花草凌亂地長著，搖曳的樹枝伴著海風，似在呼喚?；◣r墻上鑲嵌著歐式的窗欞，于陳舊中透著高貴。

殷家不似廖家，廖家是醫(yī)學世家，殷家是音樂世家。

殷家九個兒女，幾乎都和音樂有緣。殷祖澤，就是別墅的設(shè)計者，不僅是建筑學家，還是頗有名氣的男低音；殷祖瀾，工科生，男高音歌手；殷承典，鋼琴演奏家，廈門（鼓浪嶼）音樂學校校長；殷彩戀，女高音歌唱家；殷秀茂，著名音樂教授；殷承基，鋼琴演奏家兼男中音……

殷宅絕對是一座神奇的、浸沒音樂旋律的別墅。據(jù)說，上世紀60年代殷承宗在蘇聯(lián)獲得鋼琴大賽的冠軍后，蘇聯(lián)有一位著名的教授不遠萬里來到鼓浪嶼考察。他住進了殷家別墅，感受到了殷家的音樂氣氛以后，動情地說：“我現(xiàn)在明白了，殷承宗的演奏為什么總讓人有強烈的畫面感，那種如詩如夢的音樂之魂，來自這棟小樓，來自鼓浪嶼。”

德高望重的生命天使林巧稚醫(yī)生

林巧稚醫(yī)生是我的老師們的偶像，當然，也是我的偶像。

記得在婦產(chǎn)科實習的時候，老師總是和我們講述林醫(yī)生精湛的技術(shù)和高尚的品德。林巧稚醫(yī)生去世的時候我正念大三，早會上科主任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這是我國婦產(chǎn)界的巨大損失。

1901年12月23日，林巧稚出生在鼓浪嶼一個基督教的家庭，在這里，她度過了童年和少年。到了鼓浪嶼，去拜訪一下林家老宅也是我的初衷之一。

頗費了一番波折我才找到。網(wǎng)上說在晃巖街47號，但島上的地圖根本就沒有標識，幾經(jīng)詢問，終于在日光巖的對面看到了一個藍底白字的牌子——晃巖街47號。

初見它，我驚呆了，這就是她出生的小八卦樓？眼前這座面朝大海的樓和廖家別墅建筑風格相像，同樣墻皮剝落，門窗油漆老化脫落，幾盆白色塑料盆里的花萎殘成一團擺放在廊廳上。

我試探地走向它，突然樓里走出來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對我一邊擺手一邊喊：“別往前走了?！蔽要q豫地問道：“這，不是林巧稚醫(yī)生的故居嗎？”那人帶著嘲笑的口吻回道：“林巧稚怎么能生活在這么破的地方，你也不想想？”可是，我看著手機里的“百度”，分明是晃巖路47號！“百度”還說，詩人舒婷曾經(jīng)建議在這里建“廈門文學院”呢。我迎著對方不太友好的目光，把疑問生生咽了下去，望著這不堪入目的危樓，我倒寧愿相信他的話。我遠遠地拍了幾張照片。

林巧稚說：“我是鼓浪嶼的孩子，我的童年和少女時代都是在那里度過的……”

鼓浪嶼還是沒有忘記她的，專門為她修了毓園。

通向毓園的是一條柏油路，很幽靜，很雅致。一側(cè)是墻，另一側(cè)種著柏樹和灌木，樹木間穿插著石頭做成的“書”頁，每一頁都用中英文鐫刻著她曾說過的話和人生感悟。一路走一路慢慢品味，一個熱愛和平mrDF3gBF8aKNF6/kOq4ZsNQCf4PXwMmzXoa/w1Z9MEU=、熱愛生活、充滿智慧、不畏苦難的醫(yī)學工作者的形象躍然“紙”上。

毓園的入口處是一群天真爛漫的兒童雕像，像是在歡迎人們的到來，又像是守護著林巧稚醫(yī)生的小精靈。

毓園兩側(cè)是花壇，種植著潔凈的星菊，石階兩旁則是色彩繽紛的米蘭、扶桑、大理、一串紅等花卉。一塊醒目的石頭上刻著林巧稚的遺言：“我是鼓浪嶼的女兒，我常常在夢中回到故鄉(xiāng)的海邊，那海面真遼闊，那海水真藍、真美……”

林醫(yī)生的雕像由漢白玉雕成，通體純白，她梳著短發(fā)，顯得精干利落。她微笑地目視遠方，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這雙手承接過五萬個呱呱墜地的嬰兒。她曾說：“我愿意做一輩子值班醫(yī)生?！彼龅搅?，她就是天使，守候在生命之門。

雕像下面埋著她的一半骨灰，另一半骨灰遵她的遺囑，灑向了大海。

大愛者永生。

毓園里有林巧稚醫(yī)生的紀念堂，里面很詳細地介紹了她的生平，有許多珍貴的相片和她曾經(jīng)用過的物品。望著這些，我心中有些寬慰，之前看到的那棟破舊樓房引起的不愉快漸漸消失。

那天，我在毓園坐了許久，心中想著陪陪孤獨的她，又想著為什么叫“毓園”呢？“毓”有生養(yǎng)、養(yǎng)育的意思，甲骨文字象形母親生育分娩的情形。用于名字時，有博愛、慈祥、無私、善良、大愛之義。我們的林巧稚醫(yī)生太擔當?shù)闷疬@些優(yōu)秀的品質(zhì)了。這個“毓”字用在這里很妙，很貼切。

寫這篇文章時再查百度，無意中看到，鐘南山母親廖月琴的堂姐妹廖雪琴嫁給了林巧稚的侄兒林嘉澤，林巧稚竟然是鐘南山的姑婆。

這世界真小，繞來繞去又繞到鐘南山那兒了。

拼音之父——盧戇章

尋找“拼音小道”是個夏日的午后，氣溫高達42度，天似乎在下火。我顧不上汗水順著臉往下淌，急切尋覓著，明天就要返程了，若是不去看看，定然心中遺憾。

這次帶我們的導游竟然是教導游課的歷史文化老師?！敖鹋啤睂в螌睦藥Z了如指掌，當聽他介紹鼓浪嶼有個“拼音小道”和“拼音之父”盧戇章時，我格外留意。之前我研究過鼓浪嶼的名人，可是對盧戇章不了解。導游說，這個人可了不得，他的一生在漢字的進化中占了七個第一：第一個發(fā)明拼音字母，第一個發(fā)明標點符號，第一個提倡白話文，第一個提倡國語，第一個提倡簡化行字，第一個提倡橫排橫字，第一個提倡拼音識字。聽到導游如此介紹，我頓時怦然心動，立刻決定這次無論如何要去尋蹤。如果說之前對那些名人故居的拜訪充滿了敬意，那么對“拼音之父”的拜訪除了崇敬還有尋根之意。

記得我上小學的第一堂課，老師點著黑板上的字母領(lǐng)著我們讀拼音：b、p、m、f……那是所有孩子學習漢字的起點。學會了拼音，就學會了查字典，學會了讀生澀的書，比如充滿繁體字的《紅樓夢》《水滸傳》《西游記》等等，沒有拼音就沒有往后的閱讀。我終于在這里知道了發(fā)明拼音的先輩，能不激動嗎？還有，我現(xiàn)在在電腦上寫文章，在微信聊天，使用的都是拼音法、橫排橫字形式、標準的標點符號等等，這些都拜他老人家所賜，感恩之心油然而生，這種心情之迫切遠遠超過對酷暑的畏懼。

我請導游發(fā)過來拼音小道和盧戇章雕像的位置。導游說了一句，大姐，從拼音小路到雕像，要經(jīng)過一大片基督教徒的墓地，您最好別單獨行動，特別是不要晚上一個人走啊?？吹綄в蔚脑捨覙妨?，想起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可怕的不是死人是活人。況且，我還真想一個人去尋找，靜靜地和心中的大師“對接”，來一次“飲水思源”之旅。

按照導游發(fā)的“鼓聲路10號”方向走。鼓聲路在雞山路盡頭，我先去雞山路16號殷承宗先生的老宅外面看看，一切如常。然后繼續(xù)按照導航前行，導航在鼓聲路和雞山路交口犯“混”了，一會兒告訴我朝東行，一會兒又說走過了，朝西走，反反復復如此來回不已。此時四周寂靜，沒有一絲風，連個人影都沒有，老天這是考驗我的耐心呢？還是在嘲笑我的執(zhí)著？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從旁邊一條岔道上晃晃悠悠走上來一位戴著草帽，挑著扁擔，打著赤腳的當?shù)啬腥耍壹泵ο蚯霸儐?，他一指身后，“喏，從這條路走下去，到頭就是沙灘，那兒有座雕像?！闭f完，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繼續(xù)前行。原來這條小道在雞山路和鼓聲路之間夾著，難怪導航反復糾正我的方向，可是，我望著眼前這條看不到盡頭的小道有點兒茫然了，沖那男人背后喊道：“老哥，這條路多長？”“也就一里地，很短的?！蹦腥祟^也沒回。

總算找到方向了，小道綿延而下，我邁開腳步，開始留意足下花崗巖石上面的刻字，我走在這條小路上，和“拼音”在一起。

順著石階一點點往下走，路兩側(cè)種著榕樹、梧桐樹、椰子樹和許多綠色的植被，有風吹來，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不一會兒，看到左側(cè)花園里散落著大小不一的墓碑，這就是導游說的基督教徒的墓地吧。聽說盧戇章的墓地也在那里，為了表示對先人的尊重，我路過時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又鞠了一躬（禮數(shù)還是要到的），默默地道，“安息吧，這一路謝謝你們的陪伴?！?/p>

不知不覺就到了盡頭，眼前是一片沙灘，海浪拍打著岸邊。有塊很大的石頭，上面刻著：拼音道是為紀念現(xiàn)代漢語拼音文字之父盧戇章，修筑的一條特色路。盧戇章（1854—1928年），漢語拼音文字首倡者，字雪樵，福建同安人，居鼓浪嶼，清末學者，1892年自造民族字母的拼音文字方案《切音新客》，開中國拼音字母先河，是中國語文現(xiàn)代文化運動的先驅(qū)。

拼音小路是2004年為紀念盧戇章誕辰150周年修建的。想來也20年了，這條拼音小路和另外一條音符小路（通向音樂廳）成了鼓浪嶼很有特色的兩條道路，可惜離中心地帶遠了一些，知道這里的人不是很多，不過，在我觀望石頭的時候，身邊不斷有家長領(lǐng)著孩子從沙灘走上小路，邊走邊“唱”著拼音。

離石頭不遠處的沙灘上矗立著一尊盧戇章的半身雕像，這尊銅像高2.4米，雕像中的盧戇章老先生表情凝重，目光深邃，似乎還在琢磨“切音”的應用。

我恭恭敬敬地站在老先生面前，三鞠躬，為他的偉大發(fā)明創(chuàng)造，為他福澤后人之恩。

下次來，爭取去老人家的墳墓祭拜。

他的故居在廈門同安，與鼓浪嶼一海之隔。

鼓浪嶼是個令人懷舊的地方，這里的名人很多，這里的故事很長……他（她）們是一個個時代的標志，陳列在歲月的風塵中，讓我們對逝去的人與事物充滿了懷想和悵惘，讀他（她）的故事，動人、感人、暖人。

【作者簡介】于秋月，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黑龍江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哈爾濱市作家協(xié)會散文專業(yè)委員會主任。曾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長城》《天津文學》《北方文學》《人民日報海外版》《作家文摘報》等多個報刊發(fā)表小說、散文等百余篇。著有散文集《遠行物語》《城里的人們》。

責任編輯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