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復(fù)仇記

一

在廣袤無垠、神秘莫測的草原深處，每一片陰影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弱肉強(qiáng)食的殘酷法則如同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草原上的每一個生靈。

一只黃爪子老鷹以雷霆萬鈞之勢俯沖而下，它那銳利兇狠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冰冷且無情。那雙巨大而有力的爪子猶如鋒利的刀刃，已然做好了給予獵物致命一擊的準(zhǔn)備。與此同時，在百米之外，一只名叫花仔的雄性野兔正雙腿直立，前肢搭在肚子前，昂首挺胸地直視著來勢洶洶的老鷹。令人詫異的是，它的眼中沒有絲毫恐懼，有的只是堅定不移的決心。幾百米，幾十米，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向它逼近。這只兔子渾身一抖——并非因為害怕，而是內(nèi)心的激情在燃燒，它堅信自己能夠?qū)⑦@可惡的臭鳥打得落花流水。

在這之前，花仔已經(jīng)精心演練了十幾遍，它苦苦等待的，正是這最為輝煌的一刻。它的勇氣究竟從何而來？這還要追溯到它兒時的一場悲慘意外。

那時的花仔尚還年幼，成天除了吃便是睡，很少有清醒的時候。那天清晨，它的媽媽在喂完它和它的兄弟姐妹后，發(fā)現(xiàn)放在洞口的存糧不見了，于是準(zhǔn)備外出尋覓食物。誰能料到，一只狡猾無比的灰臉郊狼已在洞口守候了整整一夜。兔媽媽剛把半個身子探出去，就被郊狼按住腦袋，當(dāng)著小兔子們的面殘忍地擰斷了脖子。兔媽媽絕望的眼神和凄厲的慘叫深深刺痛了花仔幼小的心靈。好在郊狼并未發(fā)現(xiàn)洞里的小兔子們，叼著兔媽媽的尸體揚長而去。

也正是在那一刻，懵懵懂懂的花仔明白了一個殘酷的道理：弱小就只能任人欺凌。同時，一顆立志成為強(qiáng)者的種子在它幼小的心中生根發(fā)芽。

花仔堪稱一個奇跡，在同窩的兄弟姐妹中，它是唯一存活至今的。而那個成為強(qiáng)者的決心，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fā)強(qiáng)烈。如今的它年輕氣盛，正是急于證明自己的年紀(jì)。

現(xiàn)在，那老鷹和它之間僅剩下幾十米的距離了，花仔滿心期待著能與那臭鳥酣暢淋漓地大戰(zhàn)一場，以此向世界宣告，兔子也能擊敗老鷹。七米、五米、三米，花仔與老鷹四目相對。但天敵間的血脈壓制實在強(qiáng)大，這一瞬間，花仔之前積攢的所有勇氣突然煙消云散了。膽小是兔子的天性，終究難以改變。

花仔愣了一瞬，野兔的本能驅(qū)使它轉(zhuǎn)身拔腿就跑，好在它成功躲過了老鷹的攻擊，一溜煙鉆進(jìn)了草叢。等老鷹失去耐心離開后，花仔才小心翼翼地爬了出來。它懊悔不已，如此絕佳的機(jī)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了，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無法壓制住逃跑的本能。

幾天后，花仔再度現(xiàn)身，這次它似乎胸有成竹，竟然在老鷹的巢穴下方大搖大擺地晃悠，故意引老鷹來捉它，這無疑是挑釁。老鷹被氣得暴跳如雷，撲扇著巨大的翅膀俯沖過來。這次的花仔顯然自信了許多，從被動轉(zhuǎn)為主動，一個箭步加上奮力彈跳，炮彈一般朝老鷹猛砸過去。花仔在半空中扭轉(zhuǎn)身體，試圖攻擊老鷹的要害。老鷹倒是毫不慌張，反而興奮異常，只見它翅膀一收，身子一扭，輕松避開了花仔的攻擊。花仔踢了個空，老鷹又靈活地一抬身子，那結(jié)實的大爪子不偏不倚地握住了花仔的大耳朵?；ㄗ蓄D時慌了神，這出乎意料的變故打得它措手不及，只能拼命地用健壯的右腿使勁兒蹬著空氣，以此來發(fā)泄自己的不滿與不甘。

二

老鷹粗暴地將花仔扔進(jìn)了巢里。花仔感覺背后隱隱作痛，一轉(zhuǎn)頭，它驚奇地發(fā)現(xiàn)，是兩三只剛破殼的小雛鷹在用稚嫩的小尖嘴和小黃爪子對它的背又啄又撓。跟它們的媽媽一個德行?？吹竭@些小鷹，花仔內(nèi)心不禁涌起一陣厭惡和憤怒。這些肉食動物的幼崽從小就把弱小的草食動物當(dāng)食物，等它們長大了，像自己這樣的小動物存活的概率又會大大降低。

花仔的內(nèi)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它在想，這樣殘忍地對待小生命是否正確。然而，生存的殘酷和對未來的恐懼最終占據(jù)了上風(fēng)。它轉(zhuǎn)過身子，把強(qiáng)有力的后腿對準(zhǔn)了小雛鷹。沒錯，花仔要斷了這些肉食動物的根，消除后患。

“嗷——”突然，老鷹威嚴(yán)地吼了一聲，試圖震懾住花仔?；ㄗ锌刹怀赃@一套，它早已觀察過了。老鷹站在四米外的樹枝上，加上起飛落地的時間，根本來不及阻攔花仔殺幼崽，甚至還夠它逃一段路?；ㄗ袩o視警告，還不屑地掃了老鷹一眼，緊接著左腿輕松一踹，一只靠外側(cè)的小鷹尖叫著墜了下去，幾秒后就沒聲了。老鷹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著花仔和摔下去的小鷹?；ㄗ猩习a似的又踹下去第二只。老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猙獰地?fù)溥^來?；ㄗ胁痪o不慢地躍出巢穴，在后腿靠近鳥巢的那一刻，奮力一蹬，鳥巢連同最后一只小鷹順勢被掀翻，也摔了下去。老鷹愣住了，它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救小鷹，還是去追花仔。

花仔抓住這個空隙，利用突出的樹枝成功落地，又飛似的溜走了。此刻，花仔的心中既有一絲復(fù)仇的快意，又有對自己行為的些許愧疚。

出乎意料的是，老鷹發(fā)現(xiàn)已沒有機(jī)會救自己的孩子，便以最快的速度朝花仔追去。憤怒使它的速度快得嚇人，一眨眼，就已經(jīng)飛到花仔上空了。

花仔很驚訝，更意外的是老鷹竟在這個時候發(fā)動攻擊。它嘶吼著，巨大的爪子閃電般伸向花仔，花仔來不及躲閃。只得全力一躍，雖沒被抓住，但右腿上被劃出個大口子，霎時迸出大量鮮血。火燒般的劇痛讓花仔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

花仔心中充滿了絕望，它想到了自己短暫而艱辛的一生，想到了自己成為強(qiáng)者的夢想即將破滅。

眼看老鷹要發(fā)動第二次攻擊，花仔已無力避開。難道馬上就要死了嗎？算了，反正臨死前還殺了幾只天敵幼崽，下輩子做只強(qiáng)大的動物吧?；ㄗ刑痤^驚奇地發(fā)現(xiàn)，老鷹的頭上竟趴著一只兔子。那兔子體型不大，毛色棕黃，尾巴粗短，四肢健壯有力，爪子鋒利無比。它的眼睛閃著兇狠的光，爪子死死地扣住老鷹的腦袋，正用尖銳的大門牙一根又一根地拔著老鷹的羽毛，任憑老鷹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ㄗ锌吹萌肓嗣浴?/p>

突然，不知從哪又跳出來一只兔子，它的后肢同樣強(qiáng)健，一腳踩在老鷹眼上。老鷹吃痛，剛想反擊，不料另一只眼又被踢了一腳。老鷹成了瞎子，搖搖晃晃地逃走了。

現(xiàn)在花仔眼中的崇拜變成了堅定，它明白了小動物也能成為強(qiáng)者，只要有勇氣和智慧。

三

這兩只兔子，稍小一點兒的是一只離成年還有一段距離的小公兔，它雪白色的尾巴純凈無瑕，沒有一絲雜毛，故而名為白球。稍大一點兒的是只老雄兔，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左耳朵斷了一截，看那參差不齊的斷口，顯然并非天生，應(yīng)是在激烈的戰(zhàn)斗中留下的。

它們相互對視、打量著?；ㄗ惺冀K以一種甘拜下風(fēng)的姿態(tài)仰視著這一老一小兩只兔子。斷耳老兔的眼神中透著滿意，還夾雜著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情感。奇怪的是，白球的眼中除了憐憫、悲傷，便是急切。花仔雖早已察覺這些細(xì)節(jié)，心中也滿是疑惑，很想一探究竟，但念及它們是救命恩人，定不會有壞心思，便暫且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之后的幾天里，花仔對這兩只陌生兔子的信任愈發(fā)深厚。腿傷未愈時，白球和斷耳老兔將它照顧得無微不至。它們帶著花仔前往清澈的溪邊，溪水潺潺流淌，陽光灑在水面，閃爍著細(xì)碎而耀眼的光芒。那溪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五彩斑斕的石子和搖曳的水草。它們還帶它品嘗最新鮮的野果子和草葉，果子甘甜多汁，草葉鮮嫩可口。

更有一回，一只心懷不軌的黃鼠狼來襲，斷耳老兔挺身而出。它與黃鼠狼對峙許久，身上的毛發(fā)根根豎起，眼神中滿是決絕與勇氣，仿佛在向黃鼠狼宣告：休想傷害它要保護(hù)的伙伴。最終，斷耳老兔使出慣用招數(shù)，猛地一腳將黃鼠狼蹬得直吐酸水，黃鼠狼狼狽地落荒而逃。

花仔總是試圖靠近斷耳老兔，渴望從它那兒學(xué)點兒防身之術(shù)。每次花仔小心翼翼地湊近斷耳老兔，試圖引起它的注意并求得指點時，斷耳老兔總是輕輕避開，眼神中似乎藏著一絲猶豫與顧慮。有好幾次，花仔發(fā)現(xiàn)白球緊緊盯著自己，眼神中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似乎有什么緊急之事想要告知，但每次都被斷耳老兔粗暴地攆走。久而久之，花仔也就不再過于在意。

幾個星期后，花仔的傷痊愈了。這天，斷耳老兔表現(xiàn)得很反常，不停地推搡著花仔，神秘兮兮的，卻不告知具體去向。白球雖有阻止之意，但最終還是選擇沉默，只是默默跟隨。到達(dá)目的地后，呈現(xiàn)在眼前的竟是一大片田地，各類誘人的瓜果蔬菜琳瑯滿目，紅紅綠綠，將這片肥沃的土地點綴得宛如天堂。昆蟲在其間歡快地嬉戲，足以見得果蔬的鮮美?；ㄗ畜@呆了，忍不住不停地咽著口水。

想吃個痛快是自然，但得提防著農(nóng)民。斷耳老兔做了幾個動作，花仔瞬間就明白了其意思：由花仔先引開農(nóng)民，斷耳老兔和白球趁機(jī)偷吃，待花仔累了，再將農(nóng)民引回來，然后由斷耳老兔和白球換班，讓花仔來吃，它們?nèi)ヒ_，此計可謂兩全其美。花仔不禁暗自感嘆斷耳老兔的聰慧，可白球依舊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它。

行動開始，花仔跳到柵欄口，故意晃動著大耳朵以引起農(nóng)民的注意。不出所料，農(nóng)民舉起大鋤頭憤怒地追了上來，花仔拔腿就跑。二十多分鐘過去，花仔感到疲憊不堪，農(nóng)民也大口喘著粗氣。花仔繞了個圈子，返回田地，滿心期待著與斷耳老兔和白球換班。

然而，令花仔感到驚恐的是，它們根本未在指定地點出現(xiàn)。花仔難以置信，邊跑邊焦急地尋找，卻依舊一無所獲。花仔忙著四處找尋，全然未留意身后的農(nóng)民——對方已經(jīng)揮起大鋤頭朝它狠狠砸來。待它反應(yīng)過來，為時已晚。難道它們拋棄了自己？忘記了花仔這個同伴？花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竄出，一把抱住花仔，迅速滾至一旁的草叢中。待農(nóng)民失去耐心離開后，花仔才看清救它的竟是白球，而斷耳老兔不見蹤跡……

四

過了許久，斷耳老兔才匆匆趕來，目光中滿是擔(dān)憂，從上到下仔細(xì)地檢查著花仔并對自己晚到的行為表達(dá)了歉意。見斷耳老兔如此誠懇，花仔剛剛的憤怒和懷疑頓時消散?；ㄗ杏窒肫鸢浊虻木让?，感激地望了一眼?？砂浊虻难凵袼坪蹩桃庠诙惚苁裁?，故意背對著它們，裝作在清理爪子，而斷耳老兔的神情也有些異樣……但花仔并未留意這些細(xì)節(jié)。

在返回的途中，花仔察覺到了不對勁。以往斷耳老兔和白球親如一家，可如今，白球總是刻意遠(yuǎn)離斷耳老兔，斷耳老兔一靠近，白球就像被火燙到般迅速躲開。斷耳老兔似乎在忍耐著什么，一有機(jī)會就跳到白球跟前，露出一副帶有恐嚇意味的奇怪表情。一路上，它們都未理會花仔，讓花仔如墜云霧。

次日清晨，斷耳老兔再次把花仔喚起，用頭頂著花仔的背，姿勢與前一日推搡它時如出一轍?；ㄗ幸詾橛忠ツ瞧锏兀瑯O力反抗，蹦跳不止，直把斷耳老兔轉(zhuǎn)得頭暈眼花。斷耳老兔一臉無奈，自顧自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ㄗ兴妓髌?，也跟了上去，因為它發(fā)現(xiàn)今日所走的方向與昨日相反，料想不會再去那片田地。

果不其然，斷耳老兔在一片池子邊停了下來。四周靜謐異常，唯有微風(fēng)輕輕拂過草叢發(fā)出的沙沙聲，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鳥兒的鳴叫，在空曠的池邊悠悠回蕩。池水在微弱的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倒映著周邊扭曲的樹木?；ㄗ协h(huán)顧四周，目光從池邊滑過，在一塊大石頭上定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激動、恐懼、憤恨，諸多情緒交織，壓得它幾乎站立不穩(wěn)。那里有個它恨之入骨的家伙，正是那只灰臉郊狼，曾經(jīng)吃掉花仔媽媽的灰臉郊狼！此刻，郊狼正悠然地喝著水，絲毫未察覺到這幾只兔子的存在。花仔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母親被殺害的慘狀，對母親的思念如潮水般洶涌襲來，復(fù)仇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它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郊狼按入水中。

斷耳老兔不知何時來到花仔身旁，用身體擠著它，用嘴拱著它，眼中滿是鼓勵與信任，意思顯而易見——讓花仔放心去與郊狼一搏，自己隨時準(zhǔn)備支援?；ㄗ形醋鲞^多思考，蹭了蹭斷耳老兔便朝著郊狼沖去。對于花仔而言，這短短十幾米的距離顯得如此漫長，可它步伐堅定，滿心興奮，想著能為母親報仇，能實現(xiàn)兒時成為強(qiáng)者的夢想。僅剩五米時，花仔稍稍停頓，緊接著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沖過去，它高高躍上半空，扭腰、收腿、蓄力，將所有對肉食動物的痛恨與不滿都匯聚在這奮力一擊上，仿佛在為所有草食動物吶喊。

在這關(guān)鍵時刻，郊狼突然抬頭，一口咬住花仔蹬出的一條腿，緊接著一個甩頭，將花仔狠狠扔到地上。花仔忍痛爬起，望著腿上那兩排血紅的牙印，怒火再次涌上心頭，再次奮不顧身地沖了過去，可惜結(jié)果依舊不盡如人意，它被郊狼一爪子掃出兩三米遠(yuǎn)。花仔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滿含懇求地望向斷耳老兔，尋求幫助。誰知斷耳老兔竟無動于衷，眼中甚至閃過一絲與郊狼相似的狡詐?；ㄗ须y以置信，難道……

就在這時，郊狼趁機(jī)再度撲來，斷耳老兔卻如同看戲般，神情越發(fā)興奮。突然，白球不知從何處躍出，為花仔擋下這致命一擊，隨后重重地砸向草叢，花仔一驚，也拖著受傷的腿迅速鉆進(jìn)草叢。

重傷的白球吃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悔恨與無奈，聲音顫抖地向花仔道出了一切。

原來，斷耳老兔與郊狼的勾結(jié)始于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在草原深處的一個隱秘角落，斷耳老兔偷偷摸摸地來到郊狼的巢穴。它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扭曲、鬼魅，眼神中透著貪婪與狡詐。郊狼從陰影中走出，鋒利的牙齒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斷耳老兔壓低聲音，與郊狼商量著如何瓜分草原上的獵物。它承諾只要郊狼保證不傷害它和它的族群，它就會按時為郊狼獻(xiàn)上新鮮的獵物。從那時起，斷耳老兔就走上了這條背叛同類的不歸路。

而對于花仔，斷耳老兔早就心懷不軌。原本它想借農(nóng)民之手除掉花仔，再帶著花仔的尸體去討好郊狼，獲取更多的利益。怎料白球出手相救，打亂了它的計劃。無奈之下，它只能直接將花仔帶到郊狼面前。

此外，多年前的一個漆黑夜晚，月亮被烏云遮住，草原陷入一片陰森。正是斷耳老兔鬼鬼祟祟地摸到花仔家的洞口，偷走了花仔媽媽的存糧。而后，它故意在洞口弄出聲響，引得花仔媽媽出洞查看。狡猾的斷耳老兔迅速躲在一旁，早就埋伏好的郊狼趁機(jī)猛撲而出，可憐的花仔媽媽就這樣命喪黃泉。

而白球和斷耳老兔乃是爺孫關(guān)系，從小就被斷耳老兔帶著干這些傷天害理之事。但在與花仔的相處中，白球的內(nèi)心逐漸受到觸動，良知開始覺醒。如今，它終于徹底醒悟，決定改過自新。所以，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它挺身而出，為花仔擋下了致命一擊。

言罷，白球含淚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它的眼神漸漸失去光彩，身體變得綿軟無力。

悲傷與憤怒令花仔忘卻了腿上的傷痛，它的內(nèi)心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驚濤駭浪。從最初的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怒不可遏，此刻，它改變了初衷，不再單純追求成為強(qiáng)者，而是立志成為懲治惡人的勇士。

它緩緩地走出草叢，望了一眼已經(jīng)斷絕生機(jī)的白球，眼中滿是悲痛與感激。那一瞬間，花仔的腦海中不斷閃過與白球相處的點點滴滴。隨后，它轉(zhuǎn)過頭，朝著斷耳老兔和郊狼走去。它的步伐沉重卻堅定，眼神依舊那般堅毅，毫無懼意。它在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這兩個惡徒為它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責(zé)編/袁園 責(zé)校/李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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