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是折疊而存在的

關鍵詞：李安琪、攝影采訪、青年攝影師、關系網(wǎng)絡

隱匿于平靜之下的波瀾 對話攝影師李安琪

最早認識李安琪是通過2021年的“1839攝影獎”——她憑借作品《隱秘的愛漂浮在第七大陸》獲得了那一屆“1839攝影獎”的大獎。當時，那種在時尚視覺表象下蘊含著強烈敘事性的攝影風格給我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但與此同時，也給我存下了些許的疑惑——當這些敘事性很強的攝影作品集合在同一個展覽中時，它們?nèi)绾螛嫿ǔ鲆环N結(jié)構性的平衡？于是，在3年之后——2024年的7月31日，藉由李安琪新展覽開展的契機，我?guī)е约旱囊苫髮λM行了深入的采訪。

FOTO：首先，祝賀你的新展“隨機事件”成功，能講講這個展覽么？

李安琪：謝謝！此次展覽是和XSPACE富士膠片影像空間合作的一次個人展覽。主要展出和梳理了近年來的一些作品，關于敘事與隨機、圖像與情感、秩序與混沌。包含了多個系列以及單張作品，此外，還包含了一些幕后的花絮照片，可以使觀眾更清晰、直觀地感受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點滴。在選擇展覽作品時，我沒有按照作品系列那樣的展出形式，而是以打亂的，隨機的方式?？赡苊糠掌加衅渥约簡为毜臄⑹拢钱嬅嬷械墓适戮酮q如德勒茲（Gilles Deleuze）所說的“褶子”，有著豐富的層次和復雜的網(wǎng)絡，不斷生成，聯(lián)結(jié)，流動，并最終轉(zhuǎn)化為一種新的敘事。

FOTO：最早，自己是通過“1839攝影獎”認識了你的作品，那么就先從“1839攝影獎”聊起，2021年，你獲得了“1839攝影獎”的大獎，這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當時為什么會對一個民間的攝影獎產(chǎn)生興趣？

李安琪：對我而言，它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肯定，因為之前從未想過要把自己的作品投獎。首先，拍的時候就是憑借自己的喜好，就去拍了，沒有想很多，如果拍出來的照片自己很喜歡就已經(jīng)非常開心了。當時投這個獎是因為身邊朋友的推薦，我于是就試著去參加了。后來真正獲獎的時候，自己也是挺驚訝的，原來自己的作品還能被這么多人喜歡甚至是獲得業(yè)界的認可。

FOTO：能介紹一下自己的攝影學習經(jīng)歷么？相較于其他的藝術媒介，你為什么會選擇攝影作為自己創(chuàng)作/表達的媒介？

李安琪：一開始，我是出于興趣來自己慢慢地摸索著學習——從一些光圈、快門等基礎性的知識開始。其實，我本科的專業(yè)是傳媒類的，其更偏向于視頻方向，所以，我一開始是想做短片的。但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想要用視頻來實現(xiàn)自己心中的畫面是比較復雜的，于是就開始慢慢嘗試用攝影的方式來創(chuàng)作一些具有敘事性的東西——我希望每一個畫面都是可以獨立敘事的，同時，如果把這些畫面放在一起的時候，其又可以形成另一種敘事。漸漸的，其就轉(zhuǎn)化成了我現(xiàn)在在做的這種置景攝影。

至于為什么選擇攝影？首先攝影算是所有藝術媒介中最為零基礎的，而且，隨著各種相機和智能手機的出現(xiàn)，攝影也成為一種最為簡單、最為方便的創(chuàng)作方式——每個人都可以攝影，每個人都可以記錄，甚至可以說，攝影是一個非常親民的藝術媒介，它真的平等地對待了每一個人。此外，攝影這個媒介給予我的創(chuàng)作空間和發(fā)揮空間都很大，我覺得它沒有必要完全禁錮于某一種技術或者是某一種手法上的炫技，它也可以成為一個畫板，任憑你去描繪自己內(nèi)心的畫面。當然，你可以運用道具、燈光、人物等因素去各種協(xié)調(diào)和豐富你的畫面。我覺得這是攝影比較迷人和比較獨特的地方。

FOTO：講一講作品Squabbling 吧？因為在觀看它時，我總會有一種矛盾的視覺感覺——畫面在著力展現(xiàn)兩個人爭吵時的景象，但桌子上的計算器、蠟燭、玫瑰花以及褶皺的紅色桌布都讓自己有一種“出戲”的錯覺。

李安琪：它是作品“Inter view”系列中的一張，而這個系列則受到了伯格曼（Ernst Ingmar Bergman）的《婚姻生活》這部電影的啟發(fā)——我想塑造一個具有劇場感和超現(xiàn)實感的“婚姻生活”。在場景設置上，我將其直接放在了白底的攝影棚里，去還原一個類似于真人秀的采訪場景，希望人物能在一個純外界的空間內(nèi)暴露出真實的自我。此外，我還加入了“采訪”這個元素，希望通過一種第三方的介入，來重新審視婚姻中的不被察覺的各種細微情節(jié)。而且，“采訪”既是一種自我內(nèi)心的審視——對于自我、對于彼此關系，以及對于對方的審視，也是一種外界第三方的客觀視角。從具體的畫面講，我是想呈現(xiàn)一個爭吵的情節(jié)，將要潑灑出來的紅酒、欲從桌上掉落的蠟燭還有散落的玫瑰花……都是我預先設定好的為情節(jié)而服務的“演員”，我希望除了真實的人物之外，這些無生命的物體也可以擁有自己的生命力，在爭吵的環(huán)境中蠢蠢欲動。

FOTO：此外，作品Squabbling 中那杯即將潑灑出的紅酒讓我聯(lián)想了杰夫·沃爾（Jeff Wall）的作品《牛奶》（Milk ），你如何看待杰夫·沃爾的攝影作品？

李安琪：是的，我很喜歡杰夫·沃爾。他和其他置景攝影師的最大不同在于：他會參考古典繪畫來進行創(chuàng)作，例如，他會借鑒古典繪畫中的比例結(jié)構運用到自己的攝影創(chuàng)作中，所以，他的作品很值得靜下心來去長時間地細細閱讀——因為有很多細節(jié)和設計是在短時間內(nèi)無法感受到的，但當你去細細品味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暗藏的巧妙。而且，杰夫·沃爾算是置景攝影里的先驅(qū)人物，在20世紀70年代，他就開始使用置景的方式進行攝影創(chuàng)作了——他說置景攝影可以極大地拓寬攝影的潛力。像是你提到的作品《牛奶》，其靈感就來源于杰夫·沃爾所遇見的真實場景，而后，他便利用模特以及重置場景來再現(xiàn)了這精彩的一幕——日常中的平凡街道成為了舞臺，郁郁寡歡甚至有些憤怒的男人坐在街頭，用力地捏爆了一瓶牛奶……時間在這里仿若靜止了，便使得人物的情緒狀態(tài)被更加地放大。

FOTO：那能聊聊作品My Dear Boy 系列么？我覺得它呈現(xiàn)出了一種女性對于男性的凝視。此外，它和作品A Room of One’sOwn 系列之間是一種怎樣的關系？“性別”或者說“身份”會是你所關注的創(chuàng)作話題么？

李安琪：當時，這個系列是和一個搭配師共同創(chuàng)作的，主要是想營造男孩和小丑的故事。關于女性對于男性的凝視，我當時并沒有想過。如何去定義這種女性對男性的凝視呢？我覺得它很難被定義。作品A Room of One’s Own 系列和作品My DearBoy 系列沒有任何的關系，它主要是想展現(xiàn)一位女性在一個小小的房間里會發(fā)生哪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能會是一些超出正常理念的奇怪行為，但具體會發(fā)生什么，我當時并沒有事先給予太多的規(guī)定和設限，我希望拍攝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發(fā)生的，是一個女性在房間里所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性別和身份不是我所關注的話題，我個人對這些東西非常不敏感。當下，性別和身份被越來越多地討論，我覺得這是大家越來越意識到這些東西是流動的，是無法二元對立的。如果說太在意或太關注這些東西，那從某種意義上講，你就認同了男性或者女性的某一方是一種優(yōu)越的存在。但你知道，平等是人們一直以來所追求的。

FOTO：在你的作品中，人物似乎占據(jù)了大部分的內(nèi)容，很少有以景觀為內(nèi)容的作品，為什么？

李安琪：我對人很感興趣——可以這么說嗎？（哈哈哈）像日常在外面閑逛或者吃飯時，我都會很好奇地聆聽隔壁的人們在聊什么。我覺得這很有趣，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會有自己獨特的性格、個人經(jīng)歷、背景等等——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雙胞胎，也會有像是性格上的差異。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喜歡將鏡頭對準人。在拍攝人物的時候，也會結(jié)識很多不同行業(yè)、不同性別、不同個性的人，我覺得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然后再經(jīng)過攝影的呈現(xiàn)，其又會成為另外一種新的敘事——將這些人身上的故事和經(jīng)歷再一次通過第三人的視角向外界呈現(xiàn)。而且，在每一次拍攝的時候，我都會和這些人進行不同程度上的交流，從而會從不同的人身上發(fā)現(xiàn)很多自己之前不曾注意的東西，也學到了很多自己之前沒有涉及的知識，所以，我真的很愛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至于景觀，我覺得自己很少會與景觀共情，因為它們就在那里，你會審視它們，端詳它們，但很難和它們交流，我不喜歡沒有碰撞的交集。

FOTO：我們都知道，商業(yè)性的時尚攝影與個人性的藝術攝影是兩種差異比較大的攝影“類別”，那么，你如何在這兩種不同的攝影“類別”之間做到平衡。

李安琪：我個人覺得沒有必要這么在意這件事，不論是時尚攝影還是藝術攝影、觀念攝影等等，它們只是被歸類的一種創(chuàng)作形式，但其本質(zhì)卻是相通的。有時候，我覺得國內(nèi)好像把藝術想得太高尚了，太遙不可及了，其實藝術就是一門類似于語文、數(shù)學的學科，它非常接近于生活，并且和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不能把藝術和藝術家想得過于高大上——它可能是一種對于現(xiàn)實生活的提純，但不可能是凌駕于生活之上的。

關于如何平衡/融合藝術與時尚，我覺得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把作品做好。無論你是時尚攝影師還是攝影藝術家，都要有獨特的、過硬的實力，在這個基礎上再融合運氣、人脈等等。所以不用想太多，先把自己做好。例如，我在德國的時候，也嘗試著去參加很多的攝影獎，但大多數(shù)——可能90%多——都是失敗的，但這并不能證明我的作品不好，因為每次獎項的評選標準、主題、評委的選擇都不太相同，所以，這其實是一個挺“懸”的事情。但我沒有放棄，一直還在堅持，后來就收到了德國攝影獨立雜志——也是攝影藝術機構——DER GREIF的合作：先是被選中參加了一次與柏林老牌拍賣行合作的拍賣活動——當時一共有10名入選藝術家，我便是其中之一；后來又被他們選為長期合作的藝術家，會參加一些商業(yè)項目。由于他們媒體自身的影響力和宣傳力都還不錯，后續(xù)還會收到一些其他機構的展覽邀約。總體來講，還是挺不錯的。

FOTO：其實，在你很多的作品里，我讀到了一種融合——時尚攝影與藝術攝影的融合，所以，我想聽聽你對于時尚攝影和藝術攝影的個人看法。

李安琪：時尚攝影和藝術攝影都是攝影大類里的分支而已，時尚攝影更多的服務于消費者，藝術攝影可以服務于全社會，也可以只服務于藝術家自己。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把這些東西定義得那么細，它們都是呈現(xiàn)美的方式，只是各有千秋而已。在國外，有很多在這兩者之間都做得非常好的攝影師，所以，我覺得這兩者是可以互相參透，互為表里的，當然，它們也可以彼此獨立存在。

FOTO：那能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的創(chuàng)作過程么？

李安琪：在我的創(chuàng)作中，起初都是一些比較小的關鍵詞，一些我想要表達但卻無法用語言表述清楚的感覺，所以，我想用圖像來和大家交流。可能更多的輸出點是較為抽象的，所以最為直接，也最能夠引起人們感同身受的就是故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來完善這個故事。故事的幾個要素——時間、地點、人物等，都是我需要考慮的，這樣一來，這種創(chuàng)作就像是寫小說一樣，它可以跳脫出純圖像的思考模式。

FOTO：在很多作品中，你都在畫面中嘗試制造一種“刺點”，例如，在作品Gum 里，那塊粘黏在鞋后跟的粉色口香糖。這些“刺點”也自然而然地制造出了一種敘事性——當然，作品的標題也強化了這種敘事性。能否講講你的這種創(chuàng)作方式？

李安琪：是的，很高興你注意到了這一點。之前，我和朋友一同做過一本攝影書，叫作《放大》，當時就把很多照片里的局部截取下來，并和原本的照片進行并置。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在照片中夾雜一些細小的“刺點”，有很多人會注意到，也有很多人會注意不到。這個東西很奇妙，我希望這些想法是容易被發(fā)覺的，像是隱藏在平靜海面下的礁石，但一旦被發(fā)現(xiàn)，讀者就能感受到那種強大的后坐力。其實，這樣的做法就像是餃子里面包裹的硬幣，你注意到了，就覺得這是一個彩蛋，并且回味無窮，如果沒注意到，其實也無傷大雅。至于其中所蘊含的具體意義，每個作品都各不相同，我自己也不太想去解釋——作品做出來了，解釋權希望是在觀者的手里。

FOTO：而在作品Triple 中，你又呈現(xiàn)出另外一種創(chuàng)作方式，我能夠比較強烈地感受到電影的敘事方式。那么，你選擇這些不同創(chuàng)作方式的動機是什么——或者說，你嘗試多種不同創(chuàng)作方式的原因是什么？

李安琪：作品Triple 其實就是我把原本的底片給直接掃描了。由于它是120的底片，所以裁出來就是三張連在一起的。當看到底片的時候，我覺得這些連在一起的影像很有意思，像是某種連環(huán)畫，所以就選擇了一段底片作為了作品。

FOTO：如此，我便有了一個疑問：你的很多作品都顯現(xiàn)出獨立的敘事性，那么，在具體展覽時，你如何平衡作品與作品之間的關系，使其形成一個整體？

李安琪：展覽的時候，基本上會展出一個完整的系列，或者是展出幾個系列中的某幾張作品。如果展出的是一整個系列，它會有很明顯的敘事性，如果是后者，我覺得它會呈現(xiàn)出一種新的敘事性。因為我在創(chuàng)作時，其實每一張照片就是一個獨立的敘事，所以，就算把它們打亂呈現(xiàn)也不會影響太多，這些照片還是會自己說話。至于如何讓它們形成一個整體，可能作品本身就有一種比較強的個人風格存在，即使它們不是同一個內(nèi)容，還是會有比較強、比較統(tǒng)一的視覺感受——這些本身就是一個整體。

FOTO：你喜歡的電影有哪些？你覺得電影與攝影這兩種相似又不同的視覺媒介之間有哪些關聯(lián)或者區(qū)別？

李安琪：我喜歡的電影有很多，基本都是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歐洲電影。像我比較喜歡哈內(nèi)克、卡拉克斯、賈木許、考里斯馬基以及希區(qū)柯克等等。一直以來，我都是遵循著舞臺、劇場和電影這種置景模式去創(chuàng)作的。因為我很喜歡看電影，也很著迷于電影所創(chuàng)造出的“夢空間”，所以，我希望通過一個靜止的畫面可以給觀者帶來流動的故事體驗。但是，對我來說，電影所呈現(xiàn)的世界有些具象——或者說，牽引感比較強，電影會引導你往故事的脈絡方向去走，但如果把情節(jié)凍結(jié)在一個靜止的圖像上，那么，這個故事的編撰權利就發(fā)放給了每一個觀看者——甚至交給了圖像本身。所以，我覺得，相較于電影來說，圖像的可延展空間可能會更大。但電影又是一個由一張張靜幀圖像聯(lián)動起來的結(jié)果。

FOTO：作品Distraction 系列是你的最新作品么？在觀看這一作品時，我感受到了一種濃重的窺視性，這種窺視性是你刻意營造的么？

李安琪：是的，起初是想表現(xiàn)一種視覺差，一種真實意義上的視覺差以及心理意義上的視覺差。突然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很多人在看待同一件事物或者事情上有著千差萬別的理解——或許這種東西一直以來就是存在的，只是我之前沒有注意到。前段時間，我的這種感覺變得越發(fā)強烈，于是，我就嘗試利用鏡頭去表現(xiàn)這種“視覺差”。窺視的視覺效果是源于當下信息化的社會給我們帶來了太多的片段式的視覺體驗以及碎片化的信息感受，從而帶來了很多主觀上可能是錯誤的判斷。我想利用鏡頭去模擬人的眼睛，在一些被遮擋的、阻礙的情況下，去嘗試還原這種碎片化的視覺感受。對于畫面，我想營造出一種純主觀的視角，可以讓觀者帶入其中，去思考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這個真相是否還重要？

FOTO：相較于你以往的作品，作品Distraction 系列在視覺上呈現(xiàn)出了一種“粗糙”感，為什么？

李安琪：因為很多人反饋——之前作品中的人物都太“漂亮”了，所以，我這次就想嘗試在沒有任何化妝造型，沒有更多人造光源的情況下去拍攝。

FOTO：最后，你喜歡的攝影師/藝術家有哪些？喜歡他們的原因是什么？此外，你平時會從哪些領域/事物中獲取靈感？

李安琪：每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時，都覺得挺難回答，因為喜歡的有很多。我看東西不會局限于某個媒介或者某個藝術家，什么都會看，繪畫、雕塑、影像……什么都有。而且，不同的時間段可能喜歡的也不太一樣。像這段時間，我比較喜歡伊西·伍德（Issy Wood）的繪畫，一些耶魯學生的攝影作品，還有特瑞·阿卜杜拉（Trey Abdella）的繪畫雕塑。我獲取靈感的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有影視、文學、哲學和宗教，以及生活中的種種事件等等。其中，電影真地影響了我很多，我沉迷于電影里的敘事，蒙太奇，活靈活現(xiàn)的人物角色，以及更多的是它存在于現(xiàn)實又超脫于現(xiàn)實的表達?！笆澜缟系乃惺挛锒际钦郫B而存在的”，電影就是把這些抽象的細節(jié)折疊在一個100分鐘時常的具象影像里，它包含了所有已知和未知、錯誤和成功、歡喜和悲傷……

李安琪

攝影師，出生于西安，目前工作生活于德國。作品曾多次展覽于上海、北京、柏林及巴黎等地。她在藝術攝影與時尚攝影領域之間保持著良好的平衡與融合，鮮明的個人風格也使她在時尚攝影界嶄露頭角，并擅長在作品中體現(xiàn)時尚攝影語言與電影式的敘事性，以簡潔的場景設置傳達細致的敘事情節(jié)和張力。她的創(chuàng)作靈感大多來自于藝術電影、文學、以及繪畫，并將其轉(zhuǎn)譯為鮮明的角色形象塑造、肢體語言、和明快的色彩。通過攝影作為媒介去探討真實與虛構、現(xiàn)實與幻想之間的邊界，她不斷對圖像語言所能傳達的信息的可能性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