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我是音樂家?其實我更是美食家,你知道羅西尼牛排嗎?邢就是我發(fā)明的。用我的名字命名的菜,多達十幾種。老實說,我這輩子只哭過三次:第一次是《塞維利亞理發(fā)師》首演失敗,第二次是聽了帕格尼尼的演奏,第三次是在野餐時,不小心把烤鵝掉進了河里。
什么?我還很幽默?說老實話,確實有那么一點兒!
姓名:羅西尼
國籍:意大利
職業(yè):音樂家
成就:著有大小歌劇三十八部,其中《塞維利亞理發(fā)師》是19世紀意大利戲劇代表作。
奇妙的主意
有一位先生給我寫了一封信:我侄子是音樂家,但他不知道怎樣給他作的歌曲寫序曲,您可以給出個主意嗎?
音樂家不知道怎么寫序曲?你確定你不是在搗亂嗎?
我給他回了一封信,還登到了報紙上:我給《奧賽羅》寫序曲的時候,被劇院老板關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旅館里,房間里只有一大碗水煮面條,連片菜葉都沒有。這位頭禿、心狠的老板對我說:“如果不把序曲的最后一個音符寫完,你甭想活著出去。”您讓您侄子試試這個辦法吧。千萬別讓他嘗到鵝肝大餡餅迷人的香味……
說真的,雖然我寫成名曲《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只用了十三天,但大部分時間,我都有點拖延癥,在寫《賊喜鵲》的時候,劇院老板請了四個彪形大漢來監(jiān)督我……
哪部好聽
有的年輕人很有勇氣,他們會直接找上門來請教問題。有一回,一位年輕人夾著兩大本樂譜來了。
“親愛的羅西尼先生,我寫了兩部交響樂,您幫我挑挑,看哪部更好聽。”年輕人謙虛地說完,就坐在我的鋼琴旁開始演奏。
沒聽幾句,我就孫悟空扛著五指山——受不了了。這玩意兒能叫音樂嗎?可我也不能直接打擊年輕人哪。于是我走了過去,把他的樂譜合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伙計,你不用彈了,另外一部更好聽!”
脫帽是什么意思
還有一位年輕人也來請教我,讓我欣賞他寫的曲子。
聽著聽著,我就感覺不對勁兒了。這家伙“寫”的曲子,完全是把多位音樂家的作品七拼八湊在一起的呀!
但直接說人家抄襲,那不是打臉嗎?
我靈機一動,站了起來,脫下帽子再戴上。過了一會兒,我又站起來,脫下帽子再戴上。三番五次之后,年輕人受不了了,他停下演奏,疑惑地問:“羅西尼先生,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連忙回答說:“我有個習慣,每當遇到老相識的時候,都要脫帽招呼一下。我聽你的曲子時,遇到的老相識太多了!”
年輕人立刻羞紅了臉。你們說,我這樣算不算給人家留臉了呢?
紀念碑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呀!我出名后,有好多朋友總是張羅著要讓我流芳百世。有一年,我生日前幾天,一大群朋友又來了,他們拿出兩萬法郎,財大氣粗地說:“羅西尼,我們計劃,給你立個紀念碑!”
說實在的,有這些錢還不如讓我多買點鵝肝呢!
我認真地說:“伙計們,這太浪費了!不如你們把這筆錢給我,我自己站在那兒得了!”
眾所周知,我這人特別喜歡美食。有一回,一位朋友請我吃飯。女主人準備的美食倒是呱呱叫,可惜量有點少,我風卷殘云般吃完,就差舔盤子了,也沒吃飽。臨走的時候,主人說:“如果方便的話,請您改天再來,我隨時讓夫人準備便飯恭候。”我連忙說:“別,不用改天了,現(xiàn)在咱們馬上再接著吃一頓,怎么樣?”
對同行的評價
雖然我的有些同行也很優(yōu)秀,但我本人并不怎么喜歡,但也不能直接說呀。
比如有位叫瓦格納的,當時他寫了一部歌劇,名叫《唐豪塞》。有人就問我:“你喜歡他的這個作品嗎?”
我能說不喜歡嗎?但我確實不喜歡這個作品!
我就說:“這部歌劇,確實是必須聽上好幾遍才能懂的音樂!”
大家都以為我在夸瓦格納的音樂復雜精致,估計心里都在稱贊我大氣呢,我跟著幽幽來了一句:“不過我不打算聽第二遍?!?/p>
嘿,我就是這么個人!
讓你叔叔來寫
有時候,我也有點刻薄。比如說吧,德國作曲家梅耶貝爾去世了,他的侄子來拜訪我,拿著幾首葬禮進行曲對我說:“這是我為了紀念叔叔去世寫的?!?/p>
說實話,我可能沒在他那兒感受到多少悲傷,心里有點不爽,于是看完曲子后就對他說:“確實不錯。但是,難道你不認為如果是你去世了,由你叔叔來寫葬禮進行曲,會比你這個更好嗎?”
每當我想起《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首演場景,都忍不住想哭。當時,這部歌劇在羅馬首演,可能有人嫉妒我卓越的才華,所以故意搗亂:他們請了一些人來,在劇院里吹口哨,喝倒彩,害得男低音一登場就栽了個跟頭,流著鼻血唱完了《誹謗之歌》。這伙搗亂鬼還把一只貓放到舞臺上,一大群觀眾一邊狂笑,一邊學貓叫,此起彼伏,我的個天,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好多年以后,我去巴黎拜訪著名作家都德,他送我到巴黎車站時,到處都是汽笛聲、行人的嘈雜聲。都德說:“親愛的大師,你的耳朵一定很難受吧?”
我告訴他:“如果經(jīng)歷過《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首演,你會覺得這些喧囂聲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貓之二重唱
說起《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首演,我有點哭笑不得。當時,那只貓被人放到舞臺上,導致現(xiàn)場大亂不說,一群跟著學貓叫的觀眾還嘲諷說“貓兒都比他們唱得好聽”,害得我趕緊假裝睡著了。也許是為了自嘲吧,不久后,我就寫了一個曲子,名叫《貓之二重唱》。這個作品的歌詞只有一個字:“喵!”大家聽了都想笑。不過,《塞維利亞的理發(fā)師》很快就走紅了,《貓之二重唱》也成了名曲!
美食達人
我37歲就退休了,專心致志地吃遍天下,我吃遍了巴黎的美食,晚上人家都打烊了,我還想吃咋辦呢?自己做呀!由此我發(fā)明了好多道世界名菜呢。但我畢竟是一位音樂家是不是,偶爾也技癢搞點音樂。只不過,我后來的音樂都是這樣的名字:《四道冷盤》(它有四個樂章:《四季小蘿卜》《歐洲鯤魚》《酸黃瓜》《黃油》)、《哎呀!好小一顆豌豆》……看起來還挺好吃的是不是?還有一份,哦不,一首曲子,叫《一份油煎食品》。我把它們統(tǒng)稱為“晚年的罪惡”。不說了,我做羅西尼牛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