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敘事學分析

［摘要］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在由穿越造就的奇幻場域中重新審視親情，其中人物義無反顧的親情抉擇在全球范圍達成價值共識，引起情感共鳴。文章借助敘事學理論并結合具體作品，探析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圍繞“穿越”建構的敘事時空，呈現(xiàn)豐富有趣而自然和諧的敘事；凸顯人物內心的人稱與視點設計，強調穿越對人物成長及親情彌合的影響；采用“穿越”與“找尋”相整合的敘事模式，呈現(xiàn)流暢、有趣且愈顯珍貴的親情故事?？梢?，穿越電影以獨特的敘事和審美特性，創(chuàng)造視聽奇觀，蘊含真摯情感，實現(xiàn)商業(yè)訴求。

［關鍵詞］穿越電影；親情書寫；敘事學；敘事模式

融合穿越、喜劇、青春、愛情等內容，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隨著電影類型化創(chuàng)作及類型雜糅的興盛而發(fā)展流行，以穿越電影的類型模式建構幻象，以新穎視角探討親情內核，呈現(xiàn)豐富各異的具體穿越設計，向觀眾展現(xiàn)人物關于親情的再選擇，幫助家庭中人物完成親情彌合及自我和解。借鑒相關題材及類型，彰顯親情書寫的穿越電影可以被看作對家庭情節(jié)?。ǜ缸佑H情電影）的承繼與發(fā)展，又被稱為“親情回溯類電影”。在此類穿越電影中，作為子一代的主人公穿越到過往時空與年紀相仿的父母展開奇遇，作為父輩的主人公也實現(xiàn)“返老還童”式的穿越，內容圍繞“穿越”建構時空背景，回溯過往，并通過穿越來迂回式地緩解或解決親情困境，重構親情關系，重新了解、認同家人，從而使觀眾獲得回歸現(xiàn)實的心理滿足。也就是說，此類穿越電影通過由穿越造就的極具夢境意味的“重來”時機，讓人物尋求救贖和慰藉，彌補遺憾，義無反顧地再次選擇親情，彰顯家庭及親情的價值，以親情撫慰人心。

目前，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以理想化場域重新審視家庭，以平等互視塑造家人形象，以回溯過往引發(fā)自我反思，使主人公經(jīng)歷奇幻旅程，最終達成和解，完成救贖，從而滿足觀眾真切普遍的心理訴求，引發(fā)他們的情感共鳴，甚至添加喜劇元素，渲染懷舊氛圍，讓觀眾在悲喜交加中獲得情感慰藉和觀影快感，進一步揭示時代變遷、代際隔閡等議題內涵。此外，此類穿越電影還凸顯類型融合、明星出演等商業(yè)定位，獲得較高的社會關注度，具體有《回到未來》《新難兄難弟》《重返17歲》《乘風破浪》《你好，李煥英》《哥，你好》等。

一、圍繞“穿越”建構的敘事時空

電影敘事必然處理文本敘述的時間和空間。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時空構建圍繞對“穿越”的不同演繹，承擔起想象、懷舊等意義。穿越題材是穿越時間與空間的一類題材樣式［1］，穿越電影的親情書寫區(qū)別于其他穿越題材的相關內容，其通過人物“穿越”，在新造就的時空中重構人物與家人關系，重點展現(xiàn)親情?；诖┰礁淖兺庠跁r空情境，人物內在心理和意識依然連貫的常見慣例，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子女通過時空穿越重逢“青春時”的父母，即主人公穿越到同一時空體系中的過去時空，使敘事時空相應改變；另一種是長輩父母實現(xiàn)“返老還童”式的穿越，主人公身體樣貌變年輕，而敘事時空不變。值得一提的是，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涉及的敘事時間和空間的變化只發(fā)生在故事時間層面，劇情敘述仍以主人公的行動推進連貫的敘事線性發(fā)展，使其時空旅程精彩紛呈又動情感人。

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借助穿越體現(xiàn)充分的個人心理邏輯，即穿越之旅是獨屬于人物的夢寐以求的夢幻之境。究其原因，在此類穿越電影中，主人公在原先時空中遭遇家庭中的困境危機，才迫使回溯過往，以尋求幫助和安撫，這區(qū)別于現(xiàn)實情境，凸顯穿越之境是人物的療愈幻境，溫馨美好，也暗含夢境的意義，并注定最終的夢醒式結局。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更傾向于“軟穿越”的處理，將穿越歸結于奇幻性、偶然性的超自然力量且不予深究，常被人物認知為彌補自身過往的夢境，所涉及的一些有關穿越的敘事慣例和視聽呈現(xiàn)也容易被觀眾理解，如通過特定視覺符號對穿越時間點的標示等。

時序、時長和時頻涉及被講述事件的時間和講述行為本身的時間這二者間的不同關系。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隨主人公的行為活動順序展開敘述，并作為重要的故事線索加以推進，從而牽引觀眾跟隨敘事線性發(fā)展。在此過程中，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有時也出現(xiàn)插入式閃回或閃前，以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但仍依靠主人公連貫的行為和心理活動展現(xiàn)故事主體，便于觀眾理解并代入劇情。尤其大多在影片結尾處，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采用倒序或閃回段落來重復和補充相應內容，在時頻上出現(xiàn)相應的重復化敘事，以抒發(fā)人物情感，如《你好，李煥英》中以李煥英的視角來再現(xiàn)此前事件。

依照具體情境塑造敘事空間，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空間設計既豐富恰當，兼具現(xiàn)實傾向和浪漫氣質，又蘊含時代色彩和趣味性，呈現(xiàn)良好的視覺體驗和場景氛圍效果。以“單個符號作為代表，符號群落構建意象”［2］，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對過往時空的構建具有懷舊意義，即描繪溫情畫面，緬懷過往歲月。也就是說，其將穿越電影中的懷舊景象作為被解構和消費的對象，以喚起具有普遍性、共同性的個體乃至集體的經(jīng)歷和認同，體現(xiàn)后現(xiàn)代文化的解構與無深度特點，并借助恰當?shù)奶囟臻g設計，承載人物因狀態(tài)轉變而體現(xiàn)的特殊情緒、感慨以及有關家庭變遷的思考。值得注意的是，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達成的喜劇效果也建立在特定的敘事空間之上。

時間與空間組成的時空維度，是電影敘事得以最終完成的基石，也是電影敘事最為內質的部分［3］。依據(jù)故事內容涉及的不同時空，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敘事時空主要分為三類：回憶中的“過往”時空、原本的“現(xiàn)實”時空和由穿越造就的奇幻時空，且各時空區(qū)分明顯，并借用影像符號還原相應的時代場景及氛圍。其中：回憶中的“過往”時空是人物回憶的視覺化呈現(xiàn)，具有主觀色彩，所選取的內容簡單清晰，以主人公的第一人稱旁白或視點出現(xiàn)；原本的“現(xiàn)實”時空是人物在穿越之前和穿越結束后所處的“現(xiàn)實”時空，即人物處于原本的家庭和社會關系中的時空，作為其他時空的基準點與之對照、對比；由穿越造就的奇幻時空是對當下現(xiàn)實的演繹，并作為故事的邏輯起點，體現(xiàn)穿越最終對人物的改變及意義，承載更具現(xiàn)實意味的情感表達，也就是說，在穿越造就的奇幻時空中，人物改變原先的家庭和社會關系，為觀眾和主人公呈現(xiàn)充滿奇幻且極具夢境意味的親情和懷舊的烏托邦，被賦予更多的美好溫馨的情感，呈現(xiàn)復古明快的視聽體驗。

這三個敘事時空相互輔助關聯(lián)，各時空及其元素恰當?shù)芈?lián)系、組合并強調特定內容，使整體敘事結構完整，情感突出。值得注意的是，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通過敘事時空的設計，將主人公在原本時空中無法獲得的互動、無法彌補的遺憾在穿越后的奇幻時空中以另一種方式得到觀照和補償，使不同時空配合并服務于人物的心理邏輯，從而利用回憶中的“過往”時空鋪墊故事內容，確立人物對親情彌合的期待，實現(xiàn)人物與敘事的完善。尤其是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利用一些道具線索，呈現(xiàn)多個時空呼應的效果，通過細節(jié)表達情感，如《乘風破浪》結尾處父子以貫穿兩個時空的手勢表達他們關系的緩和。

二、凸顯人物內心的人稱與視點設計

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涉及穿越的“我”常作為“敘述人”，引導和組織觀眾進入敘事網(wǎng)絡，使觀眾代入情境，認同情感。在此類穿越電影中，“我”常伴隨著第一人稱畫外音向觀眾傾訴，引出閃回或倒序段落，塑造人物形象，呈現(xiàn)喜劇風格。根據(jù)熱奈特定義的四種敘述人類型，以第一人稱敘述的這個“我”屬于“故事世界內—同故事世界”的敘述人，存在于故事世界并參與所講述的故事，并展現(xiàn)敘述人不在場的事件內容，既不限制于單一敘述人的認知，又在敘事進程中呈現(xiàn)敘述視角的疊置與轉換，使敘事更加靈活豐富。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也強調穿越對人物及家庭的影響，即使沒有設置直接向觀眾講述的“敘述人”，也以各種方式來解釋敘事，深入人物，并凸顯敘述人作為具體文本的敘事機制呈現(xiàn)的兩個層面上的特征與功能，即人稱層面與視點層面［4］。

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無論采用第一人稱敘事還是非人稱敘事，都著重表現(xiàn)人物的主觀敘事進程。具體來說，人物是故事視覺敘事的中心，大多數(shù)場景都有人物在場或由人物延伸，并以符合主人公口吻的敘述聲音來體現(xiàn)人物個性，直觀展現(xiàn)故事進程，交代人物內心情感。除了回顧式介紹背景，人物還通過第一人稱畫外音旁白傾訴自身相應行為動作的“現(xiàn)時感想”，親切地吐露心聲來拉近與觀眾的距離，與觀眾、作者形成相對密切的聯(lián)系。而非人稱敘事，則人物借助臺詞、細節(jié)等方式來突出情感，以“呈現(xiàn)式”相對客觀的敘述來展現(xiàn)自身并獲得認可。

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雖圍繞主人公的所見、所感展開，使敘述的范圍廣度（認知范圍）有所限制，但也相應呈現(xiàn)主人公的心理深度（認知深度）。一方面，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敘述范圍在限制型與非限制型之間游移，通常先局限于“我”的認知范圍，之后隨敘事進展逐漸擴大敘述范圍，甚至轉換視點，為觀眾提供更加復雜豐富的信息，使觀眾跟隨主人公的行蹤，從人物的視角及認知范圍組織情節(jié)，達成敘事的懸念、反轉等效果。另一方面，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通過挖掘角色的深度信息，深入人物的心理和意識，使敘述帶有人物的主觀色彩，彰顯穿越之旅的夢境意味。

“視覺聚焦”表示攝影機所展現(xiàn)的與被認作人物所看見的之間的關系；“聚焦”表示敘事采取的認知焦點［5］。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以零視覺聚焦來呈現(xiàn)故事情節(jié)，穿插少量視覺聚焦來豐富敘事表現(xiàn)。也就是說，在整體敘事上，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通過零視覺聚焦在視點極少受到限制的情況下完成敘事，聚焦不同人物，自由地深入人物內心，為觀眾提供更加全面完善的敘事信息。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局部敘事則部分采用原生或次生內視覺聚焦，以表現(xiàn)人物的內在動機與情感，流暢銜接鏡頭，為觀眾提供代入感，使觀眾增強認同感。值得一提的是，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屬于內認知聚焦。當敘事局限于人物所可能知道的范圍時，觀眾以該人物的立場來看待接下來展現(xiàn)的內容，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觀眾對人物的認同［6］，可以說，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通過內認知聚焦明確地組織故事信息和展現(xiàn)心理動機，引導觀眾深入人物內心，與人物一起感受充滿深情和驚喜的穿越旅程，沉浸于親情的溫柔幻境。

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視點構建以主人公為重點，靈活全面地展示人物的神情及心理，以人物視角來審視親情關系，促使觀眾與主人公形成身份認同。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以眾多手法使觀眾跟隨主人公感受視點和感知，或運用反應場景，讓主人公占有大多數(shù)主觀視點鏡頭，或以人物的行動或意識銜接段落等，并圍繞親子關系，通過兩代人的對視更好地闡述故事主體，推進敘事，強調兩代人逐漸加深的理解和認同。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的視點結構還暗示家庭中子一代相比父輩的主導地位，凸顯穿越經(jīng)歷更多地服務與迎合子一代。例如：《你好，李煥英》中賈曉玲作為敘述人，通過第一人稱畫外音旁白訴說內心情感及心理動機，并在結尾時展現(xiàn)她記憶和想象中的畫面，使觀眾跟隨她的視點一起感知穿越之旅，并以母女二人的視點轉換掀起情感高潮，實現(xiàn)情感反轉，最終通過大量鏡頭展現(xiàn)母女二人飽含深情的對視，以整合雙方視點來綜合呈現(xiàn)這段親情；《重返20歲》采用非人稱敘事，以主人公的行動為主線順序展開敘事，展現(xiàn)人物的心路歷程，讓觀眾感受穿越呈現(xiàn)的童話夢境感，并通過人物視點呈現(xiàn)系列抉擇，以贊揚人物對家庭的奉獻，昭示親情的意義。

三、“穿越”與“找尋”相整合的敘事模式

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將親情置于穿越造就的場景，其敘事模式可視為“穿越”模式與“找尋”模式的整合改造，使親情故事獲得陌生化效果。這一敘事模式借用“穿越”的修辭來形成一種關于 “找尋”的表述，以“穿越”模式構建敘事時空，并結合“找尋”模式來清晰、明確地開展敘事，使整體情節(jié)構思注重娛樂性、趣味性，設置喜劇包袱，創(chuàng)造視聽奇觀。這一敘事模式也切合人物的心理邏輯，使整體情節(jié)進程服務于人物緩解和治愈心理創(chuàng)傷。這大體可以概述為：主人公巧合般實現(xiàn)穿越，以新的身份與此時空的親友相處，感受親情，彌補遺憾，與自我和解，最后返回現(xiàn)實。

“穿越”模式中主人公實現(xiàn)各種形式的時空穿越，以此推動故事情節(jié)進程，建構幻象場域，生成更復雜的敘事意義。其中典型母題是人物“對現(xiàn)實的逃避與面對”，即主人公面臨由家庭引發(fā)的焦慮、恐懼，發(fā)生穿越，而人物的原本困境和遺憾被轉移到由穿越造就的時空情境中得到理想式、迂回式的應對和緩解。在這里，穿越的意義由非理性狂歡轉為倫理情感的撫慰和集體懷舊的療愈［7］，穿越也被寄予改寫過去、重活一次的厚望，使人物進入由穿越造就的時空，重溫親情，彌補遺憾。可見，“穿越”模式巧妙地凸顯了故事主題，使親情的隔閡與缺失經(jīng)由穿越得以改觀和補償，促使人物重新審視自己及家庭，找尋認同?！按┰健蹦Ｊ揭舱宫F(xiàn)并雜糅了人物在不同時空的情感體驗，在避開復雜倫理問題的基礎上，展現(xiàn)人物情感和時代發(fā)展，雖敘事簡潔輕松，但充滿懷舊情調和情感沖擊，難掩人生無法重來的悲劇底色。

“找尋”模式表現(xiàn)的是主人公穿越后所經(jīng)歷的一系列相對松散而具有遞進結構的事件，這可以具體概述為人物找尋親情、認同等自覺或不自覺的訴求，正是對這些原本時空中缺失而又渴望獲得的內容的找尋，才成就這場救贖之旅。發(fā)現(xiàn)模式則是一種逐步揭示或證實事件真相的情節(jié)類型，體現(xiàn)為不斷追求、找尋的模式，具有認知的特征［8］。發(fā)現(xiàn)模式在此類型穿越電影中更確切地表現(xiàn)為“找尋”模式?！罢覍ぁ蹦Ｊ较氯宋?、主題經(jīng)由找尋串聯(lián)的事件得到遞進、深化并呈現(xiàn)，使情感邏輯連貫，不斷揭曉情節(jié)懸念并積蓄情感力量，讓親情主線更清晰，愛情、友情等支線更豐富。這具體表現(xiàn)為置身穿越幻境中的主人公帶著創(chuàng)傷和遺憾去找尋答案、解開疑惑，重新感知家人，引發(fā)自省?！罢覍ぁ蹦Ｊ絼t依據(jù)主人公在穿越后重構與家人關系、助推家人情感、增加彼此羈絆、理解認同家人四個主要行動展開敘事，通過人物對自我的迷失與重塑、對父母的質疑與理解等情節(jié)展現(xiàn)情感敘述，最終呈現(xiàn)人物的自我和解，達到情感高潮，以偉大的親情化解人物主要矛盾，為觀眾制造觀影快感，滿足觀眾情感需求。例如，《新難兄難弟》以兒子楚原的視角進行講述，穿越后的楚原找尋到此前所不理解的父母的價值理念。

家庭題材電影多是社會家庭觀的符碼再現(xiàn)，其劇情往往臣服于最后敘事需要的靜止［9］。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也是將穿越旅程呈現(xiàn)為一種“回家”的過程，“穿越”模式使主人公往返于不同時空中的物理空間的家，“找尋”模式則帶領主人公找尋心理空間的家，即精神依托和情感歸屬。穿越電影中親情書寫利用“穿越”模式與“找尋”模式展現(xiàn)了人物的情感矛盾和化解的過程，突出親情與責任，彰顯家庭對個體的意義，使家庭秩序得到維護，親情關系逐漸彌合，人物在家庭中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穿越電影的親情書寫具有成長故事的敘事內核，基于人物的直接欲望，讓人物感受親情、自我成長，最終歷經(jīng)考驗完成自我重塑。一方面，在成長過程中人物凸顯弧線的發(fā)展趨向，使人物情感在對抗中走向和諧，通過人物轉變中的笑與淚來豐滿人物形象，表現(xiàn)成長的復雜性，呈現(xiàn)以喜感方式包裹成長敘事的悲劇內核。另一方面，人物在結束穿越這一帶有成長儀式的環(huán)節(jié)后，逐漸完成自我的認知與建構，對親情有了新認識，通過反省懺悔、救贖慰藉等，凸顯成長主題帶有的勸誡和說教意味，也昭示父母給予子女的愛遠比子女所想象的更加深沉無私，并借助成長敘事從父母和子女的視角對親情進行反思，歌頌親情對成長的意義。

四、結語

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通過獨特的情節(jié)設計和敘述方式講述貼近觀眾的親情故事，既獲得陌生化表現(xiàn)，也折射現(xiàn)實，彰顯無私親情和成長蛻變，引發(fā)觀眾反思，啟示觀眾珍惜當下。然而，穿越電影中的親情書寫也存在情節(jié)發(fā)展刻板、人物塑造單薄、情感表達不足等問題，要在注重商業(yè)優(yōu)勢的同時不斷增加內容厚度，從而助力穿越電影以獨特的敘事和審美特性，創(chuàng)造視聽奇觀，蘊含真摯情感，實現(xiàn)商業(yè)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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