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藜館法帖》與刻石殘件的考釋

周怡　王振安

摘 要：明末書法叢帖《青藜館法帖》主要由山東即墨人周如砥為翰林院庶吉士時所留翰墨精品，包括同僚董其昌諸人的題跋多篇。此帖共四卷，皆遺失。近期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散篇冊頁《大司成季平公書法》，其中有周如砥與董其昌書法原拓。同時發(fā)現(xiàn)部分刻帖原石殘件，是對《青藜館法帖》內(nèi)容的補充和印證。這些資料與拓片圖像皆未公開發(fā)布。

關(guān)鍵詞：《青藜館法帖》;《大司成季平公書法》；周如砥；董其昌

中圖分類號：J0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文章編號：1002-2236（2024）02-0055-05

《青藜館法帖》是明代末年的一部書法叢帖，山東即墨人周如砥為翰林院庶吉士時所留翰墨精品，并含座師和同年為青藜館題跋，題跋書寫人包括董其昌、傅冠、劉榮嗣、程國祥等名臣兼書法家?！肚噢拣^法帖》整體4卷，遺失多年，2009年曾發(fā)現(xiàn)其一、二卷，尚未留下圖片資料，卻得而復(fù)失，下落不明。另有《大司成季平公書法》拓片冊頁，屬其片段，其中包括周如砥書法與董其昌書法拓片各一，皆未公開出版。

周如砥著作與書作《周太史文集》《青藜館集》《青藜館法帖》收入《四庫全書存目》，前兩種都有刊本存世，唯《青藜館法帖》不存?！都茨苁稀分薪榻B：“明末至民國，《青藜館帖》流傳甚廣，現(xiàn)已很少見，僅見一、二卷之殘本。隨著時間推移，碑廊已毀?！?sup>［1^{］（P80-81）}即墨文史學(xué)者、周氏后人周廉溪先生曾見《青藜館法帖》第一、二卷殘本，并有文字描述。

一、周如砥父子與《青藜館法帖》

周如砥（1550—1615），字季平，號勵齋，萬歷十七年進士，官至國子監(jiān)祭酒。周如砥卒于即墨城南汀街家中，逝后誥贈通議大夫，謚文穆。周如砥為官清廉，著述頗豐，有《論語講義》《國史漕運志》《周太史文集》《道德經(jīng)集義》《青藜館集》等。周如砥在京任官時，修史，寫講稿，擬詔令留有手跡，也抄錄古籍名篇，積累了大量書法作品。周如砥逝后，次子周燝整理父親遺稿，將父親書法編為四卷，請父親好友為之題跋，制作石版，在即墨城住處南汀街東首路北周氏祠堂——玉暉堂內(nèi)收藏，拓印成冊，供后人拓印學(xué)習(xí)，因此，《青藜館法帖》的編纂人是周燝。青藜館是周如砥書齋號，故拓本命名《青藜館法帖》。

關(guān)于該帖的鐫刻時間，根據(jù)董其昌應(yīng)周燝之約寫《周如砥傳》的時間，是在崇禎六年（1633），周燝為該帖書跋時間在崇禎八年（1635），《青藜館法帖》，傅冠題跋落款“丁丑秋日豫章后學(xué)傅冠手識”（1637）。這個時間段是叢帖編撰的時間。真正投入鐫刻工程，應(yīng)在周燝辭官歸鄉(xiāng)之時。

《周燝墓志銘》記：“癸未（1643），赴京師覲事畢，遂致仕，杜門課子，夙昔之所仇校，如逢故人?！笨梢酝浦軤G歸即墨后，是《青藜館法帖》正式鐫刻的時間，是崇禎十六年，即1643年，次年，崇禎帝亡。

康熙五年（1666），“黃培詩案”發(fā)，即墨黃氏家族以及受牽連者多，而周黃兩家世交?！肚噢拣^帖》書跋者多為抗清復(fù)明之臣，選文的民族立場鮮明。這是碑版密藏，拓本不傳的基本原因。

周燝（1578—1650），字子微，號方厓，曾隨父就讀京城，崇禎六年（1633）以恩貢承蔭授詹事府錄事，后轉(zhuǎn)順天府馬政通判、助理刑廳，歷任刑部廣西司主事、貴州司員外郎、云南司郎中、廣東南雄知府等。崇禎十五年（1642），周燝離任南雄知府赴京，南雄紳民感其善政，為立去思碑，入祀南雄名宦祠。著有《玉暉堂詩文集》《夜奏存稿》《南雄審語》《審案紀(jì)要》《玉暉堂隨筆》等。崇禎十六年（1643），周燝辭官回鄉(xiāng)。期間，成為《青藜館法帖》的創(chuàng)建人。

《青藜館法帖》以董其昌撰《大司成周公傳》為序，據(jù)周廉溪的描述，董其昌落款篆印之后，又署“云間吳易摹，關(guān)中張囗鐫刻”。吳易，字楚侯、素友，松江府人。崇禎時吳易以能書授中書舍人。其書法和繪畫均得董其昌真諦，董其昌應(yīng)酬太多，常令吳易代筆。

第一卷主要內(nèi)容是周如砥抄錄漢晉及之前的名賦：宋玉《神女賦》、張衡《歸田賦》、潘岳《懷舊賦》、班昭《東征賦》、謝惠連《雪賦》、江淹《別賦》、鮑明遠(yuǎn)《舞劍賦》等，皆選錄《昭明文選》的篇章。卷尾有董其昌對周如砥書法的評價。董其昌文后有傅冠題跋：

礪齋先生人品學(xué)問卓表東海，其臨池體法遒勁，顏柳筋骨，蘇米神情，可謂兼得。方厓比部克紹庭訓(xùn)，簡所藏遺墨，勒石以傳玩之，如煙云落遠(yuǎn)，風(fēng)味孤騫，彝鼎莊嚴(yán)，寶光蕩目。其精彩映發(fā)，尤超于手腕之分法。先生不徒以筆墨為重也。

丁丑秋日豫章后學(xué)傅冠手識 宗伯學(xué)士（鈐?。?/p>

文中“方厓比部”是對周燝的稱呼。傅冠（1595—1646），字元甫，號寄庵，江西進賢人，明天啟二年（1622）進士。崇禎十年（1637），傅冠升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xué)士，入閣參政。崇禎十一年（1638），因誤批奏章引罪歸鄉(xiāng)。清兵入侵，欲勸降，傅冠不從，賦詩訣別。著有《寶綸樓集》。

《青藜館法帖》第二卷是周如砥為經(jīng)筵講席的文稿，凡19篇，無標(biāo)題，多為歷代名臣上奏之言，或君臣朝中對話。文后是周燝等人所撰跋語。其中有工部尚書、書畫家劉榮嗣所書跋文評價周如砥書法：“獻(xiàn)替十九則，議論切實，字畫端嚴(yán)。想運筆時敬篤神凝，天顏如在指腕得心，墨楮通靈，蓋未及登對，帝鑒已徹矣?！?/p>

另有崇禎九年戶部尚書程國祥跋文，程國祥（？—1639），萬歷三十二年（1604）進士，官至禮部尚書、東閣大學(xué)士。文中稱周如砥為“吾師”，落款為：金陵門人。

《青藜館法帖》第一卷之董其昌跋寫于崇禎六年（1633），第二卷周燝跋寫于“乙亥秋日”，即崇禎八年（1635）。三、四卷遺失已久，無人見過原件整體，但另在即墨發(fā)現(xiàn)冊頁《大司成季平公書法》含其中文章，是周如砥與董其昌書法原拓。

二、《大司成季平公書法》冊頁及董其昌跋語拓本

即墨藏家黃聿佺先生藏有一冊頁，名為《大司成季平公書法》，是青藜館石版舊拓，冊頁高24厘米，頁寬12厘米，共14頁。封面題簽《大司成季平公書法》，隸書，未署姓名。內(nèi)文抄錄唐順之的兩篇文章：《重修解州關(guān)侯廟開顏樓記》與《重修常州關(guān)公廟記》，末行落款：即墨周如砥書。下方鈐印章兩方：大司成章，周氏季平。（圖1）

文后有董其昌題跋9行，內(nèi)容評論贊揚周如砥書法。拓片成色與前文有所差異，推測并非出自同一拓工，董題拓片墨色輕而不均，但字口清晰，刻功與書法韻味俱在，拓印時間應(yīng)在同期。全文如下（圖2）：

予與季平年丈，庶常時揚扢古今，臨池之事殊不暇及。迨予出春明門三十余年，復(fù)偕次公同朝，持所藏遺墨見視，皆出入鐘、王、歐、褚、顏、蘇諸大家矩鑊。乃始嘆共朝夕者莫若吾兩人，而知之猶多未盡。余書政不足道，惜慎軒往矣，無從起而論次之。

年弟 董其昌題 鈐印：宗伯學(xué)士 董氏玄宰

周如砥和董其昌都鈐有“宗伯學(xué)士”印?！白诓笔侵艽渲?，掌宗廟祭祀事，后稱禮部之職，明代凡入翰林院，均可稱“宗伯學(xué)士”，可見二人以此為自豪。

周如砥長董其昌五歲，董其昌落款自稱“年弟”，而題跋正文中卻稱周如砥“年丈”，高出一輩。原因是董其昌題跋時周如砥已經(jīng)辭世，而董氏又與周燝同朝為官，周燝是周如砥次子，尊稱周燝“次公”，稱周如砥“年丈”。

文中提到另外一人：慎軒，即黃輝（1562—1612）字平倩，號慎軒。與周如砥、董其昌同年進士，詩書俱佳，尤以書法聞名。黃輝早于周如砥3年去世，故董其昌嘆曰：“惜慎軒往矣”，將黃周兩人的書法相提并論。

董其昌（1555—1636）與周如砥同科進士，同選庶吉士、讀中秘，在翰林院共事多年，相互心儀，交往甚篤?！洞笏境芍芄珎鳌纷饔诔绲澚辏?633），對周如砥的為官經(jīng)歷、立廟大節(jié)、內(nèi)行大凡、德識品望諸方面給予極高的評價，對其去世亦多感慨與懷念。周如砥與董其昌的友情，在詩集當(dāng)中有所表達(dá)，董其昌遭貶謫時，周如砥寄予深切的同情，委婉批評朝政失措，勸其豁達(dá)看開。相關(guān)詩歌多篇，其中《送董思白謫楚學(xué)憲》結(jié)尾兩句寫作者置酒送別：“都門白酒為君沽，君抱蕭然水在壺。欲煩更出橐中顏，勒作春明送別圖?！睉┱堄讶顺觥伴抑蓄仭?，畫一幅“春明送別圖”。

冊頁拓工精良，雖是拓本，亦可比較兩人書法面貌：董其昌書法優(yōu)雅清秀，工整不失灑脫。周公書法有鐘繇遺風(fēng)，筆法高古，結(jié)體寬博，法度嚴(yán)謹(jǐn)。與“三賦版”“董其昌題跋版”相印證，《大司成季平公書法》亦出自青藜館刻石。顯然，在石版的拓印過程中，另有零散拓片編成冊頁，作為書法賞鑒與臨摹的范本?！洞笏境杉酒焦珪ā肥瞧渲兄弧｜S聿詮先生夫人是周氏后人，冊頁由娘家傳承而來。

《大司成季平公書法》冊頁中，周如砥所書《重修解州關(guān)侯廟開顏樓記》與董其昌題跋在石版中原不銜接，冊頁是選取了周書之后，又將拓取的董其昌題跋裱接其后，墨色不同，冊頁中一眼可辨。

《青藜館法帖》第三、四卷石版與拓本至今尚未發(fā)現(xiàn)，亦無文獻(xiàn)記載。推斷《重修解州關(guān)侯廟開顏樓記》應(yīng)是三、四卷子目。董其昌的跋書，原屬《法帖》卷一，查閱《董其昌全集》（上海書畫出版社2013年版），未收錄，當(dāng)屬董氏散失書跡。

三、新發(fā)現(xiàn)的三塊石版

近年來，即墨文史研究者王振安尋訪即墨藏家，自2020年至今，發(fā)現(xiàn)原始刻石殘件三通，其中最早發(fā)現(xiàn)的一通為周如砥錄文《歸田賦》《懷舊賦》和《東征賦》（后稱“三賦石版”），即墨孫先勇先生收藏，石版高32厘米，橫45厘米，厚8厘米，漢白玉石質(zhì)。右上角舊有殘缺，文字為小楷，拓印后可辨識大概。該石版保存基本完整。此后發(fā)現(xiàn)的兩通石版與該石版的高度、厚度相同，橫向尺寸有別。

“三賦石版”兩面刻字，一面刻班昭的《東征賦》，表面磨損，文字多數(shù)不可辨識。另一面的中間位置刻張衡《歸田賦》12行，左右兩側(cè)是晉人潘岳《懷舊賦》序文。為何兩側(cè)對稱鐫刻相同文字？無從解釋。該石版發(fā)現(xiàn)的意義在于印證《青藜館法帖》卷一的內(nèi)容，確定石版的基本形制。

石版第二通為董其昌所書，上接周如砥書賦，由即墨王吉團先生收藏，王振安于同年冬日造訪并拓印。版高32厘米，寬90厘米，厚8厘米。正面刻文磨損太大，無法辨識。反面文字可以辨識“季平年”“殊不暇及”“出春明門”“余書政不足道”等，落款辨識為“年弟董其昌題”。落款之下兩方鈐印，其一為“宗伯學(xué)士”，其二為“董氏玄宰”。此版是董其昌為周如砥書法題跋原石，即黃聿佺先生所藏冊頁《大司成季平公書法》中關(guān)于董其昌書法拓片一幀（前文已述）。目前此文拓片與原石殘件皆存。

董其昌落款、鈐印左側(cè)的一段文字已不能辨識，應(yīng)是傅冠題跋文字。該石版命名：“董其昌題跋石版”，其價值在于獲知石版制式并非單一，其高度與厚度相同，其橫向長度有所差異?？梢钥贾?，“三賦石版”與《董其昌題跋石版》同是周氏祠堂中石版。王吉團所藏石版，正是碑版中之精彩部分——董其昌原題。幸在原拓本九行百余字尚存。

2023年初，發(fā)現(xiàn)第三通殘破刻石，是《青藜館法帖》中董其昌跋文（吳易摹書）的末尾，筆者趕往拓印。此刻石橫向斜斷，表面斑駁，正面文字模糊難辨，勉強可識：“公長子士皋甫登第……史氏曰：元和六學(xué)士……次燦、次熠，皆翩第名士”。此為《周如砥傳》，亦作《大司成周公傳》之結(jié)尾部分：

史氏曰：“元和六學(xué)士，五相一漁翁。”達(dá)如白傳亦作斯語耶。余榜同館者二十二人，大拜者兩人而已，其踐卿二者五人。然馮仲好、包汝鈍，自以外遷。至余亦以藩皋人。馀僅三泰，端寀三掌成均，皆不及中壽，如我季平，名位年齒，又儕輩中之特出者也。憶任館下時，息影花磚，見季平儡儡，獨步私相目屬此。異日正色立朝者，烏知修文謝世已二十往哉，對此茫茫，奚但山陽隕涕而已。雖然，老子曰：“死而不亡者壽?！闭埮c公所著窺一班見公之全耳。

崇禎六年，歲在癸酉十月之望。^{［2］（P1-2）}

反面是董其昌落款，文字還算完整，由于磨損，書法韻味已失。全文僅為落款（圖3）：

賜進子出身，資善大夫，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xué)士，掌詹事府事，實錄副總裁年弟董其昌撰并題 鈐印：宗伯學(xué)士? 董氏玄宰

根據(jù)《青藜館法帖》的閱讀者周廉溪先生的記載，此文后應(yīng)有吳易的款識，因原石斷裂，未留下痕跡。

正反兩面刻石，對照《青藜館集》中《周如砥傳》，正是此文，且相互銜接。該石版的發(fā)現(xiàn)，其價值在于證實石版兩面連續(xù)成文。因此，即墨諸多文史資料描述“青藜館碑廊”的說法，難以成立。

四、碑廊是否存在？

關(guān)于玉暉堂（青藜館）以及石版的總體面貌，最可靠的資料是周氏后人周浩然日記中的記載，周浩然是20世紀(jì)30年代青島“左聯(lián)”成員，共產(chǎn)黨人。1935年，周浩然拜謁周氏祠堂并留有日記：

室內(nèi)堆垛之著名碑石甚多，拓拖過多，有至于粉化者。神筆劉耳之所寫之“撫植猶子”之“撫”字，正著抬入院內(nèi)。室內(nèi)除祭器外，嘗有六世祖同朝宰相某所寫匾額，面北掛懸，其副為：“玉暉堂”，左右兩聯(lián)為：當(dāng)代儒宗槐市流芳光鼎呂，克家良牧棠陰衍箕裘。【周浩然日記，青島市黨史館，周浩然烈士紀(jì)念館皆有收藏，參見：周廉溪.即墨舊事［Z］//即墨：即墨古城片區(qū)規(guī)劃建設(shè)指揮部，2022，P275?！?/p>

“室內(nèi)堆垛之著名碑石”即《青藜館法帖》之石版?！皳帷弊植⒎菂蔡?，而是即墨城“撫植猶子坊”石匾殘石。清同治《即墨縣志》載：“撫植子猶坊，在縣治西，為祭酒周如砥伯父周民立?！碑?dāng)時“撫植猶子坊”已塌，殘石藏于周氏祠堂中。

周浩然的記載相當(dāng)客觀，其“堆垛”之形態(tài)，可知石版并未鑲嵌于“碑廊”，而“碑廊”是否存在，并不確定，根據(jù)正反刻石的情狀，更有可能是制作石版，僅供拓印。換言之，在刻石之初，就沒有建設(shè)碑廊和鑲嵌石版的規(guī)劃，而只是借玉暉堂“堆垛”石版，利用祠堂空間進行拓印，制作叢帖。

《青藜館法帖》是所有石版鐫刻的拓印總集，根據(jù)目前發(fā)現(xiàn)的拓本、原石和閱讀記錄，其書體全部是小楷，此外沒有其它書體。為什么？其重要原因在于周燝創(chuàng)建青藜館刻石之主要目的在于鼓勵和指導(dǎo)周氏家族的科舉應(yīng)試。所以選擇當(dāng)朝臺閣體（清代稱為“館閣體”）名家書寫題跋，而周如砥本人則是該書體的典范。

周燝制作大規(guī)模的刻帖，并非附庸風(fēng)雅或以書法藝術(shù)追求為主旨，他歸鄉(xiāng)之后，專心教子，編校父親遺著多種，最大的工程莫過于《青藜館法帖》的刻石與拓印，也屬于周氏家族教育工程的項目之一。故明清兩代，周氏家族通過科舉考試的各級人才，冠即墨之首，共有8人進士，16人舉人，貢生、監(jiān)生、廩生、庠生、 太學(xué)生、增生等194名。固然并非“法帖”一舉之功，但周氏家族重視科舉教育可見一斑。

近日與中國古籍出版社前社長楊璐先生談及《青藜館法帖》，他所主持的中國古代叢帖項目共8項，出版相關(guān)書籍多種，包括：《中國叢帖綜錄》（全7冊）、《中國叢帖序跋總目》（全7冊）、《中國叢帖百種》（全200種），均未收錄此帖，楊先生為之遺憾，并相約分別查詢資料，盡量還原叢帖面貌，納入出版規(guī)劃。

參考文獻(xiàn)：

［1］即墨市史志辦公室.即墨周氏［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18.

［2］張曉明.《青藜館集》詩校釋［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16.

（責(zé)任編輯：劉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