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長壽地區(qū)老年人血壓水平與慢性腎臟病發(fā)病風險的關聯(lián)研究

【摘要】 背景 慢性腎臟病（CKD）嚴重危害老年人健康與壽命。高血壓與CKD密切相關，然而關于老年人血壓水平與CKD發(fā)生、發(fā)展關系的相關研究結論不一致。目的 探討我國長壽地區(qū)老年人血壓水平與CKD發(fā)病風險的關聯(lián)。方法 2021年10月—2022年5月，基于中國老年健康影響因素跟蹤調查（CLHLS）子隊列——老年健康生物標志物隊列研究（HABCS），選取2012年體檢并采集生物醫(yī)學指標的989名老年人為研究對象，收集基線老年人群年齡、性別、身高、體質量、血壓、血脂、血糖、血尿常規(guī)等指標，并于2014年進行隨訪監(jiān)測。采用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分析血壓水平與CKD發(fā)病風險的關聯(lián)。結果 989名老年人中位年齡為79（70，88）歲；累積隨訪2 046人年，平均隨訪時間為（2.07±0.50）年；CKD新發(fā)病例共183例，隨訪期間CKD累積發(fā)病率為18.5%〔95%CI（16.1%，21.1%）〕，發(fā)病密度為89.4/1 000人年。隨訪過程中，正常血壓、正常高值血壓、高血壓組分別有9.8%（10/102）、14.0%（47/335）、22.8%（126/552）的老年人發(fā)生CKD，三組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16.40，Plt;0.001）。Cox回歸結果顯示，經(jīng)調整年齡、性別、BMI、腰圍、小腿圍、空腹血糖、糖化血清蛋白、總膽固醇、三酰甘油、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尿酸、超氧化物歧化酶、維生素D3、白細胞計數(shù)、紅細胞計數(shù)、血小板計數(shù)、尿素氮及糖尿病病史后，與正常血壓老年人相比，高血壓組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較高〔HR（95%CI）=2.28（1.13，4.60）〕；基線收縮壓（SBP）≥140 mmHg（1 mmHg=0.133 kPa）的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是基線SBPlt;120 mmHg老年人的1.83倍〔95%CI（1.02，3.29）〕，基線舒張壓（DBP）≥90 mmHg的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是DBPlt;80 mmHg老年人的1.55倍〔95%CI（1.02，2.35）〕（Plt;0.05）。結論 高血壓為老年人CKD發(fā)病的獨立危險因素，尤其是以收縮壓升高為主的老年人增加慢性腎臟病篩查與防治尤為重要。

【關鍵詞】 慢性腎臟病；血壓；老年人；發(fā)病風險；隊列研究

【中圖分類號】 R 681.1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2.0876

【引用本文】 張云盛，張鵬，靳育靜，等. 中國長壽地區(qū)老年人血壓水平與慢性腎臟病發(fā)病風險的關聯(lián)研究［J］.中國全科醫(yī)學，2023，26（28）：3502-3506，3519.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2.0876.［www.chinagp.net］

ZHANG Y S，ZHANG P，JIN Y J，et al. Association of blood pressure level with the risk of chronic kidney disease among the elderly in longevity areas of China［J］. 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23，26（28）：3502-3506，3519.

Association of Blood Pressure Level with the Risk of Chronic Kidney Disease among the Elderly in Longevity Areas of China ZHANG Yunsheng1，ZHANG Peng2，JIN Yujing3，GAO Ying3*

1.Department of Cardiology，Tianjin Medical University General Hospital Airport Site，Tianjin 300308，China

2.Department of Rehabilitation Medicine，Tianjin Medical University General Hospital，Tianjin 300052，China

3.Health Management Center，Tianjin Medical University General Hospital，Tianjin 300052，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GAO Ying，Assistant professor；E-mail：gaoying301@tmu.edu.cn

【Abstract】 Background Chronic kidney disease（CKD） is a serious risk to the health and longevity of the elderly，and hypertension is closely related to CKD. However，the studies on the correlation of blood pressure levels with the development and progression of CKD in older adults have shown inconsistent results.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blood pressure levels and the risk of CKD among the elderly in longevity areas of China. Methods From October 2021 to May 2022，a total of 989 older adults who underwent physical examination with biomedical indicators collected in 2012 were selected as subjects based on the subcohort of the Chinese Longitudinal Healthy Longevity Survey（CLHLS）-Healthy Aging and Biomarkers Cohort Study（HABCS）. Age，gender，height，weight，blood pressure，blood lipid，blood glucose，routine blood and urine indicators were collected at baseline， and follow-up monitoring was conducted in 2014. Cox proportional hazards regression model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the blood pressure levels and the risk of CKD. Results A total of 989 subjects were included in the study，with a median age of 79（70，88） years. The cumulative follow-up were 2 046 person-years，with an average follow-up time of （2.07±0.50） years. There were 183 new cases of CKD，the cumulative incidence of CKD was 18.5%〔95%CI（16.1%，21.1%）〕，and the incidence density was 89.4/1 000 person-years. During the follow-up，9.8%（10/102），14.0%（47/335） and 22.8%（126/552） of the older adults in the normal blood pressure，high normal blood pressure and hypertension groups developed CKD，respectively，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among the three groups（χ2=16.40，Plt;0.001）. The results of Cox regression showed that after adjusting for age，sex，BMI，waist circumference，calf circumference，fasting blood glucose，glycosylated serum protein，total cholesterol，triglyceride，high-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uric acid，superoxide dismutase，vitamind3，white blood cell count，red blood cell count，platelet count，blood urea nitrogen and history of diabetes，the older adults in the hypertension group had a higher risk of CKD〔HR（95%CI）=2.28（1.13，4.60）〕 than those in the normal blood pressure group；the risk of CKD was 1.83 times〔95%CI（1.02，3.29）〕 higher in the older adults with baseline SBP≥140 mmHg（1 mmHg=0.133 kPa） than those with baseline SBPlt;120 mmHg，and the risk of CKD was 1.55 times〔95%CI（1.02，2.35）〕 higher in the older adults with baseline DBP≥90 mmHg than those with baseline DBPlt;80 mmHg（Plt;0.05）. Conclusion Hypertension is an independent risk factor for CKD in the elderly.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increase screening and prevention of CKD in older adults with predominantly elevated systolic blood pressure.

【Key words】 Chronic kidney disease；Blood pressure；Aged；Risk；Cohort study

慢性腎臟?。╟hronic kidney disease，CKD）是指對健康有影響的腎臟結構、功能損害或腎臟損害標志物出現(xiàn)異常持續(xù)3個月以上，包括估算的腎小球濾過率（estimated glomerular filtration rate，eGFR）lt;60 ml·min-1·（1.73 m2）-1或有白蛋白尿（≥30 mg/24 h）［1］。

CKD發(fā)病率和死亡率逐年升高，但患者知曉率低、預后差、醫(yī)療費用昂貴，已成為威脅人類健康的重要公共衛(wèi)生問題之一［2］。年齡是CKD發(fā)病的獨立危險因素，老年人CKD發(fā)病率較高［3］。2012年，我國流行病學調查結果顯示，18歲以上成年人CKD的患病率為10.8%，患病人數(shù)約1.2億，在70歲以上老年人中CKD患病率則高達18.5%，但知曉率僅為10.0%［4］。CKD獨立于其他傳統(tǒng)危險因素，不僅會增加老年人群心血管疾病的發(fā)病風險及死亡風險，還可能進一步發(fā)展為腎功能衰竭，嚴重影響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危害老年人健康與壽命［5］。高血壓是一種常見的慢性病，是終末期腎臟病及全因死亡等的重要危險因素［6］。2013年，我國25歲以上人群血壓升高導致的CKD死亡人數(shù)為9.66萬，占CKD總死亡人數(shù)的62.11%［7］。多項研究表明良性高血壓與CKD發(fā)病密切相關［8-10］，血壓即使輕度升高也會增加終末期腎病的風險［11］。人群高血壓患病率隨年齡增加而明顯增高［2］，1991—2015年60歲以上人群歷年高血壓患病率始終在40%以上，高于18～44歲及45～59歲人群［12］。目前，關于不同血壓水平與CKD患病風險關聯(lián)研究結果不一致［13-15］；不同人群血壓升高特點不同，老年人常見收縮期血壓升高［16-17］。因此，本研究基于中國老年健康影響因素跟蹤調查（CLHLS）子隊列——老年健康生物標志物隊列研究（HABCS），探討血壓在我國老年人群CKD發(fā)病風險中的作用，分析我國長壽地區(qū)老年人基線不同血壓水平及其分類與CKD的發(fā)病風險，為我國老年人群CKD防治提供數(shù)據(jù)支撐。

1 對象和方法

1.1 研究對象 本研究開展時間為2021年10月—2022年5月，選取來源于CLHLS的子隊列——HABCS中接受體檢并采集生物醫(yī)學指標的老年人為研究對象。作為CLHLS第5、6、7次調查的一部分，北京大學健康老齡與發(fā)展研究中心/國家發(fā)展研究院與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合作，分別于2009、2012和2014年在8個健康長壽地區(qū)（包括山東省煙臺市萊州市、河南省商丘市夏邑縣、湖北省荊門市鐘祥市、湖南省懷化市麻陽縣、廣東省佛山市三水區(qū)、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桂林市永?？h、海南省澄邁縣和江蘇省南通市如東市）組織醫(yī)生對≥65歲老年人進行健康體檢，采集了老年人血常規(guī)、尿常規(guī)、血生化指標。由于2009年典型調查中并未采集老年人尿微量白蛋白（urine microalbumin，Ualb）及尿肌酐（urine creatinine，Ucr），未能計算尿微量白蛋白肌酐比值（albumin/urine creatinine ratio，ACR），因此本研究將基線調查定為2012年的典型調查。納入標準：（1）基線血壓測量值完整；（2）基線血肌酐（serum creatinine，Scr）值完整；（3）基線Ualb及Ucr值完整。排除標準：（1）基線eGFRlt;60 ml·min-1·（1.73 m2）-1；

（2）基線ACR≥30 mg/g；（3）有腎臟病史；（4）失訪者。本研究最終納入989名老年人，年齡 為65～112歲。本研究已獲得天津醫(yī)科大學總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倫理審批（審批號：IRB2022-WZ-103）。

1.2 數(shù)據(jù)收集 從數(shù)據(jù)庫中收集老年人群的人口社會學特征（性別、年齡）、健康狀況和患病狀況（包括高血壓、糖尿病及腎臟疾病患病情況）、BMI、腰圍、小腿圍、收縮壓（systolic blood pressure，SBP）、舒張壓（diastolic blood pressure，DBP）、白細胞計數(shù)（white blood cell，WBC）、紅細胞計數(shù)（red blood cell，RBC）、血小板計數(shù)（platelet，PLT）、血紅蛋白（haemoglobin，HB）、總膽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三酰甘油（triglyceride，TG）、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igh-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空腹血糖（fasting blood glucose，F(xiàn)BG）、糖化血清蛋白（glycolated serum protein，GSP）、尿酸（serum uric acid，SUA）、Scr、尿素氮（blood urea nitrogen，BUN）、超敏C反應蛋白（high-sensitive c reactive protein，hs-CRP）、維生素D3（vitamind 3，VD3）、超氧化物歧化酶（superoxide dismutase，SOD）、UAlb、Ucr及ACR等資料。

1.3 相關定義和診斷 將測定的SBPlt;120 mmHg

（1 mmHg=0.133 kPa）和DBPlt;80 mmHg且未服降壓藥者定義為正常血壓；將SBP為120～139 mmHg和/或DBP為80～89 mmHg且未服降壓藥者定義為正常高值血壓；將SBP≥140 mmHg和/或DBP≥90 mmHg及有高血壓或目前服用降壓藥定義為高血壓［18］。參照美國腎臟基金會慢性腎臟病實踐指南，CKD的診斷標準為：eGFRlt;60 ml·min-1·（1.73 m2）-1或ACR≥30 mg/g

或基于醫(yī)學記錄新發(fā)診斷為CKD者［1］。eGFR則根據(jù)適用于中國人群的CKD-EPI（chronic kidney disease epidemiology collaboration）公式［19］計算。本研究終點事件為CKD的發(fā)生。

1.4 統(tǒng)計學方法 應用Stata 13.0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分析。連續(xù)變量呈正態(tài)分布以（x-±s）表示；連續(xù)變量呈非正態(tài)分布以中位數(shù)（上四分位數(shù)，下四分位數(shù)）〔M（P25，P75）〕表示，組間比較采用Kruskal-Wallis H檢驗；分類變量以頻數(shù)和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分別以血壓分組及SBP分組和DBP分組為自變量，以CKD發(fā)病為因變量，采用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分析老年人群中基線血壓水平及其分類與CKD發(fā)病風險之間的關聯(lián)。所有檢驗均為雙側檢驗，以Plt;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研究對象基線特征 共納入研究對象989名，中位年齡79（70，88）歲，其中男550名（55.6%）。累積隨訪2 046人年，平均隨訪時間為（2.07±0.50）年；CKD新發(fā)病例共183名，隨訪期間CKD累積發(fā)病率為18.5%〔95%CI（16.1%，21.1%）〕，發(fā)病密度為89.4/1 000人年?；€時不同血壓水平老年人的年齡、性別、BMI、腰圍、GSP、TC、TG、LDL-C、VD3、BUN、UAlb、Ucr、ACR及eGFR水平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lt;0.05），見表1。

2.2 不同血壓水平與CKD發(fā)病風險的關聯(lián) 隨訪過程中，正常血壓、正常高值血壓、高血壓組分別有9.8%（10/102）、14.0%（47/335）、22.8%（126/552）的老年人發(fā)生CKD，三組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16.40，Plt;0.001）。以血壓分組為自變量（賦值：正常血壓=1，正常高值血壓=2，高血壓=3），以CKD發(fā)病與否為因變量（賦值：否=0，是=1），調整年齡（賦值：原值納入）、性別（賦值：男=1，女=2）、BMI（賦值：原值納入）、腰圍（賦值：原值納入）、小腿圍（賦值：原值納入）、FBG（賦值：原值納入）、GSP（賦值：原值納入）、TC（賦值：原值納入）、TG（賦值：原值納入）、HDL-C（賦值：原值納入）、LDL-C（賦值：原值納入）、SUA（賦值：原值納入）、SOD（賦值：原值納入）、VD3（賦值：原值納入）、WBC（賦值：原值納入）、RBC（賦值：原值納入）、PLT（賦值：原值納入）、BUN（賦值：原值納入）及糖尿病病史（賦值：否=0，是=1）后進行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1未校正；模型2校正年齡、性別；模型3校正年齡、性別、BMI、腰圍、小腿圍、FBG、GSP、TC、TG、HDL-C、LDL-C、SUA、SOD、VD3、WBC、RBC、PLT、BUN及糖尿病病史）。結果顯示，與正常血壓相比，高血壓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HR值為2.28〔95%CI（1.13，4.60），P=0.021〕，見表2。

2.3 不同SBP、DBP水平與CKD發(fā)病風險的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分析 分別以SBP分組（賦值：lt;120 mmHg=1，120～139 mmHg=2，≥140 mmHg=3）和DBP分組（賦值：lt;80 mmHg=1，80～89 mmHg=2，≥90 mmHg=3）為自變量，以CKD發(fā)病與否（賦值：否=0，是=1）為因變量進行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1～3調整因素及其賦值同2.2）。結果顯示，與SBPlt;120 mmHg老年人相比，SBP≥140 mmHg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HR值為1.83〔95%CI（1.02，3.29），P=0.042〕；與DBPlt;80 mmHg相比，DBP≥ 90 "mmHg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HR值為1.55〔95%CI（1.02，2.35），P=0.039〕，見表3。

3 討論

本研究以CLHLS的子隊列——HABCS中接受體檢并采集生物醫(yī)學指標的老年人為基礎，探討我國老年人群血壓水平及其分類與CKD發(fā)病風險的關聯(lián)性，研究結果提示基線血壓升高，尤其是SBP升高，與CKD發(fā)病風險增加密切相關。

已有研究結果顯示，年齡是CKD的獨立危險因素，隨著年齡增長，CKD檢出率逐漸增加，并且CKD與多種慢性病密切相關，可增加老年人治療負擔，影響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和生存率［20-21］，因此在老年人群中早期開展CKD篩查與防治十分必要。高血壓是目前公認的CKD發(fā)生與發(fā)展的獨立危險因素，也是導致終末期腎臟病的主要原因［22］。我國非透析CKD患者的高血壓患病率為67.3%～71.2%，并且CKD患者的高血壓患病率隨著CKD嚴重程度加重而增長［23］。高血壓腎損害的特征性病理表現(xiàn)是腎小球硬化、腎小管萎縮和間質纖維化，腎小血管病變導致的腎臟缺血性改變，腎小球內高壓力性上皮細胞損傷、自身免疫損傷等均參與高血壓患者CKD的發(fā)?。?4-25］。本研究結果顯示，相比DBP升高，SBP升高對老年人CKD發(fā)病影響更加明顯。REYNOLDS等［13］關于血壓與終末期腎病發(fā)病風險的隊列研究結果同樣顯示，相比DBP、脈壓，SBP是終末期腎病更強的預測因子。由于動脈粥樣硬化等原因，老年人的高血壓通常以單純收縮壓升高為主［16］，因此加強對老年人SBP的管理對于其CKD風險防治非常重要。

本研究結果顯示，≥65歲老年人正常高值血壓與CKD發(fā)病風險無明顯關聯(lián)。目前，關于正常高值血壓與CKD發(fā)病風險關聯(lián)的研究結果不完全一致。CHEN

等［14］針對我國15 160名35～74歲人群進行代謝綜合征與CKD風險關聯(lián)的橫斷面研究發(fā)現(xiàn)，SBP≥130 mmHg或DBP≥85 mmHg與CKD患病或血肌酐升高無明顯關聯(lián)。WU等［15］針對代謝綜合征和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關聯(lián)的隊列研究發(fā)現(xiàn)，只有腹型肥胖和HDL-C降低與CKD發(fā)病風險呈正相關，SBP≥130 mmHg或DBP≥85 mmHg與CKD風險同樣無明顯關聯(lián)。REYNOLDS等［13］對158 365名≥40歲的中國人平均隨訪8.3年的前瞻性隊列研究結果顯示，與血壓正常的患者相比，血壓異?；颊唠S著血壓水平升高，終末期腎病風險逐漸增加，其中高血壓前期（即正常高值血壓）患者的全因終末期腎病風險增加30%。以上研究提示，與高血壓相比，正常高值血壓對腎臟影響程度較輕，但正常高值血壓患者是否會出現(xiàn)臨床意義的腎臟疾病，以及正常高值血壓與CKD發(fā)病風險之間的關聯(lián)需要通過更多研究加以印證。

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1）研究人群為我國長壽地區(qū)老年人，平均年齡較大，故研究結果代表性較為局限；（2）因本研究納入的老老年人較多，部分研究對象因死亡而無法進一步隨訪CKD結局，可能會造成選擇偏倚；（3）本研究中對接受健康體檢并采集生物醫(yī)學指標老年人隨訪時間較短，研究結果的外推性尚需更長隨訪時間研究驗證。

綜上所述，本研究為我國老年人高血壓與CKD發(fā)病風險之間的關聯(lián)提供了數(shù)據(jù)支撐，提示血壓升高的老年人，尤其是以SBP升高的老年人，CKD發(fā)病風險明顯增加，因此在我國老齡化日益嚴峻的背景下，需更多關注老年人群的血壓變化，從而更早期著手開展老年人群CKD的防控管理，提高老年人生活質量。

作者貢獻：張云盛負責數(shù)據(jù)整理、分析及文章撰寫；張鵬負責數(shù)據(jù)整理及分析；靳育靜負責內容審查和文章修訂；高鷹提出研究思路，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及審校，對文章整體負責。所有作者確認了論文的最終稿。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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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05.

（收稿日期：2023-01-30；修回日期：2023-06-01）

（本文編輯：張亞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