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兒歌詞創(chuàng)作探索與實踐

文|宋青松

2023年5月10日，北京市京源學校舉辦了“在陽光下成長——宋青松新校園歌曲演唱會”。這是六一前送給孩子們的一份禮物，也是對我校園歌詞創(chuàng)作的一次檢驗。

北京市京源學校是北京名校之一，是一所從幼兒園到高中15年一貫制的學校。連續(xù)多年被評為人民滿意學校，是全國教育系統(tǒng)先進集體，全國德育建設基地學校，全國心理健康教育特色校，北京市拔尖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基地學校。多個項目獲得國家、市、區(qū)各級教育教學成果獎。他們堅持文化立校，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統(tǒng)領，弘揚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努力建設“真善美”的學校文化。積極引導師生深入理解并認真踐行“求真尚美，明德至善”的校訓，營造敬業(yè)、樂學、友善、和諧的校園氛圍。學校書畫院、科技團和京劇團是北京市金帆書畫院、北京市金鵬科技團和北京市金帆藝術團。

這所優(yōu)秀的學校在全市、也可能是在全國第一個舉辦了由一個人作詞的新校園歌曲演唱會，用歌聲對新校園歌曲的創(chuàng)作給予了肯定，也給了我很大的鼓勵。這次演唱會，他們從我眾多的校園歌詞中選唱了18首，這些歌曲由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學生和老師分別演繹，現(xiàn)場氣氛熱烈，得到了與會音樂界專家、領導、家長的好評，特別是受到學生們的熱烈歡迎，一些學生還將一組歌曲編創(chuàng)成了音樂劇。許多前來觀摩的學校領導找到我研究在本校推廣校園歌曲的事宜，關工委的領導更是對演唱會肯定有加，在京原學校校長聘我為學校美育顧問后，石景山區(qū)關工委領導又現(xiàn)場為我頒發(fā)了“石景山區(qū)關心下一代‘五老’形象大使”聘書。

面對領導、專家、老師、學生的肯定，演唱會后我反思自己的校園歌曲創(chuàng)作，也引發(fā)了許多的感想。三十年前，我創(chuàng)作了《長大后我成了你》，從此與教育和校園歌曲創(chuàng)作結下了不解之緣，但是創(chuàng)作的主要作品還是成人歌曲，如何能站在孩子的視角寫出孩子們歡迎的作品，一直困擾著我。這次演唱會的舉辦給了我一些啟示，也讓我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不足和努力的方向。

依托故事、尋找童趣，讓低幼歌詞寫得好聽好玩

這次演唱會共有四個部分，第一篇章《童心童趣》是由幼兒園小朋友演唱的歌曲。幼兒歌詞看起來簡單，但寫起來真的很難！我當爺爺后，試著為孫輩寫一些幼兒歌詞，用了兩年多時間寫了十幾首兒歌，當小孫女會唱歌時，我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首自己滿意的作品，不等孩子唱，我全部自己否定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些歌詞寫得太成人化了，缺乏童趣，也過于空泛。這次我只從多年前舊作中選了一首《我要認識你》給孩子們演唱：

學習數(shù)學先數(shù)123，

唱歌要唱哆來咪，

拼音要念aoe，

英文要讀ABC。

123、哆來咪，

aoe、ABC，

不要和我捉迷藏，

不要給我出難題。

今天我已知道它，

明天就要認識你！

因為這首詞我用了同一個字符在不同語境中的發(fā)音，巧妙地帶入了童趣，所以一直受到老師和小朋友們的喜愛。我在陪孩子看電視、看圖書，甚至哄他們睡覺時，發(fā)現(xiàn)他們特別喜歡聽故事，我就用小動物做主角為孩子編起了故事，開始只是隨意地講，發(fā)現(xiàn)孩子很喜歡聽，經(jīng)常問后來怎么樣了？講著講著，我給他們組成了一個系列幼兒故事《森林幼兒園》?！稏|方少年》雜志社的總編聽到我說這些故事后，說他們雜志可以發(fā)表，并說應發(fā)揮我的特長，給每個故事配上歌曲，而這正是我的本意。于是2021年我將故事整理給了這家全國有名的兒童刊物，他們在2022年用增刊的形式每期一冊進行了連載，我以此為契機，在每個故事后面寫了一首歌詞，青年作曲家智強、侯田媛為歌詞譜了曲，雜志社公開征集演唱。雖然是疫情期間，每期都收到大量孩子們的演唱版本，而且每期都有學校和家長為孩子將歌曲拍攝制作成MV，這大大鼓勵了我們的創(chuàng)作，這次幼兒組演唱的歌曲也大都選自這個《森林幼兒園》系列。

我回想這些作品創(chuàng)作，有如下幾個特點：

一是要有一個故事做依托，使歌曲有附著感、畫面感。如在歌曲《變變變》之前，講了一個森林幼兒園里的小朋友胡小麗（原型為一只小狐貍）為大家變魔術的故事。在故事結束后推出歌曲：

變變變，

一縷春風，

把白雪變成花爛漫；

變變變，

一個繭兒，

把蟲兒變成蝴蝶飛。

變變變，

一個閃電，

把云彩變成小雨點；

變變變，

一只蜂兒，

把花香變成蜜的甜。

變變變，變變變，

你也變，我也變，

所有夢想都實現(xiàn)。

二是歌詞要力求節(jié)奏明快，簡短易學。我習慣了創(chuàng)作成人歌曲，而且是一位從寫詩改為寫詞的作者，加上自己對哲學的喜愛，總想在兒歌中也表達些什么，但是這種表達必須符合兒童的天性，必須上口易記，所以無論句式、篇章都力求短小。比如《學排隊》，只有8句話、52個字：

小朋友，站好隊，

一二三四排起來。

無論高，無論矮，

大家都是好乖乖。

小朋友，站好隊，

一二三四走起來，

你在前，我在后，

步伐一致真可愛。

而《滑滑梯》只有6句話、40個字，而且還有一句是重復：

一步一步爬上來，

哧溜一下滑下去。

小朋友，排好隊，

不加塞，不著急。

上下都會輪到你，

上下都會輪到你。

三是我希望這些歌能成為童年的印象，也會隨著成長引發(fā)新的思考。也許我是又想多了，即使像《滑滑梯》這樣簡單明了的詞，我也希望孩子們唱起時感到的是童趣，等他們長到像我這樣的年紀會想到：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人生況味。我們的人生不也常是“一步一步爬上來，哧溜一下滑下去”嗎？所以請大家“排好隊，不加塞，不著急”因為在人生的長路上“上下都會輪到你”。

在另外一首歌曲《摘鮮桃》中我寫道：

一顆一顆又一顆，

果園里面桃子多。

桃子青時不要摘，

摘得早了很苦澀。

一顆一顆又一顆，

果園里面桃子多。

桃子熟了快來摘，

又紅又大甜心窩。

一顆一顆又一顆，

果園里面桃子多。

你禮我讓摘鮮桃，

甜甜蜜蜜真快樂。

顯然這樣的詞從字面理解也是很淺顯的，但是我還是希望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會對當年充滿童趣的歌詞有新的理解。比如“桃子青時不要摘，摘得早了很苦澀”“桃子熟了快來摘，又紅又大甜心窩”這樣簡單的話語，也許他們在成長過程中會悟出一些道理：什么事、該什么時間做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孩子們成長中的每個“桃子”都有它青澀和成熟的時節(jié)，把握好該摘不該摘的時機才會讓生活更甜蜜。

四是不拘于常理，打破思維定式。也許由于學理科的關系，我是一個比較嚴謹?shù)娜耍瑢懺~也比較規(guī)矩，注重其中的邏輯性和科學性。而在這組幼兒歌曲中，我卻破了自己的一些規(guī)矩，比如上面引用的《變變變》的最后一句“所有夢想都實現(xiàn)”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還是這么寫了，而另一首《想象》中更是寫道：

你想象的模樣

那么漂亮，

你想象的翅膀

可以飛翔！

童心還在

就有向往，

愛心還在

就有力量。

努力吧，

大膽想象，

努力吧，

快樂成長。

想吧、想吧，

你想怎樣，

世界就會怎樣。

想吧，想吧，

一切就該是：

你想象的那樣。

我知道：“你想怎樣，世界就會怎樣……一切就該是：你想象的那樣”這是不現(xiàn)實的，但是在寫給孩子的話語中我還是表達了這種觀點，讓他們大膽展開自己的想象，同時我也希望我們每個大人都為孩子營造出他們想象中的美好未來。

當看到孩子們歡樂地唱著這些歌曲時，我的心里也充滿了歡樂，我希望這些歌曲會成為他們童年記憶中的一部分。

正確引導，寓教于樂，讓小學生在快樂中成長

這場演唱會的第二篇章是《追夢少年》，主要是寫給小學生的作品。小學階段正是孩子人生觀、世界觀的形成期，我們要努力為孩子成長提供藝術榜樣和精神支撐，和幼兒歌曲偏重趣味性不同，小學生歌曲更側重于對他們進行正面引導。我曾出版過一本書《長大后我成了你——宋青松少兒詩歌作品集》，他們從中選了《對陽光說》《少年強 中國強》《書與路》《中華美德》《追夢時代》《愛的詩篇》等作品，從題目上就可以看出這些作品都是積極向上、愛國勵志的，但作品內容卻沒有空洞的說教，而是有情有趣、寓教于樂，所以才受到老師和學生們的歡迎。我覺得主要突出如下特點：

一是作品生動形象，有律動感。如《追夢時代》是這樣寫的：

我一個一個接在手里的是期待，

我一次一次總能得到的是關懷，

我一腳一腳越踢越遠的是無奈，

我一步一步緊緊追趕的是時代。

追夢時代、追夢時代，

我的個子越長越高，

我的步子越跑越快，

我的模樣越來越可愛。

我的世界越來越精彩！

我一個一個踩在腳下的是失敗，

我一遍一遍最想聽到的是喝彩，

我一分一秒真切珍惜的是現(xiàn)在，

我一天一天越走越近的是未來。

追夢時代、追夢時代，

我的夢想越來越高，

我的明天越來越帥，

我的模樣越來越可愛，

我的世界越來越精彩！

這首歌詞我努力抓住少年活潑好動的特點，從歌詞上就體現(xiàn)律動性，這首詞由幾個不同的作曲家譜曲，曲子雖不同，但都充滿節(jié)奏感和律動性，也為學生們富有活力的舞臺表演提供了良好的音樂基礎。

二是對學生的學習成長有一定的啟發(fā)助推作用?！稌c路》是借助一句老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引申出來的，而我認為“讀書”和“行路”不可偏廢，而應互相促進，所以我寫道：

讀書要讀萬卷書

背一背唐詩宋詞

做一做語文算術

道一聲Good morning

講一個成語典故……

讀了萬卷書

知識更豐富

行路要行萬里路

望一望大漠孤煙

看一看泰山日出

百花園里賞百花

大自然中識萬物

走過萬里路

渾身長功夫

說一點小的細節(jié)，這首詞本來我寫的是“百花園里采百花”，后來我考慮到要教育學生不能隨便采花，改成了“賞百花”。其實我在寫作系列兒童故事時，與編輯溝通時他們特別強調注意這些細節(jié)，不能因為作品影響了孩子的教育。

三是弘揚傳統(tǒng)美德，塑造學生的道德風尚和擔當精神。歌曲《中華美德》就是一首配合德育教育、宣傳傳統(tǒng)文化的作品。歌詞從孔子仁愛、關公忠勇、孔融讓梨、孟母三遷等故事寫起，宣傳中華傳統(tǒng)美德，倡導良好新風尚：

孔圣詩書教的是仁義道德，

關公勇猛憑的是忠膽義腸。

為國憂啊為民憂，

先憂后樂襟懷最坦蕩。

愛我中華文明古國，

繼承傳統(tǒng)引領時尚。

孟母三遷為的是兒成棟梁，

孔融讓梨想的是兄弟情長。

老吾老啊幼吾幼，

敬老愛幼心地最善良。

興我中華禮儀之邦，

祖先美德代代弘揚。

這些作品的傳唱不但會讓孩子增加音樂興趣，也為傳統(tǒng)美德的弘揚起到了推動作用。如果說這首歌弘揚了傳統(tǒng)美德，那《少年強 中國強》更是直抒胸臆，表達了少年兒童勇于擔當、報效祖國的豪情壯志。

四是培養(yǎng)孩子們對老師的尊重和感恩意識。這組作品中有一首是在2011年教育部舉辦的“教師之歌”征歌中的獲獎作品，這首寫老師的歌與《長大后我成了你》從成人的角度回憶寫起不同，直接從孩子的角度寫起，可以說是此情此景、長大前的心聲：

我的童心是一條小船，

老師給我插上愛的風帆；

我的夢想是一只小鳥，

老師給我一片愛的藍天。

我在這兒長大，

這里是我童年的樂園；

我在這兒長大，

這里是我成才的搖籃。

我有一個小小的心愿，

要為老師戴上美麗的花環(huán)；

我有一個不變的追求，

要給老師一張滿意的答卷。

我在這兒長大，

老師的教導記在心間；

我在這兒長大，

要去續(xù)寫那愛的詩篇。

這完全是從學生的角度表達對老師的感恩之心。同樣表達感恩之心的還有《對陽光說》，這是一首為建黨一百周年創(chuàng)作的歌曲，在歌詞中我用：

冰雪化了，小草用嫩芽

對著陽光說:

天空亮了，小鳥用歌聲

對著陽光說：

春風暖了，花兒用芳香

對著陽光說：

風雨停了，彩虹用絢麗

對著陽光說：

小草在說，小鳥在說：

感謝你把溫暖給了我，

感謝你把光明給了我。

花兒在說，彩虹在說：

感謝你把幸福給了我，

感謝你把快樂給了我！

這樣的句子進行表達,全詞不提一個黨字，而是用藝術形象地表達了新一代少年兒童在黨的陽光下成長和對黨的感恩、熱愛之情。

大膽嘗試、學科融合，讓枯燥的知識有了藝術的感性

演唱會的第三篇章《學科詩樂》是用中學階段各學科知識譜寫的歌曲，也是我創(chuàng)作中的一個全新嘗試。中學階段是學生學習任務最重，也是容易偏科甚至厭學的階段，在學習任務如此重的情況下，他們還需要歌曲嗎？教育部門提倡學科融合，可音樂如何與其他學科融合是一個很難的課題。因為我曾是一個理科男，并且教過七年中學物理，我過去曾試著用一些數(shù)理化知識作為藝術形象表達情感，努力拓寬自己創(chuàng)作的內容和形式。近年來在與教育部門的接觸中，我嘗試用學科融合的理念創(chuàng)作歌詞，先后創(chuàng)作了大量與學科知識有關的歌詞，包括語文、數(shù)學、物理、化學、歷史等，并將其統(tǒng)稱為“學科詩樂”。這次京原學校高中的同學們也選唱了其中的幾首作品。在這些歌詞中我注意到以下幾點：

一是用課本的內容作為創(chuàng)作的主要要素，要力求知識的準確性。如寫與化學相關的歌詞時，我寫了元素周期律這個知識點，將其中的知識點形象化，但絕不是將化學知識搞押韻，更不是背元素周期表。詞中寫道：

當我的心已成核

多想那個核外電子是你，

當你的心情激躍，

我卻變成了惰性氣體。

世間萬物百怪千奇，

只因一百多個元素組合排序，

我在茫茫世界尋你的軌跡，

卻被風塵氧化迷失了自己。

誰告訴我有個元素周期律，

他可知道你何時出現(xiàn)在哪里？

我愿站在那些符號旁等待，

哪怕是過了十年百年幾個世紀。

誰告訴我有個元素周期律，

我在心里留著許多空穴給你。

也許一場反應讓我們有所失去，

但新的物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rap念白）

我是氫，我最輕，火箭靠我發(fā)衛(wèi)星；

我是鈾，濃縮鈾，積蓄能量我最牛。

各元素，有規(guī)律，周期排列真有趣；

看世界，多變化，學好化學用處大！

這里面講的基本都是化學上的知識點，如惰性元素、核外電子、空穴等，這些科學名詞雖被借來表達情感，但基本知識應該是準確的。

二是努力尋找學科知識與學生情感的共鳴之處。科學是理性思維，藝術是情感表達，將理科知識藝術化是一個挑戰(zhàn)。在《我愛數(shù)學》這首詞中我將許多數(shù)學知識都形象化，借用數(shù)學概念來表達人的情感：

今天的自習沒有作業(yè)，

我翻書找?guī)θ莸哪琼摗?/p>

一條拋物線勾著我的目光，

你和函數(shù)在那邊私語竊竊。

有理數(shù)無理數(shù)都不理我，

銳角鈍角誰會成為主角？

畫多少個圓都以你為心，

正弦比余弦懂我癡情正切。

我愛數(shù)學，我愛數(shù)學，

只要下課后你不要與我分別；

我愛數(shù)學，我愛數(shù)學

青春的不等式明天一定有解。

這里拋物線、函數(shù)、有理數(shù)、無理數(shù)都人物化了，似乎成了同學的其中一個。而知識點“正弦比余弦等于正切”巧妙地演化成了富有情感的歌詞“正弦比余弦懂我癡情正切”。這樣的歌學生們唱起來勢必會增加學習的興趣，想：原來數(shù)學也是這么好玩的！

三是歌詞的結構和語言張力值得探討。我的這些詞寫得比較符合傳統(tǒng)格式，有作曲家譜曲時問我是否可以加入些rap。我在《喜歡物理》中加入了一段，果然受到學生們的歡迎，甚至有的學生比唱主歌更喜歡這一段rap：

一個蘋果

讓他發(fā)現(xiàn)了萬有引力，

給個支點

你說能把地球翹起。

左手定則，右手定則，

電磁波是否穿過你的心里，

動量守恒，能量守恒

請你守住最清純的自己。

力熱電光

變幻著世界的魅力；

波粒二象

顯示出物質的神奇，

物理、物理，

你破解著萬物的奧秘；

物理、物理，

我感悟著人生的道理。

四是師生的接受度和創(chuàng)造力超乎了我的想象。一個學校的師生能從我紛雜的歌詞中挑選出他們喜歡的作品就很讓我高興，而在這場演唱會上我更感到了他們的熱情和創(chuàng)造性，甚至是對我作品的再創(chuàng)作。在這組歌詞中有一首比較深奧的歌詞《笛卡爾坐標系》：

總想能詩意地棲居，

與世俗保持些距離。

可世間有太多誘惑，

讓我一次次心緒迷離。

穿越歲月我去找你，

思想陪你坐在那里。

你分開我的靈魂、肉體，

畫兩條垂線讓我發(fā)現(xiàn)自己。

笛卡爾，

感謝你給我一個坐標系，

點線相連我畫上生命的軌跡；

笛卡爾，

感謝你給我一個坐標系，

人生幾何我解析著這道難題。

笛卡爾，

感謝你給我一個坐標系，

古今之間我思量著境界的高低；

笛卡爾，

感謝你給我一個坐標系，

時空之中我勾畫出曲線的美麗。

這首詞里既有哲學知識又有數(shù)學知識，而且里面有一些人生滄桑的感觸，我想學生大概不會喜歡這些深奧又沉重的作品，作曲家譜曲后我也覺得不易流傳。而學生們恰恰以這首詞為主題創(chuàng)作了音樂劇《當音樂遇上笛卡爾》，而且進行了更深的詮釋，在唱出歌詞時背景屏上出現(xiàn)了在笛卡爾坐標系中用函數(shù)知識畫出的一顆愛心，可見學生的知識面和創(chuàng)造性已遠遠超過了我。

出乎我意料的還有我寫語文的那首詞《誰叫雨雯》被一位中學老師譜成戲曲歌曲，在第十六屆中國國際合唱節(jié)上，山東省聊城一中合唱團憑這首特色鮮明的原創(chuàng)合唱作品《誰叫雨雯》獲得了少年組金獎。這首作品也得到了北京市京原學校學生的喜愛，他們也演唱了這首歌曲。

這次演唱會是學校的第一次嘗試，也是我的校園歌曲第一次集中地搬上舞臺，我是在演出前三天才第一次看到排練，所以學校和作者基本沒邀請新聞單位。但北京音樂會家協(xié)會駐會副主席兼秘書長趙金波，人民教育出版社音樂編輯室主任張瑩瑩，人民音樂出版社部主任賈素梅、韓杰，中央電視臺紀錄片導演羅巍，中國少年兒童文藝基金會黨支部書記李元超，中國教育電視臺藝術教育中心制片人李曉瑋，中國音樂家協(xié)會《兒童音樂》編輯部主任劉京，中國音協(xié)電子鍵盤學會秘書長馮國強和曲作家代表侯田媛等，得到消息后都興致勃勃地來觀看了演出，并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學校在校園公眾號發(fā)的報道在朋友圈被媒體發(fā)現(xiàn)后，“學習強國”平臺、中國網(wǎng)、音樂周報、現(xiàn)代教育報等都進行了轉發(fā)和報道。

我深知：校園歌曲的創(chuàng)作和推廣我們只是一個嘗試，一個學校或幾個學校的學生喜歡還遠談不上真的成功。我覺得在探索中也遇到了一些問題：

一是自己的創(chuàng)作能力不足、知識點存在盲區(qū)，使創(chuàng)作面不夠廣、作品質量不夠精，趣味性、知識性、思想性、藝術性都有待提高。

二是缺乏組織指導和理論支持。校園歌曲創(chuàng)作是我們自發(fā)的行為，至今還沒得到相關組織的支持與扶持，作曲家憑熱情作曲并制作伴奏，他們的奉獻精神令我感動，但還是希望他們的勞動能得到回報和社會的認可。新校園歌曲創(chuàng)作應該如何發(fā)展也需要音樂界、教育界和理論界的研討和關注。

三是傳播能力不足。我們創(chuàng)作的這些歌曲此前曾在“學習強國”平臺、教育電視臺網(wǎng)絡平臺等渠道傳播，但傳播的力度和廣度還遠不夠。許多來觀摩的校領導和老師說：我們都愁沒有好的校園歌曲，想不到你這還有這么多好作品。他們爭相聘請我為學校的美育專家和顧問，然而，僅憑幾個人、幾所學校的努力，對歌曲的推廣傳播力度是遠遠不夠的。

四是希望更多優(yōu)秀詞曲作家特別是教師和同學們加入到新校園歌曲的創(chuàng)作隊伍中來。老師了解學生，學生更有自己的心聲，他們是作品的接受者、欣賞者，更應該是創(chuàng)作者、傳播者。這次京原學校根據(jù)“學科詩樂”中的部分歌詞改編的音樂劇就是一個很好的嘗試。我們希望這次活動能拋磚引玉，帶動校園歌曲的創(chuàng)作和校園文化的建設和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