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紅樓夢》人名所見詞綴的語言文化審視

劉文瀚

（河南省駐馬店市駐馬店高級中學，河南 駐馬店 463000）

探究《紅樓夢》人名所見詞綴的語言文化審視

劉文瀚

（河南省駐馬店市駐馬店高級中學，河南 駐馬店 463000）

引言

《紅樓夢》是我國的四大名著之一，對我國的文化發(fā)展起到推進性作用，在《紅樓夢》中，不僅描繪了諸多人物形象，其中有名有姓者高達七百多人，這些人名不僅有內(nèi)在的含義，同時這些人名中附帶的詞綴也非常豐富。雖然我國學者對《紅樓夢》中人名的內(nèi)涵與寓意研究得比較透徹，并且也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但從文化角度來講，對《紅樓夢》中人名詞綴的研究卻少之又少。人名可分為大名和小名。大名作為對外的正式稱呼，小名一般是至親之人的稱呼，一般都是長輩稱呼小輩的小名，抑或者同輩之間的稱呼，同樣也有人在成人之后將小名轉(zhuǎn)化為大名。詞綴主要加在人們的小名中，例如“阿”“兒”“姐”等，這些詞綴不僅僅只是為了順耳或者好聽，其也有更加深層次的含義。

一、《紅樓夢》人名所見詞綴

《紅樓夢》中有名有姓的人高達700多人，在長篇小說中已經(jīng)算是涉及人物較多的文章。而人名中有詞綴的往往是雙音，例如在第三回中“在家時亦聽見母親常說, 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 小名就喚寶玉?！?；第七十九回“因他家多桂花，他小名就喚作金桂?！比欢都t樓夢》中也有很多不帶詞綴的名字，歷來研究的也比較多，本文主要探討有詞綴的名字，筆者這里就不過多贅述。《紅樓夢》中主要的綴詞有“姐、兒、哥、娘、老、小、奴”等，其中“小”“老”為前綴，其它的都是后綴，這一類綴詞共同組成了《紅樓夢》中豐富的名字?！都t樓夢》中大多數(shù)人物都帶有詞綴，只有一些涉及較少的沒有詞綴，在有詞綴的人名中，大多數(shù)都是一個詞綴，例如“玉釧兒、小嬋”等，也有一部分帶有兩個詞綴，例如“小蟬兒、四姐兒、琪官兒”等。下面筆者針對比較常見的詞綴進行文化分析審視[1]。

《紅樓夢》是我國四大名著之一，是清代作家曹雪芹創(chuàng)作的章回體長篇小說，其中有很多人名所見詞綴使當代人不解，人名詞綴相當于當代人的“小名”，其中也包含著一定的含義。本文重點通過共時描寫與歷史比較的方式，對《紅樓夢》人名所見詞綴的語言特征、源流演變進行深入分析，同時挖掘其語用功能與其所反映的取名習俗等文化內(nèi)涵。

《紅樓夢》；人名詞綴；語言文化；特點

（一）“兒”詞綴

“兒”本義為“小兒”，在《紅樓夢》中一般表示為“三兒、四兒....光兒、巧兒”等，《紅樓夢》中帶有“兒”綴的有八十余例，是《紅樓夢》中應(yīng)用最多的詞綴?！都t樓夢》中的“兒”不單單指“小兒”“兒子”，而是無論男女、地位，都可以帶有“兒”綴，其中帶有排行意義的有“四兒、五兒”兩例，其它的都是附在一般字前后，例如“彩兒、平兒、青兒”等。詞綴主要應(yīng)用于小名，《紅樓夢》中，只有部分名字指明為小名，很多名字并未指出為小名，但在《紅樓夢》語境中能夠得知這是小名。例如第八回中“誰知兒子又死了，只剩女，小名喚可兒?！钡诙兀Z璉笑道:“西廊下五嫂子的兒子蕓兒來求了我兩三遭”等。

（二）“哥”綴與“姐”綴

“姐、哥”的詞綴主要應(yīng)用于同輩之間的稱呼，表示關(guān)系比較密切。二者主要用來區(qū)別男、女的稱謂?！都t樓夢》中的“哥”綴與“姐”綴的地位僅次于“兒”綴，例如“鳳姐、銀姐、巧姐、四姐”等，以及“蘭哥、蓉哥、寶哥”等。例如第二十七回“且說……鳳姐等并巧姐, 大姐, 香菱與眾丫鬟們在園內(nèi)玩耍。”第六回“你知道這璉二奶奶是誰? 就是太太的內(nèi)侄女……小名鳳哥的”等。

（三）“郎”綴與“娘”綴

由于《紅樓夢》出自于清代，在清代“郎”綴與“娘”綴所有萎靡，在《紅樓夢》中“郎”只有一例，稱之為“冷二郎”，其出自于第六十六回“冷二郎一冷入空門”中，而“娘”綴包括“朱大娘、林大娘、吳大娘”這幾例，“娘”綴在《紅樓夢》中已經(jīng)不是針對于人名，而是對年長已婚婦女的稱呼。

（四）“小”綴與“老”綴

在《紅樓夢》中“小”綴大多用于丫鬟的稱呼，例如“小紅、小霞、小嬋”等，而“老”綴多用于對平輩的稱呼，而不是對老一輩的稱呼，例如“薛老大、珍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等，例如第六十二回“原來是翠墨、小螺……八九個人,都抱著紅氈笑著走來?！钡谑刂?，鳳姐道：“那薛老大也是‘吃著碗里望著鍋里’的”等。

總而言之，在《紅樓夢》中，其人名詞綴的數(shù)量上已經(jīng)達到了鼎盛。其中“兒”綴的地位最高，“哥、姐、小、官”等次之。在現(xiàn)代漢語中，“阿”在南方仍然比較活躍，“兒、小、老”在我國比較普遍，“哥、姐”只有部分少數(shù)民族依舊使用，而“奴、娘、郎、官”等基本消失。

二、審視《紅樓夢》人名所見詞綴語言文化

（一）名字前后詞綴互通

從名字的組合規(guī)律來分析，名字詞綴使用方法都基本相同，一般情況下都應(yīng)用在排行上，或是用在一般用字上，形成“排行+后綴”，例如三姐、四姐、八娘、九郎等；“前綴+排行”，老四、阿三等；“一般用字+后綴”例如鳳姐、玉奴、錦娘等；“前綴+一般用字”，例如小丑、阿瞞、老蔫等，在《紅樓夢》中，主要有以上四種詞綴組合形式。絕大多數(shù)的詞綴都不分男女，僅限性別的只在少數(shù)，例如表示男性的“郎”，表示女性的“娘、姐”[2]。從名字的組成來看，人名前后綴的應(yīng)用都比較靈活，搭配性極強，即每個人名中的詞綴有能夠與相應(yīng)的地位、性別、關(guān)系相匹配，只通過詞綴就能夠表現(xiàn)出人物在《紅樓夢》之間的人物關(guān)系。

與此同時，人名的前后綴之間彼此又具有相通的關(guān)系。例如歷史中的“練兒”與“阿練”（二者皆是梁武帝小名），這兩種小名都是采取不同的前后詞綴，但其都表示同一個人，也是長輩對其稱呼。

依上文可知，人名中的前后綴很多都是人們的語感詞，這些人名的前后綴之間可以互通，而且不產(chǎn)生影響。當然，在《紅樓夢》中亦是如此，其中的“鳳哥”與“鳳姐”都是指王熙鳳，“蓉哥”與“蓉兒”都是指賈蓉等。人名中的前后綴之間的互通，能夠明確表示前后綴的一致性，同時也能表示稱呼者和使用者的語言習慣，例如王熙鳳又名鳳哥，而在文章敘述中稱之為鳳姐，這就是作者寫作的習慣，也是作者稱呼文中王熙鳳的習慣，再如丫鬟——紅玉，《紅樓夢》中的其他人都稱紅玉為“小紅”，只有她自己稱為“紅兒”：第二十回中“原來這……紅玉, 只因‘玉’字犯了林黛玉、寶玉……便都叫他‘小紅’?！钡诙呋兀河謫柮? 紅玉道:“原叫紅玉的, 因重了寶二爺, 如今只叫紅兒了[3]。”

（二）語言功能

根據(jù)《紅樓夢》中的語言分析來看，小名本是他人對稱呼者的親昵喜愛之感，在日常生活中采用詞綴的小名用之稱呼能夠充分表達親昵之情，與現(xiàn)代人的人際稱呼中“外號”比較相似，雖然本質(zhì)上不同，但都是對關(guān)系親近之人稱呼的表現(xiàn)，都能夠有效提高交際效果。在《紅樓夢》中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夠表現(xiàn)出人物的心理與人物的地位等文化內(nèi)涵，例如第二十九回：賈母聽說，也由不得滿臉淚痕，說到：“......就只這玉兒像他爺爺。[4]”第二十五回：鳳姐......一面笑道“老三還是這么慌腳雞似的?！睂氂褚讶皇琴Z寶玉的小名，而賈母能夠稱賈寶玉為玉兒，這能夠充分展現(xiàn)出賈母對賈寶玉的昵愛之情。而鳳姐能夠稱賈環(huán)為老三，在小名中加上詞綴，能夠加深平輩之間的親切之感，也能夠拉近彼此的交際距離。在《紅樓夢》中，能夠稱賈璉為“璉兒”的人，大多都是長輩，例如賈政、賈母、王夫人等人，而稱之為“老二”的都是平輩之間人的稱呼，展現(xiàn)出二者之間關(guān)系較好，所以稱呼也帶有隨意感。

（三）方便稱呼而命名

在第二十一回中：寶玉便問:“你叫什么名字? ” 那丫頭便說:“叫蕙香。”……寶玉道:“你第幾?”蕙香道:“第四?！睂氂竦?“明兒就叫‘四兒’, 不必什么‘蕙香’‘蘭氣’的?！痹诖硕温渲?，通過寶玉給四兒的命名過程可以表現(xiàn)出在名字中附加詞綴能夠讓稱呼更加方便、省力，上文中所提及的“小紅”也是如此。以詞綴的來源分析，詞綴往往都是表示稱謂屬相近語義，例如親屬之間的稱謂“哥、姐、兒”等，社會之間的稱謂“娘、奴、官、郎”等。雖然在《紅樓夢》中的“老、小”不表示稱謂，但是能夠直接體現(xiàn)被稱呼者的年齡，所以常出現(xiàn)在稱呼語中。由此可以了解，很多稱謂不僅僅是為了展現(xiàn)地位、關(guān)系、交際，同樣也有很大的因素是為了方便稱呼而形成的。

三、結(jié)束語

對于《紅樓夢》來說，如今學者對其詞綴的研究相對較少，學者更多的是研究《紅樓夢》中人物的大名為主。本文主要從文化語言角度對《紅樓夢》中的人物詞綴進行了分析，通過共識描寫方法以及少量的歷史對比法闡述了《紅樓夢》中人物詞綴中的含義與作用，希望后續(xù)有更多的學者加強對《紅樓夢》人物詞綴的研究，讓“紅學”中更多的文化精髓呈現(xiàn)在人們眼前。

[1]張鵬.《紅樓夢》詞綴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2011.

[2]齊煥美.《紅樓夢》人名所見詞綴的語言文化審視[J].紅樓夢學刊，2013（2）：223-238.

[3]張鵬.《紅樓夢》中的詞綴“家”[J].銅仁學院學報，2011（3）：76-77，85.

[4]李曉煜.《紅樓夢》附加式量詞詞綴“子”[J].語文學刊，2015（8）：39-41.

I206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