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恒雷
讀舒晉瑜撰寫的《深度對話魯獎作家》,很重要的收獲就是將一眾名家從高高在上的仰望視角請下來,讓他們坐到廣大讀者面前。舒晉瑜化身讀者代表,為大家詢問創(chuàng)作相關(guān)問題。當眾位名家打開心扉后,暢談甚歡,從而借助獲獎作品談出一系列背后鮮為人知的創(chuàng)作心路歷程。這些背后的故事豐富多彩,或幽默風趣,或辛酸凄楚,或跌宕坎坷,或酣暢淋漓,不一而足,讓讀者可以更加深入了解與研究這些作家作品。
比如池莉。按照池莉自己的分享來看,那就是她生活中其他事情都不順遂,可寫作是個例外——“自學醫(yī)開始發(fā)表作品,至今無一字退稿,無一篇壓稿,永遠都在被約稿被催稿……六十多項文學獎都給了我不小的驚喜?!背乩虻膶懽靼l(fā)表經(jīng)歷大概是所有作家心向往之的了,不過她之所以能夠如此獲得發(fā)表出版的垂青,絕不是幸運能夠概括的,依然和她扎實勤奮的付出有關(guān),特別是她十余年來對各種電視節(jié)目、文學筆會等的拒絕,改成旅行、種菜等個體活動,讓自己有時間充分思考,形成一定意義上的“隱居”狀態(tài)。這雖然算是其性格使然,但這種創(chuàng)作心路歷程顯然對她是非常合適的,并且形成了積極的效果。
同樣,與池莉?qū)懽鹘?jīng)歷相仿的劉慶邦,被文壇譽為“短篇小說之王”。他寫了三百多篇小說,寫一篇發(fā)一篇,從無廢稿。王安憶贊賞他的天性里有與短篇小說投合的東西,將其作品拿到自己的創(chuàng)意寫作課堂或論文中條分縷析地作為案例。他之所以能夠取得如此佳績,仍然源于其用心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劉慶邦早年在農(nóng)村廣播站寫廣播稿,是為了擺脫農(nóng)村生活,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后他到了煤礦寫小說,是為了拿給女朋友看,顯示自己的寫作才能,以贏得愛情。調(diào)到北京作協(xié)當專業(yè)作家,寫作為了獲得文學獎。而到了功成名就時,是為了自我修行,完善自己。恰如他自己所說:“一篇小說,發(fā)表時快樂一回,收到稿費快樂一回,得了獎又大大地快樂一回。”這種單純的快樂也是許多寫作者頗有共鳴的。
在《深度對話魯獎作家》中,舒晉瑜不僅采訪了近年來非?;钴S的作家們,還對早年獲獎、近年鮮有露面的作家們進行了訪談,這些作家在各種文學體裁上都有重要建樹,因而這份文學訪談錄甚至帶有別樣的文學簡史的效果。眾多作家在與舒晉瑜的暢談中話題越打越開,不僅說出諸多創(chuàng)作背后鮮為人知的故事,還把自己的興趣愛好、閱讀寫作經(jīng)歷闡釋出來,因而文本也便帶有了作家評傳的效果。閱讀這些訪談錄,就像在聽一位位文學家談心。
編輯 吳元梓 11594923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