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貓,結識“貓友”是我在北大學習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剛上北大的時候我經(jīng)常去未名湖散步,那個時候就隱約發(fā)現(xiàn)了未名湖的角落里藏著各式各樣的貓。起初,我沒有專門給它們買過食物,只是蜷縮在它們旁邊與它們對話,這也是我結交“貓友”的制勝法寶。
以貓遇友
逛未名湖的時候,我的“兄弟們”(燕園貓的簡稱)聽到我的腳步聲都會歡悅地探出它們古怪機靈的小腦袋打探一番。前幾天散步時走到藝術學院與考古文博學院中間的那片大樹下,我看到了我的一位“兄弟”——一只黑白相間的小貓,傍晚時分它總會悄悄地從大樹后面鉆出來,伴著夕陽的余暉躺在草地上小憩,那畫面非常地溫馨。
“嗨,兄弟?!边@是我一貫的“貓語”,當然兄弟這個稱謂是我獨有的一套術語系統(tǒng),與北大的貓協(xié)并不是一個體系的。
“說說吧,未名小精靈,今天你又經(jīng)歷什么有意思的事兒了?”它甩著大尾巴穿過草叢向我走來。與它們說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有時候我總覺得有一些孤獨,但是和貓相處我卻能真切地感受到被寬容與被傾聽。其實,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兄弟們”并不能聽懂我到底在表達什么,但躲在草叢里“夸夸其談”是我在北大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
“你知道嗎,我今天上了一節(jié)課”我躲在草叢里津津有味兒地講述著,它搖著尾巴悄咪咪地躺在了我對面。
“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我擼了擼小黑的毛,它舔了舔我的手。
“喂,你好啊!”一個男孩子開心地向我招了招手。
“你好!”我站了起來。
“你們在聊什么呢?”他一邊笑著一邊抓起了小貓的兩只小爪子。
“我在跟貓說我今天上過的課?!蔽医蚪蛴形秲旱貜褪銎饋?,而后我們開心地聊了很久,聊不同的貓有著不同的個性,他一邊跟我說話,一邊把貓糧倒在了一個小盒子里端到了小黑跟前。
“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一下呢,我是20級藝術學院的碩士,我叫黃韻茜?!?/p>
“我是19信息科學技術學院的本科生,林曉梳。”
他是我在北大交到的第一位朋友,也是最好的一位。之后我都會習慣性地叫他“老王”。我們的結識就是因為“貓緣”,老王平日里也會躲在草叢里與貓暢談,不過除了暢談,他還會給小貓們帶各式各樣的好吃的。
之后我們的相處模式也變得非常獨特,每次我們倆都會相約未名湖喂貓。在他的建議下我買了幾種牌子的貓糧,還有一些貓薄荷和貓條,他跟我說這是他精心研究過的,按照燕園的貓的喜好選擇的。之后的日子里,每次喂完貓我們都會踱步至石舫中央開始暢聊藝術與美學,他的專業(yè)雖然與我相差很遠,但是我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的藝術積累完全不亞于我。那天晚上我在石舫上給他朗誦了一首《將進酒》,他聽完之后停頓了很久,然后給我提出了很多的修改建議,從他的角度對我的專業(yè)進行了分析。我們經(jīng)常會聊到很晚,從貓開始,到最后對著未名湖與博雅塔談天說地。
貓貓聯(lián)誼會
我家有一只貍花貓,每次跟我媽視頻給她看北大的貓時,她都三番五次地向我表達希望我家的萌萌浸染一下北大的氛圍,像燕園的貓一樣,長點“文化”。我冥思苦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后來,我靈機一動跑到哲學系找到了那只久居的哲學貓,決定讓它與我家萌萌進行貓界聯(lián)誼。
那天我拿著一罐貓罐頭走到哲學門那里,把它引誘了出來,我倒出一整罐糧食供它品味,看著它搖頭晃腦的樣子,似乎邊吃邊說著“之乎者也”,我感覺時機已經(jīng)成熟立即給我媽打去了視頻,我媽馬上翻轉手機攝像頭到萌萌那里,我這邊也把攝像頭轉到了這只哲學貓前方。我家貓呆滯地看著那只哲學貓,有些不知所措,我和我媽就這樣開始了“貓語轉碼”。
“萌萌,這位是哲學貓,它很有文化你要向它好好學習,考北大。”
“兄弟,這是我家萌萌,它很機靈,但是沒啥文化,你們沒事多聊聊學習?!蔽已b模做樣地說道。
很神奇得是兩只貓對著屏幕開始有模有樣地叫了幾聲,那場景我至今難忘,雖然我不知道它們到底說了什么,但是從那天開始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我家萌萌開始“奮發(fā)圖強”了。它開始跑到書桌上看我媽寫毛筆字,有的時候還鉆到寫了毛筆字的紙張里面呼呼大睡。我和我媽一致認為它是受到了北大的貓的渲染,所以這場聯(lián)誼非常成功。
因為貓,我和我媽的溝通也變得頻繁起來,要知道我們本來沒有什么共同話題,聊天的時候也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關于貓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甚至從貓延伸到了我們的生活,慢慢地我們開始深入彼此。這也是我感謝貓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一次聯(lián)誼不僅讓我家萌萌變得更有文化修養(yǎng),與此同時還打開了我和媽媽的話匣子。
海量“貓友”
記得有一次我一時興起準備去未名湖跑步,發(fā)現(xiàn)了兩名巡邏的保安拿著貓糧晃來晃去。
“你好!”突然他們向我熱情地揮了揮手。我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我完全不認識他們。
“你們認識我?”
“對??!你經(jīng)常在考古文博學院的門口喂那三只貓,還有博雅塔下面。我們每次巡邏的時候都能看到你!”
所以因為貓,我和保安也成為了朋友。后來,我們開始一起在考古文博學院那里喂貓。
“這些送給你們!等以后你們巡邏看到貓的時候,可以替我喂了?!?/p>
“你要離開了嗎?”
“我要畢業(yè)了?!蹦且凰查g我的眼眶突然紅了起來,他們笑著對我點了點頭拿起了那一大袋貓糧。
有的時候我總想,有一天我要是離開北大了,我的“兄弟們”會不會很孤單,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簡直是多慮了。其實在北大,隱匿著許許多多的愛貓人士,不僅僅是我,很多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呵護著我的“兄弟們”。除了北大貓協(xié)之外,還藏著各式各樣的愛貓人士。這也是我覺得北大這個大學堂迷人的地方,它的自由不僅體現(xiàn)在教學方面,還散發(fā)在這個園子的各個角落。最妙的是,不經(jīng)意中我總是會邂逅各種天真爛漫的才子,而貓更像是讓我們彼此結識的一個媒介。
人們總說北大的貓是最幸福的,我也這樣認為。在它們面前我們可以盡情地展現(xiàn)天真無邪,而在我們面前它們也可以放心地享受獨屬于貓的寵愛。
責任編輯: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