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味道

◎文／馬亞偉

給孩子買了桃子，他吃了一口，說：“媽媽，這桃子為什么這么甜呢？”我脫口而出：“因為里面有時間的味道。”孩子還小，不明白我這話的意思，但我卻因為自己這個詩意的回答頗感得意。

時間的味道，是甜美的味道。一顆桃子，需要經過漫長的成長過程，才能醞釀出甜美的味道。這些桃子，享受過暖風的愛撫、陽光的溫情、雨露的滋潤，也經歷過狂風的摧殘、暴雨的洗禮，甚至還可能經歷冰雹的考驗。漫長的生長時光里，桃子吸收了天地精華，戰(zhàn)勝了種種自然磨難，終于修成正果。

記得《舌尖上的中國》有一集就叫《時間的味道》，其中講述的就是那些靠時間參與而呈現(xiàn)出最佳味道的美食。臘肉、火腿、腌魚、泡菜等等美食，都需要時間的參與，才能獲得絕美的味道。這些食物，味道各異，精彩紛呈。這樣說來，時間的味道應該是極為豐富的——酸甜苦辣咸。

時間的味道，也是成長的味道。我想起了紹興的女兒紅。人們在女孩出生的時候，把酒埋到地下，等到女兒出嫁的時候，再把當年埋的酒挖出來，用來招待喝喜酒的親朋好友。我在想，那樣的女兒紅該是怎樣的味道？里面一定有時間的味道，無比醇厚綿長。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一壇壇酒躲在時光的角落里，默默醞釀。它的味道，由原來的單薄變得厚重，由原來的寡淡變得綿柔。與此同時，一個女孩在一點點長大，多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風姿綽約。

時間奪去了我們的青春和精力，同時饋贈我們豁達和淡然；時間奪走了我們的年華和美麗，同時也饋贈給我們聰明和智慧。每個人都會被時間賦予一種味道，愿我們都能溫柔地對待時間，也能被時間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