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摯的影響力：論《海蒂和爺爺》的視覺藝術(shù)與價值傳播策略

朱邪

電影《海蒂和爺爺》是根據(jù)瑞士兒童文學(xué)家約翰娜·斯比麗的長篇小說《海蒂》（又名：《小海蒂》）改編而成的，小說出版于1881年，這部小說從誕生起，便贏得了全世界讀者的喜愛。它被翻譯成幾十種語言，并多次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廣播劇、卡通片、連環(huán)畫等。《海蒂和爺爺》由阿蘭·葛斯彭納執(zhí)導(dǎo)，阿努克·斯特芬主演，講述了女孩海蒂成長的故事，于2015年在德國上映，2016年榮獲德國第66屆“金質(zhì)電影獎”。

《海蒂和爺爺》并非是這部小說改編的唯一電影，在過去的一個多世紀(jì)里，小說前后有20余次被改編為電影和舞臺劇，其中較為突出的是：1937年美國秀蘭·鄧波兒主演的《海蒂》、1993年美國邁克爾·雷·羅德斯執(zhí)導(dǎo)的電影《海蒂》、2005年英國愛瑪·伯格主演的電影《海蒂》、1974年日本高畑勛、宮崎駿合作制作的動畫片《阿爾卑斯山的少女》等。這部作品之所以能夠經(jīng)久不衰，在于其故事所透露出來的那股純真、善良、樂觀、陽光能夠溫暖每一個讀者。

《海蒂和爺爺》從孩子的視角出發(fā)，呈現(xiàn)的是這個世界所具有的兩面性，多了更多溫情和人性善良的光輝。該影片豆瓣評分9.1，時隔三年才登陸內(nèi)地，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的口碑，其成為2019年佳作，廣為傳播。同時，故事的主人公海蒂，也悄然成為治愈人心最好的良藥。

一、強烈的畫面對比 小主人公命運牽動影迷心

翠綠的草原、碧藍(lán)的天空、平靜的湖泊、清新的空氣、白雪皚皚的山脈，雄鷹在寬闊的阿爾卑斯山脈盤旋，偶爾發(fā)出幾聲鳴叫。一個女孩模仿著老鷹的姿態(tài)，張開雙臂幻想自己在藍(lán)天上自由自在地飛翔……

影片所展示的每一個鏡頭都有著油畫般的視覺美感，令人心曠神怡，宛如天使的主人公小海蒂在遼闊的山野間自由奔跑的身影和圍繞她一幕幕溫情故事的演繹，悄然打動著人們的心，這樣的觀影經(jīng)歷更像是一次特別的審美體驗活動。畫面中，爺爺背著克拉拉上山找到了皮特，沒有人在意皮特的小動作，無形的善意與寬恕觸動著觀者最柔軟的神經(jīng)?？死谏绞希_上落了一只蝴蝶，而當(dāng)克拉拉要想去追蝴蝶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站起來，自己能走路了，最真摯的感動瞬間涌出，眼睛熱淚盈眶，沒有刻意的煽情，但這一幕卻是影片最感人的場景。

在人類的諸種感覺中，視覺的主導(dǎo)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當(dāng)代美國德裔藝術(shù)心理學(xué)家魯?shù)婪颉ぐ⒍骱Ｄ罚≧udolf·Amheim）在他的《藝術(shù)與視知覺》（Art and Visual Perception）一書中提出了“一切知覺中都包含著思維，一切推理中都包含著直覺，一切觀測中都包含著創(chuàng)造”[1]，進(jìn)而他認(rèn)為在人類認(rèn)識活動中，最有效的還是“視覺思維”[2]。并進(jìn)一步指出，“被稱為‘思維的認(rèn)識活動并不是那些比知覺更高級的其他心理思維的特權(quán)，而是知覺本身的基本構(gòu)成成份”[3]。視覺乃是思維的一種最基本的工具或媒介，因為在思維活動中，視覺意象能為物體、事件和關(guān)系的全部特征提供結(jié)構(gòu)等同物或同物體[4]。由此可以看出，“無論是聽覺，還是觸覺、嗅覺味覺，它們在主體把握對象的過程中，都不能單獨確立起自己的感覺形象，而須借助視覺意象的參與”[5]。

爺爺是一個性格倔強古怪、脾氣暴躁的糟老頭，他不愛和人打交道，海蒂剛被送來時便吃了閉門羹，爺爺非常排斥海蒂。夜晚，海蒂便一個人鉆進(jìn)羊棚抱著羊安然入睡……幾天后，爺爺堅硬的內(nèi)心被融化了，海蒂并未做什么特別的事情，但海蒂的真實、純真、可愛卻透過自發(fā)性的行為傳遞出來，爺爺十分感動。海蒂也很聽話，每天幫爺爺放羊，還認(rèn)識了新朋友皮特。漸漸地，海蒂的天真可愛也感染了皮特，皮特帶海蒂去看阿爾卑斯山那宛如天堂一般的景色，整個世界晶瑩剔透、渾然天成，海蒂赤著腳在山野奔跑，山谷里傳出海蒂銀鈴般的笑聲。

后來，海蒂被姨媽偷偷賣給城里的貴族去照顧一個雙腿殘疾的12歲小女孩克拉拉，克拉拉在年幼時因生病落下殘疾，導(dǎo)致身體虛弱，無法行走，需要借助輪椅?？死赣H去世，而父親因為工作根本沒空陪她，以至于克拉拉從小就孤獨寂寞，長期的禮節(jié)束縛更是讓克拉拉性格自卑、任性。當(dāng)海蒂到來后，克拉拉的生活變得有趣多了，海蒂的真實、善良和無拘無束的狀態(tài)，時時刻刻感染、溫暖著克拉拉，很快克拉拉臉上的笑容便多了起來?？珊５俨⒉幌矚g這里，貴族家里的規(guī)矩森嚴(yán)，連窗戶都必須閉合得嚴(yán)絲合縫，于是她更加思念阿爾卑斯山自由自在的日子，還因此得了夢游癥。后來，克拉拉的奶奶將海蒂送回了爺爺家，還將克拉拉一起交給爺爺照顧。海蒂教會了克拉拉端起碗喝牛奶，還帶著她放羊。然而，克拉拉的到來卻使皮特嫉妒心起，他偷偷將輪椅推到了山下……

這部影片講究鏡頭的真實性，注重對環(huán)境的整體表現(xiàn)，注重環(huán)境對人物性格、欲望、命運和事件的影響力，不斷深化對人物的情感表現(xiàn)和流露，能讓觀者更深入地進(jìn)入主人公角色。在電影作品中，通過圖像對某個場景進(jìn)行反復(fù)或強調(diào)，很多時候并非出于故事情節(jié)上的必然性，而是為了觸發(fā)觀眾的某種意識，從而引導(dǎo)觀眾去思考、去獲得更豐富的感受。[6]無論身處什么困境，海蒂都始終保持著最真誠善良、積極樂觀的態(tài)度，她的微笑從容，不僅保護(hù)了自己，也治愈了他人。海蒂內(nèi)心最純粹的真善美，就像是雪山上圣潔的雪蓮，沒有世間一絲一毫的雜質(zhì)，她用最純粹的善意、最真實的自己，治愈著那些瑣屑的不美好。

二、家庭、親情、見識與成長的柔性敘述

失去雙親的海蒂被姨媽送到了阿爾卑斯山，她見到了古怪、冷漠的爺爺，起初爺爺并不樂意接納她，因為在這個地方人們早已對他產(chǎn)生偏見，他對外人也有了偏見，但是沒過幾天，爺爺就放下了所有，展現(xiàn)給海蒂的是一個包容、善良、樂觀的形象，顯然爺爺是找到了某種精神寄托。而對于海蒂來說，這個地方也讓她找到了靈魂的歸宿，這樣的互相依偎，其實就是家庭和親情的力量。

對于富家小姐克拉拉，雖然她出身富貴，但是失去了母親，父親又經(jīng)常外出，造成了她父愛母愛的缺失，從而造成了她孤獨、自閉、郁郁寡歡的個性，雖然有著父親和優(yōu)越的家庭，但是這個家庭對于克拉拉來說只是一具空殼，沒有任何親情的溫度。而直到海蒂出現(xiàn)，才讓這個家庭有了些許溫度和歡笑。而海蒂和爺爺雖然住在大山里，生活上并不富足，但是其彼此慰藉的親情，讓他們彼此溫暖，絲毫不受外在環(huán)境的影響，更能夠感受到大自然的一種旁人看不到的魅力。

任何一部作品都是由特定的作者所創(chuàng)作的?？梢源_定的是特定的作者的身份是存在于社會中的個體，他是具有特定視域的，他在作品中的敘事是一定存在于這個作者的“視域內(nèi)”的。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敘事視角是處在作者“視域內(nèi)”的視角，它能夠表現(xiàn)出的認(rèn)識范圍一定是包含在作者的“視域內(nèi)”的，不會有超出或者是完全不存在于“視域內(nèi)”的情況出現(xiàn)。在作品內(nèi)部，必定存在著一個或多個故事的講述人，即敘述者，將故事敘述出來。這里需要強調(diào)的是，敘述者不等于作者，這一點譚君強先生做了清晰的劃分，“前者是寫作主體，后者是敘述主體；前者是一個或多個具有真實身份的個人，后者則只具有語言主體的性質(zhì)”[7]?！逗５俸蜖敔敗犯嬖V我們，增長見識有三種渠道，或者說見識包括三個方面。

首先是從封閉環(huán)境到開放世界的見識。影片最后海蒂和克拉拉奶奶的談話，令筆者印象深刻。海蒂問：“我說我以后想寫故事，為什么他們會笑話我?！蹦棠袒卮鹫f：“因為你比他們見識過更大的世界?！碑?dāng)老師問孩子們的理想時，皮特回答說他想當(dāng)個牧羊人，另外一個孩子說他要當(dāng)個鐵匠，只有海蒂說她想寫故事。于是，班里所有孩子都發(fā)出了嘲笑聲。這是因為山里的孩子們不知道“故事”是什么，更不會想到要去寫故事。他們生活的世界就是阿爾卑斯山下窮困閉塞的村子。這里的人放牧、種地、打鐵，但就是沒人讀過故事。皮特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牧羊人根本不用讀書”。但海蒂和他們不一樣。海蒂在法蘭克福見過更多的人和更大的世界。她讀過書，并被書里動人的故事深深打動過。她學(xué)會了各種禮儀，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只知道赤腳瘋跑的“小野人”了。沒見過外面世界的人就像待在井底的青蛙，對于陌生的事物，他們不是害怕就是嘲笑。當(dāng)他們的眼睛和身體被束縛時，心靈也會變得枯萎。

感受不到大自然樂趣的生活是灰暗、無聊的，一個孩子的眼睛會因此失去光彩。窗門緊閉的城堡別墅，就是“囚禁”克拉拉的豪華“樊籠”。克拉拉因病無法行走，但即使能走的時候，她的腳肯定也沒有直接接觸過家里的地板，更別說親近真實大自然的土地了。因為在她的世界里，赤腳是不被允許的，是“不文明”的。所以，海蒂來到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穿一雙漂亮的小皮靴；可海蒂回到阿爾卑斯山的第一件事卻是脫去了那雙讓村民們羨慕不已的鞋子。只有和大自然親密接觸，才會真切感受到大自然的律動?？死秒p腳的皮膚去感觸大地，感受蝴蝶停在腳上、輕輕扇動翅膀帶來的細(xì)微的氣流。奇跡出現(xiàn)了！褪去束縛的克拉拉終于站了起來。大自然對人類的治愈功能竟如此強大！

再次，見識還包括年齡增長給人帶來的智慧積累。這種隨年齡而積累的見識，在克拉拉的父親和奶奶的對比中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第一次是克拉拉的爸爸和奶奶一起回家，他們初次見到海蒂，行過見面禮，管家匯報說海蒂腦子有問題，因為她連字母也學(xué)不會。爸爸剛露出不解的神色，奶奶就馬上說：“我來試試。”生活閱歷的積累，使奶奶更具生活智慧。管家的話一出口，她馬上就做出判斷，這個陌生小女孩的問題可能出在哪里。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是對的，而且她的方法也取得了成功。

電影藝術(shù)中的特寫鏡頭是最常使用的表現(xiàn)手段之一，如在進(jìn)行人物刻畫時，通過聚焦人物面部，放大局部來夸張事物的重要性、暗示其象征意義[8]，從而“有力地表現(xiàn)被攝主體的細(xì)部和人物細(xì)微的情感變化，表現(xiàn)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展示人物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從而幫助觀眾更直接、更迅速地抓住事物的本質(zhì)”[9]。有一次是在山上，奶奶把克拉拉送到山里，她知道自己的孫女想念小伙伴海蒂，也知道孩子應(yīng)該有機會接觸大自然，呼吸新鮮空氣。老人家更善于換位思考，更能理解孩子的想法。

能一起在山里玩耍，克拉拉和海蒂都非常高興。接克拉拉回家時，父親也來了。他剛下馬，就被山路上的碎石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于是，他向自己的母親抱怨：“怎么能把孩子送到這么一個荒涼又崎嶇不平的地方克拉拉的父親也是一個缺乏和大自然接觸的人，他無法理解自然對一個孩子的意義?！碑?dāng)見到會走路的克拉拉時，他驚呆了。盡管克拉拉的父親生活條件優(yōu)越，受教育程度很高，有修養(yǎng)和教養(yǎng)。但和自己母親相比，他還是缺乏人生長度帶來的豐富閱歷和人生智慧。想要消除偏見，就要接受教育，增廣見聞。

三、有情有義有愛是人性共同的向往

每一個孩子的成長背后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而這部影片所呈現(xiàn)的是一段三個孩子的成長歲月。《海蒂和爺爺》這部影片的整個情節(jié)結(jié)構(gòu)從姨媽要送海蒂到堅決拒絕接納孫女的爺爺那里開始，這個開頭就奠定了這部影片在情節(jié)設(shè)定上會以海蒂的行蹤作為主線發(fā)展，這就使觀者十分在乎海蒂的去與留?；顫娍蓯鄣暮５俚牡絹?，讓老人久閉的心門慢慢打開。當(dāng)祖孫兩人開始享受家庭溫暖、海蒂和大山里的孩子皮特成為好朋友的時候，海蒂的姨媽把海蒂送到（其實是賣到）了法蘭克福的一棟大別墅里，她成了富家殘疾女孩克拉拉的玩伴。在法蘭克福，海蒂倍感孤獨。她看不見巍峨美麗的群山，無法和爺爺朝夕相處，也不能和小伙伴皮特玩耍，她產(chǎn)生了強烈的思鄉(xiāng)情緒?？粗５偎监l(xiāng)成疾，克拉拉的父親便將海蒂送回大山。不久，小伙伴克拉拉也因為思念海蒂來到美麗的阿爾卑斯山，在夢幻般的大自然里，克拉拉身上竟然發(fā)生了奇跡……這是一部充滿了童真、溫情的電影。每個觀眾都會被劇中溫暖的祖孫情、真摯的朋友情所感動。但是當(dāng)我們被感動得紅了眼圈的時候，別忘了海蒂還是一個學(xué)齡兒童。她不能永遠(yuǎn)在山上玩兒，她需要接受教育，她會有自己的未來。

筆者認(rèn)為，這部影片最好的地方就在這里。它沒有一味煽情，也沒有讓海蒂始終沉浸在各種動人的情感里。她回到爺爺身邊后，并沒有重新投入放肆玩耍的生活中。

孩子的健康成長，除了溫暖和諧的家庭氛圍之外，還需要有人給他們的未來開辟一條道路。通向未來的道路上有教育、有見識，還有理想。在這些方面，克拉拉的奶奶無疑起到了關(guān)鍵性作用。有些孩子注定屬于山川、大自然，她天生就是野孩子，而她就是海蒂，這個“野孩子”所闡釋的是一種野性的成長，沒有了家庭的束縛，她猶如阿爾卑斯山的雄鷹自由地翱翔。而富家小姐克拉拉，又是別樣的成長，其生來有著優(yōu)越的家庭，但是失去母親，加上受傷的雙腿，讓她陷入了自閉孤獨，終日郁郁寡歡。

對于大山的孩子皮特，自小生活在大山中，生活的艱辛讓他對大山以外的生活充滿向往，但是清貧的生活也讓他不得不屈從于現(xiàn)實，這又是另一番成長。差距如此之大的三個孩子，陰差陽錯的相遇，而海蒂無疑成了治愈者和小天使，她給克拉拉、皮特帶去了從未有過的快樂，當(dāng)三個孩子在阿爾卑斯山上互相攙扶嬉戲，這無疑才是她們的真正成長。而經(jīng)歷過各自的痛苦，她們也終于完全包容彼此、成就彼此，并成為彼此的摯友。孩子的問題終究需要孩子們自己來解決，所以克拉拉父親所做的一切無疑是對的，而皮特能夠拋下偏見去攙扶克拉拉，也是他成長的體現(xiàn)。三個孩子之間雖然有著身份的懸殊，但是對于萬物的認(rèn)知卻從未有所差別，天真爛漫、無邪真誠，也讓這三個孩子最終能夠坦誠相待，共度那美好的時日。

四、教育與夢想 敘述展現(xiàn)向上價值

皮特說住在大山里的孩子不需要讀書學(xué)習(xí)，但是克拉拉的祖母卻說只有讀書識字，你才能夠繼續(xù)聽故事、讀故事，甚至寫故事。而當(dāng)海蒂說出自己的夢想是寫故事的時候，旁人只是一片嘲笑，而祖母卻勉勵道，“那是因為大家知道的太少，而你看過更大的世界。如果你覺得這個世界有那些東西會讓你快樂，就去做，無論別人說什么”。

在克拉拉祖母身上，我們看到了一個年長者對于教育和夢想的認(rèn)知，不同于那些頑固不化之人，也不同于那些眼界狹小之人，而是要懷著包羅一切、容納萬物之心去看待這一切。讀書并不一定是為了功名利祿，也不一定是為了高貴、修養(yǎng)，而是要讓自己能夠經(jīng)歷更加豐富的人生，去敘寫屬于自己的故事，開拓自己的人生，而這也是教育的一個目的，就是為夢想而學(xué)，而夢想就是追逐自己想要的人生和生活，追逐自由，追逐快樂。電影《海蒂和爺爺》不是大制作、沒有大明星，也沒有波瀾起伏震撼人心的故事，但卻如涓涓細(xì)流深入人心，沁人心脾，海蒂這個屬于阿爾卑斯山的孩子，雖然失去了雙親，雖然曾經(jīng)不會識字寫字，雖然看似過得很辛苦，但是在這個孩子的眼里，阿爾卑斯的鳥語花香、高山大樹、泉水山羊、爺爺和皮特，就是她幸福的全部，就是她的整個世界。生性頑皮，但卻向往自由，擁有著大自然般的包容和善良，她給爺爺帶來了精神慰藉，她給皮特帶來了食物，她給克拉拉帶來了歡笑，她猶如天使般降臨，治愈著這個世界一切不幸的人。

《海蒂和爺爺》童話般地展現(xiàn)了這個世界的兩面性，每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的優(yōu)缺點，不管是富貴人家，還是山野家庭，我們終究不能拋棄我們所具有的天性，我們不僅要能夠適應(yīng)現(xiàn)代文明，還要擁抱親近原始自然，從而讓靈魂與肉體在天地之間得到徹底的解脫和釋放，這樣我們才能活得像一個孩子。不管教育還是見識，孩子都需要正確引導(dǎo)。受教育、長見識，甚至再加上溫暖的家庭氛圍，可能都比不上恰當(dāng)時刻的正確引導(dǎo)對孩子未來產(chǎn)生的影響。當(dāng)海蒂被嘲笑，分不清“我想寫故事”和“我想當(dāng)牧羊人、我想當(dāng)鐵匠”的區(qū)別時，克拉拉奶奶的這句話，給海蒂指明了未來的方向。

優(yōu)秀的藝術(shù)作品，不僅會帶給人美的享受，還會帶給人更多思考。這就是經(jīng)典的魅力。教育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教育方法。家庭教師開始教海蒂學(xué)習(xí)字母，可海蒂總是學(xué)不會。于是他認(rèn)為海蒂腦子有毛病。但當(dāng)克拉拉奶奶教海蒂時，海蒂竟然很快就能學(xué)會，而且還喜歡上了學(xué)習(xí)。這是為什么？因為奶奶能夠把握孩子的天性，寓教于樂。孩子們的想象力足夠豐富，遇到什么都要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聯(lián)系起來。海蒂就正處在想象力爆棚的年齡。在課堂上，當(dāng)老師教A這個字母時，海蒂馬上就認(rèn)為它像自己家門口的大山，想到自己和皮特在山上玩兒?？衫蠋煵辉试S她這樣想象，連克拉拉都對她這種想法感到好笑。壓抑想象，缺乏畫面感，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學(xué)習(xí)簡直太無聊了。海蒂的腦子不是笨，而是天然地在抗拒這種教育方法。

克拉拉的奶奶就很懂兒童心理學(xué)，知道怎么教海蒂才喜歡。她拿了本立體的兒童繪本給海蒂講睡前故事。海蒂馬上就被漂亮的畫面和動人的故事所吸引。可奶奶卻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停了下來。她對海蒂說：“要想知道故事的結(jié)局，你要自己學(xué)自己看?！边@和家庭教師要求的死記硬背完全不同。好奇引發(fā)興趣，興趣激發(fā)學(xué)習(xí)的動力。第二天，海蒂就會念書了。100多年后的今天，沒人會質(zhì)疑教育的作用。但教育方法問題卻始終存在爭論。這就需要每一個家長認(rèn)真觀察孩子的特點和需要。如有的孩子可能像克拉拉，只要按部就班就好；而有的孩子則可能會像海蒂，需要家長多花點心思才能挖掘出孩子的潛力。

結(jié)語

親情、友情和人性是人類永恒的話題。《海蒂和爺爺》是情融于畫的真實體現(xiàn)，很容易使觀者帶入自身情感；關(guān)注小天使海蒂的去與留，更體現(xiàn)了導(dǎo)演把握敘事節(jié)奏的高深。整部影片都有情感意味可尋，真善美的人生哲理烘托得十分明顯，能夠促使觀者深入理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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