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曉雪 趙樹果教授 王福生,2教授
(1.華北理工大學 礦業(yè)工程學院,河北 唐山 063210;2.河北省礦業(yè)開發(fā)與安全技術重點實驗室,河北 唐山 063210)
近年來,我國金屬礦山行業(yè)發(fā)展迅猛,安全生產(chǎn)事故總量整體呈下降趨勢,較大事故呈鋸齒狀波動,安全生產(chǎn)狀況依然形勢嚴峻,說明我國安全管理工作存在短板,安全管理水平有待提升[1]。如何有效干預、減少礦山安全生產(chǎn)事故的發(fā)生,成為國家重點關注的問題。礦工的不安全行為是導致事故發(fā)生的直接原因,遏制礦工不安全行為的發(fā)生能夠有效減少礦山安全事故的發(fā)生[2]。
積極領導力最近幾年作為一個新興的領導范式被廣泛研究,學者們多數(shù)沿著積極心理學及積極組織行為學的思路進行探索[3]。目前關于領導風格對礦工安全行為的研究,多是針對某一特定領導風格,如變革型領導、倫理型領導、服務型領導,鮮有學者以積極領導力作為前因變量探究其對礦工安全行為的作用機理[4-6]。史磊[7]指出,積極領導力與上述領導風格有同一個核心要素——積極性,積極領導力更加關注企業(yè)卓越的績效及組織、個體的繁榮,所以積極領導力的范疇更為廣泛。2017年,Alok[8]驗證了積極領導力對員工的心理資本、心理授權和工作投入產(chǎn)生積極影響;2017年,馮濤[9]驗證了安全氛圍能影響工人的情緒,提出情緒與建筑工人的不安全行為之間是一個規(guī)律性的U型關系;2018年,王璟等[10]研究顯示礦工的安全心理資本對其安全行為決策水平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2019年,閆艷玲等[11]考察積極領導力對員工敬業(yè)度有正向影響;2020年,王天東[12]深入探究積極領導力對新企業(yè)團隊創(chuàng)造力的影響機制。
因此,本文在文獻分析和實證研究的基礎上,引入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作為中介變量,應用結構方程模型,結合SPSS 25.0與AMOS 25.0軟件論證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安全行為之間的作用關系,力求揭示積極領導力與礦工安全行為之間的作用機制,以期為金屬礦山企業(yè)有效干預礦工的不安全行為、減少安全生產(chǎn)事故和提高安全管理水平提供新思路。
基于社會交換理論、情感事件理論、計劃行為理論等,結合前人對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安全行為之間的關系研究基礎上,針對積極領導力直接影響礦工安全行為、安全氛圍和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和安全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進行分析。
礦山作業(yè)一直是高危行業(yè),惡劣的工作環(huán)境、過大的工作壓力等因素使礦工長期處于焦慮狀態(tài)。領導者大多以見效最快的懲罰方式管理礦工。根據(jù)社會交換理論,長期采用懲罰方式管理礦工會使其產(chǎn)生負面情緒、逆反心理,從而做出不安全行為。根據(jù)計劃行為理論,領導者的安全態(tài)度在一定程度上會成為員工安全認知的一部分,安全認知為正向時便內化為主觀規(guī)范,即員工認為做出安全行為是正確的,這一切的基礎是積極領導行為對礦工安全認知的塑造。Cheng等[13]驗證了領導行為與礦工安全行為顯著相關,且激勵行為對礦工安全行為有積極影響;萬金等[14]基于情感事件理論驗證了情緒領導力可以通過提高員工的積極情緒使員工工作更加投入。綜上所述,提出假設:
H1:積極領導力顯著正向影響礦工安全行為。
安全氛圍指從業(yè)人員在工作時對安全相關的政策、規(guī)程和各種安全行為的感知[15]。Vinodkumar等[16]研究指出,具有積極特質的領導會促進組織良好安全氛圍的形成,并對礦工安全績效產(chǎn)生影響。根據(jù)情感事件理論,領導者的情緒和行為會傳遞給員工,且工作場所中所有員工都會對彼此產(chǎn)生影響,這說明安全氛圍是由組織內所有成員共同構建的。領導者在與員工溝通、交流的同時,雙方也在交換對安全行為的態(tài)度。高偉明等[17]研究指出,安全氛圍在變革型領導對基層管理者安全績效的正向影響中發(fā)揮完全中介作用。積極特質的領導在傳遞積極情緒的同時,還關注每位員工的優(yōu)勢及潛能,無形中推動組織安全氛圍的形成,使員工深刻意識到安全生產(chǎn)的重要性從而避免不安全行為。綜上所述,提出假設:
H2:安全氛圍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之間起到顯著中介作用。
紅琴的內心是糾結的,畢竟有負于風影,可轉念一想,誰要你是個和尚?上邊吃素,下邊也吃素。想到這里,倒是風影的不是了,不是她負了他而是他負了她了。沒有文化的人是很容易原諒自己的,很容易找理由為自己開脫的,而且習慣于從別人身上去找原因,最后將自己推脫得一干二凈。
心理資本是個體成長和發(fā)展中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積極的心理狀態(tài),主要包括希望、樂觀、韌性、情緒、智力等,而安全心理資本則描述了員工在面對與安全相關問題時解決問題的能力[10]。以往研究證明,心理資本與礦工安全行為呈正相關,心理資本較高的員工,可以在遇到問題時更好地整合自己的心理資源以更加積極的態(tài)度應對,并從這個過程中釋放壓力[18]。根據(jù)計劃行為理論,人類的行為是在受控制的狀態(tài)下,經(jīng)過考慮的結果。高安全心理資本的員工在解決問題時更有自信,在困境中剝離出來的能力更強,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不安全行為的發(fā)生。領導者可以通過領導行為影響員工的心理資本[19],積極領導行為傳遞積極態(tài)度,從而提高礦工解決問題的能力。綜上所述,提出假設:
H3: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之間起到顯著中介作用。
組織內好的安全氛圍影響每一位組織成員,身處積極安全氛圍中的員工,即使自身不重視安全行為,也會“跟風”內化為自己對安全態(tài)度的認知,提高自我安全效能感,改變自己對安全行為的態(tài)度,調整個人心理及工作狀態(tài),提高積極解決問題的能力,即員工的安全心理資本獲得提升。以往研究表明,領導風格、組織環(huán)境等是心理資本的激發(fā)因素,其中組織環(huán)境對個體心理資本的影響更多地體現(xiàn)在組織氛圍上[20]。綜上所述,提出假設:
H4:安全氛圍與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之間起到鏈式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研究假設,構建積極領導力對礦工安全行為影響的理論模型,如圖1。
圖1 理論假設模型Fig.1 Theoretical hypothesis model
為了保證調查問卷的信效度,測量工具選用國內外已被現(xiàn)有研究驗證過的成熟量表,問卷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評分法。對于積極領導力的測量,選用王天東[12]在Kouzes和Posner開發(fā)的領導力實踐量表(Leadership Practices Inventory)基礎上經(jīng)過訪談修正后開發(fā)的量表,刪除預調研階段校正的項總計相關性的值小于0.5的題項,最終保留包含“我的領導會積極傾聽員工不同的觀點”等10個題項;對于安全氛圍的測量,選用董芮[21]在目前學術界使用較多且成熟的Zolar的基礎上,結合楊波濤針對建筑工人開發(fā)的安全氛圍量表修正而來,該量表包含“我的領導在任何時候都非常注意安全問題”等9個題項;對于安全心理資本的測量,選用目前應用最為廣泛的王璟等[10]根據(jù)PCQ-24量表內容結合中國礦工實際工作特點開發(fā)的適合中國煤礦工人的安全心理資本量表,該量表將安全心理資本劃分為安全自我效能、希望、樂觀、自我調節(jié)、韌性、冷靜6個維度,刪除預調研階段校正的項總計相關性的值小于0.5的題項,最終保留17個題項;對于安全行為的測量,安全行為量表采用李乃文等[22]的研究成果,量表簡單易懂符合中國煤礦工人的實際情況,在國內關于煤礦安全的研究中被大量使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該量表包含安全服從行為和安全參與行為2個維度共10個題項。
運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方法,對量表所有題項進行因子分析,結果顯示,方差百分比最大的因子的方差累計貢獻率為32.855%,低于40%的臨界標準值,表明不存在明顯的共同方法偏差效應。
運用SPSS 25.0對得到的數(shù)據(jù)計算Cronbach's α值,進行可靠性分析。得到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安全行為的Cronbach's α值分別為0.937、0.925、0.930、0.908,均大于0.8,表明問卷數(shù)據(jù)內部一致性良好,具有良好信度。運用因子分析法測量問卷的結構效度,經(jīng)測算,各量表的KMO值均大于0.7,Bartlett's球形檢驗P值小于0.01,此外,各變量的平均方差萃取量(AVE),均在0.7以上,表明該量表的結構效度良好。
通過SPSS 25.0軟件對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安全行為進行相關性分析,變量的描述性統(tǒng)計與相關性系數(shù),見表1。
表1 描述性統(tǒng)計與相關系數(shù)Tab.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分析結果顯示:積極領導力與安全氛圍(相關系數(shù)r=0.558,P<0.01)、安全心理資本(r=0.528,P<0.01)、安全行為(r=0.458,P<0.01)顯著正相關,安全氛圍與安全心理資本(r=0.583,P<0.01)、安全行為(r=0.541,P<0.01)顯著正相關,安全心理資本與安全行為(r=0.592,P<0.01)顯著正相關,表明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間可能不是簡單的線性關系,初步驗證了研究假設。
運用AMOS 25.0構建金屬礦山工人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與安全行為的結構方程模型圖,如圖2。
圖2中有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安全行為4個潛變量。其中積極領導力有積極領導力1-10的10個觀測變量和e1-e10的10個觀測變量殘差;安全氛圍有安全氛圍1-9的9個觀測變量和e11-e19的9個觀測變量殘差;安全心理資本有效能1-3、希望1-3、調節(jié)1-3、樂觀1-3、韌性1-3、冷靜1-2的17個觀測變量和e20-e36的17個測變量殘差;安全行為有服從行為1-4、參與行為1-6的10個觀測變量和e37-e46的10個測變量殘差。估計參數(shù)有6個標準化路徑系數(shù)值,46個觀測變量的標準化因子載荷值及57個觀測誤差方差。
運用AMOS 25.0軟件得出結構方程模型各項擬合指標結果,見表2。
圖2 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影響關系模型Fig.2 The Relational model between positive leadership and safe behavior
表2 結構方程模型擬合結果Tab.2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fitting results
由表2可知CMIN/DF為1.252,GFI、AGFI統(tǒng)計值均大于0.800,在可接受范圍內,NFI、IFI、TLI均大于0.900,RMSEA為0.024,每項擬合指標均達到研究的一般標準,因此認為這個模型有不錯的配適度。
(1)主效應檢驗。運用AMOS 25.0軟件對假設模型進行檢驗,得到各個變量間的路徑相關系數(shù),見表3。
表3 變量間的路徑相關系數(shù)Tab.3 Path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between variables
結果顯示,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3個變量都對安全行為有直接影響。其中,變量安全心理資本(相關系數(shù)β=0.459,P<0.05)對礦工安全行為的直接效應最明顯,變量安全氛圍(β=0.266,P<0.05)及積極領導力(β=0.134,P<0.05)對安全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假設H1得到了驗證。
(2)中介效應檢驗。采用Bootstrap法對安全氛圍與安全心理資本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在AMOS 25.0中使用Bootstrap方法,得出Bias-Corrected在95%的置信度下的水平值,見表4。
表4 中介效應檢驗Tab.4 Mediating effect test
由表4可得,在總效應中,積極領導力對安全行為的總效應值為0.56,95%CI的置信區(qū)間為[0.438,0.681],不包含0,表明總效應存在。
在間接效應中,安全氛圍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之間的效應值為0.158,95%CI的置信區(qū)間為[0.077,0.245],不包含0,表明安全氛圍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間發(fā)揮了中介作用,即積極領導力會通過影響安全氛圍進而影響安全行為,假設H2成立;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之間的效應值為0.143,95%CI的置信區(qū)間為[0.072,0.242],不包含0,表明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間發(fā)揮了中介作用,即積極領導力會通過影響安全心理資本進而影響安全行為,假設H3成立;安全氛圍和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對安全行為的影響過程中的鏈式中介效應值為0.126,95%CI的置信區(qū)間為[0.077,0.196],不包含0,表明安全氛圍和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與安全行為之間發(fā)揮顯著的鏈式中介作用,假設H4成立。由于積極領導力對安全行為的直接效應顯著,所以安全氛圍與安全心理資本為部分中介作用。
(1)基于社會交換理論、計劃行為理論等,構建了積極領導力對礦工安全行為影響的理論模型,揭示了兩者間的影響機制,拓展了積極領導力在安全管理領域的應用。
(2)采用的積極領導力、安全氛圍、安全心理資本和安全行為的量表具有較高的信效度,能夠保證研究工具有效。實證研究證實了積極領導力對安全行為有直接顯著影響(β=0.134,P<0.05),同時安全氛圍和安全心理資本在積極領導力與礦工安全行為之間起獨立中介作用(標準化效應值為0.158和0.143)和鏈式中介作用(效應值為0.126,95%置信區(qū)間為[0.077,0.196]),驗證了文章提出的理論模型。
(3)在追求進度與安全的過程中不能忽視積極領導力的作用,積極領導力關注每一位員工的潛能與優(yōu)勢,使員工對安全生產(chǎn)有信心。積極領導提供的積極情緒能夠正向影響安全氛圍與礦工安全心理資本,從而促進礦工的安全行為,因此礦山企業(yè)應多鼓勵與關懷員工的個人情緒,傾聽礦工的心聲,通過塑造共同愿景提高礦工對自身生命安全的認知,遏制不安全行為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