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負債端成本優(yōu)化可期

楊千

從央行5月11日公布的4月金融數據來看，4月社融和信貸數據表現偏弱。4月新增社融1.22萬億元，同比多增0.28萬億元，存量社融同比增速為10%，與3月持平。從總量來看，4月社融表現低于市場主流機構預期，尤其是在信貸方面，4月新增人民幣貸款4431億元，同比多增815億元，亦低于市場主流機構預期，預計信貸偏弱主要系2023年信貸投放前置，一季度信貸力度較大，沖量對銀行項目儲備及實體信貸需求形成一定程度上的透支，疊加宏觀經濟復蘇邊際走弱、居民端需求亦偏弱，均對信貸需求形成一定的拖累。

從結構來看，企業(yè)端仍然對4月信貸形成主要支撐，居民需求延續(xù)偏弱態(tài)勢。4月新增企事業(yè)單位貸款6839億元，同比多增1055億元，其中，企事業(yè)單位短期貸款減少1099億元，企事業(yè)單位中長期貸款新增6669億元，預計主要系基建及制造業(yè)中長期貸款的投放具有一定持續(xù)性；居民部門貸款減少2411億元，其中，短貸和中長期貸款分別減少1255億元和1156億元，預計主要系4月地產銷售走弱，同時居民消費需求不振導致短期融資需求偏弱。

整體來看，4月金融數據偏弱，這與此前票據利率顯著下行走勢相一致，也與宏觀高頻經濟數據邊際走弱的趨勢保持一致。

圖1：社會融資規(guī)模（存量）結構

資料來源：東方財富choice，中國銀河證券研究院整理

此外，通知存款和協定存款利率于5月15日進行調整，國有大行執(zhí)行計準利率加點不超過10BP，其他金融機構執(zhí)行基準利率加點不超過20BP。通知存款和協定存款介于活期存款和定期存款之間，為類活期品種，但其定價自律上限參考定期，因此，部分銀行將其作為高價攬儲的手段，這也導致銀行對公活期存款利率顯著高于個人活期存款利率。

此次調整通知存款和協定存款利率上限有望進一步降低銀行負債成本，靜態(tài)來看，對公活期存款利率高的銀行息差壓力有望進一步緩解，但中期來看，負債獲取能力強的銀行或將更加收益。受近期存款利率下調消息的影響，疊加長債利率持續(xù)下行，近期市場降息預期明顯升溫。

南京證券認為，本輪存款利率下行的主要目的在于緩解銀行凈息差壓力，而非進一步推動實體經濟融資成本下行，在二季度經濟低基數效應推動同比讀數較高的背景下，預計短期降息概率不高，MLF及LPR下調概率不大。此外，考慮到近期新發(fā)放貸款利率企穩(wěn)，預計銀行凈息差拐點已現。

從近期宏觀數據來看，PMI、CPI、PPI、金融數據均指向當前經濟仍延續(xù)弱復蘇格局，市場對宏觀經濟的復蘇并不強，若后續(xù)經濟復蘇仍然延續(xù)偏弱格局，或可對政策有所期待。從行業(yè)層面來看，近期市場對存款利率下調的關注度較高，并由此引發(fā)降息預期升溫，但本輪存款降息主要日的在于緩解銀行凈息差壓力并幫助銀行補充內源資本，當前宏觀環(huán)境下貸款利率下行的迫切性不高。

銀行融資主渠道地位未變

從銀行業(yè)的定位來看，金融市場參與主體，具有信用創(chuàng)造職能，金融發(fā)揮資源配置核心職能，滿足社會再生產中的投融資需求。金融系統通過資金融通將資源配置到優(yōu)質企業(yè)和部門，支撐經濟穩(wěn)健高質量增長。

由此可見，金融的核心功能是為實體經濟主體再生產提供合理有效的資源配置。金融系統通過將閑散的可投資資金整合，引導其有序地流向實體產業(yè)，滿足企業(yè)和個人的投資需求；金融系統為企業(yè)提供融通資本、投資渠道、金融信息、風險管理等工具，滿足企業(yè)的融資和再生產需求。高效的金融體系能夠通過風險信息的反饋，降低投資者交易和監(jiān)督成本，引導資源由低效率組織機構向優(yōu)質組織機構轉移，通過優(yōu)勝劣汰機制，提高服務實體經濟質量。

另一方面，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金融機構需持續(xù)深化改革創(chuàng)新業(yè)態(tài)，以適應經濟結構和發(fā)展模式的變革。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fā)展階段”，“必須堅持質量第一、效益優(yōu)先，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推動經濟發(fā)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金融體系積極適應實體經濟結構和發(fā)展模式變革并提供與之相配套的服務是經濟高質量發(fā)展的必然要求。金融體系需持續(xù)深化改革，創(chuàng)新業(yè)態(tài)，提升資源配置質效，引導資金向高質量發(fā)展的戰(zhàn)略新興行業(yè)和資金匱乏的民營、小微企業(yè)轉移。

總體來看，社融結構尚未發(fā)生根本性轉變，銀行業(yè)在社會融資渠道中仍起主導作用，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實體經濟80%以上資金依舊來自間接融資，銀行是企業(yè)融資的核心渠道。

相比國際市場，中國社會融資結構嚴重失衡，直接融資占比偏低。從社融結構上看，以銀行貸款為代表的間接融資是中國企業(yè)的主要融資渠道。截至目前，中國企業(yè)債券融資占社融的比重為8.75%，股票融資占比為3.04%，直接融資占比合計11.79%。從證監(jiān)會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國際比較專題研究中整理的來自世界銀行的數據顯示，1990年至2012年間，G20成員國平均直接融資比重從55%上升至66.9%，美國直接融資占比維持在80%以上。相比之下，中國直接融資比重合計不足15%，遠落后于美國。

第二，金融體系基礎制度建設仍有待進一步完善，以拓寬實體企業(yè)融資渠道。

直接融資對資本市場體系有更高的要求，基礎制度建設有待進一步深化。目前，中國多層次資本市場建設、市場化程度和法律體系均需完善，以進一步提升企業(yè)直接融資效率，后續(xù)資本市場基礎制度改革深化有望延續(xù)。債權融資對企業(yè)信用要求更高，由于中國目前尚未建立起完善的信用體系，沒有背書的中小企業(yè)難以通過發(fā)行債券獲得直接融資，企業(yè)主體不得不轉向間接融資來解決自身融資問題。展望未來，在中國金融體系基礎制度建設未有根本性變化的環(huán)境下，間接融資仍將是中國的核心融資渠道。

圖2：我國上市銀行流通市值及占比

資料來源：東方財富choice，中國銀河證券研究院整理

截至2023年5月17日，上市銀行數量為42家，上市銀行總市值為10.56萬億元，占全部A股總市值的10.17%；上市銀行流通A股市值為6.81萬億元，占全部A股流通市值的9.53%，占比較年初有所上升。

年初至今，銀行板塊表現優(yōu)于滬深300指數，但估值處于歷史偏低位置。截至2023年5月19日，銀行指數與年初相比上漲2.83%，高于滬深300指數1.38 個百分點。當前銀行板塊PB估值僅為0.5倍，處于歷史偏低位置。

銀行業(yè)績短期承壓

一季度，隨著經濟與社融數據的回落，上市銀行業(yè)績短期承壓明顯。4月經濟數據轉弱，投資下滑、內需潛力有待釋放。4月，規(guī)模以上工業(yè)增加值同比增長5.6%，維持小幅增長；固定資產投資額同比大幅下滑17.41%，主要受制造業(yè)與基建投資下滑影響；受益于2022年同期低基數效應，4月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增長18.4%，但2年復合增速僅為2.62%，增長動力偏弱，內需潛力有待進一步釋放；月出口同比增長9.5%，較3月放緩；PMI錄得49.2%，跌至榮枯線以下。

隨著經濟數據轉弱，監(jiān)管引導存款利率下行，主要表現在協定存款及通知存款自律上限調整，規(guī)范存款定價、降低銀行負債成本。近期，《關于調整協定存款及通知存款自律上限的通知》（下稱“《通知》”）要求自5月15日，國有大行通知存款與協定存款定價執(zhí)行基準利率加10BP，其他金融機構執(zhí)行基準利率加20BP。

《通知》進一步規(guī)范銀行存款定價秩序，減少無序競爭。通知存款是一種不固定期限的存款，其存款期限由存款人事先通知銀行決定，過期部分將計為活期存款。協定存款則指銀行與客戶簽訂協定存款合同，約定客戶在銀行保留一定金額的存款以應付日常結算，并按照協定存款利率計息的一種存款方式。相比于之前改革措施更多地影響中長期存款利率、協議存款、大額存單等，此次《通知》對活期和短期存款定價行為影響更大，有利于全方位減少高息攬儲行為。

通知存款和協定存款自律上限調整助力銀行穩(wěn)定息差，為實體經濟融資降成本打開空 間。截至2022年年末，上市銀行平均凈息差（NIM）同比下降10BP，負債端平均成本率僅下降5BP，存款平均成本率上行8BP，多數上市銀行存款利率降幅較小甚至有所上升，成本剛性仍存，有一定的調降空間。

國有大行受新規(guī)影響有限，部分中小銀行存款利率面臨調整。央行數據顯示，1天和 7天期通知存款基準利率分別為0.8%、1.35%，協定存款基準利率為1.15%，調整后國有大行1天和7天期通知存款利率上限為0.9%、1.45%，協定存款利率上限為1.25%，其他金融機構相應上限分別為1%、1.55%和1.35%。

就當前披露數據不完全統計，多數上市銀行的存款利率已低于上限，對上市銀行的影響總體可控，僅有部分區(qū)域中小銀行利率超過上限。就企業(yè)存款利率而言，部分上市銀行的企業(yè)活期存款利率超過1%，甚至高達1.59%，與現有協定存款和通知存款利率上限形成倒掛，具備補降空間。

圖3：我國上市銀行家數

資料來源：東方財富choice，中國銀河證券研究院整理

由于貨幣政策繼續(xù)兼顧總量和結構，利率調降空間預計來自存款端。近期，央行發(fā)布了2023年一季度貨幣政策執(zhí)行報告，中國銀河認為值得關注的有以下三方面：

第一，穩(wěn)健的貨幣政策要精準有力，總量適度，節(jié)奏平穩(wěn)，搞好跨周期調節(jié)。一季度新增人民幣貸款10.6萬億元，同比多增2.27萬億元，實現“開門紅”。綜合考慮信貸投放季節(jié)性特征、投資走弱以及當前政策導向，后續(xù)信貸投放力度有望趨穩(wěn)。

第二，結構性貨幣政策工具“聚焦重點、合理適度、有進有退”，保持再貸款再貼現工具的穩(wěn)定性，運用好實施期內的階段性工具，為普惠金融、科技創(chuàng)新、綠色發(fā)展等重點領域和薄弱環(huán)節(jié)提供有力支持。3月末普惠小微貸款和制造業(yè)中長期貸款余額同比分別增長26%和41.2%，細分領域信貸投放延續(xù)高景氣度，持續(xù)利好區(qū)位優(yōu)勢明顯、專注細分市場的中小行。

第三，繼續(xù)深化利率市場化改革，完善央行政策利率體系，持續(xù)發(fā)揮貸款市場報價利率改革效能，發(fā)揮存款利率市場化調整機制的重要作用，保持利率水平合理適度。3月末新發(fā)放貸款加權平均利率為4.34%，同比下降0.31個百分點。其中，一般貸款加權平均利率為4.53%，同比下降0.45個百分點；企業(yè)貸款加權平均利率為3.95%，同比下降0.41個百分點；個人住房貸款加權平均利率為4.14%，同比下降1.35個百分點，持續(xù)處于歷史低位，后期下行空間預計來自負債端成本優(yōu)化。5月協定存款及通知存款自律上限調整，有助進一步規(guī)范存款定價，壓降負債成本，為實體企業(yè)綜合融資成本和個人消費信貸成本下降提供有力支撐。大部分銀行已于2022年9月下調了存款利率，2023年4月以來，2022年未調整的銀行也進行了補充下調。

值得注意的是，社融信貸回落，新增社融和信貸低于預期，表外融資轉負，居民部門存貸款減少。4月新增社融1.22萬億元，低于2萬億元的預期值，同比多增2873億元。截至4月末，社融存量為359.95萬億元，同比增長10.26%。新增信貸回落、表外融資負增長是社融低于預期主因。

4月新增人民幣貸款4431億元，同比多增815億元；外幣貸款減少319億元，同比少 減441億元，新增政府債券4548億元，同比多增636億元；新增企業(yè)債融資2843億元，同比少增809億元；新增非金融企業(yè)境內股票融資993億元，同比少增173億元；表外融資減少1145億元，同比少減2029億元；其中，未貼現的銀行承兌匯票減少1347億元，同比少減1210億元。

分部門來看，居民部門信貸回落，企業(yè)貸款結構偏優(yōu)。截至4月末，金融機構貸款余額為226.16萬億元，同比增長11.8%，增速與上月持平；金融機構新增人民幣貸款7188億元，同比多增649億元。

居民部門信貸投放走弱，短期貸款和中長期貸款均有回落。4月單月居民部門貸款減少2411億元，同比多減241億元；其中，短期貸款減少1255億元，同比少減600.87億元；中長期貸款減少1156億元，同比多減842.28億元。企業(yè)部門貸款同比小幅多增，中長期貸款表現相對穩(wěn)健、結構偏優(yōu)。4月單月企業(yè)部門新增人民幣貸款6839億元，同比多增1055億元；其中，短期貸款減少1099億元，同比少減849億元；新增中長期貸款6669 億元，同比多增4017億元；新增票據融資1280億元，同比少增3868億元。新增非銀機構貸款2134億元，同比多增755億元。

居民存款減少，預計受按揭提前還款影響所致。4月，M1和M2同比增長5.3%和12.4%；截至4月末，金融機構人民幣存款余額273.45萬億元，同比增長12.4%，4月單月存款減少4609億元，同比少增5518億元；其中，居民部門存款減少1.2萬億元，同比多減4968億元，新增企業(yè)部門存款減少1408億元，同比多減198億元，新增財政存款5028 億元，同比多增4618億元。

從定價來看，5月15日，1年期MLF利率為2.75%，與上月持平。截至5月20日，1年期LPR報3.65%，5 年期以上LPR報4.3%，均與上月持平。

銀行息差持續(xù)下行

2023年一季度，商業(yè)銀行合計實現凈利潤6679億元，同比增長1.28%，增速較2022 年收窄。在銀行業(yè)績走弱的情況下，分化格局延續(xù)。分銀行類型來看，國有大行、股份制銀行和農商行凈利潤減少，同比分別下降1.46%、1.42%和3.01%；城商行凈利潤維持高增長，同比增長21.4%。與此同時，銀行整體息差持續(xù)下行。一季度，商業(yè)銀行凈息差為1.74%，同比下降23BP，環(huán)比下降17BP。

資產質量指標總體穩(wěn)健，城商行、農商行不良有所上升，資本充足率下降。截至2023 年3月末，商業(yè)銀行不良率為1.62%，環(huán)比下降0.01個百分點；其中，國有大行、股份制銀行、城商行和農商行不良率分別為1.27%、1.31%、1.9%和3.24%，環(huán)比分別變化-0.04個百分點、-0.01個百分點、0.05個百分點和0.02個百分點；商業(yè)銀行撥備覆蓋率為205.24%，環(huán)比下降0.61個百分點；其中，國有大行、股份制銀行、城商行和農商行撥備覆蓋率分別為250.63%、215.06%、186.05%和138.39%，環(huán)比分別變化5.59個百分點、0.88個百分點、-5.57個百分點和4.84個百分點。

資本充足率有所下降，預計受年初信貸“開門紅”的投放較多影響。截至2023年3 月末，商業(yè)銀行的資本充足率、一級資本充足率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分別為14.86%、11.99%和10.5%，環(huán)比分別下降0.31個百分點、0.31個百分點和0.24個百分點；其中，國有大行、股份制銀行、城商行和農商行資本充足率分別為17.35%、13.36%、12.39%和 11.94%，環(huán)比分別下降0.41個百分點、0.21個百分點、0.22個百分點和0.43個百分點。

圖4：銀行（中信）板塊歷年來PB水平

資料來源：東方財富choice，中國銀河證券研究院整理

上市銀行一季報業(yè)績走弱，個股表現分化。上市銀行一季度營收和凈利增速較2022 年走弱，盈利能力保持穩(wěn)健，城商行、農商行繼續(xù)表現相對較優(yōu)。2023年一季度，42家上市銀行合計實現營業(yè)收入1.5萬億元，同比下降4.39%，出現負增長；實現歸母凈利潤5742.96億元，同比增長2.09%，增速較2022年進一步收窄。盈利能力略低于2022年同期，整體保持穩(wěn)健。

一季度，42家上市銀行平均年化ROE為12.69%，同比下降0.08個百分點，較2022年提升1.5個百分點。細分板塊來看，城商行、農商行業(yè)績表現優(yōu)于國有大行和股份制銀行，營業(yè)收入保持正增長，凈利潤增速超過10%。一季度，國有大行、股份制銀行、城商行和農商行營業(yè)收入同比分別變化-6.2%、-2.88%、3.99%和3.48%；歸母凈利潤同比分別增長0.8%、1.48%、11.73%和11.85%。

從單個銀行來看，分化格局延續(xù)，部分上市銀行營收或凈利潤保持高增。一季度，西安銀行、青島銀行、常熟銀行、長沙銀行、蘭州銀行、中國銀行和江蘇銀行等上市銀行營收增幅靠前，同比分別增長16.99%、15.54%、13.28%、12.88%、11.98%、11.57%和10.35%；杭州銀行、江蘇銀行、無錫銀行、蘇州銀行和常熟銀行等銀行凈利潤增幅靠前，同比分別增長28.11%、24.83%、23.18%、20.84%和20.60%，另外有13家上市銀行的凈利增速在10%-20%之間。多數仍為江浙成渝地區(qū)中小銀行，部分國有大行如中國銀行營收增長超預期。

隨著經濟結構轉型升級以及貸款利率市場化成效釋放，銀行傳統存貸款業(yè)務盈利空間收窄，過去依賴規(guī)模增長的模式難以為繼，傳統業(yè)務利潤空間收窄，銀行業(yè)務轉型加速。2023年以來，銀行信貸投放受短期融資需求修復的影響實現“開門紅”，但以基建和地產為核心驅動的規(guī)模增長空間逐步收窄。與此同時，貸款利率市場化推進，進一步降低實體經濟融資成本，給銀行息差帶來壓力。

2023年一季度，金融機構貸款加權平均利率為4.34%，同比下降31BP。東方財富Choice測算數據顯示，一季度，42家上市銀行平均凈息差為1.79%，較2022年下降21BP。

相比于表內存貸款業(yè)務，以財富管理和投行為代表的中金業(yè)務具備資本消耗少、周期性弱、市場空間廣闊且利潤率相對較高等優(yōu)點，成為銀行布局的重點方向。隨著中間業(yè)務重要性的提升，財富管理轉型成為業(yè)內共識。

2023年以來，銀行信貸投放受短期融資需求修復的影響實現“開門紅”，但以基建和地產為核心驅動的規(guī)模增長空間逐步收窄。

目前，上市銀行的中間業(yè)務收入占比處于較低水平，但隨著上市銀行對大零售領域的布局持續(xù)深入，客戶資產穩(wěn)步積累，財富管理中長期價值不變，有助于持續(xù)增厚中間業(yè)務收入。2023年一季度，42家上市銀行的中間業(yè)務收入占比為17%，貢獻度有待提升，但多家銀行零售AUM保持穩(wěn)步擴張，部分大行和中小行在私行領域布局取得較好成效。截至2022年年末，多家銀行的零售AUM同比保持較快增長，少數銀行AUM有所下降。

除了財富管理外，銀行在金融科技領域的投入力度也在持續(xù)加大，數字化轉型已成為銀行突破獲客短板、深耕存量價值、提升服務效率和強化風險管控的重要手段。據上市銀行年報不完全統計，2022年，有23家上市銀行累計金融科技資金投入1832.45億元，同比增長9.15%；從單個銀行來看，2022年，金融科技投入超過100億元的銀行有7家即國有六大行和招商銀行；多數銀行金融科技投入占比超過3%。

隨著金融科技應用程度加深，加速渠道、經營和風控變革，金融科技對銀行的賦能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適應客戶消費習慣變遷，立足互聯網企業(yè)思維開展線上業(yè)務，借助流量+場景等形式獲客，提供相應的產品和服務，尤其適用于疫情影響下的非接觸式金融場景。二是運用大數據等技術構建算法和模型，依托用戶生命周期、行為偏好、資產負債以及外部征信、財稅等海量數據進行全面畫像和智能營銷，精準定位客戶需求，提供個性化、定制化的解決方案，從而深度發(fā)掘存量客戶價值，優(yōu)化經營效率與客戶體驗。三是借助智能風控應對欺詐、反洗錢及違約等多類風險，構建長尾客戶信用體系，對中小微企業(yè) 和低收入消費金融客戶實現差異化定價和有效的風險管控，降低信用成本。

整體而言，金融科技應用深化正在加速銀行渠道、經營和風控變革，能夠幫助銀行優(yōu)化客戶體驗、應對金融脫媒 壓力并有效管理信用風險、拓展服務半徑，成為改善銀行盈利質量的核心手段。

總體來看，經濟尚在修復通道中，社融與信貸短期回落，節(jié)奏預計更加平穩(wěn)。在政策層面，穩(wěn)增長導向不變，存款自律機制改革成效有望逐步釋放，銀行負債端成本仍有優(yōu)化空間。疊加重定價壓力在一季度集中釋放，后續(xù)銀行基本面有望企穩(wěn)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