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光學(xué)論
世紀(jì)金源廣場有一群鴿子
顯然,它們有自己的飛翔哲學(xué)
我附著在石墩子上吃缽缽雞,飛蟻質(zhì)問我
它們是癲狂哲學(xué)家還是神秘詩人
我強行命名:樸素主義。荒唐。請學(xué)會原諒
承認(rèn)我們并不能從落日那盜取火種
南湖里街道旁有許多無人看管的薔薇
阻止我打探山外的事,輕佻和失落
都成為持慈悲論的腹中物。飽腹感
我的心極其寬敞,河水不曾住過病人
一束光透過,九種悲傷鵝卵石便熠熠生輝
至于我的眼睛,散光且混沌
但是光源體。嗯,感謝耳朵
分割線
在此之前
我并不知曉赤腳于曠野會打擾碎石
我和浩子有天晚上去云頂高坡
問及我的青春
我愛過一個摔壞過鍋蓋的人
后來新子說我的愛過于泛濫,平淡。甚至如淚
癡迷。還剩些什么呢
我的指尖留下了一些節(jié)奏平穩(wěn)的鼾聲
我不擅長責(zé)備,將悲戚和鳥聲化為烏有
生吞名字便使我樂此不疲
夜駛間,河谷集體安靜
我欲睡,黑暗視線與眼
馬路上每一聲汽車鳴笛
都被無辜的松油柏認(rèn)領(lǐng)歸家
這一生的寬恕太多,閉眼即原諒
這世上有三次重生
愛、泥土和黑字白紙
但世界上只有一條分割線
睡眠。無限昏睡就無限接近重生,當(dāng)我們睜眼
缺乏善良的喉嚨會沾滿泥濘
漂流者回電
阿江,對你我并不需要太多辯駁
兩個漂流者之間是不需要隱晦些什么的
你喜歡晚春
可你知道嗎,陸地已經(jīng)深秋了
我的牛仔外套扣不下那凋敝的黃昏
大陸的湖水時常氤氳著
每當(dāng)清晨露水未散去時
霧氣總是裹挾著露水向我對抗
可惜我的耳朵太長,都長到頭盔上了
最近也不太喜歡騎車
反而喜歡透過車窗看城市每天褪下的皮囊
你在馬來西亞的日子
我們錯過的時刻像海雀一樣多
海雀總會回岸的對嗎
阿江,你上碼頭的時候記得撿一塊石頭
最好你的海洋能藏進(jìn)我水杯里
最好,我們都別在時間褶皺處
揣度一朵云的虔誠
北館三樓
靠窗的位置最擅長接納她
在得到一些細(xì)微事物的肯定后
她更加確定
比如坐下來后云層剛好遮住太陽
以及飲水機淚腺部剛好落下的最后一滴眼淚
被她捕捉到
這導(dǎo)致她更加堅信自己是一條傳輸帶
比如螞蟻悲歌時選擇她的稿紙
以及在她跌入低谷時他選擇快馬揚鞭
六月,所有的果實和深情都在忙碌著發(fā)酵
只有北館三樓雜志區(qū)還在等待虛無
盧酉霞,“00后”,貴州納雍人。有作品發(fā)表于《詩刊》《詩歌月刊》《星星》《作品》《延河》《青春》等。曾獲第四屆貴州尹珍詩歌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