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
蓮前,一個地處廈門島東部,與臺灣金門島隔海相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漁村、雜草叢生的荒地,在時代的勁風中率先覺醒。
東經(jīng)118°04′04″,北緯24°26′46″——福建廈門。
傳說,一千多年前,成群的白鷺把金黃的稻穗銜到這片四季如春的海灣。從此,嘉禾美樹、天風海韻,養(yǎng)育了一方兒女,造就了一座美麗富饒的城池,打開了這個古老東方國度的大廈之門。
1981年10月15日,一聲開山炸石的炮響,掀開了廈門經(jīng)濟特區(qū)建設嶄新的一頁。
1997年9月8日,作為廈門經(jīng)濟特區(qū)擴大對外開放重要標志的國際會展中心首期工程在蓮前奠基。同年,蓮前派出所隨之成立,扛起護航會展中心及周邊16平方公里大開發(fā)、大建設的神圣使命。
鷺江潮奔涌,滄海放長歌。當年布衣斗笠、結網(wǎng)駕船的漁村,如今已經(jīng)成了揚帆世界、胸懷全球的特區(qū)窗口。金磚廈門會晤,五國元首齊聚蓮前;金雞電影節(jié),聚光燈一次次投向蓮前;九八投洽會、國際馬拉松賽,四海賓朋一次次歡聚蓮前……
26年風雨兼程、歲月崢嶸,26年與特區(qū)共成長、與時代同脈動。當年初出茅廬的蓮前派出所,就像一艘破浪遠航的帆船,一路領先、一直領跑。全國首批“楓橋式公安派出所”,公安部集體一等功,連續(xù)三屆全國公安執(zhí)法示范單位,2022年5月榮獲“全國模范公安單位”稱號,2023年1月當選全國“公安楷?!薄幻婷嫘枪忪陟诘莫勁?,記錄著他們勇立潮頭、勇毅前行的奮進足跡。
特別敢創(chuàng)新、特別能戰(zhàn)斗、特別暖民心、特別講奉獻,轄區(qū)刑事警情連續(xù)九年下降,群眾安全感多年位居全市前列,隊伍始終保持零違紀……一個個蓮前記錄、蓮前經(jīng)驗,鐫刻著他們扎根社區(qū)、服務人民的無悔誓言。
首任所長、全市首個一級公安英模白鴻輝,二級英模鄭成忠、一等功臣陳世強……一個個綴滿星光的名字,訴說著他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艱辛過往。
“志昆啊,今年咱們所里有這么多的好事、喜事,快拿出來看看吧……”說話的是被大伙圍坐在正中的首任所長、全國公安系統(tǒng)一級英模白鴻輝。
每年的8月18日是蓮前派出所的建所日,每位在所里工作過的民警有時間的都會趕回來看看。聚會的現(xiàn)場就在派出所二樓的“蓮心”文化室?,F(xiàn)任所長陳志昆提前一周成了這次“家庭聚會”的總導演、總策劃,帶領大家見縫插針,利用勤務間隙把原本靠在落地玻璃風雨走廊上的五張長桌一字排開,墻上掛著各個時期派出所民輔警的合影,桌上擺滿了大家的工作照、全家福照片,從橄欖綠到藏青藍,從照片中的青澀面龐到眼前的兩鬢斑白……盡管身份轉變、容顏已改,不變的始終是一份“回家”的喜悅,滿滿都是回憶。
“老所長,您看,幾個月前剛去北京領回來的,還熱乎著呢!”陳志昆趕緊起身,從榮譽室的最頂端,雙手把獎牌取了下來。
老白所長接過獎牌,雙手一沉,一邊端詳一邊撫摸,說道:“這獎牌分量可真重??!”
身邊的第四任所長、現(xiàn)任思明公安分局政委陳志煌趕緊接過話茬兒:“志昆,這我可得說說你了,咋去北京領個獎,還瘦了一大圈呢,水土不服還是壓力太大?”只見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攙扶老白所長,來到榮譽室的大屏前。
老白所長摘掉老花鏡,仔細看著陳志昆所長2022年5月25日參加全國公安系統(tǒng)英雄模范立功集體表彰大會,受到習近平總書記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親切會見的畫面。
老白所長1959年11月出生,1981年就穿上了警服,從警的第一站就是地處鷺江之濱、伴隨著廈門解放首批成立的鷺江派出所,治安責任區(qū)就在與鼓浪嶼隔海相望的第一碼頭、鷺江道。作為中國面向海洋最早開放的城市之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起點,港口、碼頭不僅是廈門這座海港城市發(fā)展與騰飛的第一“發(fā)動機”,也是連接城市記憶母體的“文化臍帶”,記錄鷺江兩岸百年風華、演繹廈門風情的“活化石”。
但對一名治安民警,尤其是一名初出茅廬的年輕民警來說,眼前的熱鬧喧囂、燈火闌珊就遠沒有想象中這么浪漫了。由于歷史原因,這里在新中國成立前就是黑惡勢力的主要聚居地,碼頭幫派林立、魚龍混雜,社會丑惡現(xiàn)象泥沙俱下、層出不窮。1983年廈門“嚴打”的第一槍就對準了這里。
1983年7月的一天,老白所長照例下社區(qū)走訪,照例從鷺江道返回派出所加班。一切似乎都如同往常一般平靜。
“查某囡仔(閩南語,意為小孩子),這條路是我們家的知道嗎?把錢拿出來,給大爺買盒煙抽就放你過去……”
“哥,我還在讀書呢,沒有錢,下次好不好?”
一條陰暗逼仄的小巷,一個鐵桶般的身影死死堵住了小女孩的去路。“鐵桶”并不算太高,目測身高也不過一米八(后來測定是一米七八),但體重肯定在兩百斤以上(后來測定是一百二十公斤)?!拌F桶”擋在巷口,遮住唯一的光亮,小女孩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小朋友可不能說謊哦,你不是剛從家里拿了錢,我可都看到了……”“鐵桶”又往前逼近了兩步,還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一道陽光正好從腋下透了過來,照在白晃晃的刃口上,寒光更加刺眼。
“不行……不行……那是交學費的……”說完,女孩把胸前的書包抱得更緊了。
不能再等了!
為了避免刺激歹徒,造成場面失控、傷害小女孩,老白所長以最快、最輕的步子,從巷子另一邊繞到“鐵桶”身后。
“住手!我是警察!”老白所長一聲大喝,趁“鐵桶”四處張望之機,猛然跳起蹬了一下身邊的墻壁,借助反彈的沖擊力,從側面縱身將“鐵桶”攔腰抱住,兩人一起摔倒在地。這一抱,老白所長立刻感到“鐵桶”非比尋?!茄?、太壯,沒有一點兒虛肉,硬邦邦的全是腱子肉。
作為一名地地道道的閩南人,老白所長個子不高,長得也很精瘦,才一百四十來斤。一個回合下來就發(fā)現(xiàn),他倆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硬拼能行嗎?
可以!只要夠快!撲倒“鐵桶”后,老白所長趁他還沒反應過來,順勢騰起一屁股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死死掐住“鐵桶”拿刀的手腕,另一只手用胳膊肘把他那一臉橫肉往地上猛壓。
“鐵桶”也絕非等閑之輩,相持不過半分鐘,立馬緩過勁來,用盡全身力氣,硬頂著匕首朝老白所長脖子的方向一點一點靠近。
一米、八十厘米、六十厘米……眼看刀刃就要架到老白所長的脖子上,“鐵桶”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奸笑,緊握匕首的右臂青筋暴起,還在不斷加壓加力,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了“勝利”女神的眷顧。
可老白所長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盡管一條胳膊已經(jīng)被“鐵桶”鐵鉗一般的大手扣住,指甲也已經(jīng)嵌入肉中,鮮血直流,依然還在死死僵持。刀片在陽光下反射出一張憤怒而倔強的臉,滾熱的汗水沿著兩鬢流下,在這張還略顯稚嫩的臉龐上留下幾道深深的刻痕。
七月的風如同燃燒不盡的火,吹著堅硬與頑強。就在刀口距離臉頰只有三十厘米之際,老白所長猛地松手,順勢躲開刀口刺來的方向。“鐵桶”刺空后,老白一個“反關節(jié)”,猛力下拉,用肩膀猛磕,匕首嗖地飛了出去。
手中沒了刀,“鐵桶”更加歇斯底里,兩人緊緊扭打在一起。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搏斗。說實話,若一比一地比試力氣,老白所長還真不是對手。那一刻,他就像一條蟒蛇,用兩條精瘦而有力的胳膊,死死纏住“鐵桶”的上半身,隨著“鐵桶”一起翻滾。
好在幾分鐘后,增援民警趕到,才算把“鐵桶”徹底制服。
“先別動,讓我喘……喘口氣。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下嘴了,咬住他脖子,咬……咬死他!”這件事后,轄區(qū)的居民都認識了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個個拍手稱快。至此,長期盤踞在這一帶的地痞也收斂了不少,有很多還離開了鷺江。
那年,老白所長才剛剛24歲、從警三年,就榮立了從警生涯的第一次個人三等功。
后來,老白所長的傳奇故事就更多了——
1988年,調任梧村派出所任戶籍民警,接管全市唯一的火車站周邊治安工作。僅僅五年,就直接破獲各類案件125起,參與重大特大案件27起,從中挖出犯罪團伙13個、成員87名,追繳贓款贓物價值50多萬元。
1994年,調往蓮花派出所任副所長,分管全市第一個商業(yè)、住宅新區(qū)。到任后,他以新興的居民區(qū)為試點,率先推動人防、物防、技防建設,使轄區(qū)流動人口管理從無序走向有序。兩年內(nèi),就讓刑事案件逐年分別大幅下降2522%、3157%。
直到1997年,老白所長奉命組建新成立的蓮前派出所。那時,他才38歲,卻已是響當當?shù)娜珖蚕到y(tǒng)一級英雄模范、全國先進工作者、全國特級優(yōu)秀人民警察。這些榮譽在當時的廈門警隊都是絕無僅有的唯一。
可以說,老白所長是“扛著紅旗到蓮前”,讓呱呱落地的蓮前派出所,從誕生第一天起就注入了崇尚榮譽、創(chuàng)優(yōu)爭先的英雄情結。
想到這兒,陳志昆所長趕緊把剛分配來的五名新警招呼了過來,對他們說:“機會難得,聽老所長給咱們講講蓮前所的歷史吧,這也是你們?nèi)刖牡谝徽n。”
“說起咱們所的歷史啊,還得從‘蓮前’這個地名的由來說起……”老白所長的一席話,把眾人的思緒拉回到了建所之初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
今天的蓮前派出所是廈門島內(nèi)主城區(qū)轄區(qū)面積最大的派出所??珊苌儆腥酥溃@個令人驕傲的標簽,在建所之初卻是一塊最難啃的“硬骨頭”。
習近平總書記在福建工作的第一站就是廈門,直接參與領導和主抓了經(jīng)濟特區(qū)建設初期一系列開創(chuàng)性工作,特別是他直接領導制定的《1985年—2000年廈門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戰(zhàn)略》,為廈門發(fā)展擘畫了全球視野、全球站位的宏偉藍圖。
2002年6月,時任福建省委副書記、省長的習近平同志,在廈門調研時做出“提升本島、跨島發(fā)展”的科學論斷,指明了廈門進入“全特區(qū)”時代的城市均衡建設發(fā)展路徑,拉開了廈門實現(xiàn)城市化動力結構轉型的序曲。
而“提升本島”戰(zhàn)略的主攻方向之一,正是地處廈門島東部,由蓮花、前埔兩個公社合并而來的蓮前片區(qū)。
“本島提升看東部,東部發(fā)展看蓮前?!睆漠敃r人們口口相傳的這句口頭禪,足以窺見“蓮前”當年的炙手可熱。
“當時,整個轄區(qū)16平方公里土地上,不是農(nóng)田就是工地,到處坑坑洼洼。除了會展中心,還有全市首個統(tǒng)建安置房項目、東部開發(fā)最早的拆遷工程,幾乎都是同時動工。”回憶起那段金戈鐵馬的建設年代,老白所長不自覺拉高了嗓門,單單一個金雞亭小區(qū),改造面積就超過3000畝,一下子就涌進來一萬多名工人。
很快,蓮前派出所首批15名民警從四面八方趕到蓮前。他們之中,有從全市各分局各警種選拔的精英骨干蘇志雄、胡躍生……有剛剛從警校畢業(yè)的新生力量吳瑞珍、林金法……點點星光,匯聚成炬。
第一次下社區(qū)實地踏查。老白所長擔心工地太多,把剛配發(fā)的“寶貝疙瘩”——警用汽車顛壞了,還特地囑咐大伙換了幾輛警用摩托車。但其實也不是太靠譜,摩托車卷起揚塵,猶如耕波犁浪的飛舟,在大坑小坳之間上下翻飛,才跑了一圈,就顛掉三顆螺絲。
踏查的重點是特區(qū)擴大對外開放的地標性建筑——國際會展中心工地。那里緊鄰黃金海岸線,原本只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灘涂,路況就更糟糕了。老白所長實在心疼警用裝備,帶著大伙兒干脆把車停好,改成步行。
剛剛吹填而成的地基還有些松軟,走上去深一腳淺一腳,沒幾步就裹滿了淤泥,腳步愈發(fā)沉重。
置身如火如荼的特區(qū)建設現(xiàn)場,老白所長心潮澎湃、激情涌動,更有一絲擔憂——外來務工人員大量涌入,比例嚴重倒掛,怎么管?走訪巡查路況這么差,怎么辦?
老白所長橫下一條心,把臨時辦公用房索性選在了緊鄰工地的外口公寓。首批來的15名民警,每天跟民工一樣,八個人住一間房,就連食堂、洗手間,都與他們共用。有空的時候,還總拉著他們一塊兒喝茶、聊天、打籃球。“只有跟群眾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打成一片,他們才會把咱當自己人,有啥事愿意告訴咱,幫著咱說話。”時至今日,老白所長的警務理念依然還是那么樸實,但卻最管用。
說起建所創(chuàng)業(yè)之初的事,大伙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但印象最深、聊得最多的,還是老白所長的“三趕”——
第一“趕”就是站著開早會,把民警“趕”到群眾中去。
不到群眾中,怎知群眾事?每天早上8點,所有人在大廳列隊集合,老白所長逐一清點,用他標志性的閩南普通話布置工作,聲音洪亮,語音急促。隨后,夾著公文包在各個樓層巡視一圈,時不時發(fā)出“嗯哼”的悶咳。
聽到老白所長獨特的悶咳“警告”,大伙兒也都心領神會,立刻警覺起來,各自背上警務工作包,下到各自社區(qū)。
每次說起這事,民警沈碧海總是調侃老白所長是“站長”,站著開會全市絕無僅有。老白“站長”卻說,派出所是派到群眾中去的,站著開會,說完就動,貼靠群眾。
一日之計在于晨。把民警“趕”到群眾中去,預示著蓮前民警的每一天都從群眾中開始。
第二“趕”就是“家長式”管理,把單身民警“趕”回派出所。
清晨的“站式早會”、悶咳指令每天雷打不動,到了晚上,老白所長同樣從不缺席,一把發(fā)黃的藤椅、一杯濃濃的鐵觀音茶,無論明月高懸還是疾風驟雨,總會穩(wěn)坐在大廳門口,直到所有人平安回所、安全到家。
這也是老白所長定下的規(guī)矩——除重大任務外,單身民警一律回所留營住宿;工作日禁止飲酒。也難怪,首批15名民警中大部分都是剛剛從警校畢業(yè)的“新兵”,年輕人剛剛走入社會,同學之間相互串串門,聚個會并不為過??衫习姿L覺得,聚會、串門也得有個度,10點前必須回所?!凹訌姲诵r之外管理,凈化朋友圈、社交圈,是孩子們走好從警之路的‘第一顆扣子’,必須從剛開始就系緊扣好,以后形成習慣了就不會走歪路?!?/p>
第三“趕”,就是貼靠群眾,轄區(qū)有什么風吹草動必須第一時間趕到。
從群眾滿意的點滴事做起,從群眾不滿意的點滴問題改起。這是蓮前民警筆記本扉頁上記著的第一條“所規(guī)”。帶著這份承諾,他們在建所之初就首創(chuàng)警民聯(lián)系單辦事制度,為民服務做到“一次辦成事、二次送上門”。
1997年11月的一個下午,連接會展中心主場館的蓮前大道下水管道施工現(xiàn)場。一群村民手拿鍬頭、木棒,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這是我們西林村的地知道嗎?要想挖過去,就得用我們的水管!”
“項目部統(tǒng)一標準,憑什么用你們的?”
雙方爭執(zhí)不下,火藥味越來越濃。就在火拼快要爆發(fā)的關鍵時刻,一名并不算魁梧的民警趕了過來。多次勸說無效后,他把自行車一橫,直接沖到了最中間,一聲大喝“誰再往前一步,除非從我身上跨過去”,把雙方都給鎮(zhèn)住了。現(xiàn)場沉靜十幾秒后,村民語氣明顯軟了下來,陸續(xù)撤離施工現(xiàn)場。
這名危急關頭敢于沖到最前面的民警,正是老白所長。接下來的兩天,他帶領民警四處奔走,牽頭街道、村委會、開發(fā)商成立“重點項目保障組”,配套工程與村里的勞務公司簽合同,依法依規(guī)保障特區(qū)建設。
再后來,他們還前移管理觸角,在每個村組建立群防群治隊伍,推動組建“服務保障中心”,把小賣部、超市等配套設施開進工地,就連當時流行的錄像廳、臺球室等娛樂設施都統(tǒng)一考慮,最大限度減少外來務工人員與當?shù)卮迕竦哪Σ?。通過“把管理融入服務”,率先探索出了社會共治的雛形。
與群眾靠得最近,就是將服務做到最優(yōu),群眾有需求第一時間有人幫,出了問題第一時間有人管。轄區(qū)這么多年大開發(fā)、大建設的背景下,從沒有發(fā)生一起阻撓施工、耽誤工期的情況。
平安成績單的背后,寫滿了一代代蓮前民警風雨兼程、步履不停的奮斗足跡,也付出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與努力。那時候,民警每天下社區(qū)雷打不動,還要隨身帶上毛巾、換洗衣服,遇上急事回不來,在村里、在工地過夜都是常有的事。
直到如今,建所之初立下的這些愛民為民傳統(tǒng)都毫無保留地延續(xù)了下來。
蓮前派出所建所26年,歷任8任領導班子、8任所長,200多位民警在這里工作過、戰(zhàn)斗過,大多數(shù)已經(jīng)在各分局各警種挑大梁、擔重任,成為廈門公安隊伍里的中堅力量。共同推動轄區(qū)刑事警情連續(xù)九年持續(xù)下降,群眾安全感率連續(xù)多年位居全市前列,“平安蓮前”的金字招牌越擦越亮。
良好的“家風”傳承,激勵著一代代蓮前公安人“銜泥筑巢”,淬火成長,百煉成鋼。說起一路走來經(jīng)歷的大戰(zhàn)大考,蓮前民警印象最深、收獲最大的還是金磚廈門會晤安保。
時間的指針撥回到2017年9月,全球的目光、全世界的高光,聚焦在廈門這片兼容并蓄的東方熱土之上。金磚五國領導人會晤,10個新興市場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展開對話,全球約1000名工商界人士聚首,習近平總書記多次發(fā)表講話……記錄這些歷史性時刻的,正是位于蓮前派出所轄區(qū)的廈門國際會議中心。
蓮前派出所民警蔡海濱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廈門人,1984年出生,2007年警校畢業(yè),2014年來到蓮前派出所。金磚廈門會晤那年,他正好是負責盛會主場地——廈門國際會議中心的社區(qū)民警。
說起當年經(jīng)歷的那場安保大戰(zhàn),海濱說得最多的話語是“這一仗打不贏,一切等于零”,提起最多的詞語是“主場、主責、主力” 。
確實,為了這場國家級重大主場外交活動,海濱同蓮前派出所全體民警、輔警一道,提前一年投入安保大決戰(zhàn)?!?+2”、“白+黑”,一輪又一輪采集人員信息,一遍又一遍核查人員底數(shù)。目的就是要徹底摸清社情民意、看死盯牢各類重點群體,確保不漏一戶、不漏一人,確保會展中心主場館周邊治安絕對安全。
可當時,蓮前派出所轄區(qū)人口總數(shù)超過15萬,尤其是緊鄰主場館的城中村就有大大小小四個,想要實現(xiàn)這個目標,難度可想而知。
“除了人員密集、流動量大的城中村,最難啃的‘硬骨頭’還數(shù)轄區(qū)的東坪山!”
東坪山地處廈門島南部山脈的中段,與梧村山、大厝山、觀音山等群峰連成一片,號稱特區(qū)的“綠肺”。尤其是主峰云頂巖海拔3396米,是廈門島的最高峰。明朝末年,鄭成功踞守廈門,曾于云頂巖上修筑一座瞭望臺,舊時游人登臺觀日,四望環(huán)海、金光瀲滟,群峰參峙、谷壑縱橫,被列為廈門舊八大景觀之首。
可在當時,青蔥掩映下仍有不少民房散落其間,不僅高科技手段派不上用場,更有些地處深澗幽谷、群峰之巔,路沒有,門牌地址也沒有。今天剛登記核實清楚,說不定過幾天又多出來一間房,連住的人也換了一批。
里面住的什么人?干什么的?必須趕緊弄清楚!
在絕對的勝利面前沒有退路,蔡海濱也從沒想過后退。他一頭扎進大山,沿著水管、電線,用土辦法一路攀爬、一路摸索。足足三個月時間里,每天的太陽剛剛在迷霧間若隱若現(xiàn)時,蔡海濱就背上行囊上山。清晨,空氣都帶著潮濕的泥土味,樹枝遮起了微弱的光亮,垂落的樹葉拂過額頭臉頰,時常可以感受到有蟲子在耳邊嗡鳴,引起陣陣瘙癢,好像下一秒蟲子就要飛到耳朵里。
有時候,因為太過于專注前方有沒有路,或者有沒有突然竄出來的野狗、毒蛇,又因為夏天太熱微張著嘴,不經(jīng)意就會有飛蟲、吊蟲直接飛到嘴巴里,合上嘴的一刻,舌頭上仿佛還有東西在蠕動,一陣陣惡心。
有一次,蔡海濱正要踏查山頂?shù)膸滋帾毩⒚穹?,突然竄出來一條大黑狗擋住去路,不停地狂吠,死活就是不讓過,向前一步,就有要沖過來咬人的架勢。為了趕快上山,蔡海濱不得已橫下一條心,拼命沖了過去。大黑狗也像發(fā)瘋一樣,追著蔡海濱不放。海濱顧不得看路,尖銳的樹枝在臉上劃開一道道口子,還是強忍著傷痛一路狂奔,好幾次還差點兒被地上的樹枝絆倒,滾下山崖。
就這樣,在惡狗的“激勵”下,蔡海濱僅用了半個小時就爬上山頂。臉上的血口子一道一道,多得數(shù)也數(shù)不清,嘴巴里也不知道是蟲子還是錯覺,五味雜陳。
來到老鄉(xiāng)家,蔡海濱抱住僅有的一根水管,一頓沖洗,這才緩解了過來,趕緊登記核實人員信息。就在這時,大黑狗也晃晃悠悠地爬了上來。原來,它是老鄉(xiāng)看家護院的“門神”。
后來,隨著蔡海濱上門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跟這個“門神”也慢慢熟絡起來,不僅再也沒有遭遇搏殺,好幾次它還陪著蔡海濱翻山越嶺、探路開道。
8月,離金磚廈門會晤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也到了天氣最熱、清理排查任務最重的階段。
此時,經(jīng)過連續(xù)三個月的實地走訪,蔡海濱基本摸清了東坪山的整體概況與人員信息。不僅如此,他還結合每天的踏查情況,實時更新形成了一份翔實的手繪地圖。每座山上有幾座房子、住什么人、走哪條小路最快,在這張地圖上逐一標記了出來。
安保是一時的,但守護平安、為民服務是一輩子的。又是整整一個月,海濱強撐著身子,從巖石上爬過、從樹林間蹚過,為山里的每家每戶掛上了自行編撰的門牌號碼,有一次還直接暈倒在了辦公室。自那之后,大伙兒都有了經(jīng)驗,出發(fā)前先喝上一瓶藿香正氣水防止中暑。直到現(xiàn)在,朋友圈里還流傳著海濱帶領大家出發(fā)前,拿著藿香正氣水干杯的照片。
當海濱踩著凳子、梯子,給村民們掛上藍底白字的門牌號碼那一刻,村民們心里都樂開了花。從此,他們網(wǎng)購有了準確地址,家里拉寬帶、水電煤氣開戶等生活消費,也更方便了。
這項改革創(chuàng)新舉措,也很快在全市乃至全省推廣開來,成為“一標三實”中標準地址的最初實踐。
這種敢于創(chuàng)新、善于創(chuàng)新的品質是與生俱來的,也是深深刻在蓮前所骨子里的不懈追求。蓮前派出所建所短短26年,先后承擔12項全局性改革試點任務,全市率先實現(xiàn)智慧安防小區(qū)、智慧校園全覆蓋,率先配備新一代移動警務終端,率先應用個人極端暴力犯罪風險預警模塊……現(xiàn)代警務機制改革的每一次重要創(chuàng)新探索,他們都力爭成為領頭雁、先行者;公安工作現(xiàn)代化闊步前行的浩蕩隊列中,總能在第一方陣看到他們的矯健身影。
經(jīng)歷一次次創(chuàng)新實戰(zhàn)洗禮,民警說得最多、最驕傲的,還是2012年承擔全市綜合警務改革的試點任務,率先探索形成“兩隊一室”新型警務模式,逐步推向全省。
當時,轄區(qū)實有人口總數(shù)達到歷史上的頂峰20萬,人口流動越來越快、治安狀況越來越復雜。但與之相對的是,傳統(tǒng)警務模式靠值班表排班,民警三到四天一個班,雷打不動;一張值班表管好幾年,全所民警圍著警情轉,被動接警,疲于應付;一些案件破得不夠快、治安熱點防得不夠準。
是墨守成規(guī),還是逆勢破局?蓮前派出所果斷選擇了后者。
“蓮前的改革創(chuàng)新,從來不是為了博眼球、搞花架子,要改就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睋?jù)時任所長、現(xiàn)任思明公安分局政委陳志煌回憶,當時他們緊緊盯住傳統(tǒng)警務模式痛點,重組警力、重構流程,率先組建“兩隊一室”:社區(qū)警務隊實行網(wǎng)格布警,一心扎在社區(qū)強服務、搞防控,提高見警率;案件辦理隊實行“以巡為主”的勤務模式,把接處警時間、巡邏半徑縮小了四分之一;綜合指揮室專門設立值班長制度,實時動態(tài)布警、彈性用警,調度指引兩支專業(yè)隊伍協(xié)同作戰(zhàn)、一體響應,主動跑下去找活干,趕在警鈴響起前消除隱患,從源頭上實現(xiàn)平安不出事。
“所有這些警務調整,都是以釋放警務潛能、提升群眾滿意度為出發(fā)點?!标愔净驼榻B,比如群眾糾紛報警,以前由輪值民警接辦到底,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輪值民警不一定了解情況?,F(xiàn)在由綜合指揮室派單給熟悉情況的社區(qū)民警,解決了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效率顯著提高。
全新的警務模式,帶來的是警務效能的全面提升,僅僅一個月就扭轉了飛車搶奪、溜門盜竊等治安亂象,當年刑事警情大幅下降363%。但對民警個人來說,改革就意味著陣痛,必須跳出早已習慣的“舒適區(qū)”,工作節(jié)奏更快、工作量更大了。
但敢創(chuàng)新、不服輸?shù)纳徢肮踩藳]有動搖。每一名民警,無論多大年紀、什么經(jīng)歷、什么崗位,都堅決服從勤務部署安排,就連六名女同志都與男民警一道,背著“八大件”參與高峰站點、平峰巡線,動態(tài)接處警,全所上下齊心協(xié)力,實現(xiàn)了綜合警務改革平穩(wěn)過渡。
內(nèi)勤王喜盛,一方面協(xié)助所領導反復測算警力、制訂方案,一方面部署勤務、保障物資,連續(xù)60多個小時不眠不休,就在改革啟動前夕,累倒在工作崗位上;綜合科民警吳瑞珍立刻頂了上去,盡管是名女同志,但她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兒,毫不含糊。
當年的教導員胡躍生,身患高血壓多年,本來已經(jīng)批準提前退休,但還是主動留了下來。他說:“改革是咱蓮前的大事,我再堅持兩年,等改革成功了,再安安心心地走!”
改革創(chuàng)新是一種氣魄,一種膽識。蓮前派出所的改革創(chuàng)新,正如眼前的這片海,既有“浪打天門石壁開”的暢快淋漓,也有“明月滿前川”的寧靜細膩;既有永不停息的銳意創(chuàng)新,也有精打細磨的工匠精神;既講究打破、開拓與融合,又講究傳承、延續(xù)與規(guī)范。
經(jīng)過連續(xù)11年探索實踐,蓮前派出所的“兩隊一室”新型警務模式不斷磨合、不斷完善,如今,廈門市公安局已經(jīng)搭建起“兩隊一室”規(guī)范化建設的四梁八柱,率先實現(xiàn)全市53個行政派出所“兩隊一室”機構與編制全覆蓋,并按照“市縣主戰(zhàn)、派出所主防”的要求,率先出臺“兩隊一室”改革指導意見、警種部門支援派出所工作機制實施細則,不斷將改革先行優(yōu)勢轉換為領跑優(yōu)勢。
2021年,蓮前所再次為全局智慧社區(qū)警務工作試點探路,依托綜合指揮室接入全市社區(qū)警務大數(shù)據(jù)基座,打造“一屏總覽、一臺通辦、一鍵統(tǒng)管、一體運營”的智慧社區(qū)警務平臺,全面整合基礎排查系統(tǒng)、重點人口管控系統(tǒng)、治安管理系統(tǒng)等31個常用系統(tǒng)平臺,對上承接市局、分局下發(fā)的任務標準件,對下組織民警按圖索驥開展精準打防管控,有效解決了基層“干什么、怎么干、干到什么程度”的問題,在推動基層基礎工作標準化、智能化、專業(yè)化上闖出了一條新路。
蓮前派出所轄區(qū)學生代表向警察叔叔表示感謝
“派出所是最基層的警務實戰(zhàn)單元,一個‘針眼’要應對各警種各部門的‘千條線’?,F(xiàn)在有了智慧社區(qū)警務平臺這個‘腰’,牽引帶動警務流程的根本性變革?!爆F(xiàn)任所長陳志昆介紹,智慧社區(qū)警務平臺依托全市鯤鵬超算云構建,不僅能實時碰撞比對數(shù)據(jù),而且配套建立了標準化、智能化的社區(qū)警務運行機制和民警職責清單,每日派發(fā)任務清單、實時督促落實,通過警務標準化落實警務責任制,控得早、打得準,越打越起勁。
建強多維感知的“最強大腦”,更要暢通如臂使指的“靈巧四肢”。在社區(qū)一線,蓮前所率先實現(xiàn)118個小區(qū)、37個校園智慧安防全覆蓋,率先配備新一代移動警務終端,并在智慧社區(qū)警務平臺框架下,配套研發(fā)民輔警使用的“e治理”APP、網(wǎng)格員使用的“網(wǎng)格通”,根據(jù)不同角色權限,開發(fā)“點一點、掃一掃”等便捷操作,實現(xiàn)基礎數(shù)據(jù)“一網(wǎng)采集、全網(wǎng)更新、后臺留痕”,省去了不必要的表簿冊填報,切實為一線民警減負增效。轄區(qū)13萬常住人口信息采集率、準確率,常年保持98%以上。
事實上,蓮前派出所早在2008年起就在街道社區(qū)的大力支持下,率先在全市推進“城中村”整治亮燈、暢通、安防、消防“四項工程”建設,最大程度壓縮違法犯罪空間,治安熱點問題得到有效整治,發(fā)案率大幅下降;2013年,蓮前派出所又推出數(shù)據(jù)采集信息化、監(jiān)控覆蓋多維化、星級管理智能化、綜合治理社會化的四位一體“城中村”管理模式,通過信息主導警務、出租房積分考評星級管理等創(chuàng)新措施,不斷破解“城中村”管理瓶頸問題。
“我們是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tǒng),愛祖國、愛人民,鮮艷的紅領巾飄揚在前胸……”
膾炙人口的《少年先鋒隊隊歌》,傳唱大江南北,激勵無數(shù)祖國的花朵茁壯成長,卻很少有人知道,這首歌曲的發(fā)源地就在廈門蓮前。
1958年8月23日,福建沿海解放軍萬炮齊發(fā),打響“八二三炮戰(zhàn)”。蓮前與臺灣金門隔海相望,首當其沖成為滿身硝煙、直面炮火的海防前哨。
當時,蓮前第四中心小學的13名少先隊員成立“前線少年支前活動大隊”,在學校老師的指導下,邊學習邊支援前線。他們中年齡最小的12歲,最大的16歲。年紀輕、力氣小的同學負責接電話線、擦炮彈、送茶水,像洗衣服、挖戰(zhàn)壕、站崗放哨這些需要力氣或者比較危險的工作就由幾位年齡比較大的同學來承擔。
1958年,廈門市團委授予他們“英雄小八路”稱號。1960年,上海天馬電影制片廠根據(jù)“英雄小八路”的事跡,拍攝了同名故事片,電影中五位少先隊員手拉手用身體將電話線接上時,高唱的正是電影的主題歌《我們是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1978年10月,共青團第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我們是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正式定為中國少年先鋒隊隊歌。
而如今,“英雄小八路”紀念館成了蓮前派出所新警政治教育的必到“打卡點”。在這里,他們不僅能感受到老一輩革命者的豪情壯志,而且對新時代蓮前派出所的戰(zhàn)斗故事如數(shù)家珍。
警花陳律穗出生于1999年,身材高挑,面容清秀,看上去很文靜、乖巧??伤∠笞钌畹模瑓s是不怕死、敢亮劍的廈門公安第一個一等功臣、蓮前派出所民警陳世強。
35年前的一天,三名歹徒從湖南流竄來到廈門,攜帶一支“六四”式手槍、十發(fā)子彈,還有一些螺絲刀、改錐等工具,潛入村民黃某家盜竊。
“你們干什么的?來小偷了,快來??!”黃某回家當場發(fā)現(xiàn)后,一邊追趕一邊呼喊,附近的鄰居、村民紛紛圍了過來。
三名歹徒奪路而逃,匪首趙某掏出攜帶的手槍,朝緊追不舍的人群開了一槍。沖在最前面的聯(lián)防隊員蔡某當場腹部中彈,應聲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現(xiàn)場30多名群眾頓時亂作一團,有的往樓上跑、有的找墻角,還有的隨手抄起木板、鍋蓋之類的“盾牌”,一邊掩護一邊往后退。
歹徒眼見大伙都被嚇住,仿佛瞬間又看到了希望,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槍,叫囂道:“往后退!誰敢過來我就打死誰!”
“大家后退,讓他走!”陳世強躲在人群中,不時發(fā)出指令,掩護群眾撤退。
眼見匪首趙某準備逃跑,陳世強瞅準機會,一下子沖了出來,朝天開了一槍,大喝一聲:“我是警察,放下武器!”然后沖了上去,直到把歹徒逼入一條小巷。
“嘭!”歹徒側身又朝陳世強追趕的方向開了一槍,幸虧子彈打偏。陳世強面無懼色,依然步步緊逼,與趕來增援的民警一道當場抓獲一名歹徒,隨后又將另外兩名歹徒抓捕歸案。
事后,律穗問老陳,明知歹徒有槍,為什么還要沖上去?老陳卻微微一笑,淡淡地說了句:“現(xiàn)場哪有那么多時間猶豫,都是本能反應?,F(xiàn)在想起來,也有些后怕,但不后悔,誰叫咱是人民警察呢!”
“群眾有危險,第一個沖上去!”律穗出生在警察世家,讀的是警校,對這樣的故事并不陌生??伤剿锏牡谝惶?,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戰(zhàn)斗氣息。后來還拜老陳為師,暗下決心要和師傅一樣,當英雄、沖在前,絕不給蓮前丟臉!
辦案隊民警曾紀元是個標準的00后,從小就夢想著穿警服,當警察,保家衛(wèi)國。“很慶幸,從警的第一步就來到蓮前派出所這個光榮的戰(zhàn)斗集體,成為‘全國模范公安單位’的一員,盡管任務重、壓力大,但收獲更大?!?/p>
作為全所年紀最小的民警,他選擇加入辦案隊,心中最崇拜的是勇斗持刀毒販的蓮前派出所辦案隊老前輩、二等功臣楊蘇閩。
2005年5月的一次緝毒行動中,老楊現(xiàn)場制服了一名毒販,可另外一名毒販突然手持兩把開山刀沖了過來。老楊的右小臂被當場砍斷,脖子、肩膀多處中刀,血流不止。但他仍強忍著劇痛,用盡全部力氣死死抓住歹徒,直到戰(zhàn)友趕來將毒販抓獲,自己卻昏迷在血泊之中。
還有蓮前派出所現(xiàn)任最年輕的社區(qū)民警趙昱,他心中的英雄是社區(qū)警務隊長、“黑貓警長”林威。
2018年底,東浦路上的一處八層居民樓頂樓著火,火舌從門窗噴出,火光把漆黑的夜空染得通紅。林威帶著10名巡邏隊員騎著摩托車、電動車率先趕到。作為社區(qū)警務隊長,林威對這片區(qū)域再熟悉不過了,根本來不及瞻前顧后,往前沖成了本能。
他立即將隊員每兩人分成一組,挨家挨戶疏散周邊五個梯位的居民。
看到居民陸續(xù)下樓,一向心細的林威擔心有遺漏,對著居民大喊:“還有誰沒下來的?大家都是認識的鄰居,互相核對一下。”
“頂樓的張大媽還沒下來,小孫女還在家呢!”
林威心頭一緊,帶著隊員和消防員就要往滿是煙霧的樓道里面沖。可整棟樓已經(jīng)斷電,門禁緊鎖,根本打不開。
救人十萬火急。林威一個箭步?jīng)_到最前面,使出渾身力氣,強行把樓道鐵欄桿掰開一道縫隙,讓體型瘦小的隊員先擠進去,再從里面打開門禁。
樓道里滿是煙霧和水,灰色的濃煙壓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林威帶頭沖上頂樓,敲開房門,只見一名阿婆正急得團團轉,不知所措。林威進屋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名約五歲的小女孩,被濃煙嗆得不斷咳嗽,眼中涌出淚水,林威大聲喊道:“不要怕,警察叔叔來了?!毙∨⒅鲃酉蛄滞斐鲭p手,他一把抱起,又順手抓了一條濕毛巾搭在女孩頭上,招呼隊員們攙扶著阿婆下樓。
從樓上下來時,林威兩個鼻孔全是黑煙,渾身上下濕透,警用皮鞋已經(jīng)被水泡得發(fā)脹。好在阿婆和小女孩,還有周邊樓棟里的數(shù)百名群眾疏散及時,無一傷亡。
如今,這名小女孩已經(jīng)讀到了小學二年級,但對那天發(fā)生的事仍然記憶猶新,尤其對救她的警察叔叔念念不忘。今年警察節(jié),小女孩還特意畫了一只“黑貓警長”送給林威,對他說:“叔叔,我覺得你和‘黑貓警長’一樣厲害。”
……
先烈回眸應笑慰,擎旗自有后來人。蓮前派出所作為廈門島內(nèi)主城區(qū)轄區(qū)面積最大、人員密集場所最多、安保任務最重的派出所,每一天,都在戰(zhàn)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奔跑。這些新生代蓮前民警萬萬沒想到,從警的第一戰(zhàn)就是高標準的疫情防控殲滅戰(zhàn)。
疫情發(fā)生后,廈門空港入境旅客量迅速攀升至全國第三,而廈航空乘部、空勤基地、生活區(qū)都在蓮前;全市首批三家入境隔離酒店、首例本土確診病例還在蓮前。與此同時,轄區(qū)還有18個核酸監(jiān)測點、6家隔離酒店、1個方艙實驗室,還有日常接處警、執(zhí)法辦案……
每一個崗位都需要警力,每時每刻都在經(jīng)歷內(nèi)防反彈、外防輸入的雙重壓力和考驗。
那段時間,所長陳志昆每天就像流水線上的“工長”,最揪心、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反復測算警力,讓每名警力身兼數(shù)職,把時間占滿、任務排滿??删退氵@樣,也只能勉強維持警務運轉。
2021年7月,就在警力最吃緊的時候,又傳來轄區(qū)群眾確診的消息。并且這名病例確診前,曾到蓮前派出所戶籍大廳辦證,導致10名民警、8名輔警被隔離。
當晚,蓮前片區(qū)已經(jīng)賦黃碼。但如果依靠現(xiàn)有已經(jīng)超負荷運作的警力肯定“崩盤”;如果指令外線警力增援,進了蓮前必然隔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解封。
當晚,所長陳志昆辦公室徹夜燈火通明,街道上昏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灑入辦公室,玻璃上清晰地倒映著一個人影——陳志昆手里拿著一支筆,眼前擺著一沓紙,一臉愁緒,反復測算著警力,尋找最佳的解決方案。他不斷揉搓著自己的眼睛,眼中布滿了血絲,在紙上畫來畫去。沒有思緒時,就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自己一個人打轉,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天光漸明,陽光從漫天迷霧中探出個頭,但很快又被按了回去,仿佛一條難纏的絲線,一次次地纏住烏云,又一次次地被迷霧所吞噬。但初升的朝陽終究是要從云層的霧幔中掙脫出來的,就像滿天烏云終究抵擋不住赤誠的熱愛與執(zhí)著的堅持。
一大早,憂心忡忡的所長陳志昆照例巡視各辦公場所,卻發(fā)現(xiàn)剩余的全部外線警力,無論是在家備勤、輪休,還是在外辦案、病休的,沒有一個退縮,全部趕回所里。正在福州出差的辦案隊長唐寧,通宵驅車500多公里,凌晨才剛剛踏進派出所,馬上就帶著大伙準備物資。
陳志昆所長心里長長舒了一口氣,鼻子卻一陣陣泛酸。他知道,兄弟們沒有掛在嘴邊的豪言壯語,但都在踐行“沒有大家哪來小家”的道理。他知道,兄弟們冒著感染、隔離的風險,主動趕回所里投入戰(zhàn)斗,家里的妻兒老小肯定放心不下。
抗擊疫情不容閃失,平安回家同樣一個不能少!
“同志們,除了每天接處警值班民警補休半天,所有民警輪流駐點涉疫場所。隔離酒店、封控區(qū)最危險,我和教導員第一組,還有誰先上?”
“我黨齡最長,我上”、“我最年輕,我上”、“我家里沒負擔,我上”、“我上!我上”……話音剛落,隊列里,每一個人都爭先恐后地舉起了右手。
快退休的老民警陳世強搶著到一線,所長擔心他年紀大、吃不消,他卻說:“抗疫不分年紀!是警察就得上!是黨員就要沖!”
民警林金法剛剛因喉癌做完手術,盡管發(fā)聲都很困難,還是毅然請纓駐守隔離酒店,隨身帶著筆和紙,把疫情防控常用語做成“提示卡”,用傳紙條這種“無聲”的方式,安撫隔離群眾,堅守在疫情防控的第一線。
副所長韓開陽的岳父是鄭州人,剛剛在地鐵積水事故中遭災,但他悄悄地取消了探親行程。
蓮前派出所民警帶領社區(qū)工作者,為困難群眾發(fā)放防疫物資
還有的民警是雙警、警醫(yī)家庭,他們把孩子托付給親戚朋友,夫妻雙雙奮戰(zhàn)在抗疫第一線;還有的民警家里老人生病、子女入學,但為了戰(zhàn)“疫”,都二話不說取消了已經(jīng)定好的行程……
連續(xù)60多天,除了每天接處警值班民警補休半天,全警在崗在位、以所為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實現(xiàn)了涉疫管控零疏漏、涉疫場所零警情,共同捧起了抗疫專項集體二等功的獎牌。
如果說疫情防控就是一場事關群眾生命安危的殲滅戰(zhàn),那反詐防騙、守護群眾“錢袋子”就是一場永不停歇的持久戰(zhàn)。
蓮前與臺灣金門僅一海之隔,架根天線就可以接收到對岸的移動電話信號,因此成了臺灣詐騙分子新目標。
隨著福建省在全國率先打響針對詐騙犯罪的“獵狐行動”,蓮前公安人應聲參戰(zhàn)、雷霆出擊,向新型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發(fā)起猛烈進攻。
2008年,蓮前派出所獲取了一條跨國短信詐騙案件的線索,受害人不僅涉及國內(nèi)十幾個省份,還包括韓國、緬甸等好幾個國家。
大戰(zhàn)在即,全所上下斗志昂揚,也有一絲擔憂,這么大的案子,單靠一個小小派出所啃得下來嗎?
民警關建國帶領專案組,連續(xù)10個月奮戰(zhàn)、輾轉十幾個省份、協(xié)調幾十個部門,甚至聯(lián)系國際刑警組織,一舉抓獲犯罪嫌疑人35名,涉案金額高達60億韓元。破案難度之大、牽涉范圍之廣、涉案金額之高,不僅創(chuàng)下當時全國之最,也打響了蓮前反詐的“第一槍”。
初戰(zhàn)告捷。但蓮前派出所征戰(zhàn)的腳步從未停歇。大數(shù)據(jù)時代,詐騙犯罪進入高科技對抗的新階段,給打擊防范工作帶來更為嚴峻的挑戰(zhàn)。
沖鋒號再一次吹響。蓮前派出所持續(xù)做實反詐“廈門經(jīng)驗”基礎一環(huán),全面激活高效落實預警指令“末梢神經(jīng)”,與被騙對象分級分類、見面勸阻,把群眾勸阻在“被騙路上”,成功率達100%;組建蓮心反詐小分隊,走社區(qū)、入工廠、進學校,構筑起線上、線下反詐矩陣;不斷壯大全警反詐、全社會反詐朋友圈,社區(qū)大媽、店鋪商家、外賣騎手,都成了流動宣傳哨。
去年11月份,市反詐騙中心發(fā)來一條預警信息,洪文石村一出租房,男子劉某正在接聽涉嫌詐騙的電話。值班民警陳建華帶著輔警立即趕往出租房,途中不斷給劉某打電話,卻一直占線。“不好,他可能在和騙子保持通話?!标惤ㄈA找到劉某的暫住處,對方戴著耳機在床上接電話,怎么大聲喊都充耳不聞。
情急之下,陳建華拆了出租房的紗窗,操起窗臺上的空茶葉罐敲欄桿、敲桌子,聲嘶力竭地喊著:“開門、開門……”劉某這才放下電話,停止與騙子的通話。不久,他又跑到派出所投訴:窗戶被弄壞了,要陳建華賠償。還好,在派出所領導的耐心解釋下,劉某終于幡然醒悟。
攔下差點兒被詐騙的財產(chǎn),卻被群眾誤解、甚至投訴,陳建華的心里“苦”。但他說,相比老百姓錢被騙走,他的委屈不算什么。陳建華果斷拆窗攔截詐騙的故事被媒體報道之后,在網(wǎng)上引起熱議,許多網(wǎng)友們叫他“破窗警察”。
2022年,蓮前派出所轄區(qū)電信網(wǎng)絡詐騙警情在多年持續(xù)下降基礎上,再降199%。
擎起楓橋旗,筑牢楓橋魂。除了高頻率的安保攻堅戰(zhàn)、高標準的抗疫殲滅戰(zhàn)、高密度的反詐持久戰(zhàn),蓮前派出所矢志不渝踐行發(fā)展新時代“楓橋經(jīng)驗”,打贏了一場場愛民為民的“平安之戰(zhàn)”,把“人民公安為人民”刻進闊步前行的每一個年輪。
2021年8月的一天,轄區(qū)一個商業(yè)廣場的手機店被盜,店里的手機、電腦被洗劫一空。疫情之下,商家本就處境艱難,再遇上這樣的糟心事,更是雪上加霜。報警時,店主癱坐在門口,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當天上午,辦案隊隊長唐寧就帶領隊員們開足馬力,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但案發(fā)時間在凌晨,有限的幾個監(jiān)控畫面幾乎都是黑漆漆的,偶爾飄過幾個人影也根本看不清正臉?,F(xiàn)場勘查組同樣困難重重,相鄰的早晚兩個時間點,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進出商場。案件看似無從下手。
戰(zhàn)斗陷入膠著的關鍵時刻,往往是耐力和意志力的比拼。要想最快速度破案、最短時間追贓,從視頻監(jiān)控畫面里找線索是最有效的手段。畫面黑,就把亮度調到最高,時間長了眼睛刺痛還是咬牙堅持;畫質差,就降低倍速,09倍,07倍,直到05倍速,幾乎是一幀一幀慢動作回放。一段三分鐘的現(xiàn)場畫面,唐寧帶著三名偵查員,八只眼睛足足看了三個小時。
“停!手上拿的杯子放大!再放大!”
“隊長,這奶茶店商場里就有一家,附近還有好幾家呢!”
此時,距離店主報案已經(jīng)過去五個小時。隊員們顧不上休息,頂著烈日、啃著面包,身后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浸在汗水中,但還在一家一家地查監(jiān)控,比對時間軌跡以及嫌疑人的體型、衣著特征。終于,在三公里以外的另一家商超發(fā)現(xiàn)了這伙人的蹤跡。隨后,又馬不停蹄趕往400多公里外的寧德宣城,將六名犯罪嫌疑人抓獲,不僅追回了所有被盜財物,還連帶破了外地盜竊案件五起。此時,距離報案僅僅過去了16個小時。
人找到了,但愛民為民的戰(zhàn)斗并沒有結束。經(jīng)過調查,六名嫌疑人都是十四五歲,從貴州老家輟學的孩子。面對這一群稚嫩又慌張的孩子,得要想辦法讓他們重返校園,走正道才行啊!
依法辦案的同時,唐寧一邊千方百計與貴州當?shù)亟逃块T取得聯(lián)系,一邊盡最大努力勸導孩子,打開他們的心結。
過了兩天,貴州當?shù)亟逃块T就派專人來廈門把孩子接了回去。臨行前,唐寧特地叮囑孩子們回去以后好好讀書,還塞了幾本課外書在他們的背包里,回家路上慢慢看。
今年的警察節(jié),唐寧還收到了孩子們發(fā)來的照片和祝福短信,看到孩子們已經(jīng)回到課堂,大家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不僅搶劫盜竊之類的大案大事開足馬力,查到底、幫到底,哪怕丟的只是一枚小小的耳機,同樣不小看,不小辦。
去年年底的一個夜晚,一位年輕媽媽幾乎是沖進了派出所值班室。
“民警同志、民警同志,我兒子的耳機……耳機弄丟了!”只見她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一邊還用手指著耳朵直比畫。
80后民警王鑫是辦案隊的主力,越靠近年關手頭上的案子、急事越多,正忙得焦頭爛額。
聽到這事,王鑫真有點兒哭笑不得:“一個耳機,至于嗎?”
“找得到嗎?什么時候能找到?”對方一直追問。
王鑫只能放下手中的檔案,耐心問道:“你先跟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一塊兒努力,好嗎?”
原來,報警人姚女士兒子患有自閉癥,耳機是培訓機構提供的康復治療耳機,價值三萬五千元。如果找不到,不僅面臨高額賠償,原本的培訓課程還得重新編程、重新開始。
了解原委后,王鑫坐不住了,當即趕到監(jiān)控室調取監(jiān)控。
監(jiān)控顯示,耳機是在一個加油站門口丟的。一名拾荒老人撿起來后,拐進了浦南菜市場。那里人流量大、流動快,大大小小的出入口就有十幾個,并且大部分都是監(jiān)控盲區(qū)。想要快速定位無異于大海撈針。
說實話,這類警情并不復雜,就是非常耗時耗力?!肮ぷ髟倜?,也不是推脫的理由。”隨后幾天,王鑫把辦案抓賊的手段都用上,把每分鐘掰成兩半來花,所有工作排成一張表,行程幾乎精確到分。
“去路不行,咱們就往回找,看看老人從哪里來?!睅е鴥擅o警比對了三天,看了上百段視頻,發(fā)現(xiàn)拾荒老人每天的路線相對固定,連續(xù)三天都在傍晚時分出現(xiàn)在誼愛路。
于是,王鑫帶人兵分兩路,一組守在老人必經(jīng)路口,一組實時查看監(jiān)控。果不其然,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再次遇到了拾荒老人,最終找回了耳機。
兩天后,當姚女士聽說原本幾乎不抱希望的耳機已經(jīng)找到,驚喜交集。今年1月,還特地發(fā)來慰問視頻:“經(jīng)過這件事,就感覺跟蓮前派出所有根紐帶連接著,特別關注派出所的消息。聽說你們還成了全國模范、公安楷模,真是太好了!實至名歸,為你們點贊!”
社區(qū)工作千枝萬葉,但對群眾來說,一枝一葉都是大事;而對蓮前民警來說,一枝一葉總關情,都需要用心經(jīng)營。管平凡小事,暖萬千民心。是忠誠,是信仰,是傳承,是他們的詩和遠方!
廈門,自古以來便因海而生、以海筑城、向海圖強。從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戰(zhàn)略支點城市、兩岸融合發(fā)展的第一家園,到全國最高等級國際性綜合交通樞紐、重點建設的四大國際航運中心之一,再到全國營商環(huán)境最佳城市……廈門的朋友圈,在廣袤大陸上不斷拓展,在浩瀚海洋中不斷延伸。
會展業(yè)是促進廈門城市經(jīng)濟發(fā)展的重要力量,而會展經(jīng)濟的主戰(zhàn)場正是占地面積56萬平方米的廈門國際會展中心。這里年均大小展會500余場次、人流量突破500萬,幾乎天天有展會。
黨的二十大勝利召開后,經(jīng)濟復蘇的強勁動能激蕩鷺江兩岸。國際會展中心迎來了久違的展會客流回暖。僅僅在去年下半年,汽博會、家博會、石材展等大小展會活動就有53場。
走進會展警務服務中心,民警蔡海濱的檔案柜里分門別類擺滿了安保執(zhí)勤方案,打開警務通,一張AR地圖實時記錄每個展廳人流狀況,執(zhí)勤警力部署、巡邏路線清晰可見。
蔡海濱說,這里幾乎天天都有展會,周末、節(jié)假日也不例外。盡管展會規(guī)模有大小,但他們的安保等級沒有高低,每一場都是必須打贏的攻堅戰(zhàn)。大家也早就習慣了周末執(zhí)勤,習慣了最早到場、最后離場。
蓮前派出所靠前開展展會安全檢查
那天是個周末,展會人流不少,但總體還算平穩(wěn)。從清晨6點到下午5點,蔡海濱帶隊在三個展館之間來回巡邏,還和同事處理了兩起物品遺失、一起糾紛警情。
九個小時的執(zhí)勤,步行兩萬多步,幾乎耗盡了所有體力。展會趨于尾聲時,蔡海濱終于回到警務服務中心,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喝水,一邊拿出手機翻看朋友圈里妻子發(fā)的孩子照片。這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時刻。
“九個小時不停來回巡邏,就是為了提高見警率,不給‘展蟲’可乘之機?!辈毯I說,有一些不法分子緊跟每場展會,與各大展商一起輾轉全國各地,他們看似西裝革履,但進入展會后就瞅準機會扒竊、擾亂展會秩序,業(yè)內(nèi)都稱他們?yōu)椤罢瓜x”。
去年5月,一伙“展蟲”趁展會即將結束盜竊展商財物,蓮前派出所接到報警時,“展蟲”已逃離廈門。但蔡海濱沒有放棄,迅速查出這伙“展蟲”的身份,并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兩個月后,一場規(guī)模較大的展會要在廈門會展中心舉行,那伙“展蟲”聞風而動,又乘坐飛機趕來廈門,結果航班剛落地,蔡海濱就帶隊將他們帶上了警車。
“敬業(yè)正直,排憂解難”——掛在會展警務服務中心的一面錦旗,引起了我的注意。問起來歷,蔡海濱靦腆地擺手笑了笑,說這是一家德國展商送來的。來歷還得從一起石桌“被盜”案說起。
幾年前,國際石材展覽會在廈門國際會展中心舉行,世界各地石材商將各種精品石材運來參展。就在展會結束時,一家德國參展商整理展區(qū)過程中發(fā)現(xiàn),兩張價值六萬多元的石桌失蹤了。
走訪、摸排、查監(jiān)控……蔡海濱第二天就鎖定了一部可疑車輛,并且在數(shù)十公里外的漳州市長泰區(qū)找到了“失竊”的石桌。
調查一問,才知道是一場烏龍——原來展會結束撤展時,德國展商將大件展品交由第三方公司來運輸,工人沒分清楚要打包的展品,誤將原本要運回德國的石桌打包裝錯了。
三個月后,就在專案組民警把這件事情淡忘時,德國展商委托國內(nèi)代理公司的負責人,將一面印有“敬業(yè)正直排憂解難”的錦旗送到會展警務服務中心,還轉達了德國總部的謝意:“因為我們自己的疏忽,石桌打包裝錯了,但你們還是這么快幫我們找到,從中看到了中國警察的認真!感謝你們!”
蔡海濱說:“國際會展中心是代表廈門乃至祖國,展示產(chǎn)品、對外交流的窗口。盡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民警,但一舉一動,都被國外展商、嘉賓看在眼里,代表了中國警察的形象,甚至代表著一個國家、一座城市的文明程度和法治環(huán)境。只要進了會展中心,那就必須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除了抓“展蟲”,蓮前安保民警的另一大任務就是調糾紛。
“這展會糾紛啊,跟社區(qū)鄰里糾紛、民事糾紛還真都不一樣?!闭f到這兒,所長陳志昆又給我們念起了展會“調解經(jīng)”,“三大特點,一是流動快,參展商大部分都是從外地甚至境外來的,展會結束就要離開廈門,有啥問題現(xiàn)場不解決,以后就更難了;二是人員聚集快,展區(qū)一個攤位連著一個攤位,有很多還是組團來的,有點兒小摩擦,馬上就能圍上來好幾圈人,形成群體效應,時間越長越不利于調解;第三,還是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果調解不及時、不成功,從小了說會影響展會順利舉辦,往大了說直接影響特區(qū)營商環(huán)境,甚至是國際事件?!?/p>
展會糾紛調解難有三“快”,蓮前派出所的應對也有三“快”——快調、快處、快到場。他們大力推動警務前移,在會展主場館設立“警務服務中心”,聯(lián)合市場監(jiān)督、城市執(zhí)法、會展集團、組委會,甚至涉外主管部門等單位組成“聯(lián)調委員會”,對涉展會糾紛開展專業(yè)對口、流程簡化、快速便捷的現(xiàn)場調解,確保小事不出展、大事不出會。會展中心投入使用以來,累計調處展會糾紛一萬余起,成功率高達996%。
不僅如此,蓮前派出所派駐會展警務服務中心的民警有一個特點:大多會說“三語”——普通話、閩南話、英語,人人過關。派出所還聯(lián)合高校等部門,發(fā)展了外語平安志愿者,就連日語、德語、阿拉伯語之類的小語種也實現(xiàn)了全覆蓋。
有一年,一家策展機構在廈門國際會展中心舉行展覽,包括意大利等來自國內(nèi)外的上千名客商參加此次展銷。然而展會剛開始不久,部分參展商與策展機構就認為,展會規(guī)模并不符合當初的招商承諾,短時間內(nèi)就聚集起上百人,聯(lián)合向主辦方討要說法。
但雙方始終談不攏,爭執(zhí)變成吵架,吵架升級成對抗,甚至準備好了上街拉橫幅,不解決問題不罷休。
“我是廈門警察,你們有事慢慢說!”所長陳志昆掌握情況后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面對雙方一觸即發(fā)的火藥桶,他主動亮明身份,以公開透明的行動,率先獲得大部分參展商的支持,安撫了現(xiàn)場人員的情緒。
隨后,陳志昆所長帶隊分頭行動:一方面果斷拿起法律武器,依法依規(guī)處理了幾名帶頭挑事的“展鬧”;另一方面牽頭各方,現(xiàn)場駐點聯(lián)合調解,約談活動主辦方與牽頭的參展商,引導他們走法律途徑解決問題,迅速平息參展商連日來求助無門的怒火。經(jīng)過整整20小時的現(xiàn)場駐點聯(lián)調,雙方最終達成共識——一場國際會展矛盾糾紛,就這樣被化解,做到事了、人和。
事后,很多參展商都表示十分感激:“感謝廈門的民警幫我們維護權益,廈門的營商環(huán)境、法治環(huán)境果然名不虛傳,你們就是最好的代言人?!?/p>
從金磚廈門會晤、中國國際投資貿(mào)易洽談會、國際田徑金牌賽事廈門馬拉松賽、金雞電影節(jié)等“四金”盛會,到海峽論壇,以及兩岸企業(yè)家峰會、兩岸文博會……
有這種感覺的,不僅有投資創(chuàng)業(yè)的展商、回家尋親的臺胞,還有來蓮前奮斗打拼的外來務工群眾。
泥窟村片兒警董永炟,這些年來,所里辦公室落滿灰塵,在村警務室的椅子,卻磨掉了一大片油漆。他從文質彬彬的東北小伙,變成膚色糙黑的閩南“老篩”(閩南語,意為老師傅);從大家口中的“小董”,變成了村民心里的“董村長”。
2019年3月,泥窟等村舊村改造,讓“董村長”最擔心的事發(fā)生了,村民老林硬是不同意拆遷方案,不接受街道勸誡,揚言要“魚死網(wǎng)破”。
永炟立即放下手中活計,趕到老林家,老林合著雙手伸過來:“來吧村長,把我銬走,任殺任剮就不認拆。”林家大嫂抹著眼淚數(shù)落:“小董你以前跑餓了,都在我家蹭吃,別人不聽話你搞不定,還請我家老林幫忙,現(xiàn)在怎么忍心來我家找麻煩?”
永炟安撫著大嫂,按住老林雙手,順勢坐在院落石頭上:“大哥,我有什么權力殺你剮你?我是個片兒警,是為你們服務的。”老林把頭扭開,永炟繼續(xù)說,“您教我泥窟閩南話叫‘脫困’,對吧?”老林點點頭?!斑@幾十年,大家伙兒不僅脫了困,而且小日子讓人羨慕,何必要發(fā)這么大火呢?”
老林沉默半晌,回頭盯著永炟:“錢我?guī)纵呑踊ú煌?,我只想留住老房子?!?/p>
永炟接著老林話:“大前年,您還跟我‘炫耀’廈門高樓大廈,您還說,要不是黨和政府建這特區(qū),泥窟村那就真的是個泥巴窟窿啊?!?/p>
一老一少就這樣坐了一下午,聊了一下午,老林始終沒有表態(tài),但語氣和心情明顯舒坦。
不出永炟所料,第二天,舊村改造指揮部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董村長,老林簽字啦,其他三戶跟著都簽了。你可真有辦法?!?/p>
其實,一個小民警能有什么通天的辦法,他的辦法無非就是一雙鐵腳板、一張婆婆嘴。在泥窟,每個村民的手機里都存著永炟的電話,遇到大事小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永炟。就連家里的馬桶堵了、衣服掉別家陽臺了,都找他。而永炟接到電話,總是二話不說,馬上到場解決。
安防設施大幅增加,出現(xiàn)矛盾糾紛第一時間有人管,連續(xù)兩年實現(xiàn)零警情……如今的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公寓從泥窟舊村拔地而起,成了白領們溫馨舒適的家園,很多租客從入住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搬過家。
很難想象,這里過去也曾因環(huán)境嘈雜、治安問題層出,致使租客怨聲載道。2017年,蓮前所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以蓮前街道洪文石村社北片區(qū)490號為試點,蓮前所聯(lián)合社區(qū)、街道,引進專業(yè)管理運營公司,將該處改造為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公寓,進行統(tǒng)一管理、統(tǒng)一運營。同年5月1日,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開盤,100多間公寓當場搶租一空。
在軟件園二期工作的小李,當天也搶租了一間公寓,說到為什么要住在“城中村”時,小李動情地說:“環(huán)境舒適、家電齊全、無管理費,還配套免費的創(chuàng)客空間、健身房、臺球廳,租金不高、生活方便,住在這里有家的感覺。”
“改造涉及很多方面。單單消防問題,我上下溝通協(xié)調,至少跑了10趟?!薄岸彘L”告訴我們,在街道、社區(qū)以及蓮前派出所的努力下,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在開放出租的第一個月,400多套出租房就幾乎被“搶空”。
跟隨“董村長”來到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保安室,三塊大屏幕占據(jù)了最顯要位置——129個監(jiān)控探頭畫面實時滾動,社區(qū)停車場、出入口、樓道等各個角落一覽無余。
恰巧,這時一名外賣騎手來社區(qū)送餐,保安登記其身份后,通過智能門禁系統(tǒng)開門放行?!叭魏稳诉M出社區(qū),智能門禁系統(tǒng)都會拍照、記錄時間?!薄岸彘L”說,“公寓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員流動快、成分雜,如今借助監(jiān)控、智能門禁、網(wǎng)絡管理平臺,在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建起一整套智能化安防體系,不僅為租客提供現(xiàn)代化的生活便利,還可以將可疑人員拒之門外,‘城中村’管理就有了保障?!?/p>
走進公寓,“董村長”打開“廈門百姓”APP,調出住戶登記信息,和負責公寓管理的總經(jīng)理練墻微一起核實住戶身份,更新APP信息數(shù)據(jù)并同步宣傳反詐騙知識。據(jù)了解,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共有400多套出租房、700多名住戶,大部分住戶都是從招租開始入住至今,社區(qū)黏合度之高實為罕見。
此外,公寓還采用數(shù)字化的“云平臺”APP進行智能管理,所有住戶信息錄入平臺,房租、水電費也在平臺結算,避免傳統(tǒng)出租公寓的租賃糾紛,防止出現(xiàn)轉租、二房東等情況帶來的安全隱患。
住戶李明澤說:“從廈門大學畢業(yè)后,我來到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創(chuàng)業(yè),在這里開了我的第一家鋼琴和舞蹈培訓班,我很喜歡這里便利的交通和安全的環(huán)境。上次辦居住證時,社區(qū)民警主動指導我,讓我覺得很暖心。如今,我已經(jīng)在廈門開了三家培訓機構,在島內(nèi)島外都租了房子,但我還是喜歡住在盤古眾創(chuàng)社區(qū)。我是玩樂隊的,與社區(qū)里的年輕人交流音樂,很有共同語言,我還想在社區(qū)里組織演出和晚會,活躍社區(qū)氣氛?!?/p>
在“蓮前模板”的帶動下,廈門“城中村”一個個“盤古”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遍地開花。
身處其中的群眾也切實感受了蓮前警察的用心——原來住在“城中村”不僅方便、安全,也可以很溫馨、很舒適。
福建省廈門市思明區(qū)蓮前西路372號——
蓮前派出所就“藏身”于居民樓間,“來泡茶啊”、“等會兒啊,先去買菜再過來”……這樣的對話時?;厥幵谂沙鏊T口,外墻的藍白配色與附近的小區(qū)、店面融為一體,派出所的陽剛、正氣與小巷里彌漫的煙火氣水乳交融,看上去很容易誤認為就是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居民樓。
走進派出所,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一面巨大的榮譽墻。墻體底色是從下往上、由深到淺的藍色,那是大海的顏色,象征著人民公安摧枯拉朽、蕩滌黑惡的職業(yè)力量,也映襯著蓮前派出所愛民為民的似海深情。淡淡的白色線條勾勒出白云、浪花、海鷗,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國際會展中心剪影,把畫面主體的“勇立潮頭勇毅前行”八個燙金大字襯托得格外醒目。
這是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致廈門經(jīng)濟特區(qū)建設40周年賀信中提出的重要要求,也正是蓮前派出所成立以來忠誠護航特區(qū)建設發(fā)展的生動寫照和不懈追求。
榮譽墻左側,黨中央、國務院授予的“全國模范公安單位”獎牌熠熠生輝,全國首批楓橋式公安派出所、公安部集體一等功、全國公安機關執(zhí)法示范單位等獎牌依次整齊排列。
“這個方案是全所民輔警共同商議的。”所長陳志昆介紹,“把部分榮譽獎牌懸掛在派出所大院最顯眼的位置,就是要讓每個來辦事的群眾都能看到,都能感受到滿滿的安全感;也是在時刻提醒我們的每一位民輔警,以全國模范為根本標準,不忘來路、不辱使命,載譽奮進、再創(chuàng)佳績?!?/p>
“這些成績、榮譽固然值得驕傲,但我們心中最在乎的成績是群眾的安寧,眼里最高的榮譽是群眾的夸贊?!表樦愔纠ニL的介紹,我們的視線轉向緊鄰榮譽墻的一座蓮花雕塑。
這座蓮花雕塑目測大約有三米多高,通體如蓮花一般潔白,花骨朵兒昂首挺立、含苞欲放,微微張開的蓮瓣緊緊簇擁著蓮心,粗壯的根莖深深扎根在象征著人民、大地的黑色蓮臺之上,蓮臺四周流水潺潺,綠草郁郁蔥蔥,紅花星星點點……
“這座雕塑是轄區(qū)群眾根據(jù)我們派出所名字中的‘蓮’字設計的,不僅是蓮前警民心連心、一條心的標志,也是在提醒我們時刻不忘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标愔纠ニL介紹道。
原本以為只是派出所警營文化建設的景觀點綴,原來出自群眾的創(chuàng)意。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我找到了蓮花雕塑的設計者——福建省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吳志鉛。
作為一名設計師,吳志鉛帶領團隊曾先后榮獲中國建筑工程魯班獎、中國土木學會詹天佑大獎金獎。
“在我們眼里,蓮前民警就是我們眼中的能人、身邊的好人、心里的親人?!闭f起設計蓮花雕塑的初衷,吳總立刻打開了話匣子,“我一直有個愿望,想用一種特別的方式,代表14萬蓮前人民,表達我們對蓮前派出所的感激之情、崇敬之心?!?/p>
發(fā)自內(nèi)心的作品背后,是一個個記憶深刻的感人故事。
“就說說帶你來找我的沈警官吧,我們都認識20多年了?!眳强偟墓适率菑碾S行民警沈碧海開始說起的。
1999年,如今高檔小區(qū)林立的洪文社區(qū),當時還只是一個待開發(fā)的村莊。進村的土坡上,吳總見到了兩個一瘸一拐的民警。
上前一看,差點兒沒笑出來,老民警左腳包著紗布,新民警則右臂纏著繃帶。于是,新民警給老民警當拐杖,老民警幫新民警拿公文包,二人相互攙扶著,一段上坡路走了足足五分鐘。
一問才知道,他倆前一天抓捕嫌疑人受了傷,可聽說轄區(qū)有群眾需要辦理暫住證,他們剛從醫(yī)院包扎完,就趕過來做入戶登記。
偶爾一次遇到或許不算啥新鮮事,但接下來的好幾天,這倆“哼哈二將”裹著紗布每天都來,走訪、巡邏、辦證……一樣也沒落下。
村民們看了都心疼,劉阿嬤特地抓了一只自家養(yǎng)的大番鴨,讓他們回家燉了補補??啥送裱灾x絕,一瘸一拐地繼續(xù)在社區(qū)忙碌?!艾F(xiàn)在想起來,當時如果拍下來發(fā)個抖音,他倆一定能成‘網(wǎng)紅’”。
還有隔壁村的老莊,原來是一名旅行社的中巴車司機,后來下崗了,精神遭受重創(chuàng),總覺得有人要害他。有一次,老莊凌晨兩三點報警:“警察同志你快來,有人要害我!”
沈碧海馬上趕到現(xiàn)場,問他:“誰要害你?”
“就在……就在電視機里!”
原來是一場烏龍,大伙哈哈一樂,都散了。可沈碧海卻記在了心里,第二天就帶著一盒茶葉上門走訪。
警察上門“送”茶葉,老莊有點兒受寵若驚,兩人就這樣邊喝茶邊聊了起來??蛇@一聊才發(fā)現(xiàn),老莊的被害妄想癥確實挺嚴重,連家里人都不相信,覺得他們會給自己下毒。所以從來不吃家里的米,連菜刀都藏起來了。
“那這樣,以后我?guī)湍阗I米,這樣行不行?”碧海認真地說。
老莊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道:“好?!?/p>
沒想到,過了兩天,小沈真的帶著一大袋米上門,還拎來一桶油。那頓飯,老莊吃得很開心。
從那以后,每次老莊家米吃得差不多了,總能遇見小沈。一來二去,兩人還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老莊逢人便說只相信蓮前警察。
為徹底解決老莊的問題,碧海還聯(lián)系了老莊的家人,一起想辦法。通過積極治療,老莊的病慢慢好了起來。后來,碧海又幫他找了工作。如今,老莊在一家海鮮店干起了雜工,能夠自食其力,生活漸漸步入正軌。
“民警走得多,見得勤,大家自然信任。家里鬧矛盾找他們,孩子不聽話找他們,就連家里衣服被風吹走了、臺風天屋頂漏水了,還是第一個想到他們。”吳志鉛說,“其實說句心里話,這些很多都是分外事。為什么這么做?就是因為他們心里裝著我們,實實在在為我們好。所以,蓮前民警就是我們心里的‘親人’?!?/p>
讓人民滿意的“親人”、“好人”,不僅是用鐵腳板走出來的,更得要會辦事、解民憂,才能成為群眾心中的“能人”。
十年前,民警林威上門登記刑釋人員黃某信息,黃某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不是你的犯人,別來打擾我。”
黃某因患有嚴重糖尿病,性格孤僻,妻子、女兒早早離他而去。林警官吃了幾次閉門羹還是沒有放棄,每次到老黃家附近,都隔墻大喊“老黃,出來泡茶”,終于把他喊了出來。一來二去,兩人還成了朋友。
然而,事情發(fā)展并沒有想象得那么順利,2014年夏天的一個周末,已雙目失明的黃某,突然高喊“不想活了”,被勸阻后,只想見蓮前派出所的林警官。
急急趕來的林威,緊挨著黃某坐在路邊石階上,低聲問:“老黃啊,你病重,眼睛也看不見,怎么走這么遠?”
50多歲的黃某一陣抽泣,伸出手來,緊緊抓住林威:“阿威,要是你不來,我會一路走到頭?!闭f完,掏出懷里兩瓶酒,交到林威手里。
每次提起這事,林威都感慨地說:“對于群眾,我們真還不能簡單地公事公辦,特別是困難群眾,更需親人般的關心?!?/p>
打那以后,林威、張藝通、張弩,三任社區(qū)民警,換崗不換心,十年如一日,幫助黃某辦理分戶、申請低保、協(xié)調安排工作,隔三岔五登門探視。
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今年春節(jié),三人還一起探望黃某。已經(jīng)漸漸走回正軌的黃某感動地說:“雖然我看不見,但是外面那些高樓、那些大樹,還有你們的模樣,我都能聽見?!贝蠹叶挤怕曅ζ饋恚骸袄宵S,你都成詩人了?!?/p>
村民們都是樸實的、善良的,從這些年的一些小事中,大伙兒都感覺到,蓮前民警處事公道正派、敢于擔當作為,能辦事、會辦事,就是群眾眼里的“能人”。
蓮前派出所社區(qū)民警與轄區(qū)群眾座談
“確實,他們不僅公道,還特別正派、干凈。曾經(jīng),也有朋友找到我,說想托民警辦點兒事,我都會告訴他們,蓮前所只有一個門,沒有后門。只要是合法的事,民警上門辦都可以;要是歪門邪道,絕對沒門。”故事講到這兒,吳總不禁感嘆道,“蓮前的警民關系一直以來就像我設計的那座雕塑一樣——心‘蓮’心、一條心。”
前埔南社區(qū)是全市最早一批拆遷安置房、統(tǒng)建房聚居地,居民成分復雜。居民老唐因為孩子18歲時意外去世,精神遭受重創(chuàng),還染上了酗酒鬧事、小偷小摸的惡習,鄰里不勝其擾,經(jīng)常報警。
真心交流他不領情,批評教育也走不通,怎么辦?社區(qū)民警張劍想了又想,得讓他有事做,讓他認識到自己的價值。張劍找到老唐所在小區(qū)物業(yè),找了個合適機會,說服老唐干起了保安。
別說,穿上保安服的老唐,不僅改掉了壞習慣,而且比同行干得更出色,還申請加入“好厝邊(閩南語,意為好鄰居)”志愿者服務隊,并拍著胸脯向張劍說:“張警官,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好厝邊服務隊算我一份?!?/p>
在蓮前,還有16000多名群眾跟老唐一樣,實名加入“好厝邊”志愿者服務隊,占到常住人口總數(shù)的11%。他們常說:“你們天天奔波,我們也愿意為社區(qū)出力?!?/p>
在民輔警的引導和訓練下,“好厝邊”志愿者服務隊,從“雜牌軍”逐漸變成了“正規(guī)軍”,他們遍布蓮前大街小巷,通過“廈門百姓”手機APP,與民輔警在線互動,一呼百應。
蓮前東路臥龍曉城小區(qū)門口,開著一家修鞋鋪。從表面上看,馬大姐是這家鞋鋪的經(jīng)營者,平時埋頭補鞋,其實,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蓮前派出所“好厝邊”平安志愿者。
由于常年在門口,馬大姐對出入小區(qū)的人員十分熟悉,一旦出現(xiàn)陌生人,她馬上能發(fā)現(xiàn)。去年5月,一名有吸毒前科的人員結束強制隔離戒毒回到小區(qū)居住,社區(qū)幫忙安排了垃圾分類督導員的工作進行幫扶。然而,他沒干多久就不愿工作,反而與之前的“毒友”們密切來往。馬大姐在門口不止一次看到這名吸毒前科人員與可疑人員接觸,就將這一異常情況告訴社區(qū)民警蔡海濱,迅速上門抓獲了這名涉嫌吸毒人員。
像馬大姐這樣的“好厝邊”平安志愿者還有很多,蓮前所還聯(lián)合街道、社區(qū),打造出“蓮心”好街坊、“蓮心”社區(qū)矯正幫幫團等一大批群防群治團隊,匯聚起建設平安蓮前、平安思明、平安廈門的強大力量。
在蓮前,良好的群眾基礎不斷釋放出社會共治的強大合力,不斷壯大的群防群治隊伍,也不僅僅局限在“防賊防盜”的傳統(tǒng)模式,而是被賦予更多互幫互助、鄰里守望的近鄰情愫,讓轄區(qū)群眾成為基層治理的最大受益者、最廣參與者和最終評判者。
2016莫蘭蒂強臺風襲擊廈門,一時間城市滿目瘡痍,好厝邊志愿者紛紛請戰(zhàn),參與道路清障,幫助恢復交通和生活秩序。
2017年金磚會晤期間,蓮前16個公交站點、場館、商圈,好厝邊志愿者全域守護。哪里缺人手,哪里有糾紛,微信群里信息一出,志愿者就近趕到。有一次在瑞景商業(yè)廣場,一男子搶奪手機,被好厝邊志愿者許金良飛身撲倒。去年8月,看到民警們在烈日下疫情防控,許多老百姓送來電風扇、仙草蜜,為他們帶來一份清涼。近年來,金磚廈門會晤、馬拉松賽、海峽論壇等一系列重大安保任務,都有好厝邊志愿者的一份功勞。
“蓮”心換真心,警民一條心。
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無論多高的榮譽,也離不開一個個普通民警的付出,離不開家人期盼的眼神,離不開柴米油鹽的真切牽掛與等待。
案件辦理隊隊長唐寧的愛人李佳欣就是千萬警嫂中的一員,也是一名人民教師。
她和唐寧是吉林老鄉(xiāng),又是同一個中學上下屆的同學。緣分真的很奇妙,畢業(yè)后他們在廈門不期而遇。再見時唐寧已經(jīng)穿上了警服,帥氣威武的樣子深深地吸引著佳欣。
當時就有警校畢業(yè)的閨蜜對佳欣說,當警察難,做警察的妻子更難,不僅要做好全能超人的準備,還得有顆大心臟。
但為了這份安全感,佳欣還是毫不猶豫地嫁給了他?;楹蟮纳铍m然沒有想象得那么浪漫,只有安穩(wěn)、踏實,還有一次次沉重的“暴擊”。
認識以后的第一個情人節(jié),佳欣知道民警都很忙,特地提前三天就提醒唐寧,連吃飯的地方都提前訂好了。可就在出門前40分鐘,電話突然響了。沒有偶像劇里的玫瑰花、專車接送,只有一句,臨時要去漳州出個任務,回來再補吧!對不起……
其實,這只是唐寧結婚以后一如既往缺席、失約的開始。在蓮前派出所,他們周末要安保、假期要備勤、春節(jié)要巡邏、國慶要加班……報紙上說他們是“周末警察”,但對家里來說就是常年缺席的周末,是少一個人的全家福。
結婚八年,他們已有了一兒一女,女兒七歲,兒子五歲,這個年齡正是最需要爸爸媽媽陪伴的時候。有時候,兒子、女兒實在太想爸爸了,佳欣又不敢打擾唐寧工作,就趁午休帶著孩子們?nèi)ヅ沙鏊?,一家人點個外賣在所里吃會兒聊會兒,也是難得的團聚、獨有的浪漫。
女兒總是特別黏爸爸的。好幾次分別的時候,都纏著爸爸不松手,撒嬌說:“爸爸,爸爸,你就陪我回家拼會兒樂高,好不好嗎?”
“乖,爸爸下午還要去巡邏,抓奧特曼小怪獸呢!”
每每看到這一幕,佳欣都特別揪心。
所里那么多人,難道唯獨少了你一個?難道有什么事真這么著急,非得今天處理?曾經(jīng),佳欣也這樣抱怨過??僧斔裏o數(shù)次見他成功追捕逃犯后,孩子一般的高興、喜悅;無數(shù)次見過他幫助群眾找回財物后,如釋重負的安心;無數(shù)次見過他和戰(zhàn)友并肩作戰(zhàn),那種奮不顧身的拼博。佳欣終于明白,其實并不是所里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這份職業(yè),放不下這份使命。
慢慢地,佳欣和孩子習慣了他就算加班到凌晨三四點鐘,還是會帶著滿身疲憊回到家,躡手躡腳先去看看孩子;習慣了他回到家還響個不停的電話追蹤;習慣了他在安保現(xiàn)場和女兒、兒子依依不舍的視頻電話。
唐寧也成了我們家當之無愧的“大明星”,家里老老少少過生日、各種紀念日,從來沒有按日子來,都是到了臨近的日子,他啥時候有時間,就什么時候過。甚至連每年的全家福,都是選離所里最近的照相館,全家人化好妝、擺好位置,喊他過來“串個場”,拍完合影他又急匆匆趕回單位。
雖然警察老公在家的時間不多,但他們的感情并沒有因此變淡,還慢慢形成了一種默契,只要說個“題目”,對方差不多就能理解意思。小事微信留言,大事才打電話,盡量不讓他分心。
2021年9月,就遇著了大事。蓮前所轄區(qū)的源泉山莊出現(xiàn)首例新冠陽性病例,唐寧要帶隊到最危險的地方,執(zhí)行封控任務??删退氵@么大的事,他在電話里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我要去執(zhí)勤,可能有一段時間回不來?!?/p>
“有時間回來取幾件衣服嗎?要不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不用,宿舍還有幾件換洗的?!?/p>
等唐寧一個多月后回來,才發(fā)現(xiàn)他說的那幾件衣服其實是秋天的執(zhí)勤服和長袖襯衣。
作為一名警察,唐寧心中有一份責任,默默為家里人遮風擋雨,從不把危險還有工作上的緊張、焦慮帶回家里,從不讓佳欣知道太多而擔心。
就在蓮前派出所被黨中央、國務院授予“全國模范公安單位”稱號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刻,唐寧竟給了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擁抱。他激動地說:“老婆,這份榮耀也有你的一份功勞!”
驚喜之余,佳欣被深深感動了。她能夠體會到,這份榮譽在蓮前派出所民警心中至高無上的分量,更能夠體會到這份榮譽背后所飽含的家屬們的愛與奉獻。
蓮前派出所成立26年來,200多位警屬與民警們一路同行,用最赤誠的愛為親密愛人守護著一片寧靜而溫柔的港灣。
在蓮前所,有一位公認的好警嫂——伍素端,她是老教導員胡躍生的妻子。胡教導員是蓮前派出所的第一代民警,從建所的第一天開始,他便像釘子一樣扎根在這里。
有一種愛叫患難與共,夫妻一旦牽手,就是一生一世。
伍素端嫂子是一名公務員,工作十分繁忙,但她家里家外一把手,照顧老人,教育孩子,樣樣周到。胡教導員沒有任何后顧之憂,把全部熱情傾注在工作上。然而十多年前,60多歲的婆婆突然患上阿爾茲海默癥,并伴有嚴重的糖尿病,生活無法自理。她毅然把公公、婆婆接到家,承擔起照顧二老的重任。她學會了像護士一樣打針,每天給婆婆注射胰島素;天天中午,她都從單位趕回家給公婆做飯,365天雷打不動。沒想到,幾年后,年邁的公公患上了肺癌,照顧家庭的擔子更重了,她常常在單位、醫(yī)院、家里之間奔忙,風里來,雨里去,工作和照顧老人成為她生活的全部。直到十多年后,二老相繼離逝。
后來,胡教導員退休了,原本以為終于可以過上二人世界,好好享受人生了。但是不曾想,教導員的身體也出了問題,發(fā)現(xiàn)時已是胃癌晚期。
晴天霹靂!
然而,素端嫂子沒有被擊倒,她到處奔波找名醫(yī),尋偏方,陪著教導員進行了18次化療,在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一直守候在他的身邊。去年4月,胡教導員安詳?shù)刈吡恕?/p>
在最后的彌留之際,他拉著素端嫂子的手說:“素端,這輩子你跟著我,沒享一天的福,對不起你呀。好多答應你的事都還沒做到?!?/p>
一向堅強的素端嫂子也哽咽道:“千萬別這么說,跟著你我心里踏實,就是還沒過夠啊。老胡,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夫妻?!闭f完,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胡教導員是一個視榮譽為生命的人。當派出所獲得最高榮譽的消息傳來,素端嫂子還特地替老教導員去所里看了看:“如果老胡還在該多好啊,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p>
手捧沉甸甸的獎牌,素端嫂子淚眼婆娑,仿佛看到了老教導員的笑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
這樣的好警嫂在蓮前還有很多、很多……
1999年,超強臺風“龍王”正面登陸廈門。接到預警后,民警蘇志雄趕到社區(qū),組織轉移村里低洼地帶群眾,打著手電筒挨家挨戶巡查,幫著加固窗戶、頂棚。
這時,老蘇接到轄區(qū)一名居民報警,家中玻璃被吹破,碎片割傷了大腿。但此刻全城樹木倒伏、交通中斷,救護車根本無法到達。接到報警后,老蘇沒有任何猶豫,啟動警車沖進了狂風暴雨中。一路上,躲過從高樓掉落下來的廣告牌,搬開沿路倒伏的樹木,15分鐘的車程,走走停停耗費兩個小時,最終將受傷居民安全送醫(yī)。
其實這一路上,老蘇心里也惦記著家里的妻子和兩歲的兒子,他買了一些面包、水還有蠟燭,拖老鄉(xiāng)送到家里,打電話叮囑妻子:“關好門窗,有事就打110報警?!倍约菏冀K扎在社區(qū),直到臺風警報解除。
臺風過后,老蘇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家里的窗戶已經(jīng)被呼嘯的臺風刮跑,家里早已水流成河,妻子抱著兩歲的兒子蜷縮在臥室的一角,吃著他為他們準備的面包。看到這一幕,老蘇心里充滿了愧疚,直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睕]想到妻子非但沒有責備,反而夸獎他說:“幸好你提前為我們準備好食物和蠟燭,不然就真的麻煩咯?!?/p>
這就是蓮前的警察。在單位,他們是響當當?shù)娜嗣窬?,但在家里,卻是不那么靠譜的丈夫、妻子;他們雖然沒有那么多甜言蜜語、花前月下,但卻時刻把家人放在心里,不讓家人多操一份心;他們?nèi)毕思依锏耐聿?、團圓的假期,但始終沒有忘記家庭的責任。
2020年,老所長謝躍遠的家屬許姐查出甲狀腺癌,大兒子正上初三,小兒子才兩歲多。為了不讓謝所為難,許姐默默把年邁的父親從老家叫來幫忙照顧兩個孩子。
“手術很順利,我沒事。孩子有爸看著,你放心?!甭牭缴〉钠拮臃催^來安慰自己,謝所心里五味雜陳,他四處托人打聽偏方,自己熬好湯藥送到醫(yī)院。
從60后到90后,一代代蓮前警嫂傳承著這樣的家風——“你負責愛百姓,我負責愛你”,“你守護大家,我守護小家”。她們就是蓮前派出所這個國字號獎牌背后最溫情的港灣,是金色盾牌后最堅實的依靠。
警嫂的生活繁雜而幸福,忙碌而愉快。她們不僅撐起了一個個小家,還為國家培育了一批批優(yōu)秀的人才。26年來,蓮前派出所警察子女中有56人考上了大學,很多孩子已經(jīng)走上工作崗位,其中有兩個孩子考上警校,接過父輩的接力棒,成為公安隊伍的新生力量。
蓮前派出所,成千上萬生長在社區(qū)的“平安堡壘”中極其平凡而普通的一個。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重復做著同一件為民小事,重復演繹著同一個愛民故事。
平凡與瑣碎中,為什么能淬煉成“一塊堅硬的鋼鐵”,一步一個腳印登上黨中央、國務院表彰的榮譽巔峰?
正如經(jīng)典長篇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所說:鋼是在烈火里燃燒、高度冷卻中煉成的,因此它很堅固。
蓮前派出所的“模范”來自他們賡續(xù)的紅色血脈。在這片土地上流傳的紅色故事激勵下,他們心懷“永遠跟黨走”的滾燙信念,始終初心如磐、奉獻無悔,把“人民公安為人民”刻進了闊步前行的每一個年輪。
蓮前派出所的光榮來自他們傳承的特區(qū)基因。伴隨著廈門經(jīng)濟特區(qū)勇立潮頭、勇毅前行的時代號角,他們用一直領先、一路領跑的現(xiàn)代警務理念,不斷釋放基層警務活力,書寫了一份讓黨放心、讓人民滿意的時代答卷。
蓮前派出所的勝利來自永葆的先鋒本色。歷年來,先后有20多名優(yōu)秀民警從這里走向各警種各部門,近五年就有127名民警輔警立功受獎,讓蓮前派出所成為淬煉模范的熔爐、英雄成長的搖籃。
(文中圖片由廈門市公安局提供)
責任編輯/謝昕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