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金
我與妻的結(jié)合,算不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可以說是志同道合,緣結(jié)同心,我們相濡以沫,休戚與共,已攜手走過四十個春秋,經(jīng)過了無數(shù)風雨。
1979年,妻晚我一年高中畢業(yè)后步入教壇,當時學校就我們兩個年輕人——這大概是上帝的安排。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擦出了愛情的火花。
但當時家庭條件的懸殊成了我們結(jié)合的障礙:她爸爸是國家工作人員,是跳出農(nóng)家門的國家人,每月幾十元的工資,是令人艷羨的,家庭稱得上殷實;而我家祖祖輩輩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加上我兄弟姐妹多,窮得“叮鐺”響,彼此根本就不是一個階層。
妻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三個弟弟,稱得上父母的掌上明珠。妻高中畢業(yè)后,媒人踢破門檻,妻完全可以找一個吃皇糧的國家干部或吃商品糧的市民。但妻不顧家人的反對和社會的壓力,毅然下嫁于我。
1982年初夏我們結(jié)婚了,有了一個溫馨的家。不久,我們有了大兒子,時隔八年又有了小兒子。大兒子退伍后考進“神火集團”,結(jié)婚后去了新疆分理處上班。小兒子大學畢業(yè)考上公務員,現(xiàn)在鎮(zhèn)政府工作。一家人和和睦睦,相敬如賓,妻子功不可沒。
工作中,妻是我們的楷模。她愛崗敬業(yè),愛生如子:1984年,幾場暴雨淋倒了教室,學生無處上課,妻就把學生帶回僅有兩間土坯房的家里上課,既沒耽誤學生學習時間,又解決了學校燃眉之急,一時被傳為佳話。
我任校長后,妻更是處處帶頭,主動挑重擔,不搞特殊。教師不夠,她兼課;孩子小,她和我商量住校,這樣既方便了學生,又不影響孩子。困難重重,她咬牙克服,不叫苦、不說累、不抱怨。
1991年,根據(jù)工作需要,我們一同調(diào)到離家七里、全鎮(zhèn)最邊遠的小學。當時學校狀況差得無法形容:無圍墻,無門窗,無桌凳,無教學設施,無學生(由于前任校長管理不善,學生都轉(zhuǎn)到外校就讀)。校園內(nèi)雜草叢生,一派荒涼。
去到當天,妻委屈地大哭一場,說:“這哪是人呆的地方?”但既來之,則安之。妻幫我想辦法、出主意,很快就改變了面貌,扭轉(zhuǎn)了局勢,苦戰(zhàn)七年,村民有口皆碑。
后來,妻由于成績突出被調(diào)到鎮(zhèn)直小學,到一校育桃李一片,走一處,撒一路歡歌。妻是市級骨干教師,教學成績始終名列全鎮(zhèn)前茅,我引以為榮。
生活中,妻是我們的榜樣。妻雖出生富家,但生活十分儉樸,窮時可以吃糠咽菜,可以每天只吃兩頓飯,可以斷油數(shù)天,可以幾年不添置一件衣服。富時仍不忘節(jié)省。吃,只要果腹就行;穿,只要不露就中,一件衣裳穿上好幾年,舊了破了也舍不得扔。妻素面朝天,不愛打扮,不追求時髦,每年不光節(jié)約許多脂粉錢,還省出了化妝時間投入到工作中。受妻的熏陶,我,還有兩個孩子也從不敢奢侈。
為人處世,治家理財,妻是我們的典范。妻溫柔大度,對人和善,與世無爭,只講工作,不計名利,不善言辭,心地善良,凡事本著自己吃虧。工作之余,妻悉心料理家務,擦抹涮洗,一絲不茍。無論是當初的茅草屋,后來的平房,現(xiàn)在的樓房,都收拾得井然有序,窗明幾凈,給人以溫馨、舒適、幸福。妻心細,家庭收支一本賬,收有憑,出有據(jù),收入多少?錢都花到何處?一目了然,從不為花錢鬧別扭。
一路走來四十年,我和兩個孩子的學習進步,事業(yè)成功,工作成績的取得,都得益于妻子。
每一個家庭的狀況都有所不同,有貧窮的,有富有的;有幸福的,也有不幸的……不管怎樣,我想:只要溫馨和睦,家才稱得上溫馨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