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麗,施建軍, 王曉麗,趙之重,王彥龍,王海波,賀有龍,李思瑤
(1.青海大學畜牧獸醫(yī)科學院/青海省畜牧獸醫(yī)科學院,青海 西寧 810016;2.青海民族大學,青海 西寧 810007;3.青海省果洛州草原工作站, 青海 果洛 8140003)
三江源區(qū)作為長江、黃河、瀾滄江的發(fā)源地,具有較高的調節(jié)氣候、涵養(yǎng)水源、保持水土等生態(tài)系統(tǒng)服務功能[1]。該區(qū)域草地類型屬于高寒草甸類,該類型是維系水-土-草-畜-氣的重要草地生態(tài)系統(tǒng)[2]。在過度放牧、嚙齒類動物的活動、過度開墾農用地等的影響下[3],草地生態(tài)系統(tǒng)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退化現象。因此,采用適當、合理且有效的方式對該區(qū)域的草地進行治理勢在必行。目前,前人對該區(qū)退化高寒草甸的治理已經做過大量研究,并總結出了根據退化等級分級治理的模式,如輕度退化草地可采取圍欄封育、滅鼠、改變畜群結構和輪牧等措施,中度退化可采取施肥、補播等措施,以建植人工草地的方式治理重度退化草地[1,4-5]。董全民等[5]研究中以禿斑地面積和可食牧草比例為指標,將退化草地分為輕度、中度、重度、極度4個等級,并依據地形條件及工程治理的需求將極度退化草地分為三類,坡度7°以下為灘地,一般稱為“黑土灘”,7°≤坡度<25°為緩坡地,坡度≥25°為陡坡地,后兩類統(tǒng)稱為“黑土山”[5]。目前,有關退化草地的研究集中在“黑土灘”,而關于“黑土山”的研究尚在初期;此外,退化草地的治理往往以恢復植被為目標,忽略了“草地退化”不僅指草地生產生態(tài)功能和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退化,還包括其生存環(huán)境—土壤的退化[6],尤其土壤中的氮磷元素往往是植被生長的限制性元素[7],所以土壤的治理對退化草地的修復同樣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在三江源區(qū)研究快速、有效改善土壤的措施意義重大。
退化草地土壤的主要特征為結構差、肥力下降、微生物活性降低[8-9],因而采取適宜措施治理退化草地將從土壤理化性質、微生物等方面影響土壤質量,并且不同措施對土壤產生的干擾程度不同。團聚體是土壤結構的基本單元[10],影響土壤的侵蝕、水分和養(yǎng)分的運輸、氣體交換等生態(tài)功能[11-12]。于雙[13]對寧夏荒漠草原淺翻、深翻和免耕播種的研究中發(fā)現淺翻下土壤團聚度較高,土壤較穩(wěn)定,抗侵蝕能力較強,朱建寧等[14]研究發(fā)現淺翻耕可以提高土壤含水量,伊斯拉依·達吾提[15]研究認為淺翻耕可以提高土壤孔隙度,而程科等[16-17]研究中免耕可以提高土壤表層大團聚體含量與穩(wěn)定性,相對于傳統(tǒng)翻耕,免耕、少耕可以改變土壤物理性質,有效的改善土壤結構。也有研究發(fā)現翻耕提高了有機碳、全氮、和全鉀的含量[13,18-19],而全磷、速效磷含量在不同的研究中存在差異,其中李福的研究中全磷、速效磷含量在深翻、深松、重耙下增加了,張旭龍的研究中翻耕降低了全磷、速效磷含量[20-21],而在免耕和深松保護性耕作下土壤養(yǎng)分提高了[22-23]。翻耕和免耕對微生物量的影響不同,陳武榮等[24]在喀斯特玉米地的研究中發(fā)現,相比于免耕,翻耕降低了微生物量碳含量,但唐先亮等[25]水稻地的研究中翻耕反而提高了微生物量碳氮含量。因此,耕作方式在水田和旱地產生的影響不同,尤其對微生物量的影響較大,劉子剛等[26]研究認為這與pH有關。雖然擾動對土壤的影響存在差異,但是,李洋陽等[27]對傳統(tǒng)耕作、深松耕、免耕覆蓋做了綜合性評價,認為免耕、深松等保護性耕作具有更高的生態(tài)效益和綜合效益,對土壤的恢復效果更好。
本次研究以青海省達日縣“黑土山”試點工程治理后的草地為研究對象,從治理后草地土壤的理化性質、微生物量入手,分析適宜且簡便可行的“黑土山”土壤治理技術,為高寒退化坡地的治理提供數據參考。
研究區(qū)位于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達日縣(99°40′~100°13′E,33°23′~33°40′N),平均海拔4 000 m以上,年均氣溫-1.3℃,年平均降水量為540 mm,屬高寒半濕潤氣候。植被類型為高寒草甸類,原生植被主要以高山嵩草(Kobresiapygmaea)為主,全年牧草生長期120 d左右,土壤厚度不均且肥力較低。研究區(qū)由于氣候以及人為因素原生草甸發(fā)生退化,地面禿斑地比例≥80%,植物以毒雜草為主,處于重度退化階段,主要植物種類以黃帚橐吾(Ligulariavirgaurea)、甘肅馬先蒿(Pediculariskansuensis)、蕨麻(Potentillaanserina)、白苞筋骨草(Ajugalupulina)、黃花綠絨蒿(Meconopsisgeorgei)等為主。
退化草地在建植人工草地之前進行機械滅鼠處理,之后選擇不同機械進行翻耕、耙平的整地措施,耙平采用十字交叉耙平,以清除雜物和草根,然后選擇2種鄉(xiāng)土草種‘同德’短芒披堿草(Elymussibiricus‘Tongde’)和‘青?!莸卦缡旌?Poapratensis‘Qinghai’)在2019年5月20到6月20號之間按1∶1.22的比例進行混播,同德短芒披堿草實際播種量為每畝1.8 kg,發(fā)芽率達90%以上,‘青?!莸卦缡旌虒嶋H播種量為每畝2.2 kg,發(fā)芽率達80%以上,施每畝12 kg的磷酸二銨為底肥,底肥與種子混合播種,最后鎮(zhèn)壓并覆蓋無紡布以保證溫度和水分,由于土壤肥力低,次年以每畝10 kg的尿素為追肥,研究區(qū)圍欄封育,在建植當年至次年10月刈割之前完全禁牧,之后留茬3~5 cm刈割。試驗以試點工程實際采用的機械為主選取6種治理措施,MT1+MS:微耕機翻耕一遍+人工撒播;MT2+MS:微耕機翻耕兩遍+人工撒種;RT+SS:旋耕機旋耕+播種機播種;ED+MS:挖掘機開溝+人工條播;NT+S:免耕播種;MR+MS:人工耙翻+人工撒播。
試驗所在的工程區(qū)主要是半陰半陽坡,坡度以小于30°為主,依據不同區(qū)域所采取的措施不同的特點,選擇代表性的6種治理措施布設試驗監(jiān)測區(qū)。同一種治理措施的樣地選擇3塊作為重復,在每塊試驗地內隨機選取5個0.5 m×0.5 m的樣方,依據治理區(qū)情況試驗共選擇了18塊樣地。6種治理措施表1所示:
表1 樣地基本情況
2020年8月中下旬,在植被采集后的樣方內用直徑3.5 cm的土鉆分層取0~10 cm,10~20 cm,20~30 cm的土樣,每個樣方各土層取5鉆,同一土層的混合成一個土樣,共270份土樣,將每份土樣分成兩份,一份用于土壤理化特性測定,另一份置于冰盒帶回實驗室做土壤微生物量測定。
土壤容重采用環(huán)刀法測定;土壤含水量采用烘干稱重法測定;土壤團聚體采用濕法測定;有機碳使用水合熱法測定;全氮含量采用半微量凱氏定氮法-全自動不間斷化學分析儀測定;全磷含量采用鉬銻抗比色法-紫外可見分光光度計測定;土壤微生物量碳、氮、磷含量采用氯仿熏蒸提取法測定。
采用Microsoft Excel 2019軟件整理和分析數據,用Spss 20.0軟件對不同建植措施下的土壤進行單因素方差統(tǒng)計分析,用最小顯著差異檢驗進行檢驗,顯著水平為0.05。
2.1.1含水量的變化 6種治理措施的土壤含水量隨土層加深不斷減小,但均不顯著,其中措施ED+MS各土層的土壤含水量最低(P<0.05),措施NT+S各土層的土壤含水量最高(圖1)。0~10 cm土層中,措施ED+MS的土壤含水量比措施MT1+MS、MT2+MS、RT+SS、NT+S、MR+MS分別降低了43.63%,47.01%,32.49%,55.97%,51.25%;10~20 cm土層中,措施NT+S的土壤含水量比措施ED+MS提高了57.00%;20~30 cm土層中,措施ED+MS的土壤含水量比措施NT+S降低了66.26%。
圖1 不同治理措施對土壤含水量的影響
2.1.2容重的變化 6種治理措施的土壤容重隨土層加深不斷增大,但均不顯著,在各土層中措施ED+MS的土壤容重最高(P<0.05),措施NT+S、MR+MS的容重較低(圖2)。0~10 cm土層中,措施ED+MS的土壤容重比措施NT+S高出了52.44%;10~20 cm土層中,措施ED+MS的土壤容重比措施NT+S高出50.17%;20~30 cm土層中,措施ED+MS的土壤容重比措施MR+MS高56.40%。
圖2 不同治理措施對土壤容重的影響
2.1.3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的變化 土壤水穩(wěn)性團聚體即粒徑≥0.25 mm的顆粒組成的團聚體,水穩(wěn)性團聚體含量越高,土壤結構越穩(wěn)定[28]。6種治理措施下,同一措施不同土層的土壤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雖有差異,但均不顯著(圖3)。
圖3 不同治理措施對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的影響
在0~10 cm土層,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在措施NT+S最高(P<0.05),措施ED+MS最低,措施NT+S的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比措施ED+MS提高了41.24%;10~20 cm土層,措施MT1+MS的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最高,但6個措施的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之間不顯著,其中措施ED+MS下最低,比措施MT1+MS降低了34.39%;在20~30 cm土層,措施MT1+MS的土壤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最高,但6種措施間差異不顯著,其中,措施ED+MS的土壤水穩(wěn)性團聚體質量百分數最低,比措施MT1+MS降低了25.49%。
2.2.1有機碳含量變化 土壤有機碳含量影響土壤的養(yǎng)分循環(huán),進而影響土壤的肥力和生產力[29]。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有機碳含量隨土層加深不斷減小,措施NT+S有機碳含量在各土層中均最高(圖4)。0~10 cm土層,有機碳含量在措施NT+S最高為22.65 g·kg-1(P<0.05),措施MR+MS的有機碳含量最低(P<0.05),比措施NT+S降低48.75%;10~20 cm土層,措施MT2+MS的有機碳含量最低為6.23 g·kg-1(P<0.05),比措施NT+S低了11.00 g·kg-1;20~30 cm土層,有機碳含量在措施NT+S最高為17.01 g·kg-1(P<0.05),在措施MT1+MS、MT2+MS下較低,分別比措施NT+S降低了65.32%,66.86%。
圖4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有機碳含量變化
2.2.2全氮含量變化 氮是植物生長發(fā)育的必需元素,對植被的產量和品質起重要作用[30]。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全氮含量隨土層加深不斷減小,措施NT+S各土層間全氮含量最高,措施ED+MS各土層間全氮含量最低(圖5)。0~10 cm土層,措施NT+S的全氮含量比措施ED+MS高48.69%;10~20 cm土層,措施ED+MS的全氮含量比措施NT+S降低了88.44%;20~30 cm土層,措施MT1+MS,NT+S,MR+MS的全氮含量比措施MT2+MS,RT+MS,ED+MR較高,措施NT+S的全氮含量比措施ED+MS提高了1.07%。
圖5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全氮含量變化
2.2.3全磷含量變化 土壤中的磷元素是植被生長的限制性元素之一,對生態(tài)系統(tǒng)凈初級生產力、氮固定、碳儲存具有重要的作用[31]。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全磷含量隨土層加深不斷減小,各土層措施NT+S的全磷含量最高(P<0.05)(圖6)。0~10 cm土層,措施MT1+MS,MT2+MS,RT+SS,ED+MS,MR+MS間差異不顯著,措施ED+MS的全磷含量最低,比措施NT+S降低了19.56%;10~20 cm土層,措施RT+SS和ED+MS下較低,比措施NT+S分別降低了18.20%,19.17%;20~30 cm土層,措施ED+MS下土壤全磷最低(P<0.05),比措施NT+S降低了28.97%。
圖6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全磷含量變化
2.3.1微生物量碳含量變化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微生物量碳含量隨土層的加深不斷降低,各土層土壤微生物量碳含量在措施NT+S最高(P<0.05)(圖7)。0~10 cm土層,微生物量碳含量在措施ED+MS、MR+MS較低,比措施NT+S分別降低了81.96%,85.86%;10~20 cm土層,措施MT1+MS,MT2+MS,RT+SS,ED+MS,MR+MS間差異不顯著,措施RT+SS的微生物量碳含量最低,比措施NT+S降低了1.01%;20~30 cm土層,土壤微生物量碳含量在措施ED+MS和MR+MS下較低,比措施NT+S分別降低了1.01%,1.03%。
圖7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微生物量碳含量變化
2.3.2微生物量氮含量變化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微生物氮含量隨土層的加深不斷降低,各土層土壤微生物量氮含量在措施NT+S最高(P<0.05)(圖8)。0~10 cm土層,措施MT1+MS,MT2+MS,RT+SS,ED+MS,MR+MS間差異不顯著,其中措施RT+SS的微生物量氮含量比措施NT+S降低了1.14%;10~20 cm土層,土壤微生物量氮含量在措施MT2+MS,RT+SS,MR+MS較低,分別比措施NT+S降低了1.12%,1.32%,1.02%;20~30 cm土層,土壤微生物量氮含量在措施MT2+MS和MR+MS下較低,比措施NT+S分別降低了81.60%,1.18%。
圖8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微生物氮含量變化
2.3.3微生物量磷含量變化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微生物磷含量隨土層的加深不斷降低,0~10 cm、10~20 cm土層土壤微生物量磷含量在措施NT+S最高(P<0.05)(圖9)。0~10 cm土層,措施MT2+MS的微生物量磷含量最低,比措施NT+S降低11.51%%;10~20 cm土層,土壤微生物量磷含量在措施RT+SS最低(P<0.05),比措施NT+S降低了5.67%;20~30 cm土層,土壤微生物量磷含量在各措施均不顯著,其中措施NT+S下最高,措施MR+MS下最低,比措施NT+S降低了68.00%。
圖9 不同治理措施下土壤微生物量磷含量變化
土壤水分是植被吸收水分的主要方式,受降水、植被、利用方式[32]和擾動方式的影響。在本次研究中0~30 cm土層中,土壤含水量隨土層加深不斷降低,這與前人的研究結論一致。這可能與降雨有關[33],采樣時間為8月中后旬,剛好是當地的雨季,因此表層的土層含水量可能較高,但同樣由于當地的蒸發(fā)量大,所以表層含水量雖高,但差異不顯著。也有可能與植被也有關[34],治理后的草地植被蓋度增大,蒸發(fā)量相對降低,進而表層的含水量較高。本文中挖掘機開溝條播的措施下,草地土壤含水量在各土層中顯著最低,這可能與不同的治理措施造成的擾動大小不同有關[35]。挖掘機體型大,自重高,在開溝播種的同時也碾壓了地表,使土壤變得更緊實,土壤內部空間更小,導致水分下滲的作用下降;免耕播種下土壤的含水量在各土層中最高,這與鄭洪兵等多人的研究結果一致[35,36-38],相對于翻耕,免耕播種時土壤含水量更高。張川的研究中土壤含水量與容重呈極顯著負相關,即單位體積下含水量越高,容重就越小[39]。免耕播種有利于大團聚體的形成,這與張祥彩等的研究結論一致[40];微耕機作業(yè)一遍時水穩(wěn)團聚體含量較高,這與植被的恢復有關,而植被恢復可反作用在土壤上,進而促進土壤大團聚體的形成,大量研究發(fā)現不管在黃土丘陵區(qū)或沙化較嚴重地帶植被恢復可以改善土壤結構[12,41]。另一方面,與微耕機作業(yè)兩遍比較,對比明顯,也說明了適當的翻耕有助于土壤大團聚體的形成,而當翻耕兩遍時,對上層土壤的擾動強度較大,表層土壤中的水穩(wěn)團性聚體被破壞,與賈映蘭的研究一致[42];挖掘機作業(yè)下,各土層水穩(wěn)團聚體含量均最低,這可能是由于挖掘機開溝播種時土壤含水量小、容重大,土壤環(huán)境限制了團聚體形成[43]。
土壤有機碳、全氮和全磷通常被認為是衡量土壤基礎肥力的指標[44],同樣土壤中的碳、氮、磷也是植被獲取養(yǎng)分的主要來源,對植物的生長及生理活動具有重要作用。土壤養(yǎng)分含量均在表層最高,并隨土層的加深不斷減小,表明土壤養(yǎng)分來源于補播時施的肥和植被對土壤的回饋[18]。土壤有機碳在微耕機翻耕兩遍時在10~30 cm土層最低,人工耙地播種時在表層最低,這可能和翻耕有關,武均等人認為翻耕會破環(huán)土壤中的大團聚體,使有機質發(fā)生礦化作用而損失,擾動越大,有機碳損失越高[45];另外一種可能是翻耕使土壤中的有機質暴露在外,使有機質不斷被風力或水力侵蝕損失[46],有研究表明風蝕具有降低土壤有機質、全氮、全磷的特征[47];同理,有機碳、全氮、全磷含量在免耕播種時最高,有研究認為相比于傳統(tǒng)翻耕,免耕播種反而能改善土壤結構,提高土壤養(yǎng)分含量[44,48]。
土壤微生物量指土壤中生活的全部微生物總量,主要包括細菌、真菌、藻類和原生動物等[49]。土壤微生物量是土壤活性養(yǎng)分的儲存庫,對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反應極其敏感[50]。土壤微生物量碳氮磷均在表層最高,并隨土層加深不斷降低,這是由于表層水、肥、氣、熱條件好,又有表層的凋落物或動物殘體的分解周轉,促進微生物的生長繁殖,增加了表層微生物量,這與楊佳佳等人的研究結果一致[51]。免耕播種對土壤的擾動小,對草地植被破壞程度低,使免耕播種相比于其他播種方式下積累了較多的動植物殘體在地表,這些殘體經分解后使表層土壤的微生物量增加了[52-53];另一方面,擾動小的土壤環(huán)境中微生物群落較為穩(wěn)定[54],有利于微生物量的積累,本研究中微生物量碳氮磷含量均在免耕播種下最高。土壤水分可以影響微生物的活性,對分解一些化合物的能力產生抑制作用[55],且與微生物量呈正相關[56]。微生物量碳含量在挖掘機開溝播種和人工耙地播種下較低,前者是因為碾壓使土壤緊實,容重增大,土壤孔隙度減小,氣體交換受阻,含水量較小,導致微生物的活性下降,微生物量碳含量減少,后者是因為全人工作業(yè)下,植被蓋度和地上生物量低,回饋到土壤中的植物殘體少,進而微生物量碳含量低。
本文基于三江源區(qū)地理位置特殊,氣候惡劣,土層薄、養(yǎng)分低,缺乏技術和牧草播種機具的現狀,結合三江源二期工程建設做了本次研究,本次研究中雖然不同程度的干擾對土壤的理化性質、微生物量的影響存在差異,但免耕播種時土壤水穩(wěn)性團聚體含量、養(yǎng)分含量和微生物量均較高,說明以免耕播種的方式治理退化高寒坡地是可行的。土壤特征和微生物的變化是一個長期的變化過程,并且治理措施對其的影響還涉及到植被-土壤之間的改變,尤其治理3年后植被群落對土壤侵蝕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部分,因此,后期將進一步研究6種措施對土壤的改善以及侵蝕情況。
本研究通過對土壤物理性質、養(yǎng)分以及微生物量碳氮磷含量的分析發(fā)現,在免耕播種時土壤的恢復效果最好。因此,免耕播種可有效改善高寒退化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