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位死者

第六日

一夜過后發(fā)生了兩件事情，一是劉婧之終于蘇醒，二是天文學家失蹤。

劉婧之蘇醒后意識并不清醒，無論對她說什么做什么她都像感受不到一樣，不說話只是發(fā)呆，醫(yī)生檢查后說她會隨時間慢慢恢復正常。

早上眾人聚集，唯獨缺席天文學家，眾人共同來到天文學家居住艙前，通過無線麥試圖與天文學家交流（無線麥溝通距離只有百米左右），沒有回復，醫(yī)生上前嘗試開門，發(fā)現外艙門竟可被打開，氣壓差消失了，眾人通過隔間進入居住艙內，內部空無一物，食物、天文學家和他的宇航服皆不見蹤影。

“他一定是帶著食物逃走了！”物理學家憤怒地說道。

“可是他并沒有理由逃走啊，勘探車并沒有被開走，沒有居住艙或勘探車他就不能脫下宇航服，不脫下宇航服也無法進食，帶走食物也沒有意義?！贬t(yī)生疑惑道。

“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敝参飳W家指著何良信問道：“昨晚是你提出氣壓差關門的方法，你是不是早就想到破解的辦法了？”

“什么！你是在懷疑我殺了天文學家嗎？昨晚劉婧之才蘇醒我一直在照顧她沒離開過居住艙，況且我根本就沒有破解的辦法，老實講我覺得這個方法是完美的?！焙瘟夹派鷼獾胤瘩g道。

“可這個方法是你提出的，況且你是機械師，說不定你就有控制隔間重新加壓的辦法?！敝参飳W家依依不饒繼續(xù)逼問道。

物理學家打斷了爭吵說道：“都別吵了，能控制隔間氣壓的只有隔間內部的開關和居住艙內部嵌著的控制器，在外面沒有能控制隔間氣壓的辦法，昨晚大家都看見了隔間抽壓后外艙門在外面是絕對無法打開的，而現在外艙門可以打開，那么只可能是天文學家在居住艙內自行解除隔間的氣壓差，只是我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動機和用意?！?/p>

一番爭論無果后，眾人暫時停下對天文學家消失的討論，現在他們面臨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之前他們把大部分食物都存放在天文學家居住艙里而現在這些食物都不見了，他們只剩下各自居住艙內存放三天量的應急食物，所幸昨夜天文學家不同意在他居住艙內放置猩猩尸體，那堆肉現在還架在勘探車上面。

物理學家分析道：“現在情況有變，應急食物只夠吃三天，那只猩猩上百斤夠我們五人吃好幾天，而去海邊來回需要大概兩天，捕食順利的話算一天，一共需要三天左右，后天如果還沒發(fā)現可食用植物，就換我的方案派勘探車去海邊尋找食物?！?/p>

新安排為醫(yī)生配合植物學家在居住艙內研究采集來的植物，物理學家開勘探車送何良信去修理赫爾墨斯一號后自己去采集植物，傍晚再來接何良信共同返回居住艙，劉婧之繼續(xù)休息。

小型勘探車高約一米半，長約兩米半，何良信隨物理學家進入勘探車內，關上車門打開循環(huán)設備，抽壓、空氣凈化后，二人摘下宇航服頭盔享受著清爽的空氣，不知為何抽壓后勘探車內十分涼爽，宇航服內的空氣總是很沉悶，顯然車內的循環(huán)裝置遠優(yōu)于宇航服內置的，搭載這套循環(huán)設備以及發(fā)動機占據了本就不大的勘探車后半全部空間，導致車內部空間十分狹小，只能在座位上活動，座位下也只有夠放頭盔那么大的空間，想要通過勘探車運輸物品只能將其固定在勘探車的頂部。

半個小時后勘探車到達赫爾墨斯一號降落地，何良信戴好頭盔來到車外，從車頂取下工具箱后通過無線麥與物理學家告別。要是穿著宇航服從居住艙走到這起碼需要兩個小時吧，何良信心想道，隨后開始一號飛船的修復工作。

修復工作時，何良信不由自主開始思考其天文學家失蹤的原因，如果是他殺，是誰做的，又是如何破解的氣壓差？難道是天文學家自己解除的氣壓差放兇手進去的嗎？不可能，現在大家都在相互懷疑，不可能會主動讓他人半夜進入自己居住艙內的。

如果是他殺，那么兇手是如何破解氣壓差打開外艙門的呢？何良信百思不得其解，最可疑的人選自然是物理學家，他是那晚最后離開天文學家居住艙的，并且在出外艙門時踉蹌了一下，如果那是故意的呢，物理學家借著踉蹌的動作做了什么嗎？當時夜晚漆黑看不太清楚，可他能做什么呢？

何良信努力回想當晚的情況，天上下著干冰雨，地上積累了一層厚厚的干冰，會和干冰有關嗎？物理學家當時踉蹌了一下，他是否有機會趁踉蹌將地上的干冰丟進隔間里，此時關上外艙門抽壓后隨著壓強減少干冰冰點下降升華，升華后干冰體積擴大數百倍確實可以破解壓力差……

不對這個辦法行不通，隔間并不能完全隔溫所以隔間內溫度應與外界一致在-70℃左右，外界6大氣壓下干冰冰點為-50℃左右，而如果抽壓到1大氣壓時冰點為-80℃，那么抽壓過程中冰點下降到外界溫度-70℃以下時干冰便會升華，而隔間的設置是檢測到氣壓降低到1大氣壓后穩(wěn)定不變才會完全停止抽壓，如果那時隔間內有干冰升華，隔間抽壓便不會停止而昨晚看到的抽壓過程明明是快速完成的，所以當時隔間內不可能有干冰升華。

要不夜晚用自己的居住艙試驗一下？可劉婧之還不清醒無法配合，況且理論上也行不通，可能物理學家只是純粹不小心摔了一下，不應這樣懷疑他，現在隊伍需要團結而不是相互猜疑。

如果是是天文學家?guī)ё呤澄锾幼吡?，那會是什么原因呢？也許是他在穿越怪圈時被什么東西所影響，也許是這顆星球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物。

到了傍晚，何良信看到遠處的勘探車正在向著他駛來，物理學家在透明的防護玻璃后面向他招手，與來時不同的是現在勘探車頂部一片綠油油，上面放滿了植物。車靠近后何良信上前，騰開車頂上部分植物放置工具箱，半個小時路程后二人回到居住地，植物學家將采集的新植物搬到自己的居住艙內，眾人在何良信的居住艙內吃完晚飯后回到了各自的居住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