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堯
(云南警官學院,云南·昆明 650223)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推進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現(xiàn)代化,堅決維護國家安全和社會穩(wěn)定?!?1)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EB/OL].http://cpc.people.com.cn/20th/n1/2022/1026/c448334-32551867.html,2022-10-21.并提出明確要求,進一步加強邊疆地區(qū)建設,完善邊疆地區(qū)公共安全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提升公共安全治理水平,依法嚴懲群眾反映強烈的各類違法犯罪活動,推動公共安全治理模式向事前預防轉型。為新時代加強和創(chuàng)新云南邊疆民族地區(qū)犯罪治理體系指明了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
近年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以下簡稱“電信詐騙”或“電詐”)已經成為現(xiàn)階段云南邊疆民族地區(qū)乃至全國范圍內群眾反映最強烈,經濟損失最大,案件數(shù)量最高的“侵財類”違法犯罪活動。2021年以來,云南省各級公安機關深入推進“云劍”“斷卡”等系列打擊電信詐騙專項行動,共破獲電詐案件1.51萬起、抓獲犯罪嫌疑人1.06萬人,打掉“兩卡”犯罪團伙630個、抓獲涉案人員2.01萬人,查獲“兩卡”37.8萬張以及手機、U盾等一批作案工具,破獲電詐案件、抓獲犯罪嫌疑人同比分別上升39.16%和81.03%,立案數(shù)和經濟損失數(shù)同比分別下降18.45%和16.96%,在全國率先實現(xiàn)“兩降兩升”工作目標并持續(xù)鞏固深化。(2)云南部署推進打擊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違法犯罪工作[EB/OL].http://www.mzyfz.com/html/1993/2022-04-22/content-1560903.html,2022-9-19.云南電信詐騙犯罪“事后”打擊治理效能顯著提升。
實然,事后打擊型的預期治理目標與事前預防型實踐運行始終存在一定差距。2019年以來,伴隨著云南邊疆民族地區(qū)電信詐騙犯罪治理“地緣優(yōu)勢、規(guī)范真空、技術落后、受眾認知偏差”的生存邏輯,電信詐騙的“負作用”不斷延伸到云南邊疆地區(qū)及內陸,致使中緬邊境(緬北)跨境電信詐騙犯罪愈演愈烈,嚴重威脅國家安全和邊疆社會穩(wěn)定。
因此,結合云南邊疆民族地區(qū)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治理實際,聚焦邊疆地區(qū)公安機關反詐宣傳“受眾心理認知偏差”問題,期冀通過調查研究,進一步了解邊疆地區(qū)群眾對于反詐知識宣傳的接受度和認可度,進一步推動云南邊疆地區(qū)電信詐騙事后打擊向事前預防的治理轉型,成為本文研究的重點。
本次問卷設計聚焦反詐知識傳遞過程中受眾心理認知與態(tài)度,結合云南邊疆地區(qū)反詐宣傳實踐工作特點及規(guī)律,設計具體內容。如表1所示,調查問卷設計主要由兩部分構成:一是調查對象(受眾)的人口統(tǒng)計學信息(1-4題),二是調查對象對反詐宣傳的認知與態(tài)度(5-10題),共計10道選擇題。
表1 公安機關反詐宣傳問卷調查基本內容
續(xù) 表
重點針對當前云南邊疆地區(qū)公安機關反詐宣傳的認知與態(tài)度進行實證調查,如表2所示,內容主要涵蓋以下四方面內容:第一,受眾認知及態(tài)度;第二,犯罪侵害客體;第三、受眾被騙的主要動機;第四,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事前型治理的主體。
表2 公安機關反詐宣傳問卷調查研究指標
本次調查采取“網(wǎng)絡問卷(線上)+實地問卷(線下)”的方式收集數(shù)據(jù),并運用SPSS和EXCEL等技術對樣本進行分析。其中,共計發(fā)放問卷507份,回收479份,回收率94.48%,經過數(shù)據(jù)清洗,有效問卷413份,有效率82.60%。如表3所示,問卷樣本人口統(tǒng)計學分布基本情況主要包括四方面內容:第一、被訪問對象(受眾)的性別;第二、被訪問對象(受眾)的年齡結構;第三、被訪問對象(受眾)的學歷層次;第四、被訪問對象(受眾)所在地區(qū)。
期冀通過問卷調查,進一步了解公眾對公安機關反詐宣傳的認知態(tài)度,調查結果一方面可以直接為云南邊疆民族地區(qū)公安機關開展反詐宣傳政策制定提供決策依據(jù);另一方面,也為全國各級公安機關反詐宣傳普及開辟新的傳播路徑。
表3 問卷樣本人口統(tǒng)計學分布基本情況(N=413)
通過問卷隨機抽樣數(shù)據(jù)分析發(fā)現(xiàn):近年來,隨著全國各級公安機關加大對電信詐騙犯罪方式、危害及其他反詐知識的宣傳力度持續(xù)加大,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已逐步揭開了“神秘面紗”,被社會公眾所熟知。413名受訪者中(如表所4所示),87.65%的受眾對于公安機關反詐宣傳表示“了解”,10.41%的表示“不太了解”,1.94%的表示“不了解”;73.37%的受眾對于公安機關反詐宣傳工作持“積極”態(tài)度,23.97%的持“一般”態(tài)度,2.66%的持“不清楚”態(tài)度。數(shù)據(jù)表明,至少7成以上(87.65%;73.37%)的受眾(受訪者)對于現(xiàn)階段公安機關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的宣傳工作表示支持和關注,對于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知識有一定的認知,反詐態(tài)度比較積極;但是仍有少部分(1.94%;2.66%)受眾對于此類犯罪的認知存在一定分歧和模糊,主要表現(xiàn)為“年齡分層結構、被騙動機及主體責任”三個方面的認知偏差。
表4 受眾對于公安機關反詐宣傳的心理認知與態(tài)度量表
從年齡分層數(shù)據(jù)分析表明,78.31%的受眾認為電信網(wǎng)絡詐騙實施的對象主要是老年群體,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與少年(0.84%)、青年(6.87%)、中年(13.98%)等群體關聯(lián)度不高。在“您認為身邊哪些群體比較容易被騙及原因?”一項中(如表所示5),被調查者選擇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點:第一,認為老年群體對于新媒體反詐宣傳模式接受程度不高,對于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相關“套路”較為生疏(43.34%);第二,認為隨著年齡的不斷增加,老年群體思維敏捷度與詐騙辨別力有所退化(34.60%);第三,認為老年群體經濟實力相對較高,有一定積蓄(18.67%);第四,其他原因占比3.39%。
表5 老年群體被騙原因量表
在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問卷調查中,“您認為有人被騙的原因是什么?”一項選擇最多的是“經濟利益誘惑”一項,占比72.13%;其中,如表6所示,冒充中獎消息詐騙的占比61.34%;利用兼職或借貸等方式詐騙的占比58.06%;利用“網(wǎng)絡購物”陷阱詐騙的占比48.39%;利用彩票、股票資訊等方式詐騙的占比32.26%;利用銀行卡消費詐騙的占比37.84%;利用家人或朋友社交軟件詐騙的占比11.62%;其他占比4.32%。經濟利益驅動成為電信詐騙中最主要原因。此外,“輕信他人,行事草率”一項占比12.46%;“自身缺乏對電信網(wǎng)絡詐騙信息的了解,不能識別一些騙術”一項占比10.82%;“詐騙手法迷惑性強,技術高超”一項占比4.59%。
表6 經濟利益驅動量表
調查研究顯示,在“您認為反詐宣傳的主體包括哪些?”一項中,79.14%的受訪者認為,反詐宣傳的主體是公安機關,諸如電信通訊(21.63%)、金融服務(17.83%)、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13.14%)等其他政府部門、社會企業(yè)參與配合。數(shù)據(jù)分布再次映射,在受眾心理認知中存在一種嚴重的“普世價值”誤區(qū)——電信詐騙犯罪的預防與治理都是公安機關的本職工作,與政府其他部門、社會企業(yè)及公民自身并無太大關系。
從本次調研成果來看,總體而言,現(xiàn)階段公安機關反詐宣傳知識傳導確實觸達了一定群體,在“犯罪手法、類型、原因”等反詐知識的科學普及方面取得了良好效應。但綜合調查結果發(fā)現(xiàn),云南邊疆民族地區(qū)仍然有部分受眾對于電信詐騙犯罪侵害對象的“年齡結構、被騙動機及主體責任”3方面存在認知偏差,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反詐宣傳功能與價值發(fā)揮。因此,在今后反詐宣傳工作中,結合工作實際,全面整合“傳統(tǒng)媒體”與“新型媒體”的優(yōu)勢資源,進一步調適受眾心理認知,提升反詐宣傳知識的科學普及水平,推動邊疆電信詐騙犯罪治理模式向事前預防轉型。
面對人工智能和大數(shù)據(jù)時代的來臨,現(xiàn)階段的電信詐騙犯罪被騙群體年齡結構已經從“火炬型”演變成了“啞鈴型”的生存樣態(tài),年齡結構兩極化分布特征明顯。由于青年群體(在校大學生、初入職人員等)“剛剛步入社會,閱歷淺、風險預估不足、盲目嘗試新鮮事物”等特點驅動,悄然成為詐騙集團“重點關注對象”,嚴重侵害青年群體利益。實踐表明,在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中,被騙最多的并不完全是老年群體,青年群體被騙儼然成為一種新的犯罪趨勢。(3)與老年受害群體有所區(qū)別的是,青年受害群體在個案案值上損失不大,但整體發(fā)案數(shù)量較高,值得高度警惕。以上海、廣州等地公安機關打擊和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實踐工作為例,2021年11月上海警方通報“90后”“00后”成為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主要受騙群體,占比71.8%,平均年齡26.5歲。廣州市公安局數(shù)據(jù)顯示,18至30歲的人群占總受騙人數(shù)的60.7%。
在公安反詐宣傳工作體系中,年齡分層傳播動員模式主要指公安機關的反詐宣傳以年齡分層為標準,針對不同年齡結構的受眾采取不同的宣傳動員策略,實現(xiàn)分層次、分年齡的傳播動員功能和價值。因此,在下一步宣傳工作中,應當建立健全年齡分層傳播動員機制,聚焦受眾年齡結構“啞鈴型”樣態(tài),重點關注老年與青年兩個群體,進一步提升反詐知識傳播針對性和精準性。
1.老年群體“滴灌式”傳播策略
針對老年群體的特點,應當采取“滴灌式”策略。首先,明確傳播動員區(qū)域。以社區(qū)、敬老院等老年群體較為集中的重點區(qū)域為中心,進行“點對點、一對一”精準輔導;其次,豐富傳播動員形式。除了“發(fā)放宣傳圖冊、播放宣傳片”等傳統(tǒng)方式入戶上門外,還應該結合老年人喜好,積極組織開展“廣場舞反詐匯演”“反詐小品進社區(qū)”“反詐課堂進社區(qū)”等老年人喜聞樂見的路演活動,加深反詐知識普及程度。同時根據(jù)老年群體對于電視劇等長視頻的偏愛,也可考慮適時與屬地電視臺開展反詐聯(lián)合行動,在電影、電視劇等長視頻中植入反詐知識和插播反詐公益廣告,進一步強化老年群體對于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的認知度與辨別力;最后,提升老年人技術性防騙反詐能力。積極指導幫助使用智能手機的老年群體安裝國家反詐中心APP等軟件,借助科技力量,進一步提升老年群體技術性防騙效能。
2.青年群體“漫灌式”傳播策略
面對青年群體的特點,應當采取“漫灌式”策略。通常情況下,較老年群體而言,青年人對于新鮮事物搭載的反詐知識接受度更高,多以“手機、互聯(lián)網(wǎng)”等數(shù)據(jù)化媒介為載體,因此,要注重“網(wǎng)絡直播、AI智能、短視頻”等新型媒介和技術的應用。
第一,以短視頻為媒介,強化線上陣地。當前,大部分青年人喜歡上網(wǎng),對手機、電腦等信息化設備依賴度較高,尤其是近年來短視頻等新媒體發(fā)展勢頭迅猛,可以借助“抖音、今日頭條、快手”等短視頻平臺,促進公安反詐知識與短視頻融合。一是豐富公安新媒體反詐視頻內容,以“吃瓜群眾”視角創(chuàng)新性策劃形式新穎的宣傳故事;二是擴寬公安新媒體技術路線,通過“明星帶貨、直播PK、Vlog”等青年群體感興趣的形式助推公安新媒體反詐宣傳效果;三是打造公安新媒體流量效應。通過短視頻、公眾號等平臺“引流”運營,提升公安機關新媒體傳播知名度,打造公安反詐“明星平臺”。
第二,以實踐為導向,拓展線下傳播路徑。一是可以嘗試將“反詐校規(guī)、反詐考試、反詐課程、反詐競賽、反詐歌曲”等納入學校反詐宣傳工作中來,豐富校園反詐活動的表現(xiàn)形式;二是充分利用課外實踐活動機會,積極籌建校園青年反詐志愿者服務隊伍,讓青年群體自己講話反詐故事,在豐富在校學生反詐實踐經驗的同時,增加學生反詐宣傳的融入感,發(fā)揮共情效應;三是建立兼職反詐宣傳員制度,選拔1名轄區(qū)派出所民警兼職從事各級各類學校的反詐宣傳員工作,發(fā)揮公安機關線下反詐宣傳的權威性,進一步鞏固線下反詐宣傳成果。
英國社會心理學家亨利·塔菲爾(Henri·Tajfel)認為,“社會認同(Social Identity)將會影響到社會個體的社會態(tài)度和行為?!?4)[澳]邁克爾·A·豪格(Michael A. Hogg),[英]多米尼克·阿布拉姆斯(Dominic Abrams),高明華譯.社會認同過程[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其中,社會認同的一個重要表達形式為社群成員集體邏輯的共識與同意。因此,在反詐宣傳工作中,應強化“潛在被害人”理論假設的集體共識,旨在進一步建構反詐宣傳社會認同體系,將受眾個體意識納入社群意識框架中,將社群個體與社會認同凝聚起來,最終形成反詐宣傳的集體社會共識。
首先,向受眾闡明電信詐騙“潛在對象”的基本條件。所謂“潛在對象”,是相對于已經被電信網(wǎng)絡詐騙侵害的對象而言的一類人。在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中,潛在對象指其本身已經具備了某種可能被害的因素和條件,但尚未發(fā)生被害的事實,即實際上并沒有受到某種犯罪行為侵害的一類對象。(5)趙可.試論潛在的被害人及其特征[J].政法論壇,1991,(04).主要包括主客觀兩方面基本條件:一是主觀條件,對象本身具備可能被害的誘因和特點;二是客觀條件,所處的環(huán)境和外部條件。因此,從主客觀兩方面出發(fā),通過反詐宣傳進一步明確“潛在對象”基本條件,從而加深潛在對象認知意識,消除存在于對象主客觀條件中的被侵害因素。
其次,向受眾普及電信詐騙“潛在對象”的特征。正確認識“潛在對象”的特征,是反詐宣傳的基礎。一般情況,人心的貪欲是電信詐騙犯罪侵害對象被騙主要原因之一,具體表現(xiàn)為“急于獲得財富積累、貪圖不義之財”等,具備上述特點的群體極易成為犯罪集團的“目標客戶”。因此,要積極引導受眾培養(yǎng)自身“潛在對象”的意識,最大程度化解受眾貪欲心理。
最后,向受眾傳遞電信詐騙“潛在對象”的重要價值取向。在預防與治理電信詐騙中,每一個受眾都有可能接聽到錄音型電話詐騙,成為潛在的被侵害對象。同時,每一位社會個體都是反詐宣傳工作的參與者、推動者和受益者。通過“潛在對象”集體共識的社會認同傳播模式的運行,進一步認清電信網(wǎng)絡詐騙的危害性,旨在使全體社會公民成為傳播治理的潛在對象,進一步提高公民參與國家反詐宣傳,不斷為國家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貢獻自身力量。
面對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形勢肆意橫行,愈演愈烈,每一位社會公民都是受害者,任何個體概莫能外?,F(xiàn)階段,公安機關作為犯罪治理的“中心”,在治理電信詐騙犯罪中發(fā)揮了巨大作用。但在反詐宣傳進程中,公安機關絕不是唯一的“中心”,也需要“電信通訊、金融、互聯(lián)網(wǎng)及公民”等全社會、各行各業(yè)的積極回應,才能實現(xiàn)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預防工作效能最大化。因此,應當從“公安機關內部、政府部門及社會受眾”三者的“去中心化”入手,進一步建立健全公安機關反詐宣傳“去中心化”傳播治理模式。
第一,公安機關內部的“去中心化”。主要包含主體治理責任和預防宣傳責任兩層基本含義。一方面,體現(xiàn)為公安機關內部主體責任的“去中心化”。在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進程中,公安機關刑事偵查部門承擔大部分工作職能,但并不是全部工作由刑偵一個部門完成,還需要網(wǎng)絡犯罪偵查、技術偵查等多部門、多警種的技術支撐,才能完成協(xié)同治理目標;另一方面,公安機關反詐宣傳責任的“去中心化”。當前公安宣傳理所應當成為當下國家反詐宣傳體系重要組成部分,起到了關鍵性作用。與此同時,公安機關在運用“短視頻、公眾號、微博”等新媒體開展反詐宣傳過程中,應當考慮“街道、社區(qū)、學校、銀行”等其他社會行業(yè)媒體的資源共享,通過轉載、評論、點贊等形式,盡可能擴大公安新媒體覆蓋范圍和傳播影響力,形成公安新媒體矩陣與社會行業(yè)媒體矩陣的聯(lián)動效應。
第二,政府部門的“去中心化”。眾所周知,打擊和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是一項系統(tǒng)工程,除了電信、金融、互聯(lián)網(wǎng)等政府部門的積極協(xié)調參與之外,還需適當引入“字節(jié)跳動、騰訊、百度”等知名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參與,深化與相關企業(yè)的技術交流,特別是要重點關注“抖音、微信、微博”等新媒體平臺,進一步優(yōu)化“警企合作”反詐知識傳播技術,分時段、分用戶,全方位推送反詐知識,進而提升知識傳導的精準性和針對性,實現(xiàn)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預防科技內涵式發(fā)展。
第三,社會受眾的“去中心化”。在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傳播治理進程中,社會受眾普遍存在一種認識偏向——“反詐宣傳工作主要是政府相關部門的本職工作,與己無關”。其實不然,實踐表明,反詐宣傳沒有任何固化的宣傳傳播主體,需要全社會“共同參與,共同傳遞,共同建設”。因此,一方面,公安機關在反詐宣傳中應側重公民動員的廣泛性,通過宣傳進一步調動社會全體公民積極投身到反詐宣傳工作中來,營造“人人參與、人人共建”的反詐氛圍;另一方面,公民自身也要提高思想認識,從根源上剔除電信詐騙“與我無關”的認識錯誤,不斷構筑“全民參與、全民反詐”的“防火墻”,共同抵御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風險。
眾所周知,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不僅需要公安機關在“事后”的嚴厲打擊與懲治,更需要“全社會、全部門、全民眾”聯(lián)動在“事前”的宣傳與預防?,F(xiàn)階段,在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全鏈條”打擊和治理進程中,進一步摸清反詐宣傳防范工作中受眾心理認知的偏差與失衡的“底數(shù)”,提升受眾防范詐騙意識和能力僅僅只是“事前”干預和防范的第一步。
展望未來,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反電信網(wǎng)絡詐騙法》的實施,不僅為我們開展反詐宣傳工作提供了堅實的法律保障,也標志著我國“事前”防范電信網(wǎng)絡詐騙工作和精準化設計社會宣傳教育防范體系進入了新階段。我們應當進一步做好《反電信網(wǎng)絡詐騙法》的普及與宣傳教育工作,積極引導公眾正確認識反詐宣傳工作法治化的內涵與意義,不斷強化民眾防范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的理念與方法,只有全社會都形成依法打擊治理電信網(wǎng)絡詐騙的觀念并付諸實踐,才能真正實現(xiàn)電信網(wǎng)絡詐騙犯罪根本性遏制治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