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塵世的枝條（二首）
2022-12-21 09:30:30南尾宮
星星·散文詩 2022年16期
南尾宮
羊那么黑
前面的羊那么黑
它們落在地上
一個(gè)。一個(gè)。
囫圇黑。像憂郁。像中藥。
何必那么黑呢
為什么就不能白一下下呢
羊啊，羊啊
我使勁喊
欲喊醒這一塊黑咕隆咚夜
欲救出它一小點(diǎn)兒白
羊啊，羊啊
一小劑量的詞都滴不進(jìn)去
那就讓它黑吧
那就讓它黑吧
一尾魚是水里一道傷口
一水之隔即人間。
一尾魚在水的寺廟里念經(jīng)，敲木魚
人間白天，水里已黃昏
一尾魚是水里一道傷口
最厚實(shí)的墻莫過于眼前這層水
最遙遠(yuǎn)的距離莫過于我看見魚魚也看見我
最殘酷的殺戮莫過于用一洼水殺一尾魚：
一滴水掩住魚嘴
一層水遮住真相。
漣漪是喊：
這張開在人間的傷口
是水獻(xiàn)出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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