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楊樹（外一首）
2022-12-19 21:06:52宗小兵
星星·散文詩 2022年7期
宗小兵
因為笨
它們大多長在山里
因為山
它們長得很慢
因為慢
它們活得更久
因為久
它們被制成家具、棺槨
因為笨
母親總是在每個三月
捋下大把的嫩葉子
在水中泡上七天
換七次水，祛除苦味
做成一道民間菜
因為笨
它們從不抱有太多幻想
把一些苦水留給——
自己的一座山，一條河
任貪婪的時光慢慢剝?nèi)?/p>
它們的皮
大 雪
大雪如碎片
而真正的碎片是——
母親包袱里的那些布頭
她一塊都舍不得扔
仿佛都能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
仿佛天空出了漏洞
她就能用那些碎片
把天給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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