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與瓦氏夫人

● 吳孝斌

花木蘭是中國古代的巾幗英雄，她替父從軍擊敗外敵入侵的事跡流傳至今，更因影視劇的演繹而家喻戶曉。鮮為人知的是，“花木蘭”其實是由南北朝時期的“木蘭”和明代廣西的瓦氏夫人這兩位女將所融合成的民間形象。

木蘭本是魏家女

花木蘭的故事最早出現(xiàn)在南北朝時朝的敘事詩《木蘭詩》，講述的是中國南北朝時期一位叫木蘭的女孩，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在戰(zhàn)場上建立功勛，回朝后不愿作官，只求回家團聚的故事。成詩于北朝的北魏時期，最初見于南朝陳代僧人智匠編著的《古今樂錄》（原書已亡佚），后收錄于北宋郭茂倩所編的《樂府詩集》而流傳至今。從《木蘭詩》中“可汗大點兵”之“可汗”，推測木蘭當(dāng)是少數(shù)民族，但智匠在《古今樂錄》中稱“木蘭不知名”，此外全詩也并未出現(xiàn)“花”之姓。

后世的各種記載，以木蘭姓“魏”居多。在燕山南麓的河北省完縣（今順平縣），建有一座祭奠木蘭的廟宇，今尚存一塊元代碑刻，碑文為元代達世安所撰《漢孝烈將軍記》，節(jié)錄如下：“神姓魏，字木蘭，亳州人。漢文帝時，單于侵境，大括天下民以御。神父當(dāng)行戍。父極痛無一男子可代己者。哀嘆良久，竟行。神自閨中憫其父志，即洗鉛粉，脫梳珥，變?nèi)址灱纂?，趨赴軍中。搴旗斬將，攻城略地，所向轍克捷，莫有當(dāng)其鋒者。在軍凡十二年，屢立殊勛，論功上首，辭弗受賞，愿歸鄉(xiāng)里，奉事父母。文帝嘉焉，特從其志。”另據(jù)清代繆荃孫撰寫的《藝風(fēng)堂金石文字目》記載：“《漢孝烈將軍記》，達世安撰，靖惟貞正書，石瑄篆額，至順三年四月，在直隸完縣城東一里本廟?！笨芍吮⒂谠另樔辏?332年）四月，是目前發(fā)現(xiàn)的記載木蘭事跡最早的碑刻，清雍正時期的《直隸完縣志》載有碑記全文。

連環(huán)畫《花木蘭》封面

元代侯有造著有《孝烈將軍祠像辯正記》，文曰：“將軍魏氏，本處子，名木蘭，亳之譙人也。世傳：可汗募兵，孝烈痛父耄羸，弟妹皆稚呆，慨然代行……歷年一紀(jì)，交鋒十有八戰(zhàn)，策勛十二轉(zhuǎn)……欲納宮中，將軍曰：‘臣無媲君禮制?！运朗木苤?。勢力加迫，遂自盡，所以追贈有‘孝烈’之謚也。”

明代李賢等纂修、成書于明天順五年（1461年）的《大明一統(tǒng)志》亦有類似記載。明代李嵩纂修、成書于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的《歸德志》亦載：“隋木蘭，姓魏氏，名木蘭。營郭鎮(zhèn)人。恭帝朝邊鄙交侵，大發(fā)兵御之。木蘭以父病弟幼代父從征，達武功，賜賞，弗受。惟愿送還，始知其為女子，欲內(nèi)之入宮，木蘭遂自盡死。唐封為孝烈將軍。鄉(xiāng)人立廟祀之?！?/p>

由此可知，盡管史籍所載代父從軍的木蘭的籍貫及人生結(jié)局有所差別，但在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之前，木蘭姓氏為“魏”是基本固定的，“花木蘭”的稱謂尚未出現(xiàn)。

雜劇集《四聲猿》封面

文學(xué)創(chuàng)作改“魏”為“花”

“花木蘭”這一名字，是明代徐渭在其雜劇集《四聲猿》中《雌木蘭替父從軍》一篇中首創(chuàng)的，其創(chuàng)作源自明嘉靖年間的抗倭戰(zhàn)爭?，F(xiàn)在所見《四聲猿》最早的刻本是《古名家雜劇》本，其中最后一部雜劇在《女狀元》的卷末落款為“萬歷戊子夏五西山樵者校正，龍峰徐氏梓行”。所以《四聲猿》的創(chuàng)作時間不會晚于明萬歷十六年（1588年）。

徐渭（1521—1593），浙江紹興人。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長，號青藤老人、青藤道士、天池生、天池山人等。明代中期文學(xué)家、書畫家、戲曲家、軍事家。其戲劇作品《四聲猿》代表了明中晚期劇壇的最高成就。他一生中最主要的政治活動是入胡宗憲幕府和參加抗倭戰(zhàn)爭。

徐渭自幼以才名著稱鄉(xiāng)里，在科舉道路上卻屢遭挫折。嘉靖十九年（1540年），徐渭考中秀才。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徐 渭 開 設(shè)“一枝堂”，招收學(xué)童，以教私塾糊口，并且開始追隨季本、王畿等人，研習(xí)王陽明的學(xué)說。

明嘉靖年間，倭寇大肆侵擾中國沿海地區(qū)。從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到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江南地區(qū)連遭倭寇的大肆侵掠，倭亂最為昌熾。

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倭寇大舉進攻，威脅到了紹興，當(dāng)?shù)厝嗣窠M織武裝進行抗擊，徐渭積極參加，加入戰(zhàn)斗行列。名將俞大猷奉命到紹興抗倭，徐渭獻詩《贈俞參將公（并序）》表示擁戴，詩為：

孤城一帶海東懸，寇盜經(jīng)過幾處全？

幕府新營開越騎，漢家名將號樓船。

經(jīng)春苦戰(zhàn)風(fēng)云暗，深夜窮追島嶼連。

見說論功應(yīng)有待，寇恂真欲借明年。

次年（1554年）正月始，長江口一帶發(fā)生更大規(guī)模的倭亂，以蘇州府、松江府為最，再次波及紹興地區(qū)。平時熟讀兵法的徐渭先后參加柯亭、皋埠、龕山等地的戰(zhàn)役，并出謀劃策，初步顯示了軍事才能。

明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是歷史上倭亂最嚴(yán)重的一年，江南全境都受到倭寇的侵擾。朝廷急調(diào)廣西瓦氏夫人率壯族俍兵入浙，瓦氏率眾俍兵勇殺倭敵，取得重大勝利。

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冬，升任浙閩總督的胡宗憲十分欽慕徐渭的才識，便不辭勞苦多次尋訪；幾番邀請后，徐渭終于進入胡宗憲幕府充當(dāng)幕僚，為抗倭戰(zhàn)爭積極出謀劃策并立下大功。

瓦氏夫人的戰(zhàn)場畫像

《明詩綜》關(guān)于“花瓦謠”的部分記載

這段特殊的抗倭經(jīng)歷，尤其是親眼見證瓦氏夫人代曾孫從征的英雄事跡，觸發(fā)了徐渭創(chuàng)作《雌木蘭替父從軍》的靈感，并將木蘭的姓氏改為“花”。也就是說，從明代萬歷年間開始，“花木蘭”正式取代“魏木蘭”。

瓦氏夫人的抗倭奇功

瓦氏夫人（1496—1555），本姓岑，名花，壯族，廣西歸順直隸州（今廣西靖西市舊州村）土官岑璋之女。

岑花從小聰敏伶俐，性情豪爽，好打抱不平，助人為樂，長大后嫁與廣西田州土官岑猛為妾，因土俗諱娶同族，故以名為姓，又因壯語中“花”“瓦”同音，故有“瓦氏夫人”之稱，亦稱“花瓦氏”。

岑猛極力擴大田州勢力，觸發(fā)了與周邊土官以及朝廷的矛盾。嘉靖二年（1523年），他起兵攻打泗城（治所在今廣西凌云縣）。岑猛后來野心膨脹，不再聽命于朝廷。瓦氏對丈夫的不義之舉，常常耐心規(guī)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清代謝啟昆編修的《廣西通志·瓦氏傳》記載：“猛多行不義，瓦委曲陳諫不聽，至于流涕?！贬蛯ν呤媳憷涞饋怼?/p>

嘉靖五年（1526年），姚鏌偕總兵官朱麒等發(fā)兵8萬，由都指揮沈希儀、張經(jīng)、李璋、張佑、程鑒等5位將軍率領(lǐng)，分道并進討伐岑猛，岑猛父子一并被殺（其中岑猛被沈希儀用計，為岑璋誘殺）。之后，岑猛手下頭目盧蘇、王受再次起兵造反，攻占思恩、田州府城。姚鏌率廣東、廣西、江西、湖廣四省大軍前往征討，最終敗退下來。朝廷不得不連下3道圣旨，急命王陽明出征廣西。

嘉靖六年（1527年）九月初八，王陽明從家鄉(xiāng)出發(fā)前往廣西。次年（1528年）正月二十六日，在王陽明招撫政策的感召下，盧蘇、王受率7萬多人至南寧府城之下分營屯扎。次日，盧、王二人囚首自縛，各與其頭目數(shù)百人前往王陽明軍門投表乞降。

王陽明采取招撫的形式，和平解決了思田之亂。在推行土流并治的同時，他認為“岑氏世有田州，其系戀之私恩久結(jié)于人心”（馬昊宸主編：《王陽明全集》2，線裝書局，2014），對于土官知州的人選，王陽明認為需立岑氏一脈之人。因而，岑猛的孫子岑芝得以繼續(xù)承襲田州土官。因岑芝年紀(jì)尚幼，故由瓦氏夫人代理知州事。

岑芝經(jīng)瓦氏夫人撫育成人后，繼承了土官之位。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岑芝死于朝廷調(diào)征海南的戰(zhàn)事，其長子岑大壽時年僅4歲，次子岑大祿尚在襁褓之中，瓦氏夫人又擔(dān)負起撫育曾孫的重任。

徐渭《雌木蘭替父從軍》劇本（片斷）

瓦氏夫人先后撫育兩代遺孤，在此期間她成為田州的實際主政人，“凡州之利害，躬為規(guī)劃”（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民族研究所編：《廣西民族研究參考資料》第四輯，1982，下同）。由于她的傾心治理，田州地方穩(wěn)定，群眾安居樂業(yè)，社會生產(chǎn)也得到了較好的發(fā)展。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因江南地區(qū)受到倭寇的侵擾，田州土司接到調(diào)兵抗倭的詔書。按理本應(yīng)岑大壽從征，但因其尚年幼，不能執(zhí)掌兵事，時年58歲的瓦氏夫人決定代替曾孫親自領(lǐng)兵出征，便請示督府。督府準(zhǔn)其所請，并授予她“女官參將總兵”軍銜。瓦氏出征前表下決心，誓不與賊俱生。

瓦氏率田州、歸順州、南丹州、東蘭州和那地州等地俍兵6850人，于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三月初一到達蘇州，三月十二日到達江浙海防第一門戶金山衛(wèi)駐防，成為各路客軍中率先到達抗倭前線的部隊，隸屬總兵俞大猷指揮。

四月初，張經(jīng)派瓦氏率俍兵到漕徑，堵截敵人，因敵我懸殊，瓦氏一行被倭寇包圍。俍兵首次與敵相抗，個個英勇頑強。倭寇仗著人多勢眾，重重圍困俍兵，俍兵勇將岑匡、鐘富等24人犧牲，瓦氏率眾殺出重圍。

四月中旬，2000多名倭寇突然襲擊金山衛(wèi)?？偙岽箝嗟謸醪蛔?，被敵追趕。瓦氏聞訊后，率兵迎擊，奮勇戰(zhàn)斗，打得敵人四處逃竄，救下俞大猷。

倭寇不甘失敗，沒幾天，又以3000兵力再犯金山衛(wèi)。白泫都司領(lǐng)兵迎擊，又陷重圍，情況危急。瓦氏不顧個人安危，縱馬獨自馳援，殺入重圍，救出白泫都司。此后，倭寇聞瓦氏俍兵到，都畏懼逃跑或堅壁不出。徐宗暮撰寫的《抗倭紀(jì)略》載：“至是，瓦氏勇猛，始為敵人所畏服。”

在蘇州盛墩之戰(zhàn)中，瓦氏率俍兵沖鋒陷陣，殺敵300多人，取得全勝。

四月二十日，在著名的王江涇戰(zhàn)役中，張經(jīng)調(diào)集瓦氏俍兵，配合官軍，組成中、西、北三路，形成犄角之勢，對敵人進行攻擊。張經(jīng)指揮各路部隊協(xié)同作戰(zhàn)，層層包圍倭寇于王江涇。瓦氏率領(lǐng)中路軍，直插敵人心臟。三路大軍同時發(fā)起猛烈攻擊，一舉殲滅倭寇3000多人，取得抗倭以來的首次大捷?！睹魇贰埥?jīng)傳》記載，這是“自軍興以來，稱戰(zhàn)功第一”的重大勝利。

隨后，在陸涇壩的戰(zhàn)斗中，瓦氏率眾再獲勝利，斬獲倭首500多級，焚燒倭船30多艘。倭寇的殘部后來又逃到南潯、王江涇一帶擄掠。瓦氏率領(lǐng)鉤手2000人乘勝追擊，殺敵250人。另外，部分俍兵與倭寇戰(zhàn)于浦中，又獲大勝。

瓦氏夫人在征倭半年多時間里，英勇殺敵，戰(zhàn)無不勝，屢建奇功，在整個抗倭戰(zhàn)爭中起到極為重要的作用。明世宗特別犒賞瓦氏夫人白銀、彩緞，誥封“二品夫人”。

瓦氏夫人不但得到朝廷的賞賜，也因軍紀(jì)嚴(yán)明且戰(zhàn)功卓越得到江浙一帶廣大群眾的愛戴和高度贊揚，民間稱瓦氏夫人為“寶髻將軍”，“花瓦家，能殺倭”之類的民謠在江南民間廣泛流傳。

明代松江著名詩人朱察卿寫下《江南感事詩》：

江南千里暗妖氛，野哭家家不可聞。

落日群弧窺白骨，荒林萬馬臥黃云。

將軍不下征夷令，使客空傅祭海文。

試問九重霄肝處，殿頭香氣正氤氳。

萬里迢遙征戍士，虎符星發(fā)路何賒。

帳前豎子金刀薄，閫外將軍寶髻斜。

田父誅茅因縛犬，乞兒眠草為捉蛇。

軍儲不惜人間供，愿斬鯨鯢凈海沙。

清代朱彝尊編著的《明詩綜》卷一〇〇有《花瓦謠》之載：“田州女土官瓦氏，嘉靖十四年［筆者注：應(yīng)為三十四年（1555年）］，調(diào)之征倭。至蘇州，索有司捕蛇，為軍中食。敗倭于王江涇。”時人以“花瓦家，能殺倭，臘而啖之有如蛇”盛贊（花）瓦氏率領(lǐng)俍兵殺倭寇的功績?！稑椑钤娤怠罚ㄇ濉ど蚣居丫帲ⅰ鹅o志居詩話》（清·朱彝尊編）、《古謠諺》（清·杜文瀾編）、《粵西叢載》（清·汪森編）、《元明事類鈔》（清·姚之骃編）等亦有相似記載。

此外，《明詩綜》卷八十四還載有《聞?wù)魍呤媳痢芬辉?，《歷朝閨雅》（清·揆敘輯）等亦有同載。詩為：

傳聞瓦氏勇超群，萬里征來凈寇氛。

多少材官屯海畔，策勛翻仗女將軍。

瓦氏夫人在戰(zhàn)斗實踐中創(chuàng)造的“瓦氏雙刀功”，曾在江浙一帶廣為流傳。明末清初吳殳曾寫過一首《雙刀歌》（見《手臂錄》卷四），歌頌瓦氏夫人的武功及其雙刀功的威力，節(jié)錄如下：

島夷緣海作三窟，十萬官軍皆暴骨。

石砫瓦氏女將軍，數(shù)千戰(zhàn)士援吳越。

紀(jì)律可比戚重熙，勇氣虛江同奮發(fā)。

女將親戰(zhàn)揮雙刀，成團雪片初圓月。

麾下健兒二十四，雁翎五十齊翕忽。

島夷殺盡江海清，南紀(jì)至今推戰(zhàn)伐。

天都俠少項元池，刀法女將手授之。

乙亥春杪遇湖上，霜髯偉干殊恢奇。

謂余長矛疏遠利，彼已填密須短器。

繞翠堂中說秘傳，朔風(fēng)六月生雙臂。

身處抗倭一線，作為浙江紹興著名文人的徐渭與廣大江浙群眾一樣，也是瓦氏夫人的崇拜者，加之“花瓦家，能殺倭”民謠廣泛流傳，于是他就以瓦氏為原型，寫下不朽劇《雌木蘭替父從軍》，將抗倭戰(zhàn)爭的背景融合進去，以“花木蘭從軍”故事來表現(xiàn)，木蘭也就由此開始以“花”為姓。

《雌木蘭替父從軍》與瓦氏夫人

徐渭將《木蘭詩》改編為戲劇作品《雌木蘭替父從軍》，劇中開篇便寫道：“妾身姓花名木蘭，祖上在西漢時，以六郡良家子，世住河北魏郡。俺父親名弧，字桑之，平生好武能文，舊時也做一個有名的千夫長?！瓫r且俺小時……有些小氣力，又有些小聰明，就隨著俺的爺也讀過書，學(xué)過些武藝。”

通過與《木蘭詩》對照，徐渭改寫的劇本中有三點值得注意：

一是木蘭姓“花”，父名為“弧”。如上文所說，此出處應(yīng)是以瓦氏夫人為原型?；咎m的父親取名為“弧”也是隱含深意，花木蘭是“代父出征”；瓦氏夫人曾先后撫育兩代遺孤，此次抗倭出征是“代孤出征”。徐渭在“花木蘭”身上，寄托了江浙人民對瓦氏夫人的崇敬之情。

二是木蘭的家庭及出身。劇本中花木蘭的身份已經(jīng)由原來的普通農(nóng)家女變成有丫環(huán)的小姐，父親花弧也已從普通農(nóng)民變?yōu)橹屑壾姽偾Х蜷L?；咎m自報家門的這些內(nèi)容與瓦氏夫人出身土官家庭，自幼聰敏伶俐，隨父讀書學(xué)藝、騎馬練武等情況如出一轍。

三是木蘭在戰(zhàn)爭中的表現(xiàn)?！赌咎m詩》中并沒有木蘭在戰(zhàn)爭中的具體表現(xiàn)，劇本中則有了具體描繪，講述花木蘭在決定性的一仗中，不僅擔(dān)任主攻，而且身擒賊首領(lǐng)頭功。這與王江涇抗倭戰(zhàn)役中瓦氏夫人率眾俍兵擔(dān)任中路主攻，勇猛殺敵獲得頭功等情況非常契合。

瓦氏夫人參加抗倭戰(zhàn)爭，是一場中華民族抗擊外族侵略的愛國戰(zhàn)爭，反映了中華兒女強烈的愛國主義與民族團結(jié)精神。徐渭深受瓦氏夫人的影響，依據(jù)《木蘭詩》編寫了《雌木蘭替父從軍》雜劇，“花木蘭”由此大放異彩，其形象至今仍常盛不衰，走上戲劇，走上銀幕，唱響全國，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