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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年春(四)

      2022-11-11 02:55:20耳東兔子
      花火B(yǎng) 2022年7期
      關(guān)鍵詞:鴻文小霸王

      耳東兔子

      上期回顧:上次宴會分別后,于好在軍區(qū)遇見了陸懷征,陸懷征的領(lǐng)導想撮合他倆,卻都被他嗆了回去。最后于好要回去了,陸懷征卻把要送于好回去的司機趕了下去,自己上了駕駛座,讓于好坐進了副駕駛座……

      Part?4

      黑色的SUV駛出軍區(qū),四平八穩(wěn)地疾馳在柏油馬路上,兩旁一排排高大挺秀的白楊樹傲然挺立,光禿禿的枝干上抽了些嫩芽,像是駐守多年的哨兵,忠誠無私地為這個城市奉獻。

      于好覺得挺像他,高大且安全感十足。

      男人在褪去少年的稚嫩后,顯得格外深沉。

      陸懷征單穿了一件制式的襯衣,領(lǐng)帶是藏藍色,規(guī)整地系在脖子上。他大概是覺得有些悶,下意識地松了松領(lǐng)口,從后視鏡里看見自己的模樣覺得不像話,擰著眉又給抽緊,表情略有些不耐煩。

      陸懷征開車挺快,也還穩(wěn)。車子駛出軍區(qū),匯入了城市的主干道,跟在川流不息的車隊里像只蝸牛似的緩慢前行。

      于好眼神一直在車外,她這幾年越發(fā)喜歡關(guān)注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比如,坐在卡宴副駕上的年輕姑娘跟開車的男人撒嬌使性子;寶馬車里的夫妻正在為油費爭執(zhí)不休;豐田車里的女人有路怒癥,瘋狂地朝著車流一個勁兒地按著喇叭……

      恍惚間,看盡人間百態(tài),紛擾浮世,人鬼同行。

      而身旁的男人帶著她,冷靜地在其中穿行。

      陸懷征開車很安靜,沒什么話,踩著油門不疾不徐地跟在車流后,紅燈的時候就手撐在窗框上支著下巴等。他開車挺注意,一般都讓,不搶。

      于好很少見人開車這么佛系的。她曾經(jīng)坐過一位同事的車,平日里挺溫和的一個人,沾上方向盤整個人就成了炮仗,一點就炸,罵罵咧咧一路,誰要是不小心別到她車了,她怒火沖天,仿佛能把方向盤給吃下去。

      進入市區(qū)后,人多起來,有些人見他的車是軍牌,忍不住多留意兩眼,陸懷征直接將車窗升起來。呼呼的風聲、嘈雜的人聲隨著升起的車窗直接被擋在車外,車廂瞬間變得異常安靜。

      靜謐的空間里,于好覺得他每一聲呼吸都變得格外清晰,心跳聲也漸漸強烈起來,心怦怦直跳,太陽穴微微發(fā)脹,她想起剛才陸懷征奪過護墊的畫面。

      男人的手修長又有力,捏住那東西時還有些局促,平日里拔槍射擊,戰(zhàn)斗飛行,卻在女人的東西上顯得無措。

      有點萌。

      午休的時候,她閑著無事隨口跟小班長問了一些陸懷征的事,小班長還挺激動,說得眼冒金星:

      “我來得挺晚,很多事兒都沒見過,只是聽人提過。不過我去年在比武大會上見到了,隊長的拔槍射擊不到一秒,0.7還是0.8秒,反正賊快,別人還上膛呢,那邊已經(jīng)槍響了……”

      于好以為會一路無話地開到目的地。

      結(jié)果身旁的男人一邊看著后視鏡打方向,一邊輕描淡寫地丟出一句:

      “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仿若真就是多年未見的老友,那其中的滋味,聽得人百感交集。

      “挺好。”于好視線落在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上,“你呢?”

      陸懷征半天沒吭聲,在經(jīng)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他手搭著車窗等紅燈,目光落在車外,在車子啟動的瞬間,吊兒郎當?shù)亻_口:“干這行,沒死沒傷就算不錯?!?/p>

      “怎么想到去當兵的?”于好挺好奇。

      “混日子?!彼恳暻胺?,車子有條不紊地行駛著,答得倒是挺坦誠的。

      一開始確實沒想那么多,頭腦一熱就去了,入伍沒多久,就遇上了栗鴻文,特別喜歡他,一路就把他培養(yǎng)到現(xiàn)在。

      保家衛(wèi)國,血灑長空,說多了就是空話,他一直覺得跟普通職業(yè)沒什么區(qū)別,照樣拿工資獎金,犯了錯誤扣工資背處分,只是出門在外更注意形象而已。

      世界各地出任務(wù)的時候,別人的遺書上洋洋灑灑、聲淚俱下地寫了一長篇作文,只有他的遺書上只有兩句話——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無憾。

      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走了,父親沒過幾年也殉職了,他從小跟著姑姑長大,姥爺?shù)浆F(xiàn)在也還不待見他。

      于好是他唯一一個在深夜里牽掛過的人,所以更不想把那東西交到她手上。

      后來他索性連那兩句也懶得寫。

      “謝謝你送我回來?!庇诤弥鲃娱_口。

      “客氣?!?/p>

      他輕哼:“反正也是最后一次?!?/p>

      話音剛落,車子剛好在研究院門口停下。陸懷征熄了火,表情淡漠,沒看她,提醒:“到了?!?/p>

      儼然一個稱職的司機。

      于好手觸上門把手,低聲說了聲謝謝。

      “等一下。”

      她一愣,轉(zhuǎn)回頭。

      陸懷征并沒有看她,人靠在座椅上,視線盯著窗外,緩緩降下車窗,朦朧的樹影漸漸清晰起來,車窗玻璃慢慢落到他下巴的位置,就聽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句:

      “周六晚上有沒有時間?”

      于好認真地在想周六的安排。

      是有安排,不過可以調(diào)整,具體她得回去看下日程表。

      陸懷征單手扶著方向盤,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看上去耐心十足。

      “我需要回去跟韓教授確認一下?!彼鐚嵳f。

      他嘴角勾了一下,把撐在窗框上手抽回來,坐正,低頭去調(diào)電臺,閑散道:“算了,當我沒問?!?/p>

      靜靜地沉默了一瞬。

      “這么巧?!”

      車窗外忽然冒出一張臉,確切地說是兩張臉,新婚的宋小桃和她同期的研究生元靜,整個院里,就數(shù)這倆關(guān)系最好。自從宋小桃結(jié)婚了,她就想方設(shè)法想把元靜介紹給她老公的幾個發(fā)小,尤其是陸懷征。

      結(jié)果一看到副駕上于好的臉,兩人都有些傻眼,宋小桃笑僵了。

      陸懷征靠在車上,目光悠閑地掃了她倆一眼,淡聲客氣道:“是挺巧?!?/p>

      宋小桃目光警惕地看著于好,狐疑地問:“你在這干嗎呀?”

      陸懷征笑著扯了扯領(lǐng)子,一臉坦蕩,張口就來——

      “泡妞?!?/p>

      緋紅的霞光落在前面的擋風玻璃上,于好覺得有點熱,她想起婚宴前幾天無意間在廁所聽見宋小桃跟元靜的對話。

      當時元靜的聲音有點震驚,因為驚訝忍不住拔高卻又不得不壓低,每個字都充滿了緊張感:“所以你沒懷孕?”

      宋小桃噓了一聲,示意她小聲,稍后語氣又不甚在意:“林昶談了那么多女朋友,壓根兒沒結(jié)婚的打算?!?/p>

      元靜不敢相信:“你一定要嫁給他嗎?”

      宋小桃:“對啊,就林昶這條件,現(xiàn)在打著燈籠都難找,我不能錯過。而且,我聽說他以前一直喜歡的一個女的快回國了?!?/p>

      元靜壓低聲音:“那萬一他喜歡的人回來,他們倆?”

      宋小桃:“有句話叫結(jié)婚前要睜圓眼,結(jié)婚后要半睜眼。再說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能翻出什么天來了,他真要離婚,我也有辦法治他。”

      元靜問是什么辦法。

      宋小桃扭捏著不肯說,含糊帶過:“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就是告訴你,過幾天等那當兵的回來,我就介紹給你,他條件真的不錯?!?/p>

      臨近談話結(jié)束,宋小桃補好妝,又說了一句:“你一定喜歡的,到時候我肯定幫你,這方法百試百靈?!?/p>

      宋小桃只覺得腦仁疼,知道陸懷征愛開玩笑,但很少開這種男女之間的玩笑,要沒點意思,想必他也不會說出來,這話說出來了,說明至少他對于好是有好感了。

      她看了一眼元靜,笑了笑,沖車里的男人說:“你就愛開玩笑,于好姐的男朋友聽了該擔心了。我昨天還在隔壁碰見沈教授了呢?!焙竺孢@話是看著于好說的。

      陸懷征搖頭笑笑,難怪對自己這么冷淡,原來是有男朋友了,臉上倒是沒什么變化,靠在座椅上,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嗎?”而后又笑起來,目光往窗外看,微瞇眼,“女朋友長這么漂亮,是得有點危機感?!闭f到這,又轉(zhuǎn)過去看宋小桃,下巴往于好這一抬,“那男的對她好嗎?”

      “好著呢,特別好,于好姐有什么事兒,他比自己的事都急呢。而且才三十二歲就已經(jīng)是我們學校的特聘教授了,每回選他課的學生都爆滿,特受歡迎。聽說兩人從小就認識了,青梅竹馬……”

      陸懷征原先嘴角還掛著笑,宋小桃越往下說,他的臉就越僵,笑意也斂了,搭在窗框上的手也漸漸收緊,指節(jié)掐白了都沒發(fā)現(xiàn)。

      “宋小桃,你懷著孕不早點回家嗎?肚子是假的嗎?”

      于好話里有話,眼神頗冷,整個人冷冷清清地坐在車上,眼神帶著寒意,朝宋小桃看過去的時候,銳利至極。

      宋小桃原本就想隨便說兩句,心虛得緊,一聽她提到假懷孕的事兒,心驀然被揪緊了,可于好那眼神里的警告,明明是告訴自己她似乎知道點什么,這才有些慌了神。

      陸懷征卻笑得格外刺眼:“都說到這兒了,不差那幾分鐘,繼續(xù)說。”

      宋小桃再看于好,她雙臂環(huán)抱,眼神更冷,努努嘴,說:“不說了,我得回家了,肚子不舒服。”

      反正讓陸懷征知道于好身邊有個關(guān)系曖昧的男性朋友就行了。

      “等一下?!?/p>

      這次是于好喊住她。

      宋小桃回頭,心里有些不耐煩,一會兒讓人走,一會兒又不讓走,到底想干嗎,表面上卻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怎么了?”

      天漸黑,于好的聲音如柔水穿石,陰冷有力。

      “結(jié)婚前睜圓眼,結(jié)婚后半睜眼,這句話耳熟嗎?”

      宋小桃起先是疑惑,再仔細一想,她覺得自己前不久似乎在哪里剛說過,再然后,聯(lián)想起相關(guān)的話語,表情就徹底僵了。她忐忑不安地看了于好幾眼,不過后者不搭理她,給了一句:“說完了,走吧。”

      宋小桃愣了幾秒,欲言又止地看著于好,人家都沒看她,心知當著陸懷征的面,也不便多問,這才神情恍惚地拉著元靜離開。

      那話她只在那天說過,于好那話分明是以此提醒她,不要打陸懷征的主意,不然指不定鬧出什么呢。這姐姐平日里看著平淡無害的,其實心眼兒賊壞。

      那邊宋小桃?guī)еo離開。

      這廂陸懷征升上車窗,低頭不知道在扶手箱里找什么東西,沒找到,發(fā)著脾氣把手上的車鑰匙砸進扶手箱里,半晌,沒好氣地解釋:“宋小桃想把那小姑娘介紹給我,我嫌煩,剛才只是拿你擋了下,隨口一說,別介意。”

      說得毫無誠意。

      于好卻才明白過來:“你看出來了?”

      父親犧牲后,他跟著姑姑過了一段寄人籬下的生活。前姑父是個渣男,那日子不好過。他為了少挨打,從小就比一般孩子會察言觀色。姑姑生下孩子就離了婚,自己帶著孩子生活了兩年,才遇到現(xiàn)在的姑父。

      他脾氣秉性大多是跟他現(xiàn)在的姑父學的,有些人他看一眼,就知道對方腦子里裝的什么。

      更別說宋小桃這種二十四五心機城府都寫在臉上的學生。

      陸懷征吭哧一笑:“她腦門上不就寫著‘媒婆’兩個字嗎?”說完又覺得氣氛太過輕松,斂了笑,目光從始至終都沒看過于好,自嘲地笑,“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喜歡年紀大的?!?/p>

      “你是不是忘了中午韓教授說的話了?”于好說。

      陸懷征這才狐疑地轉(zhuǎn)頭看過去,手還搭在方向盤上。

      “韓教授中午才把我介紹給你,你認為以他那種身份地位的人會誆你們領(lǐng)導嗎?他要知道我有男朋友,他會說那些話嗎?”

      陸懷征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一瞬間打結(jié),問了有史以來最蠢的一個問題:“所以韓教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

      “還是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

      于好反問:“剛剛說的還作數(shù)嗎?”

      “什么?”

      “周六?!?/p>

      “作數(shù)吧。”

      為什么要加個“吧”呢,陸懷征覺得這樣顯得自己稍微瀟灑些,沒那么迫切。

      “我回去看日程表再回復(fù)你,因為有個項目要韓教授確認后,才可以改時間?!?/p>

      陸懷征以前就覺得她像臺機器,每件事都規(guī)劃得特別好,不能有一絲行差踏錯的地方,非得把自己鎖定在某個框架里,這樣的人壓力都大,難怪喜歡抽煙。

      他嗯了聲,聲音柔和了些。

      “現(xiàn)在還抽煙嗎?”

      “不抽了?!?/p>

      然后就沒話了,車廂里一陣靜默,半晌。

      “那我先走了。”于好說。

      陸懷征不輕不淡地拋了一眼過去,說:“留個電話?!?/p>

      車里安靜,于好似乎在等他掏手機,他這才想起來:“手機在部隊,直接報吧?!?/p>

      于好想了想說:“要不報你的吧,我確定了給你打電話?!?/p>

      “138××××××××。”

      陸懷征極快地報出一串號碼,報完又補了句:“平時不怎么看手機,你發(fā)消息吧,看到了我抽空回。”

      于好回到研究院,翻出日程表。

      周六晚上她要幫韓教授的一個遠方親戚做心理測評,本來可以放在周六下午,但周六下午在二院有一個心理講座得開到六點。

      于好給韓教授打了個電話。

      韓志琛接到于好電話的時候,正跟栗鴻文在吃晚飯,陸懷征陪在一邊。

      “什么事?

      “周六晚上,你有事兒?

      “那邊隨便,不著急,不過你怎么突然有事兒?

      “行,我不問,你也該有點自己的時間了。上回院長說得對,我不能老把你安排在自己身邊,該多給你點時間出去交男朋友?!?/p>

      說到這,韓志琛握著手機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陸懷征,繼續(xù)說:“老栗這邊的不靠譜,我倒覺得小沈挺靠譜的?!?/p>

      栗鴻文不服氣地嚷嚷:“怎么說話呢你?”說完他拍了一下陸懷征的肩,“知道他救過多少人嗎?你們遇上危險可都是他們這些人為你們沖鋒陷陣,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汶川地震的時候……”

      韓志琛打斷:“那你三百六十五天,幾天在家里?”看向栗鴻文,“我拿于好當親閨女,我可不想她跟著你們受苦。老栗,你疼你的兵,想找個好媳婦,我也疼我的學生。你可別瞎做媒了,中午那話就是個玩笑話,你別當真?!?/p>

      “我就當真!”

      “你這人!”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幼稚!”

      韓志琛掛了電話,一本正經(jīng)地跟栗鴻文理論了起來。

      陸懷征低頭一聲不吭地扒著飯,全然只當作沒聽見,利索地幾口把碗里剩余的飯扒拉完,心情頗好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噙著笑,看兩個老頭吵架。

      周六去看電影吧,穿那件她最喜歡的白襯衫。

      她會喜歡的。

      他想。

      上次他穿這件衣服的時候,她好像很熱情。

      陸懷征在高一上半學期過半后開始刻意接近于好,那是十一月份,十八中召開藝術(shù)周,天氣還挺冷。

      胡思琪那幾個小姐妹那陣天天在音樂教室排練藝術(shù)周上要跳的熱舞,個個柔枝嫩條,婀娜多姿。

      那時中午就有一幫男生趴在音樂教室外的天橋上一邊瞎侃,一邊看窗子里的姑娘們跳舞。

      陸懷征也在。

      不過他不是看那些姑娘,他大多時候在看另一個方向,那扇窗是緊閉的,窗簾封死,但總能從里面?zhèn)鞒鲇茡P的鋼琴聲,跟另一邊的勁歌熱舞截然不同。

      那邊琴聲很柔和圓潤,時而如高山流水,時而如潺潺小河,緩緩流進心里,更多時候是沉郁含蓄,流轉(zhuǎn)在耳畔卻也是清澈明朗的,聽來蕩氣回腸,讓人熱血沸騰。

      后來兩人在天臺的時候,陸懷征斜眼看她,隨口一句:“小時候挨了不少打吧?”

      于好沒反應(yīng)過來,一愣:“什么意思?”

      “鋼琴。”

      于好難得笑了一下,手扶著欄桿:“還行,我挺喜歡的,小時候也沒什么興趣做別的事,就練琴?!?/p>

      他轉(zhuǎn)了個身:“除了練琴,沒別的興趣愛好了?比如說紅白機,不玩嗎?”

      “什么是紅白機?”

      “……”

      靜默一陣,他換了個姿勢,居高臨下,像看一個奇葩一樣盯著她,又問:“卡通片呢?也不看嗎?”

      于好一臉茫然:“什么卡通片?”

      “《圣斗士星矢》《鐵甲飛車》《灌籃高手》,再不濟《貓和老鼠》總看過吧?”

      于好一一搖頭。

      “沒童年啊,你?!?/p>

      于好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他:“你小時候都喜歡那些東西嗎?”

      他大大咧咧地往欄桿上一靠:“喜歡啊,男生都喜歡,最喜歡打游戲,紅白機,打超級馬里奧啊,還有俄羅斯方塊……”說到這,他忽然彎下腰,湊近了些,直勾勾地對著她的眼睛,那雙少年的眼里充滿了好奇,“你爸媽對你也太狠了,這么沒童年,難怪不可愛?!?/p>

      于好瞪他:“你們班胡思琪那些人才叫可愛嗎?”

      少年看著她大笑,露出又白又亮的牙:“你是不是吃醋了?”

      被于好一腳踹翻。

      少年又笑,比身后的陽光還明媚,格外厚臉皮:“于好,你是不是很在意我?”

      “不在意?!?/p>

      “不在意?那天你看到我跟胡思琪說兩句話轉(zhuǎn)身就走,怎么喊你都不聽?!?/p>

      “我想起作業(yè)忘帶了,回去拿作業(yè)。而且,你喊我,我就要聽?”少女翻了個大白眼。

      少年嘁了聲:“少來,大家都是水,你裝什么酒精?!?/p>

      “……”

      于好不說話,陸懷征自討沒趣:“那就算了。”

      自那天之后,兩人有很長時間沒再見了,陸懷征忙著組建籃球隊的事,于好則忙著藝術(shù)周表演的事。

      藝術(shù)周表演那天,陸懷征在外校有比賽,沒趕回來。

      等他趕回來,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家冕跟他說:“你總算回來了。”

      他把球交給另一個隊員,自己則去了門口,家冕就開始在他耳邊匯報今晚的情況。

      “和胡思琪走得近的那個男生,你還記得嗎?就跟咱們一個初中的那個,朝暉那個小霸王……”

      “干嗎,他又盯上誰了?”陸懷征悠閑地靠著墻。

      家冕低聲說:“于好?!?/p>

      陸懷征一愣,斜眼看過去:“你說誰?”

      “于好?!奔颐嵊种貜?fù)了一遍。

      陸懷征低頭笑了一下:“你讓他動于好一根頭發(fā)試試?!?/p>

      說完,他直起身:“他就是圖個新鮮,他又不是不知道于好跟我走得近?!?/p>

      于好這姑娘省心就省心在,她對男生大多是愛答不理的,你得有足夠的耐心,才能靠近她。小霸王可沒那個耐心,追兩天于好不搭理他,估計就死心了。

      結(jié)果那回小霸王還真有毅力,有時候陸懷征在球場打球都能看見小霸王跟個蒼蠅似的,圍著于好一圈圈繞。

      他沒了耐心,把球一扔:“不打了?!?/p>

      隊員們都心知肚明,一聳肩,也沒管他,繼續(xù)打。

      陸懷征就靠在籃球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那一男一女。

      小霸王伸手想幫于好捋頭發(fā),于好厭惡地皺了皺眉,剛想起來走人,那邊的人開口了。

      “哎,那個誰。”超級懶散的口氣,“把手拿開。”

      兩人同時看過去,少年穿著襯衫靠在籃球架上,陸懷征看見于好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嘴角輕撇,就知道這丫頭是故意把人往這帶。

      想氣他。

      他慢悠悠地走過去,在小霸王身邊坐下,摟住人家脖子,猛地用力往自己懷里一帶。常年打球鍛煉的手跟小霸王的手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小霸王被勒得直翻白眼,猛咳了幾聲。

      陸懷征不知道在小霸王耳邊說了句什么,小霸王氣呼呼地站起來跑了。

      于好問他:“你說了什么?”

      某人舒坦地往后靠,手肘撐著地,目光微微抬起,笑著看她:“男人之間的話題。”

      于好轉(zhuǎn)回去,沒說話。

      陸懷征笑著別開頭,目光看向場上的隊員,微微瞇起眼:“我發(fā)現(xiàn)你其實挺壞,知道我在這,把人往這帶,什么意思?”

      于好把作業(yè)攤在膝蓋上寫:“教室里悶得慌,出來曬曬太陽,怎么了?這籃球場是你的?別人不許進?”

      “倒也不是?!标憫颜骱鋈煌磉厹惲它c,在她耳邊笑著壓低聲音,“無所謂了,反正我也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那天太陽太曬。

      陸懷征以為說完這句話,她不會再理他。

      沒想到,于好低著頭寫作業(yè),筆桿一搖一晃快速寫完幾道習題,聽完那話半晌后,忽然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發(fā)。

      “乖。

      “你穿襯衫真好看。”

      陸懷征在周四下午收到了于好的短信。

      內(nèi)容相當公式化。

      “周六晚上有時間,但是我下午有一場講座得開到晚上六點,你可能需要等一下我。于好?!?/p>

      當時剛戰(zhàn)訓結(jié)束,陸懷征作戰(zhàn)服還沒換便被栗鴻文叫走去開會,開完會他跟栗鴻文拿了手機。

      栗鴻文狐疑地看他:“你個孤家寡人,有誰找你?”

      “有個消息需要確認下。”陸懷征說。

      “什么消息?”

      陸懷征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之前買了點基金,今天到賬,看看錢到了沒?!?/p>

      栗鴻文把手機砸到他身上:“滿口胡話!你那點破工資買什么基金,別把老婆本給我搭進去了?!?/p>

      陸懷征沒接話,笑著低頭去翻手機,里頭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條短信,他隨手點開。

      栗鴻文又道:“韓教授那學生,你有什么想法沒?”

      陸懷征低頭看著那句話,還真是她的口吻,一邊快速回短信,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栗鴻文的話。

      “嗯,挺漂亮的?!?/p>

      聽得栗鴻文操起桌上的煙灰缸想狠狠地砸過去。

      “別吊兒郎當?shù)?,問你話呢,到底有沒有想法!”

      陸懷征這才把手機揣回兜里,收起松垮的站姿,立正,雙手背到腰后,嚴肅且坦誠:“有!”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崩貘櫸倪@才笑起來,“那天要不是韓教授提起來,我本就打算幫你問問,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陸懷征:“不猜?!?/p>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栗鴻文隨手抽了一張紙揉作一團狠狠地砸過去:“你跟我這么些年,我還不了解你嗎?這么多年,我?guī)讜r看你用那種眼神看過女人!別以為你裝得好,都看出來你跟誰都不走心。你當時看那姑娘的眼神,傻子都看出來你對她有意思!”

      陸懷征撓撓鼻尖:“真那么明顯?”

      栗鴻文雙手擱在桌上,拿眼睛斜他,哼一聲:“你倆以前是不是認識?”

      “認識。”

      栗鴻文來了興趣,倒了一壺茶,手往面前的椅子上一指:“來,坐下說說?!?/p>

      “沒什么好說的,都過去了?!标憫颜髡f。

      他不愿提,栗鴻文也不逼他,揮揮手說:“空政的李泰平知道吧,李部長,有個寶貝閨女,一直在英國留學,前兩年剛回來,現(xiàn)在在四大律所之一工作,是個律師,長得也漂亮。你倆小時候應(yīng)該見過,我之前帶你去吃過飯,她也在,就那個瘦瘦高高的小姑娘,人家挺喜歡你的,托老李讓政委從中搭線。后來你去委內(nèi)瑞拉集訓,一直沒時間,剛才,政委給我來了一個消息,說李部長周六約吃飯。我尋思你小子對人家也沒那方面的意思,你別瞪我,這事兒我也是剛知道。你既然喜歡韓教授那學生,那就趁這次機會跟老李家閨女說說清楚,別讓人抱著希望等……周六晚上的飯局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措辭,怎么不讓老李下不來臺?!?/p>

      陸懷征覺得莫名其妙,他連那人是誰都不知道,還“抱著希望等”,他招誰惹誰了:“不行,周六我有事兒?!?/p>

      栗鴻文不高興了:“政委的面子我敢不給,老李的面子我可不敢,你別這么拎不清,天大的事兒都給我推了?!?/p>

      陸懷征直白地說:“推不了,我約了于好?!?/p>

      “啥?”栗鴻文傻眼。

      “我要是這次拒絕她,以后說不定真完了,周六的飯局我就不去了,您幫我捎話,就說我有事兒?!?/p>

      栗鴻文黑著臉:“不行!李部長的飯局不能推,你不跟我去飯局就取消休假,也別想見于好。”

      “那您答應(yīng)之前怎么就沒問過我有沒有時間呢?!”他豎眉。

      “李部長約你吃飯要問你時間,你告訴我,你什么級別,人家什么級別?一談戀愛腦子就壞了是不是!?”

      “還沒談呢!”他氣急。

      栗鴻文好生勸道:“你就跟于好說,我臨時給你調(diào)了假期,先給人家道個歉,下次再補償她。另外,我告訴你,你周六爽老李的約去赴那丫頭的約,被人傳出去,要是被老李家閨女知道了,你這不是給于好找麻煩嗎!”

      陸懷征兩只手卡著腰,低頭重重地吐著氣,半晌,抬起頭,抿了一下嘴,轉(zhuǎn)頭別開臉,舔了下嘴角,點著頭說:“行,就這一次?!?/p>

      (未完待續(xù))

      下期預(yù)告:于好剛下班,陸懷征突然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抱歉,周六臨時取消休假。”

      于好回到家,一看,沈希元在和老于下棋,馮彥芝還想撮合她和沈希元……下期連載詳見8B,可關(guān)注新浪微博@花火B(yǎng)女孩,了解B組最新出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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