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冬生
朱德帶頭參加勞動
很多時候,腐敗往往滋生于貪婪、懶惰和高高在上、脫離群眾的官僚作風,而老一輩革命家的所作所為卻與之相反。位高權重的朱德總司令,在革命的一生中,用實際行動展現(xiàn)了一個共產黨人清正廉潔的高尚品德。
楊勤生,曾任華北軍區(qū)團長、陜西公安總隊副總隊長、省軍區(qū)獨立師副師長、內蒙古軍區(qū)司令部顧問等職。1983年4月,他在接受采訪時,回憶起了朱德到南泥灣視察,拒絕部隊領導送禮的故事。
豹子皮是好東西,在物資緊缺的戰(zhàn)爭年代更被視為珍寶。1941年春天,西北留守兵團騎兵旅教導隊到南泥灣開荒種地。那里山高林密,野獸成群。為減少野獸對莊稼的傷害,教導隊組建起一個打獵隊,打了不少野豬、狼,還有幾只金錢豹。
一天,朱德到教導隊視察。他看到院子里的豹子皮,走過去摸了摸,連連說:“好皮子!好皮子!”并向隊長楊勤生詢問了打獵的情況,還答應給教導隊再撥2000發(fā)子彈。
在這之前,教導隊的領導就聽說朱德鋪的、蓋的東西都很單薄,于是商量選一張豹子皮給朱德用。
下午,朱德要回延安了。教導隊的領導把一張捆好的豹子皮遞給朱德。朱德堅決不收,他說:“你們這是做啥子嘛,給我進啥子‘貢’喲?我們黨是有規(guī)矩的,不興送禮這一套。我這個當司令的更得帶頭遵守?。 敝斓轮钢┲婆f的教導隊學員說:“同志們都很辛苦,穿得卻那樣破舊。一張豹子皮可以換七八匹布,能做好幾套衣服,讓我白拿豹子皮,那我不成‘剝削戶’了嗎?總司令剝削大家,這多難聽啊!”說完,他就哈哈大笑起來。朱德走了,教導隊的領導捧著豹子皮,感動得都不知說什么好。
老紅軍白禮華,在八路軍總部當了8年警衛(wèi)戰(zhàn)士,1983年6月,他口述了朱德到南泥灣檢查大生產運動路上所發(fā)生的難忘往事。
1941年5月的一天,朱德帶領警衛(wèi)班的白禮華、小朱、小李及一位向導前往南泥灣踏勘。來到南泥灣中心地帶時已是傍晚,朱德決定就在這兒宿營。大家找了兩個破窯洞,在窯洞里鋪上簡便的床鋪,吃了點干糧,便休息了。朱德和警衛(wèi)員小朱睡在一個窯洞,考慮到朱德年紀大,又奔波了一天,大家就讓他睡在窯洞里邊的鋪上,小朱睡在洞口的鋪上。
夜里,換崗的時間到了,警衛(wèi)員小李輕步來到朱德住的那個窯洞,輕輕推了一下靠洞口鋪上的“小朱”,說了一句“換崗了”便回到自己床鋪睡覺去了。
第二天清早,向導起床看見朱德站在窯洞前,就問白禮華和小李:“首長怎么沒休息?”大家急忙跑到朱德面前詫異地問:“首長,您怎么不睡覺?”朱德微笑著反問:“你們站崗放哨睡不睡覺???”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警衛(wèi)員小朱還在窯洞里睡得正香。原來,昨晚睡覺前,朱德和小朱調換了一下鋪位,這個情況小李不知道。結果,下半夜被叫醒的朱德,就給大家站了半宿的崗。
1982年6月,侯正果少將滿懷深情地講述了長征路上朱德親自種菜的故事。
侯正果從紅軍大學政治連畢業(yè)后,被分配到紅四方面軍總部警通營任政委。當時,正趕上部隊短期休整,缺少糧食,生活十分困難。很多同志因長期吃不到蔬菜患了夜盲癥,而多吃蔬菜是治好這種病的方法。如何解決部隊的吃菜問題,成了當務之急。
于是,朱德就開始自己種菜。正值6月,朱德叫警衛(wèi)員小胡買來菜籽,又從老鄉(xiāng)那里借來一張木犁,套上騾子,在駐地墻外的一塊空地上親自扶犁耕作起來。此時,警衛(wèi)二連連長丁先德來了。丁連長想,總司令為全軍的大事日夜操勞,還親自扶犁耕地,心里過意不去,就再三懇求說:“總司令,我來犁吧!”朱德說:“我自己會犁?!倍∵B長還是不斷懇求,朱德微笑著說:“小丁呀,你不曉得吧,耕地、種菜,我都是內行呦!”說完,朱德依然堅持自己犁地。
第二天,朱德又叫警衛(wèi)員借來幾把鋤頭,和大家一起把地整好,撒下菜籽,又用腳踩了一陣子,澆了第一遍水,才回去休息。此后,朱德每天都早起晚睡,細心察看菜地的情況。小苗出土后,朱德親自澆水,細心管理。
當時,侯正果還不清楚為什么總司令那么辛苦還要親自種菜,就去問警衛(wèi)員小胡。小胡告訴他,總司令說:“同志們得了夜盲癥,主要是吃不到青菜,缺乏一種維生素,蔬菜里就含有這種東西。要治好這種病,就得多吃一些蔬菜。有了蔬菜,也能以菜代糧。要解決吃菜問題,就得自己種啊?!?/p>
侯正果深受啟發(fā),回到營部后,和營長一商量,就發(fā)動全營的同志,都動手種起菜來。
不久,朱德和警通營種的菜長起來了,綠油油的,十分好看。一天,朱德對小胡說:“過幾天,我們要出發(fā)到甘孜與紅二方面軍會合了,明天咱們把菜地施一些肥,澆一次透水?!毙『犝f要出發(fā),就說:“我們把青菜拔點吃吧!”朱德說:“不,不能拔!菜苗還小,拔了太可惜了。”第二天,小胡又對總司令說:“我們好不容易種了點菜,馬上又要出發(fā),還是拔幾棵嘗嘗吧!”朱德和顏悅色地對小胡說:“不能拔,我們走了,還有后續(xù)部隊來這里駐扎,留給他們吃吧!”停了一會兒,朱德又接著說:“就是我們的部隊不在這里駐扎,還可以留給老鄉(xiāng)們吃嘛!”小胡聽了,思想并沒有全通,仍然站在一旁動也不動。朱德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小胡的肩膀,親切地說:“小胡同志,我們共產黨人,做事要有前人種、后人收,前人栽樹,后人歇涼的精神。我們種菜是為部隊所需,為人民所想,留給后續(xù)部隊吃,不是很好嗎?”
朱德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讓大家很受教育。侯正果回到營地,把朱德的話對全營同志講了一遍,大家都自覺地管好地,準備向后續(xù)部隊移交。
后來,警衛(wèi)二連丁先德連長按照朱德的吩咐,把朱德種的菜地移交給前來駐防的部隊。指導員看著這片管理得很好的菜地,緊緊握住丁連長的手,感慨地說:“我們接收后,一定要好好管理,像總司令那樣,想部隊所想,急全軍所急?!睆拇艘院?,后續(xù)部隊的同志也都在駐地動手種起了菜,不僅解決了自己的生活困難,治療了患有夜盲癥的戰(zhàn)士,還為當地的群眾解決了生活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