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守護神
——胡楊

文｜徐海量

胡楊樹生活在戈壁大漠，那里沒有綠水，沒有青山。然而，胡楊卻立定于沙海之中，深根于戈壁灘上。沒有任何生命能和胡楊相比，沒有一種植物能那么持久地堅守在一片貧瘠和少水的沙灘。那就是一個百折不撓的靈魂，堅韌而頑強，寂寞而孤獨，固守著千年不變的信念。千百年來，胡楊帶給人們的不僅僅是生命的啟示，而且是人類可以獲得的寶貴財產(chǎn)。

胡楊代表著一種精神

胡楊孤寂獨處或三兩為鄰，足踏鹽堿，屹立不倒。遠(yuǎn)看胡楊林時，胡楊就像身披鎧甲的御林軍，闊步向前，昂首挺胸。當(dāng)自然環(huán)境開始惡化時，脆弱的生命都消失了，唯有胡楊宛如忠誠的戰(zhàn)士，堅守著陣地，猶如綠色長城，鎖住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擴張。

胡楊從來不因貧瘠而遷徙，頑強地守護著自己的家園，懷著亙古不變的信念，防沙護林，以保一片綠洲。這就是胡楊精神之所在，是千古傳頌的大漠之魂。

由于塔里木河下游水量減少，在新疆若羌縣英蘇村，流沙掩埋了一座座房舍，河道里沒有一滴水，大片的胡楊林正成為沙漠上的“木乃伊”。但它仍然沒有倒下，即使默默經(jīng)受了千百年的風(fēng)沙侵蝕，至今依然矗立在那里。在沙漠公路兩側(cè)，可以目睹胡楊死而不倒的身軀挺立在茫茫大漠之中，仿佛仍在同狂風(fēng)作戰(zhàn)，又好像在向行人訴說著心酸的往事。

生存智慧獨特

物競天擇，天道有常，適者生存，弱者自強。胡楊其實是一種喜濕的植物，正是靠著塔里木河水的養(yǎng)育，在新疆遼闊的塔里木盆地處處可見傲然挺立、片片成蔭的胡楊。胡楊也正是因為失去了綠洲的庇護，生長于大漠深處，用整個生命與風(fēng)沙、干旱抗?fàn)?。肆虐的風(fēng)沙不能將其擊敗，貧瘠的土地不能讓其退縮，即便是失去生命，胡楊仍枝干挺拔。

胡楊一棵樹上有多種樹葉，下部的樹葉細(xì)而長，呈柳葉形狀，越往上葉片逐漸加寬，到中上部葉子就呈圓形了。一般幼枝或者嫩枝上的樹葉呈線狀披針形，隨著樹齡增長，它的葉子會變?yōu)槁研位蛘吣I形。葉片的多變性是為了生存，減少水分蒸發(fā)，所以胡楊又有“變?nèi)~楊”“異葉楊”之稱。

胡楊在極度干旱的條件下會放棄部分枝干，這就是我們常常能在沙漠看到胡楊“枯枝”與“枯梢”的原因。胡楊林里總能見到一些樹枝主體雖已枯萎，卻又會在一些部位節(jié)外生枝，煥發(fā)出一簇新綠。

胡楊根可以扎到10米以下的沙層，能不斷地從地下水中吸取水分和養(yǎng)料。成年胡楊橫向的根系長度竟然可達100米。只要100米內(nèi)有地下水，它的根就會自動找過去，簡直是一架“找水器”。水平根系上的不定芽具有旺盛的萌蘗能力，在周圍50～100米可根蘗繁殖出數(shù)十株甚至更多的后代。

耐鹽堿但也懼鹽

為了生存，胡楊的根會不斷地從沙層以下的高鹽堿地下水吸取水分和養(yǎng)料，因此，大量的鹽堿被儲存在胡楊樹里，難道胡楊不會因大量的可溶性鹽類而“中毒”嗎？胡楊是聰明的，懂得在鹽分不足時吸收，鹽堿濃度過高時通過“泌鹽”作用，利用葉、莖表面的泌腺將多余的鹽分排出體外，比如從樹干的節(jié)疤和裂口處自動流出形成白色或淡黃色的塊狀結(jié)晶，一棵成年胡楊樹每年能排出數(shù)十千克的鹽堿，有時在樹干的傷裂處發(fā)現(xiàn)一層白色的碳酸鈉鹽結(jié)晶，人們通常叫它“胡楊堿”，所以胡楊又稱“堿面樹”，形成的堿面常被當(dāng)?shù)厝擞糜谡麴z頭。

胡楊這種排除體內(nèi)有害物質(zhì)以利于自身生長的行為是對環(huán)境的一種適應(yīng)，所以在地下水含鹽量很高的塔克拉瑪干沙漠中，胡楊依然枝繁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