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學校、家庭、社會”三位一體的心理危機干預體系

孫祁崗

編者按：近年來，我國中小學生心理健康問題越發(fā)引起社會的高度關注，青少年中時常會出現(xiàn)厭學、焦慮、抑郁等情緒，而且呈現(xiàn)出低齡化的趨勢。這一現(xiàn)象牽動著每個家長的心，也觸動著全社會的神經。當前，新冠肺炎疫情的隔離防疫與在線復課的常態(tài)化，都在不同程度上加劇了中小學生的負面情緒，如焦慮、孤獨、注意力不集中、易怒等，甚至一些極端的情況時有發(fā)生，因此，提升中小學教師心理健康教育能力素養(yǎng)，加強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迫在眉睫。

本期，我們特邀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專家及一線教師撰寫相關文章，以期更好地幫助中小學教師更新觀念、提升能力素養(yǎng)，助力中小學生健康成長。

心理陰影通常是指某件事情對一個人產生的刺激性，超出了他所能應對的范圍，這時候如果沒有合適的外界力量提供幫助和支持，這件事就會對他產生長遠的負面影響，導致嚴重的情緒和行為異常。

當青少年正常的生活受到干擾，內心的緊張不斷積蓄，繼而出現(xiàn)思維和行為的紊亂，進入一種失衡狀態(tài)，這就是危機狀態(tài)。需要強調指出的是，危機的根源在于當事人意識到事件或情景超出了自己的應對能力范圍，而不是經歷的事件本身。這也就是為什么同一事件會對一部分人產生負面影響，而對另一部分人則不會的原因。大部分學生心理問題程度相對較輕，如果能夠早發(fā)現(xiàn)、早干預，通過一定的心理支持與輔導，引導學生積極以科學的態(tài)度應對各種生活、學習中的困惑干擾和挫折打擊，基本上都不會留下心理問題，而這也正是我們?yōu)槭裁匆獦嫿ā靶睦砦C干預體系”的意義所在。

中小學生心理健康現(xiàn)狀令人擔憂

隨著我國社會經濟的快速發(fā)展，社會競爭、就業(yè)壓力導致教育內卷程度加深，教育呈現(xiàn)出競爭低齡化、焦慮普遍化的趨勢，中小學生心理衛(wèi)生問題逐漸突出。抑郁癥、焦慮癥、強迫癥等精神心理障礙在青少年人群中的比例也逐漸上升，已成為關系國家和民族未來的重要公共衛(wèi)生問題。

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2021年3月發(fā)布的《中國國民心理健康發(fā)展報告（2019-2020）》顯示，2020年青少年抑郁檢出率為24.6%，其中重度抑郁為7.4%。據(jù)全國4-16歲少年兒童心理健康調查發(fā)現(xiàn)，中國兒童的心理和行為問題的發(fā)生率高達13.9%，中學生中有2/5左右的孩子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礙。從小學到高中，隨著年級增長，抑郁檢出率呈現(xiàn)上升趨勢，鄉(xiāng)村兒童，尤其是留守兒童的狀況更不容樂觀。據(jù)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國民心理健康評估發(fā)展中心負責人陳祉妍教授發(fā)布的《鄉(xiāng)村兒童心理健康調查報告》顯示，鄉(xiāng)村兒童的抑郁檢出率為25.2%，焦慮檢出率為25.7%。一項綜合2000-2013年全國研究數(shù)據(jù)的報告顯示，有17.7%的中學生有過自殺的想法，7.3%有過自殺計劃，2.7%自殺未遂。綜合相關事件來看，悲劇發(fā)生的誘因往往并不是生命難以承重之事，不過是一次考試，一句批評甚至一塊橡皮、幾塊錢而已。用死亡來賭氣，威脅親人，報復他人，青少年傷害自己、傷害他人的事件屢屢發(fā)生。案件中那些心靈扭曲的孩子作案手段之殘忍，令人觸目驚心。因為學習成績下降、長相不夠漂亮、親情缺失、人際交往焦慮、早戀情感困惑等，而產生心理疾患的青少年絕非個例，逃避挫折，沉迷于游戲，回避生活現(xiàn)實，嚴重者會出現(xiàn)自殘甚至自殺，這樣的現(xiàn)象必須引起社會高度重視。

“目中無人”的教育怎能保障學生的身心健康

早在2012年，教育部頒布《中小學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要求每所學校至少配備一名專職或兼職心理健康教育教師，并逐步增大專職人員配比。2021年教育部辦公廳發(fā)布《關于加強學生心理健康管理工作的通知》，要求加強心理健康課程建設，增強學校、家庭和社會教育合力，及早分類疏導各種壓力。要做好心理健康測評工作，強化日常預警防控，加強心理咨詢輔導服務。筆者也注意到，早在2004年，黨中央、國務院針對開展青少年生命教育就提出了明確要求，先后出臺了8號文件和16號文件，作出了全面性戰(zhàn)略部署，提出要把生命教育作為思想道德建設的重要載體，科學有效地實施生命教育活動，并將生命教育納入全民素質教育內容中。《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中更是明確地提出要“重視生命教育”。

新一輪的教育課程改革提出的許多目標都是為了促進學生的全面發(fā)展，體現(xiàn)了對學生身心健康的積極關注，這既是對長期以來我們的教育只看“分數(shù)”不看“人”的評價現(xiàn)狀的糾偏，也是我們的教育開始回歸“育人”本位的開端。

自全面實施素質教育以來，教育確實發(fā)生了很大變化。然而，擺在面前的高考讓學校和家長的注意力不得不放在學業(yè)上，學習好似乎一切都好。等到孩子上完大學，步入社會，各種各樣的問題層出不窮的時候，我們才能真正意識到，我們的教育是出了問題的！只關注學生的學業(yè)，孩子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是否正確，小到孩子的日常生活自理能力，大到孩子的動手能力、創(chuàng)新能力、交際合作能力，該如何培養(yǎng)？似乎都不是問題，而這正是家庭教育及學校教育最大的問題！教育的終極目標是育人，“目中無人”的教育又怎能“育人”，又怎能保障學生的身心健康？

生命教育、心理健康教育在很多學校尚未得到足夠重視

生命的全過程是由一次次的生命活動所組成的，重視每一次生命活動的質量就是重視生命的質量。筆者多年前曾在所任教的學校做過一份調查，調查數(shù)據(jù)顯示，只有不到3.72%的學生很喜歡自己，還有19.61%的學生表示“不喜歡自己”。交叉分析發(fā)現(xiàn)，在這個問題上，隨著年級的遞增，喜歡自己的人數(shù)百分比遞減；不喜歡自己的人數(shù)百分比九年級最高，達12.13%。而另一項對生活質量的體驗調查顯示：24.59% 的學生“經常很快樂”，65.54%的學生“有時快樂有時不快樂”，11.27%的學生則“經常不快樂”。學生經常感到煩惱的事，主要來自四個方面：第一是擔心考試成績或名次不好；第二是害怕被爸爸媽媽批評、打罵；第三是人際交往尤其是同伴交往；第四是對自己某些方面（外貌、個性、習慣）的欠缺感到不滿意。調查問卷中有一項是讓學生敘述“昨天從起床到入睡的一日生活情況”，絕大多數(shù)答卷是記載了一天的“流水賬”，內容大同小異，吃飯、睡覺、上課、做作業(yè)，家里、學校兩點一線?？傮w看來，學生眼中的日常生活普遍較為平淡，充實度和滿意度不足，缺乏對生活情趣的捕捉，鮮有對自身心態(tài)的關注。1C9D0AB4-AA52-4508-985D-32F701C538C6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的社會氛圍傷害的不僅僅是學生的學習興趣和愛好，更重要的是學生的身心健康和健全的人格。林清玄在《好的孩子教不壞》一文中說：“人格比學問重要，智慧比知識重要，一個孩子若有健全的人格，而且有生活的智慧，不僅他自己會過得平安快樂，也會成為社會的正面因素。如果我們教出許多有學問、有知識的人，但人格不健全，生活貧血，那么多是整個教育、整個社會的悲哀?！睂W生是人，是有血肉、有情感的人，他們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理想！他們的人生應該是他們自己的，而在他們的成長中，所需要的不僅僅是知識和一紙文憑。知識與文憑并不能給孩子幸福的一生，也不應成為孩子一生唯一的追求！學習知識，考取大學并不是最終目的，而是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的一個過程而已。教育的最終目的應是促成一個人健康全面的發(fā)展自己，提升自己的各種能力和綜合素質！一個健康的人，不僅僅是身體的健康，他的心理也應該是健康的，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應該是正確的。然而我們面對的事實是，“生命教育”在很多學校是空白，我們的學校只見“教書”不見“育人”、只看“分數(shù)”不看“人”。學校開展的各種活動在增強學生自我認知，提升學生的學習生活能力，培養(yǎng)學生良好的行為習慣、思想品質、心理素質等方面都具有潛移默化、無法取代的作用。但在家校矛盾沖突越來越多，雙方信任度降低的背景下，學校開展活動的安全壓力巨大，被“安全問題”束縛了手腳，一切能不開展的活動絕不開展，必須開展的，也是安全第一，走走形式。學生被如此“圈養(yǎng)”，這對其身心健康及培養(yǎng) “自我危機管理能力”顯然是不利的。學生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老師和家長關心的也只是學習，長此以往，學生的心理怎能不出現(xiàn)問題？

青少年如何善待“生命”，怎樣更好地“生活”和獲得身心的全面發(fā)展，是當前教育要重點關注和解決的問題。實施“生命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的關鍵是教師，但教師自身素質參差不齊，很多教師本身就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心理健康問題，這是我們開展“生命教育”“心理健康教育”的最大阻力。尤其是留守兒童、單親家庭學生的情感問題、心理問題，很多需要專業(yè)的心理輔導師來進行輔導，而大多數(shù)農村中小學連專業(yè)的音樂、美術老師都缺乏，更不必說專業(yè)的心理輔導師了。

筆者認為，家庭教育是基礎、學校教育是關鍵、社會教育是保障，三者只有形成合力，學生的健康成長才能真正得到保障。

家庭教育的缺位、陪伴關懷的缺失是青少年心理健康問題最大的隱患

當前，中小學生心理健康方面出現(xiàn)的問題，固然與當今快速發(fā)展的社會環(huán)境、功利化的教育生態(tài)有關，但更與家庭教育的缺位、陪伴關懷的缺失有密切的關系。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學校，以筆者30年的從教經歷來看，每一個問題學生的背后都必然有一個有問題的家長或是有問題的家庭。上海市、遼寧省教育科學研究所的一項調查結果表明，獨生子女在社會性行為方面，存在問題的比例高于非獨生子女23-40%。我國獨生子女的家庭教育，在教育情感、教育期望、教育方法、教育內容和教育環(huán)境等方面，都存在著很多的誤區(qū)，導致很多的孩子存在心理問題。

人的健康成長離不開物質和精神的營養(yǎng)，可是，隨著人們物質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許多孩子物質營養(yǎng)過剩，精神營養(yǎng)貧乏甚至缺失。家長在物質上過量滿足，而精神上卻很少給予關注，導致未成年人中“心理孤兒”現(xiàn)象日趨增多。處于人生成長期的廣大青少年如果長期缺少父母的關愛與陪伴，情感將無處釋放，心事沒人傾聽，將對其一生產生不可估量的負面影響，這樣的孩子往往要么早戀，要么在成年后對婚姻懷有恐懼心理。此外在“心理孤兒”身上，性格孤僻、叛逆，缺乏安全感、責任心，情緒容易走極端等現(xiàn)象也較普遍。而在當下，只在乎孩子的成績，只要學習好，似乎一切都不是問題，忽視了孩子的心理情感需求，忽視了他們在心理健康方面已經出現(xiàn)的問題，此種現(xiàn)象在家庭教育中較為普遍。在很多家長看來，家里什么事都不用孩子做，他們只要把書讀好就行，能有什么壓力？還會有什么心理問題？

而在筆者看來，由學生原生家庭問題導致的教育問題層出不窮。學習態(tài)度不端正，學習習慣較差；缺乏安全感，抗挫能力差，容易情緒化；自信心不足，自尊心過強等現(xiàn)象較普遍。在心理上自我封閉，游離于集體氛圍之外，中小學“心理孤兒”現(xiàn)象對學校教育及未成年人健康成長所產生的負面影響深遠，急需社會、家庭、學校共同關注。作為家長，應該樹立科學、正確的家庭教育觀。在對孩子的教育上，不要只看成績，忽略與孩子思想情感的溝通、引領，忽視孩子內心世界的需求和陪伴。

比如，許多家長只看到寄宿的好處——既可以解決接送問題，又有利于培養(yǎng)孩子的自理能力、合作能力和集體意識，卻忽略了寄宿給孩子帶來的負面影響。在我20多年的帶班經過程中，住宿學生因為一些小事鬧得不愉快，拉幫結派、孤立某個同學的事件時有發(fā)生；身體殘疾、家庭困難、個性較強、生活及衛(wèi)生習慣不好的學生更易受到同學排擠，甚至會被欺凌；無法排解學習和人際交往壓力的學生不在少數(shù)。相關機構發(fā)布的農村寄宿制學校學生發(fā)展報告也顯示，農村寄宿制學校學生在心理、人際關系、學業(yè)發(fā)展等方面的表現(xiàn)令人憂慮。報告認為，寄宿對低齡學生的身體及心理健康發(fā)展、校園關系和學業(yè)成績有顯著的負面影響。我也留意到，因親情交流和呵護長期缺失、課余活動匱乏、校園環(huán)境封閉等諸多因素，寄宿生在學習、生活習慣、情感交流、心理健康方面確實存在許多問題，其帶來的不良影響可能是不可逆的。再好的寄宿學校也不能代替父母，最出色的學校是家庭，最好的教師是父母。我以為，父母能給予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關愛和陪伴，尤其是低齡學生。

教育即生長，不尊重未成年人身心發(fā)展規(guī)律、不利于學生身心健康的教育顯然不是好教育，學校教育如此，家庭教育亦如是。

構建三位一體的心理危機干預體系，為青少年健康成長保駕護航

孩子的成長離不開社會、家庭和學校的教育，解決中小學生的心理問題需社會、家庭與學校聯(lián)手，構建“三位一體”的心理危機干預體系，為青少年健康成長保駕護航。1C9D0AB4-AA52-4508-985D-32F701C538C6

從學校層面來看。無論是師范類還是非師范類教師在入職前都會學習一些教育心理學方面的知識，但所學的也只是一些基礎的理論知識，教學實踐中很少有人會思考如何去運用。從理論上的“知道一點”到實踐上的“如何去做”，還存在較大的距離。作為育人主陣地的學校有必要邀請心理學運用方面的專家定期開展與教育教學相關的心理學培訓或是專題講座，要讓每一位教師都能掌握一些必要的教育心理學方面的知識和技能，以便所有教師都能應對學生出現(xiàn)“一般心理危機”的狀況，要把對學生“心理危機干預”能力作為班主任上崗培訓與考核的重要內容。學校要主動作為，積極建立學生心理危機識別與干預體系，提高學生心理問題的識別水平和心理咨詢質量。要把學生心理健康狀況評估作為學校的一項常規(guī)性工作，每學年開學之初對學生心理問題進行全面篩選，建立學生心理健康狀況檔案及學生心理危機預警庫，設立配備專業(yè)教師的心理咨詢室，建立心理咨詢活動規(guī)范，確保咨詢質量。

需要強調的是，開展學生的心理危機相關工作，學校需遵循“不缺位，不越位”的原則。識別、建檔、預防及對“一般心理危機”進行干預，學校應做到“不缺位”；當學生的心理危機涉及學生家庭或是家長隱私，或是學生出現(xiàn)嚴重的、重大的心理危機，需要接受專業(yè)機構診療時，學校應做到“不越位”，要及時聯(lián)系家長，通過“轉介機制”，讓專業(yè)的人去做專業(yè)的事，以免產生不必要的家校矛盾或是對學生心理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從家庭層面來看。整理相關調查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青少年心理危機問題，不僅受到社會環(huán)境、教育生態(tài)的影響，更是與原生家庭建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吨腥A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明確指出，父母應當樹立家庭是第一個課堂、家長是第一任老師的責任意識，承擔對未成年人實施家庭教育的主體責任，應當用正確思想、方法和行為教育未成年人養(yǎng)成良好思想、品行和習慣，應當關注未成年人的生理、心理、智力發(fā)展狀況。學生的厭學、人際關系失衡、抗壓、抗挫能力較弱等諸多心理問題往往與家庭教育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而血緣關系、親情和友情是學生自我解決心理危機最大的支撐力量。作為家長，要始終把孩子的身心健康放在第一位，要為孩子健康成長營造良好的家庭環(huán)境，從小就要用正確的思想、方法和行為對孩子進行教育。陪伴是最好的關愛，也是最好的教育。家長要認真聆聽孩子的心聲，尊重孩子的選擇，要從孩子的角度來看問題，以溫和的方式與孩子進行溝通交流。要放手并引導孩子去經歷各種情緒，接受失敗和挫折，學習如何正確地認識自己，接納自己。要有意識地培養(yǎng)孩子面對困難的勇氣，積極面對并承擔失敗和挫折帶來的結果，面對它、了解它、處理它、放下它，讓一切不好的影響和負面情緒成為孩子不斷健康成長的“養(yǎng)料”。

從社會層面來看。進入后疫情時代，隨著不可預估的、不可控的變數(shù)越來越多，兒童青少年心理行為問題發(fā)生率和精神障礙患病率逐漸上升，已成為關系國家和民族未來的重要公共衛(wèi)生問題，理應得到國家和社會的強烈關注與高度重視。對在心理普查或心理輔導中發(fā)現(xiàn)有嚴重心理問題，并出現(xiàn)明顯心理或行為異常的學生，通過“轉介機制”讓專業(yè)機構進行診斷與治療是明智的選擇。各地教育主管部門要把專業(yè)精神衛(wèi)生機構納入學生心理危機干預體系，并對其資質進行慎重審核，從嚴設立準入機制。

總之，學生心理危機的成因是多方面的，解決問題也需要多方合作。學校、家庭、社會必須攜手共進，積極構建“學校、家庭、社會”三位一體的心理危機干預體系，這樣才能把保障學生身心健康落到實處。

綜上所述，中小學生的心理危機是可以被識別并預防的，這有賴于建立中小學生心理危機識別與干預體系。首先，我們的學校要積極構建以“班主任日常觀察、學校心理普查、心理教師輔導工作”為基礎的學生心理危機機制。其次，要組織相關專業(yè)人士對相關學生進行進一步的個別心理輔導和評估，最后根據(jù)其嚴重程度來確定心理危機級別，建立學校心理危機預警庫，并根據(jù)學生心理危機的嚴重程度分別采取不同的干預措施。當確認心理危機進一步升級，學生已不能正常學習時，學校應立即對學生采取監(jiān)護，同時聯(lián)系家長立即到校，告知風險，建議接受專業(yè)機構診斷與治療并辦理安全責任移交。另外，在學生心理危機干預的后期措施中，要注意的是：當學生因心理問題住院治療或休學再申請復學時，應向學校提供相關治療的病歷證明，經專業(yè)精神衛(wèi)生機構評估確已康復后，可辦理復學手續(xù)。學生復學后，心理輔導室相關教師、班主任等應對其定期進行心理訪談，了解其思想、學習、生活等方面的情況。1C9D0AB4-AA52-4508-985D-32F701C538C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