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
天光依舊,三千繁花盡綻,天地唯有純白與桃紅,在桃花盛開的春天中,種一粒靜的種子吧。
——題記
窗外下起了大雨,濕熱的空氣沖進房內(nèi),給人帶來無盡的悶熱,我心中宛若壓了一塊笨重的石,除去煩悶,也不剩什么了。
走進陽臺,拿起一本《宋詞三百首》,心卻不落在書上,看了幾頁,便放下了。大抵還好奇古人筆下事物,又一次翻開了書扉,但又只是淡淡地掃過去,還是沒看進什么,腦海中閃過的皆是無用的口水歌與網(wǎng)絡(luò)小說。
我終是靜不下心來。
雨停了,我想,我不該這樣的。我穿好了鞋子走了出去。新雨過后,陽光很美好,照著春色中翠青的枝葉,照著春色中自由綻放的桃花。春天沒有方向,春天只顧著生長。我看見無數(shù)花苞綻放,開滿了所有樹枝,桃影繁麗,暗自飄香,是灼灼其華,是天上人間。繾綣美好的花,磨平了城市中堅硬冰冷的棱角,映著日頭,開成一片大海。這些沸沸揚揚的花,徒留一片余香,璀璨成煙霞。一粒靜的種子慢慢在我心中種下。
回了家,心定了下來。我再次翻開這本書,靜下心來讀去,我漸漸理解了姜夔“呼我盟鷗,翩翩欲下,背人還過木末”對故人的思念;看到了辛棄疾“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詞句背后的悲憤堅定。在這些千古流傳的詞中,我似乎已走入浩浩歷史。我不禁吟了出來,一句接一句。眉微皺,目殷切,我與詞人一同開心,一同難過。我終是靜了心,千載悠悠歷史長河,建造文明亦歸于文明。
依稀記起從前,該是安靜的。小時候的我不喜叨擾,總是喜歡坐在園子里,看爺爺悠悠地拉起二胡,用滄桑的嗓子,訴這戲中人的愁緒與歡喜;看爺爺種下一棵樹,春季便開出絢爛的花;聽奶奶講故事,講神話的神魔篇章,講民國的艱苦歲月。那時,時間總是慢慢地、慢慢地淌過去。
靜下來,去看淡淡的海風(fēng)吹起波濤,去看繁華的星光沖入夜色,一樹桃花,將我的心歸向靜處,仿佛時間又開始慢了,不在無味的網(wǎng)絡(luò)小說與視頻中空度,將心歸向遠方,讓它靜下來,欣賞世界的美。
湖南省長沙市雅禮外國語學(xué)校
指導(dǎo)教師:黃寒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