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森福 李 清 劉 姣 張曉艷 李佩娥 楊 洋 于 博 張正威 趙 靜
(1.河北醫(yī)科大學中西醫(yī)結合學院2017級本科生,河北 石家莊 050017;2.河北中醫(yī)學院中藥藥理教研室,河北 石家莊 050200;3.河北省中醫(yī)院脾胃病三科,河北 石家莊 050011;4.河北醫(yī)科大學中西醫(yī)結合學院2018級本科生,河北 石家莊 050017;5.河北醫(yī)科大學中西醫(yī)結合學院中藥與中藥藥理教研室,河北 石家莊 050017)
潰瘍性結腸炎(ulcerativecolitis,UC)是一種以反復發(fā)作腹痛、腹瀉、黏液膿血便及潰瘍?yōu)樘攸c的腸道非特異性炎性疾病,其發(fā)病機制尚不十分明確,可進展為結腸癌,對患者的生活質量和生命健康造成嚴重影響[1]。目前,臨床上常將美沙拉秦作為治療UC的一線藥物,但部分患者長期使用美沙拉秦可產生耐藥性,其療效隨時間發(fā)展而逐漸減低,并可出現惡心、嘔吐、腹痛等不良反應[2]。中醫(yī)藥在治療UC方面具有可靠的療效,根據UC的臨床表現將其歸屬于“久痢”“腸澼”“泄瀉”“痢疾”等范疇。二神丸出自宋·許叔微的《普濟本事方》,由補骨脂、肉豆蔻配伍組成,具有溫脾暖胃、補腎固腸之功,是臨床治療久痢、泄瀉的經典古方。有研究報道認為,除腸道的炎性反應外,血小板(PLT)在UC的發(fā)病中也起著重要作用[3]。本研究采用2,4,6-三硝基苯磺酸鈉(TNBS)-乙醇誘導法建立UC大鼠模型,觀察二神丸對UC模型大鼠炎性反應和PLT的影響,探討二神丸治療UC的可能作用機制。
1.1 實驗動物 無特定病原體(SPF)級雄性SD大鼠70只,體質量(180±20) g,適應性飼養(yǎng)7 d,室溫(22±2)℃,相對濕度50%~60%,自由攝食、飲水,均購自河北省實驗動物中心,實驗動物生產許可證號SCXK(冀)2018-004。
1.2 實驗藥物 肉豆蔻、補骨脂(國藥河北樂仁堂醫(yī)藥連鎖有限公司);美沙拉秦緩釋顆粒(上海愛的發(fā)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143164,批號190114)。
1.3 實驗主要試劑及儀器
1.3.1 主要試劑 TNBS(美國Sigma公司);一氧化氮(NO)測定試劑盒(南京建成生物工程研究所有限公司);P選擇素(P-selectin)酶聯免疫吸附(ELISA)法檢測試劑盒、白細胞介素1β(IL-1β)ELISA檢測試劑盒、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檢測試劑盒(化學發(fā)光法)(上海森雄科技實業(yè)有限公司)。
1.3.2 主要儀器 SpectraMax190型全自動酶標儀(美國MD公司);BC-30Vet型全自動血液細胞分析儀(深圳邁瑞生物醫(yī)療電子股份有限公司);REM-710型切片機(日本大和光機工業(yè)株式會社);AxioVert A1型倒置顯微鏡(德國Carl Zeiss公司)。
1.4 實驗方法
1.4.1 二神丸藥物配制
1.4.1.1 二神丸給藥劑量的設計 二神丸出自《普濟本事方》,原方由補骨脂(炒,四兩)、肉豆蔻(二兩)組成,其配伍比例為2∶1?!吨腥A人民共和國藥典》中推薦的補骨脂臨床用量為6~10 g,肉豆蔻用量為3~10 g。綜合二者,確定補骨脂人的用量為10 g,肉豆蔻人的用量為5 g,總用量為15 g。再根據人與大鼠間體表面積折算的等效劑量比值表計算,設定大鼠等效劑量1.575 g/kg為低劑量給藥,其4倍劑量為高劑量給藥。
1.4.1.2 二神丸水煎液的制備 按照傳統中藥的煎煮方法,補骨脂168 g,肉豆蔻84 g,加入8倍量(1000 mL)純凈水中混合浸泡30 min后煎煮,煮沸后保持水沸狀態(tài)1 h,過濾,將濾液倒入燒杯中備用,往濾渣中再加6倍量(750 mL)純凈水,煎煮方法同上,將2次所得濾液合并,將濾液繼續(xù)煎煮,濃縮至所需濃度(0.63 g生藥/mL),冷卻,冷藏保存。
1.4.2 美沙拉秦緩釋顆?;鞈乙旱闹苽?取適量美沙拉秦緩釋顆粒,用研缽碾碎,將研磨好的藥物粉末與羧甲基纖維素鈉(CMC-NA)溶液按1∶10比例混合,攪拌配制成質量濃度為0.05 g/mL的美沙拉秦緩釋顆?;鞈乙?,冷藏保存。
1.4.3 分組、造模 隨機取10只大鼠作為正常對照組,其余60大鼠均采用TNBS法建立UC模型[4]。所有大鼠禁食不禁水24 h,以10%水合氯醛(4.0 mL/kg)腹腔注射麻醉,造模組將5%TNBS和75%乙醇(1∶1,V/V)混合液(100 mg/kg)用石蠟油潤滑直徑0.4 mm的膠管一次性注入大鼠直腸7~8 cm深的腸腔內,正常對照組給予等容積0.9%氯化鈉注射液灌注,并將大鼠倒置5 min,使藥液充分滲入腸腔。然后將大鼠放平,使其自然蘇醒,給予正常飲食。隨機處死2只造模大鼠,解剖結腸組織,肉眼可見潰瘍面,周圍黏膜充血、水腫,病理檢查確認有慢性炎癥細胞浸潤、典型潰瘍形成等UC病理改變,說明造模成功[5]。在造模給藥過程中共有20只大鼠死亡。
1.4.4 給藥 將造模成功的大鼠隨機分為模型組(10只)、陽性藥物組(8只)、二神丸低劑量組(10只)、二神丸高劑量組(10只)。根據成人常規(guī)劑量按人與大鼠系數折算[6],陽性藥物組予美沙拉秦緩釋顆?;鞈乙?.5 g/(kg·d)灌胃,二神丸低劑量組予二神丸水煎液1.575 g/(kg·d)灌胃,二神丸高劑量組予二神丸水煎液6.3 g/(kg·d)灌胃,正常對照組和模型組予等容積10 mL/(kg·d)蒸餾水灌胃,各組連續(xù)灌胃14 d。
1.5 觀察指標及方法
1.5.1 一般情況 每日觀察并記錄大鼠的精神狀態(tài)、行為改變、皮毛光澤度及大便的性狀、便血、隱血情況,同時記錄大鼠每日的體質量變化情況。
1.5.2 全血PLT、平均血小板體積(MPV)測定 各組大鼠給藥14 d后禁食不禁水12 h,再用10%水合氯醛3.5 g/kg進行腹腔注射麻醉,麻醉后剖開腹腔,使用乙二胺四乙酸二鉀(EDTA-K2)抗凝管吸取腹主動脈血,再采用全自動血液細胞分析儀檢測PLT、MPV水平情況。
1.5.3 血清P-selectin、NO測定 使用無添加劑的真空采血管取腹主動脈血,在4 ℃下以3000 r/min離心10 min,取上清液,P-selectin采用ELISA法進行檢測,NO采用硝酸還原法進行檢測,相關操作均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
1.5.4 結腸病理組織學觀察 各組大鼠取血后,剪取距肛門8 cm處的結腸組織4~5 cm,置于4%多聚甲醛液中固定48 h后進行脫水、透明、浸蠟、包埋、切片,常規(guī)制作成石蠟病理切片,再行蘇木素-伊紅(HE)染色,顯微鏡下觀察結腸病理組織學情況。
1.5.5 結腸組織TNF-α、IL-1β測定 各組大鼠取同一位置同一大小結腸段,迅速置于液氮中,-80 ℃超低溫冰箱保存,進行結腸組織TNF-α、IL-1β水平檢測。IL-1β采用ELISA法進行檢測,TNF-α采用化學發(fā)光法檢測,相關操作均嚴格按照試劑盒說明書進行。
2.1 各組大鼠一般情況比較 正常對照組大鼠毛發(fā)光滑有光澤,精神狀態(tài)好,體質量平穩(wěn)增加,大便形狀正常。模型組大鼠毛發(fā)無光澤,拱背扎堆蜷臥,糞便稀,肛周和尾巴底部覆蓋有稀便,并伴有惡臭,體質量增加出現明顯減緩。陽性藥物組和二神丸低、高劑量組大鼠一般情況均較模型組有改善,陽性藥物組改善明顯,毛發(fā)有光澤,精神狀態(tài)較好,拱背扎堆蜷臥現象減少,肛門污穢隨時間延長而減少,體質量增加較模型組略有增加。各組大鼠灌胃期間體質量變化曲線見圖1。
圖1 各組大鼠灌胃期間體質量變化曲線
2.2 各組大鼠灌胃后全血PLT、MPV比較 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灌胃后全血PLT增加(P<0.05),MPV降低(P<0.05)。與模型組比較,二神丸低、高劑量組大鼠全血PLT均降低(P<0.05),二神丸低劑量組大鼠MPV增加(P<0.05),陽性藥物組大鼠全血PLT、MPV和二神丸高劑量MPV與模型組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二神丸低、高劑量組大鼠全血PLT、MPV組間略有高低,但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各組大鼠灌胃后全血PLT、MPV比較
2.3 各組大鼠灌胃后血清P-selectin、NO水平比較 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模型組血清P-selectin、NO水平均升高(P<0.05)。與模型組比較,陽性藥物組、二神丸低劑量組、二神丸高劑量組血清NO水平和二神丸高劑量組P-selectin水平均降低(P<0.05),陽性藥物組和二神丸低劑量組P-selectin水平雖也有降低趨勢,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二神丸高劑量組大鼠血清P-selectin、NO水平雖略低于二神丸低劑量組,但組間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各組大鼠灌胃后血清P-selectin、NO水平比較
2.4 各組大鼠結腸組織IL-1β、TNF-α水平比較 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結腸組織IL-1β、TNF-α水平均升高(P<0.05)。與模型組比較,陽性藥物組、二神丸低劑量組、二神丸高劑量組大鼠結腸組織IL-1β、TNF-α水平均降低(P<0.05)。二神丸高劑量組大鼠結腸組織IL-1β、TNF-α水平雖略低于二神丸低劑量組,但組間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各組大鼠結腸組織IL-1β、TNF-α水平比較
2.5 各組大鼠灌胃后結腸組織病理形態(tài)情況 正常對照組大鼠結腸黏膜完整,腺體排列規(guī)則,肌層結構正常。模型組大鼠結腸腺體結構異常,黏膜和黏膜下層大量炎癥細胞,并有潰瘍形成。陽性藥物組和二神丸低、高劑量組大鼠結腸黏膜部分缺損,結腸黏膜炎性浸潤、腺體受損較模型組明顯減輕。見圖2。
圖2 各組大鼠灌胃后結腸組織病理形態(tài)情況(HE,×200)
UC發(fā)病主要是由于外邪侵襲、五志失調、攝食失宜等,致使機體氣血虛弱,正氣不足,氣血流通不暢,進而使大腸傳導失司,血不歸經,離經之血溢于脈外,脂膜血絡受損而發(fā)病。UC的病機關鍵為脾腎兩臟虛損,《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曰:“濕盛則濡瀉?!敝赋鲂篂a的病機為脾虛濕盛,但UC的病機不全在于脾虛?!毒霸廊珪ば篂a》中指出:“腎為胃關,開竅于二陰,所以二便之開閉,皆腎臟之所主,今腎中陽氣不足,則命門火衰……陰氣盛極之時,則令人洞泄不止?!蹦I為先天之本,脾為后天之本,脾陽有賴于腎陽的溫煦,若腎陽虧虛,則脾失溫煦,運化失司,發(fā)為泄瀉;同時因后天之精不能充養(yǎng)先天之精,影響機體代謝,故大腸濕濁之邪滯留,氣血雙虧,虛實夾雜。二神丸為治療脾腎虛寒泄瀉的傳統古方,并且其組成補骨脂、肉豆蔻也是常用的溫補脾腎藥對,在臨床上作為基礎方隨癥加減,應用廣泛。方中補骨脂能補命門之火,具有溫腎助陽、固精縮尿、溫脾止瀉的作用;肉豆蔻具有溫中行氣、澀腸止瀉之效。二藥相合具有溫脾暖胃、補腎固腸之功效。
UC的發(fā)病機制尚不明確,一般認為主要與遺傳、炎癥、免疫等因素有關[7],其中炎性反應是UC發(fā)病和惡化的最主要因素,腸道中細胞炎癥因子與腸道黏膜功能狀態(tài)密切相關[8]。TNF-α是由活化的單核細胞分泌的細胞因子,具有多種生物活性作用,不僅能夠對抗腫瘤,同時能夠介導機體的急、慢性炎性反應,能夠聚集中性粒細胞,釋放炎癥介質,促進多種IL的合成,誘導炎癥因子浸潤于腸道組織內,加速腸上皮細胞的壞死[9-11]。IL-1β為促炎因子,由單核細胞、巨噬細胞產生,正常情況下體內IL-1β含量極低,當組織受到感染或損傷時,IL-1β水平明顯升高,并可分泌到細胞外與相應受體結合,促進白細胞募集并釋放更多的炎癥介質,產生級聯效應,發(fā)揮促炎作用[12-13]。IL-1β目前已成為治療全身和局部炎癥性疾病的重要靶標,可通過降低IL-1β活性,抑制炎性反應,從而達到治療UC的效果[14]。本研究結果顯示,模型組大鼠結腸組織中TNF-α、IL-1β水平較正常對照組升高(P<0.05),病理觀察也顯示黏膜和黏膜下層大量炎癥細胞,提示UC大鼠結腸組織中炎性反應活躍;陽性藥物組、二神丸低劑量組、二神丸高劑量組大鼠經相應干預治療后結腸組織IL-1β、TNF-α水平均降低(P<0.05),提示結腸腸道炎性反應得到緩解。
近年來多項研究顯示,PLT在UC的發(fā)病機制中起重要作用,患者病情活動時PLT會明顯升高[15-16]。PLT是血液中最小的無核細胞,起源于骨髓巨核細胞,其在止血、炎癥及損傷組織修復過程中起重要作用。多數UC患者血液處于高凝狀態(tài),甚至出現血栓形成等腸外表現,而PLT在機體的凝血功能和腸道炎癥的發(fā)生過程中扮演著關鍵角色,當凝血功能發(fā)生異常時,血流速度減緩,可導致腸黏膜缺血壞死,部分有潰瘍發(fā)生,因此血液高凝狀態(tài)會加重潰瘍[17-19]。清·王清任《醫(yī)林改錯》言:“瀉肚日久,百方不效,是總提瘀血過多?!闭J為瘀血是導致UC發(fā)病及病情遷延難愈的原因,又是發(fā)展的結果,貫穿疾病始終。PLT也能反映UC的炎性反應情況,UC患者由于腸系膜血管內皮損傷,繼而暴露基底膜膠原誘發(fā)PLT激活,一方面PLT參與炎性反應過程,其參與炎性反應需要IL-1β信號和核苷酸結合寡聚化結構域樣受體蛋白3(NLRP3)炎性小體活化,靜息狀態(tài)下PLT可表達NLRP3、接頭分子,在活化狀態(tài)PLT中兩者共定位組裝成功能性NLRP3炎癥小體,形成半胱氨酸天冬氨酸蛋白酶1(caspase-1),產生IL-1β等炎癥因子,促進炎癥過程[20-22];另一方面多種炎癥因子也可使PLT數量、形狀、功能發(fā)生改變,釋放大量生物活性物質及促凝分子和微粒,導致高凝狀態(tài),甚至血栓形成,高凝狀態(tài)與炎癥發(fā)生互為因果[23-24]。目前,PLT異常在UC中的作用已引起了廣大研究人員的關注,PLT的升高和MPV下降等已作為UC活動性的觀察指標之一,也可作為評測UC患者腸鏡下完全或部分黏膜愈合的預測指標[25]。本研究結果顯示,與正常對照組比較,模型組大鼠全血PLT升高(P<0.05),MPV下降(P<0.05),這也與前文提到的研究結果一致;二神丸低、高劑量組經相應干預后全血PLT、MPV均較模型組有不同程度改善,其中二神丸低、高劑量組PLT和二神丸低劑量組MPV改善最明顯(P<0.05),而陽性藥物組全血PLT、MPV較模型組均無明顯變化(P>0.05),提示二神丸通過影響UC大鼠PLT、MPV,既可改善機體的高凝狀態(tài),防止血栓形成,同時又避免高凝狀態(tài)下炎性反應的加重,從而發(fā)揮治療作用。
為進一步驗證PLT與UC的關系,我們又對與PLT活化密切相關的P-selectin和NO做了觀察研究。P-selectin是一種依賴PLT活化的顆粒外膜蛋白,它是選擇素家族的成員之一,是一種細胞黏附分子受體,在未被活化的PLT細胞膜表面P-selectin呈低表達或不表達。當PLT活化可引起α顆粒釋放,α顆粒膜與PLT細胞膜融合,從而使P-selectin表達于血小板表面膜上。當組織受損或炎癥侵襲時,IL等炎性介質誘導內皮細胞和PLT表面P-selectin表達升高,可促使炎癥細胞與腸黏膜毛細血管內皮細胞形成粘連,在介導炎癥細胞滲出至腸黏膜組織中起重要作用[26]。P-selectin表達水平也是PLT活化程度的標志,PLT活化可釋放多種炎癥因子,參與局部炎性反應,并導致白細胞向局部炎癥累及部位趨化聚集,呈持續(xù)惡性循環(huán)[27-28]。有研究報道顯示,活動期UC患者P-selectin水平明顯高于健康人及緩解期患者,與疾病發(fā)展關系密切[29]。NO是具有多種生理和病理功能的自由基,在炎性反應發(fā)展過程中誘導型一氧化氮合酶(iNOS)可催化產生大量NO,NO與受體結合后引起腸道黏膜毛細血管舒張、血流淤積,引發(fā)微循環(huán)紊亂,PLT活化,導致和加重炎性反應,且UC病變黏膜中iNOS活性和NO濃度的增加與炎癥程度呈平行關系[30]。有研究報道顯示,活動性UC患者NO水平與PLT呈正相關,這提示NO與血小板聚集、血栓形成存在關聯,NO參與了UC的病理生理過程,可作為臨床判斷UC患者病變嚴重程度的指標之一[31]。本研究結果顯示,模型組大鼠血清P-selectin、NO水平較正常對照組均升高(P<0.05),提示PLT活化增強;陽性藥物組、二神丸低劑量組、二神丸高劑量組經相應干預后血清P-selectin、NO水平較模型組均有下降趨勢,其中陽性藥物組、二神丸低劑量組、二神丸高劑量組血清NO水平和二神丸高劑量組P-selectin水平降低顯著(P<0.05),提示二神丸能夠降低血清P-selectin、NO水平,抑制PLT活化。
綜上所述,二神丸對UC大鼠具有確切的保護和修復作用,其作用機制可能是通過減少炎癥因子表達,降低局部炎性反應,降低PLT并抑制PLT活化,改善血液的高凝狀態(tài),從而改善結腸黏膜組織的炎性損傷,而起到治療作用。但同時我們還應注意到,本研究中二神丸低、高劑量組對各指標的改善作用并沒有呈現明顯的劑量關系,分析其原因中藥復方作用機制復雜,不同的藥物濃度可能具有不同的療效,有關二神丸治療UC的最佳藥物濃度和其他可能的作用機制仍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