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與號召：南昌起義時期的紅色標語

周珊秀 劉悅 劉小花

紅色標語見證了中國革命的偉大歷史，是革命先輩留給我們的珍貴紅色遺產(chǎn)和獨特文化景觀。南昌起義時期，在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和影響下，紅色標語用于宣傳革命主張，反映革命訴求，見證和伴隨了南昌起義從籌備、發(fā)動到南下廣東的過程。今年是建軍95周年，挖掘和整理這些紅色標語，對回望建軍初心、重溫南昌起義歷史、思考紅色標語的保護利用都具有重要意義。

一、南昌起義時期紅色標語應時而生

第一次國共合作之后，國內(nèi)革命形勢蓬勃發(fā)展，懼于共產(chǎn)黨力量日益強大，蔣介石、汪精衛(wèi)先后背叛革命，瘋狂屠殺共產(chǎn)黨人和革命群眾，中國革命遭受重大考驗。危難之際，1927年8月1日共產(chǎn)黨人領導所掌握和影響的部隊在南昌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第一槍。起義勝利后，共產(chǎn)黨及起義部隊遭受了國民黨反動派和帝國主義的雙重壓迫，加之起義部隊內(nèi)部成分較為復雜、不明革命真理，在內(nèi)憂外患之際，加大宣傳力度以穩(wěn)定軍心、鼓舞軍中士氣，爭取群眾支持成為燃眉之急。通俗易懂、方便快捷的紅色標語成為一種重要的宣傳方式。

1.反擊國民黨反動派的欺騙宣傳。南昌起義時，共產(chǎn)黨成立時間尚短，照搬蘇俄模式，將精力多置于大城市工人運動中，廣大農(nóng)民群眾對共產(chǎn)黨及其主張尚不熟悉。國民黨利用其掌握的主要宣傳媒體，大肆污蔑共產(chǎn)黨，造成民眾對共產(chǎn)黨及起義部隊的誤解。例如，南昌起義后，國民黨反動派在《漢口民國日報》稱：“此次共同作亂，誠所謂聚蛇蝎于一窟，南昌人民，遭此荼毒，實深憫念。賀龍葉挺，著即褫奪軍職，照謀叛律治罪?！盵1]P465此外該報充斥著公開詆毀、辱罵共產(chǎn)黨人，破壞共產(chǎn)黨和起義部隊在群眾中形象的報道。國民黨將領也加入反共宣傳中，比如時任第四軍軍長的黃琪翔污蔑南昌起義為“公然叛亂，謀襲南昌”[1]P475，撫州駐軍師長楊如軒，雖未與起義部隊正面交戰(zhàn)，卻在避開起義部隊之前通電各縣，污蔑共產(chǎn)黨“是北軍實行公妻共產(chǎn)”[1]P79。這樣的反面宣傳嚴重黑化共產(chǎn)黨的形象，共產(chǎn)黨有必要加大對群眾的正面宣傳，洗清國民黨潑下的臟水。

2.團結(jié)軍民的需要。南昌起義中共前敵委員會書記周恩來較早就認識到人民支援對于軍隊的重要性。在第一次東征時，周恩來就指出，軍隊力量較小，若無人民援助，則無法擔負重任[2]P114。因此，加大對人民的宣傳，爭取人民對軍隊的支援成為南昌起義宣傳工作不可或缺的主題。南昌起義在高度保密的狀態(tài)下籌劃發(fā)動，許多官兵尚不明白暴動的原因和目的，加之夏日倉促行軍，條件艱苦，叛逃者屢有發(fā)生。沿途民眾受國民黨反動派反動宣傳的影響，對起義部隊避而遠之，以致起義部隊連食物和飲料都買不到，饑渴時只能胡亂對付，因此生病者多。在此情形下，加強政治宣傳，對內(nèi)堅定官兵革命信念，對外爭取民眾支援刻不容緩。南昌起義部隊急于行軍到廣東重新建立革命根據(jù)地，所到之處停留時間較短。標語作為一種簡便易行的宣傳方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黨的宣傳弱勢，使人民群眾能夠更加快速地了解和接納共產(chǎn)黨與起義部隊。鑒于對紅色標語宣傳重要性的認識，起義部隊內(nèi)部設立了專門的宣傳機構(gòu)，負責書寫和張貼工作。起義勝利后，各軍、師也相繼建立了政治部，政治部下設組織、宣傳、總務三科，另外還有一個宣傳隊[3]P96。部隊行軍途中，總政治部與各級政治部宣傳隊沿途書寫標語，向軍內(nèi)外廣泛宣傳革命主張和革命任務。

二、南昌起義時期紅色標語的主要內(nèi)容

在部隊面臨困境時，中國共產(chǎn)黨人亟須進行黨的政治綱領、南昌起義目的和起義部隊性質(zhì)的宣傳。從現(xiàn)有資料來看，南昌起義時期的紅色標語內(nèi)容較為豐富，大致可分為以下幾種：

1.政治動員：亮明立場和目標。為了讓軍中士兵和沿途民眾更多地了解共產(chǎn)黨的中心任務和起義部隊的性質(zhì)，各級宣傳機構(gòu)和地方黨組織廣泛運用標語來宣傳中國共產(chǎn)黨的政治立場和南昌起義目的，表明推翻帝國主義及國民黨反動派黑暗統(tǒng)治，挽救人民于水火、為人民謀幸福的初心和決心，樹立共產(chǎn)黨及起義軍的正面形象。公開的《革命委員會布告》表明，南昌起義是繼承革命正統(tǒng)的積極行為，目的是領導工農(nóng)建立民主政權(quán)，保護中小工商業(yè)者[1]P36。公開的《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賀示》強調(diào)，南昌起義部隊是富有革命精神的部隊，南昌起義是為救國救民而發(fā)，轉(zhuǎn)戰(zhàn)廣東是為了實現(xiàn)真正的民主革命。[1]P35在寧都，起義部隊宣傳隊也張貼了“打到東江去，建設根據(jù)地”[4]標語。通過這類政治主張的宣傳和起義軍性質(zhì)的紅色標語，讓民眾和起義部隊更好地理解南昌起義目的，明白起義部隊性質(zhì)。

2.政策宣傳：拉近軍民關(guān)系。除了政綱宣傳外，黨還通過具體政策宣傳拉近與民眾的關(guān)系。一是土地政策的標語宣傳。中共中央在1927年7月20日發(fā)布的《中央通告農(nóng)字第九號》明確指出，中國革命已進入土地革命階段，應當“抓住每一個機會，提出適當?shù)目谔枴?，并具體提出“實現(xiàn)耕者有其田”“打倒貪官污吏”等口號[5]P216—217。因此，在南昌起義時期的標語中，圍繞土地革命的宣傳較多，內(nèi)容也較為相近。例如，在南昌有“實行土地革命”“有土皆豪，無紳不劣”[6]P150，在撫州有“打倒土豪劣紳”“土地歸還農(nóng)民”[6]P311，在寧都有“沒收大地主的土地”“耕者有其田”等標語[4]P43，在瑞金有“萬戶欠我錢，千戶不管閑，百戶跟我走，月月八塊錢。愿來的跟我去，不來的在家就種田”“窮人不打窮人”“抗租抗債”“住者有其房”等標語[7]P382—383。擔任過起義軍總政治部宣傳處處長的朱其華在其回憶中提到，農(nóng)工委員會沿途張貼“沒收二百畝以上的土地”“建立農(nóng)村政權(quán)”等土地革命標語[8]P311。二是安民告示類宣傳。為了穩(wěn)住途經(jīng)地區(qū)的居民和工商業(yè)者，宣傳部隊張貼了諸多勸導當?shù)厝罕姲簿訕窐I(yè)、嚴肅軍隊紀律的革命標語。公開的《江西省政府代理主席姜濟寰布告》表明，南昌起義部隊是一支“凡屬商學農(nóng)工，務求各有安宅”“力謀民眾利益，實行應興應革”[1]P28正義之師。《革命委員會布告》和《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總指揮賀示》都表明了保護中小商民階級和工農(nóng)群眾的立場和決心。據(jù)當年目擊起義軍進入上杭的李定權(quán)回憶，起義部隊進城后，“當天下午就出了安民告示，叫大家不要害怕，還是要把店門打開，照常營業(yè)”[7]P395。進入潮汕之后，以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賀龍的名義發(fā)布了安民告示，起義軍將其張貼于粵東鄉(xiāng)村集鎮(zhèn)和潮汕街頭，宣稱“繼承革命正統(tǒng)，反對寧漢，回師平粵”[9]。此外，還張貼了許多爭取民眾、號召民眾參加革命的標語。例如，朱其華回憶起義部隊沿途張貼了不拉夫的標語[8]P321。在汀州，親眼見過南昌起義部隊的鄒子彬回憶：“部隊進城后，他們用石灰水在墻上寫‘革命者來‘保護工農(nóng)利益‘打倒土豪劣紳，鏟除貪官污吏等標語”[10]P51—52。在潮汕，起義部隊張貼了“工農(nóng)階級武裝起來”[7]P408的標語。

3.反向宣傳：回擊國民黨反動派的反動宣傳。南昌起義本為反擊帝國主義及國民黨反動派的白色恐怖而戰(zhàn)，在標語宣傳上反對國民黨反動派的內(nèi)容也較為多見，通過標語直喊打倒帝國主義，反對蔣介石、汪精衛(wèi)等頭號反動分子的口號，并呼吁民眾擁護共產(chǎn)黨。例如，“打倒帝國主義”“打倒新舊軍閥”“打倒叛黨賣國的蔣介石汪精衛(wèi)”[6]P150“打倒蔣介石、李濟深”“擁護共產(chǎn)黨軍”“打倒南京、武漢兩偽政府”[7]P408“打倒國民黨反動派”[6]P443。此外，起義軍通過張貼優(yōu)待俘虜標語瓦解敵軍內(nèi)部。共產(chǎn)黨早期領導人在大革命時期就有了寬待俘虜思想。第二次東征時，周恩來任東征軍總政治部主任兼第一軍政治部主任，在他的主持下總政治部編印散發(fā)《告敵軍官兵》傳單，寬待俘虜并對其進行教育，取得很好效果。據(jù)陳炯明部軍官說，由于受到革命軍的宣傳，他們部隊不戰(zhàn)而退了。[11]P41寬待俘虜思想在南昌起義時期紅色標語中得到體現(xiàn)。據(jù)起義親歷者李桐森回憶：“起義軍同志還在大門口貼了一張寬待俘虜?shù)臈l子，意思是說只要繳槍就不殺，如果愿意當兵的還可以自愿報名，不愿當兵的可以回家，對帶槍來投誠的還有二十塊錢得?！盵6]P231

4.回應與聲援：地方黨組織支援起義軍。這類標語主要由中共地方黨組織書寫宣傳。南昌起義前后，中共江西省委對起義軍大力配合和支持，其中一項重要工作就是發(fā)動南昌及郊區(qū)的各革命團體和人民群眾積極支援和配合南昌起義書寫、張貼各類標語。據(jù)南昌起義參加者回憶，起義軍到達南昌后，就看到從城外大橋的橋頭上一直到城內(nèi)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歡迎鐵軍”的標語[6]P144。南昌起義的消息傳到各地后，當?shù)攸h組織通過張貼標語等形式聲援南昌起義。在德安，他們組織宣傳隊到處張貼“歡迎起義軍”“打倒蔣介石”“打倒汪精衛(wèi)”“工農(nóng)兵學商團結(jié)起來，堅持斗爭，舉行武裝起義”[12]P58等標語，積極聲援起義。在臨川，各界民眾于8月2日在曾家園舉行集會，慶祝八一南昌起義的勝利，并貼出“打倒朱培德”“擁護朱德”[7]P348標語。據(jù)撫州市檔案館材料記載，起義部隊南下到達撫州時，撫州各界民眾在大道兩旁手執(zhí)“歡迎起義軍”“打倒新興軍閥”的小旗歡迎起義軍進城，城內(nèi)大街小巷貼滿了歡迎起義軍的標語，商店和軍民門前都插上了歡迎起義軍的小旗。[6]P323

三、南昌起義時期紅色標語的主要特點

1.標語主體的多樣性。除了起義軍宣傳委員會及下屬宣傳隊開展紅色標語的書寫張貼外，地方黨組織、革命團體也參與到紅色標語的書寫張貼中。據(jù)江西省農(nóng)民協(xié)會秘書丘倜回憶：起義勝利后，“省委送來了標語、口號、傳單等文件，我們興高采烈地歡騰起來，大家磨墨的磨墨、裁紙的裁紙、寫標語的寫標語，忙得不亦樂乎。迅速地就派人上街去貼標語、發(fā)傳單、歡呼起義的勝利”[1]P373。一位起義親歷者回憶：“天一亮，全城大街小巷貼滿了軍部的布告和政治部、工會、農(nóng)民協(xié)會、婦女協(xié)會、學生會的宣言標語。”[13]P118可見，各地黨組織甚至群眾在書寫張貼紅色標語中發(fā)揮了積極作用。

2.標語載體的豐富性。在黨的領導下，各個宣傳組織各盡所能、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地運用了多種標語形式。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既有固定書寫張貼的墻頭標語和紙質(zhì)標語，也有便于流動的標語旗幟和標語傳單，大概可以分為紙質(zhì)標語、布質(zhì)標語、墻體標語、布告標語、旗幟標語等幾大類。省婦協(xié)制作的標語就運用了布質(zhì)標語、紙質(zhì)標語類，“周定中、夏湘萍、陳傳馨、何淑文、李菊生（即李云華）等，就夜以繼日地寫了不少大小彩色標語和掛在大街的大紅布醒目標語。趙昌蓉、王志蓮等做好張貼懸掛標語、散發(fā)傳單、街頭宣傳和通訊聯(lián)系工作……我們一大早把過街大幅紅布標語掛好后，即把彩色標語張貼到街道顯眼處”[14]P132?！案锩娛挛瘑T會的布告，用石灰水新寫在墻上的標語，粘貼在電線桿上的傳單”[6]P283，以及各類布告標語也見于史冊中。

3.標語宣傳的輔助性。起義部隊的宣傳機構(gòu)除了書寫張貼標語外，還通過召開集會、發(fā)表演講，教唱《國際歌》《工農(nóng)兵聯(lián)合起來》《國民革命歌》等形式，向部隊士兵和群眾進行宣傳[15]P55。據(jù)曾在第二十軍宣傳隊工作過的楊慶蘭回憶：“那時，宣傳隊的工作也很有意思，除了寫標語，喊鼓動口號之外，還做群眾工作?！盵1]P339可見，紅色標語經(jīng)常與其他宣傳形式一起開展宣傳。同時，起義部隊的身體力行，踐行了“買賣公平”“紀律森嚴”“保護商民”“打擊土豪劣紳”等標語內(nèi)容，賦予了標語公信力，讓起義部隊的宣傳取得更好的效果，沿途老百姓對起義部隊的心理發(fā)生變化，由躲避轉(zhuǎn)向歡迎。部隊到達撫州以南的一個小村子里時，一位老太太夸贊起義部隊說：“我活這大年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的隊伍。”[1]P304

四、南昌起義時期紅色標語的歷史與現(xiàn)實意義

1.傳播共產(chǎn)黨的政治主張，贏得群眾廣泛支持。南昌起義之時，共產(chǎn)黨經(jīng)歷了四一二、七一五等反革命浩劫，正處于力量弱小之時；加之國民黨反動派對共產(chǎn)黨的大肆污蔑詆毀以及老百姓對舊式軍隊的刻板印象和恐懼心理，使得起義部隊開始經(jīng)過時老百姓見之即躲。當時老百姓文化水平相對不高，紅色標語諸如“土地歸還農(nóng)民”“打土豪分田地”等內(nèi)容簡單明了，恰到好處地宣傳了共產(chǎn)黨和南昌起義部隊的政治主張和革命思想，既符合廣大群眾的切實利益，又顧及廣大群眾的心理接受水平。符合民心的紅色標語，配以召開集會、向群眾演講的宣傳方式，再加上起義部隊遵守紀律的優(yōu)良作風，讓中國共產(chǎn)黨和起義部隊爭取到越來越廣泛的群眾支持。其后，老百姓竭盡所能地為起義軍提供支援，8月3日，起義軍就收到南昌各界民眾籌集的捐款1萬銀圓，各界市民主動幫助起義軍抬擔架、照顧傷員、趕制軍服、踴躍參軍。得知起義軍準備撤退的消息，市民紛紛組織運輸隊等慰勞和幫助起義軍。[1]P379南下途中，沿途老百姓積極為起義軍提供物資增援，要求參軍甚至直接參加對敵戰(zhàn)斗?！皳嶂莸綇V昌，沿途老百姓慰勞部隊的芋頭、西瓜……部隊深得群眾擁護，沿途要求參軍的特別多?！盵1]P292三河壩戰(zhàn)斗中，當?shù)剞r(nóng)民通過燃放鞭炮幫助起義軍，冒著炮火為起義軍送飯到前線[1]P287。

2.鼓舞起義軍的士氣，增強起義部隊戰(zhàn)斗力。經(jīng)過一系列的紅色標語宣傳，廣大官兵堅定了革命信念，思想得到洗禮?！拔覀兇舜胃锩袆?，既是為實行土地革命，解決農(nóng)民問題而奮斗，自然就是為解決我們自身問題而奮斗。既是為解決自身問題而奮斗，那末我們吃苦，我們犧牲，我們?nèi)甜囀苁?，都是應該的”[1]P33等通俗易懂的革命宣傳，幫助廣大官兵明白軍隊從人民中來，軍民一體，南昌起義既是為救國救民而發(fā)，也是為自己而戰(zhàn)，激發(fā)了革命斗志。經(jīng)過宣傳與動員，官兵們在戰(zhàn)場上百折不撓、英勇奮戰(zhàn)，從臨川到瑞金三戰(zhàn)三捷，打擊了敵人的氣焰，消滅了國民黨反動派的一部分有生力量，擴大了南昌起義的影響，也涌現(xiàn)出許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跡。例如，在會昌戰(zhàn)斗中，為了讓起義軍軍旗不倒，3名官兵舍身護旗中彈犧牲[7]P364，留守三河壩戰(zhàn)斗的朱德部隊與數(shù)倍于己的敵軍奮戰(zhàn)三晝夜，守衛(wèi)在筆枝尾山頂?shù)牡谄呤鍒F第三營在敵眾我寡、彈盡援絕的情況下與敵肉搏，營長蔡晴川和全營官兵全部壯烈犧牲[7]P287。起義軍官兵表現(xiàn)出了英勇氣概和前仆后繼不怕犧牲精神，紅色標語功不可沒。

3.達到良好的宣傳效果，為做好宣傳工作提供借鑒。南昌首義誕新軍，喜慶工農(nóng)始有兵。南昌起義時期的紅色標語見證了人民軍隊誕生過程，為宣傳共產(chǎn)黨和起義軍的性質(zhì)宗旨及政策主張等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這與起義領導人對有效宣傳工作的高度重視和注重群眾動員的方法有著密切關(guān)系。南昌起義時期的紅色標語所宣傳的內(nèi)容，緊緊圍繞人民群眾的土地、民主、打倒土豪劣紳和反動派等需求。8月12日，起義部隊到達宜黃，周恩來當晚就指示總政治部起草《土地革命宣傳大綱》油印分發(fā)[16]P121。紅色標語面向群眾、走近群眾，與群眾大會、演講、談心談話等形式相輔相成，拉近了與人民群眾的距離。郭沫若在汀州作報告時，第一句話就說“三百年前我也是汀州人”[1]P387。這就告訴我們，做宣傳工作想要取得實效，就必須以問題為導向，走近群眾，想群眾之所想，急群眾之所急。這也是人民軍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體現(xiàn)，奠定了人民軍隊是戰(zhàn)斗隊、工作隊和生產(chǎn)隊的雛形。

4.留下豐富的紅色資源，保護紅色標語刻不容緩。南昌起義時期的紅色標語見證了共產(chǎn)黨和人民軍隊救國救民的初心和敢做敢為的擔當精神，是重要的革命文物、不可再生的寶貴紅色資源，是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引導廣大黨員干部樹立正確歷史觀、價值觀的生動教材，對于教育廣大黨員干部從中學習共產(chǎn)黨和人民軍隊在創(chuàng)業(yè)維艱的時期堅定不移地秉承初心、牢記使命的奮斗精神，接好新時代重任，走好新時代長征路有著重要意義。

南昌起義距今已有95年的歷史，這些紅色標語多書寫、張貼在年久失修的老屋上，由于多年的風雨侵蝕，紙張早已沖散，布匹不知所蹤，墻皮已剝落，木板、石壁也已腐朽、風化，目前有跡可循的標語鳳毛麟角。加之有的地方對紅色標語價值認識不足、重視不夠，導致南昌起義許多標語只能通過見證者的回憶來探尋，能看到的實物并不多。所幸的是，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紅色標語的保護已提上日程，江西省及時啟動紅色標語普查和保護利用試點工作，出臺《江西省革命文物保護利用工程（2018—2022年）實施方案》，制定紅色標語保護利用辦法，加大了修繕、監(jiān)管和保護力度及文物保護資金保障，將紅色標語保護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為開展紅色標語搶救性保護提供了政策支持。保護的目的在于運用，在加強保護的同時，還需充分挖掘和利用紅色標語的教育價值，通過出版書籍、舉辦講座、開辦展覽等形式，講述紅色標語背后的故事。2022年，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與贛州市博物館聯(lián)合推出“喚起工農(nóng)千百萬——紅色標語專題展”，并開展了相應的主題教育活動，帶領廣大人民群眾尤其是青少年領略紅色標語文化的風采和魅力，讓紅色標語真正“活”起來，讓紅色標語煥發(fā)出時代魅力。

歲月不語，為石能言。共產(chǎn)黨人將歷史書寫在戰(zhàn)斗過的每一個地方，槍聲彈雨與一筆一畫都勾勒回響著這段歷史。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紅色標語作為南昌起義的留痕，記載了中國共產(chǎn)黨和人民軍隊的如磐初心。在斑駁的紅色標語中，我們可以看到南昌起義時對土地問題的重視，對建立人民民主政權(quán)的向往，以及堅定不移的革命斗志。紅色標語是南昌起義偉大歷史的有力物證，彰顯了共產(chǎn)黨和人民軍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展現(xiàn)了共產(chǎn)黨人和人民軍隊百折不撓勇于擔當?shù)木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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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1年度江西省文化藝術(shù)科學規(guī)劃重點項目“江西紅色標語整理利用研究”（編號：YG202113I）。

[作者簡介]周珊秀，女，碩士研究生，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文博館員；劉悅，女，碩士研究生，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文博館員；劉小花，女，碩士研究生，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副研究館員。

責任編輯 / 彭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