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農莊資源的課程實踐

胡靜燕 李凌

我園地處城中村，正對著幼兒園的大門有一片近兩畝的荒田，在政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這片田地劃歸我園使用，這讓我們如獲至寶。有了地，做何用呢？如何規(guī)劃才能讓這來之不易的兩畝地最大限度地發(fā)揮作用？《幼兒園教育指導綱要（試行）》指出，“環(huán)境是重要的教育資源，應通過環(huán)境的創(chuàng)設和利用，有效地促進幼兒的發(fā)展”?；趯Νh(huán)境與課程關系的思考與理解，我們將這兩畝地打造成了一個功能多樣的農莊，使之成為孩子親近自然、感受自然的課程實踐場。

一、創(chuàng)設“辛辛農莊”，打造自然的樂園

農莊外形近似長方形，內設園藝區(qū)、種植區(qū)、養(yǎng)殖區(qū)、嬉水區(qū)等。孩子們?yōu)樗鹈靶列赁r莊”，“辛辛”意指“辛苦勞作”。位于農莊中部的園藝區(qū)植有一棵高大的櫻花樹，樹下鮮花環(huán)繞。緊鄰園藝區(qū)的是一塊鋪了防腐木的平坦開闊的活動場地。園藝區(qū)往東是一個20米見方的小池塘，池塘四周的環(huán)形淺灘用鵝卵石鋪砌。再往東是一大片公共種植地和用磚塊、田壟分隔好的各班的自留地，田地旁有壓水井、堆肥箱和具有收納功能的小木屋。木屋外有連排的水斗和懸掛著的各種工具，方便孩子們自主取用。園藝區(qū)的西邊也有一個小池塘，一條蜿蜒的溝渠將其與東邊的小池塘相連。小池塘旁是用籬笆圍著的“動物之家”，內有羊圈、兔屋、雞舍，動物屋舍外有一片草地可以讓動物自由活動。農莊的空地上還種植了數(shù)十種果樹和景觀樹木。

我們站在兒童的立場上思考如何盤活資源，據(jù)此打造的農莊環(huán)境呈現(xiàn)出以下特點。

1.豐富

我們從活動場地、材料和內容入手，努力追求環(huán)境資源的豐富多樣。農莊內田地、草坡、池塘、淺灘、溝渠等自然連接，用石板、木條、鵝卵石等鋪設的小路、汀步交錯連通，木屋、茅草棚、竹籬笆點綴其間，孩子們可以由此接觸不同的自然元素。“動物之家”里飼養(yǎng)了羊、兔、雞，池塘和溝渠里自然生長著魚、蝦、蝌蚪、泥鰍等，孩子們可觀察、喂食、與之互動。我們還著意在植物的種類上體現(xiàn)豐富多樣性。農莊里既有楊梅樹、梨樹、桃樹、櫻桃樹等適應當?shù)貧夂虻墓麡?，又有金桂、銀桂、紫薇等景觀樹木;既有高大的喬木，又有低矮的灌木;種植地里既有各種時令瓜果蔬菜，又有水稻、麥子、高粱等糧食作物;花圃內、池塘邊、小路旁，人工種植的沿階草、粉黛子、矢車菊與恣意生長的野花野草交相輝映。結合周邊社區(qū)的中醫(yī)院資源，我們還開辟了一塊中草藥圃，種植了金銀花、蒲公英、蘆薈、薄荷等生活中較常見的具有藥用價值的植物。環(huán)境資源的豐富多樣為孩子們的體驗、探究活動提供了充分的支持。

2.自然

自然、生態(tài)的環(huán)境是兒童探索和學習的絕佳場所。農莊的東邊是種植地，西邊是“動物之家”，種植地里的菜葉、野草可以用來喂養(yǎng)“動物之家”里的動物們，動物們的糞便又可以肥田。農莊的草地上有不少散放著的木樁、石塊，將其翻開找尋蟲子是孩子們的一大樂事，木樁上長出的蘑菇和木耳也會引發(fā)孩子們的陣陣驚嘆。池塘、溝渠中常常漂著落葉，定期清理池塘和溝渠是孩子們的一項工作，而他們常常一邊清理，一邊找尋躲在石頭縫里的小魚、小蝦和泥鰍。溝渠不寬，上面沒有橋，有的孩子一步便能跨過去，而有的孩子卻感到有些困難，于是大家一起搬來木樁，架起了獨木橋……富有生命力的農莊大大激發(fā)了孩子們的探究熱情，成為孩子們親近自然的樂園、探索自然的基地。

3.開放

我們在打造農莊環(huán)境時非常關注空間的開放性?？臻g的開放性體現(xiàn)在消除不必要的邊界感上。我們移除了原本種植在農莊四周的密實的法國冬青，換成了僅1米高的通透的木柵欄，孩子們在農莊外便能將農莊內的景物盡收眼底。為了方便進出，農莊共設了三處出入口，其中主出入口掛著“辛辛農莊”的名牌，名牌上的字是大一班的孩子書寫的，孩子們都為自己是農莊的主人而感到自豪。農莊內的各個區(qū)域自然銜接，沒有明顯的邊界，“動物之家”外是用木條做成的稀松的圍欄，孩子們在給動物喂食時可以與動物親密接觸，也可以在動物屋舍外的草地上與動物玩耍，并進行觀察、探究。動物也有很大的自由活動空間，兔子和公雞和諧相處，小羊會跑到樹下吃吃草、啃啃樹皮?？臻g的開放性還體現(xiàn)在適當留白上。我們考慮到孩子們的個性化需求，在打造農莊環(huán)境時做了不少留白設計。在每個班的自留地里，孩子們可以自己決定種什么，有的班種了芋艿，有的班播撒了青菜種子，有的班培育了向日葵。農莊原本就規(guī)劃種植了各種花，但春天時孩子們又收集了許多花種子，我們便將一塊空地變成花圃，讓孩子們種花。隨著花兒的綻放，這個花圃成了“網(wǎng)紅打卡地”。同樣，農莊里的中草藥圃也是后續(xù)我們追隨孩子們的探究興趣而開辟的，如今中草藥圃里的藥用植物品種越來越豐富……開放的環(huán)境創(chuàng)生了多種問題情境，引發(fā)了孩子們的學習與探究。

二、發(fā)掘農莊資源，開展多樣化的活動

我們將農莊的活動日常化，讓孩子們有充分的機會在農莊開展活動。我們采取全園輪流制度，每周有兩個班在農莊中開展晨間戶外活動，這兩個班的孩子進入農莊的首要任務就是參與勞動。他們不僅要照顧班級自留地的植物，還需要負責整個農莊的環(huán)境維護。幼兒園后勤人員中有一位種植能手，孩子們喊他“徐爺爺”，我們請他指導孩子們照顧農莊里的動植物。早晨，孩子們一到農莊就去小木屋拿水壺、水桶，去壓水井取水或去溝渠中舀水，用以灌溉田地。他們從地里拔草，摘下萵苣葉等，送去“動物之家”給動物們喂食。他們還要打掃“動物之家”，把動物糞便堆到一起，讓徐爺爺去施肥。他們會和徐爺爺一起給植物松土、捉蟲、搭架。他們參與花圃的維護管理，修剪枯枝敗葉;參與溝渠和池塘的維護管理，每天打撈漂浮的落葉，每兩個月一次把溝渠排空后徹底清理。勞動結束后，他們還要負責檢查與整理勞動工具。

除了在晨間活動時間有專門的安排，農莊在其他時間向所有班級開放，孩子們可以隨時根據(jù)需要進入農莊開展活動。農莊的種植區(qū)有各班的自留地，也有公共種植地。公共種植地由徐爺爺負責種植，全園孩子一起負責照料、收獲。我們特意請徐爺爺種些不同的植物，以引發(fā)孩子們的觀察和探究。比如，同時種大麥和小麥、蔥和蒜，孩子們就會比較它們的異同;種番薯、芋艿、南瓜、黃瓜、甘蔗等根、莖很有特點的植物，孩子們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植物世界的千姿百態(tài)。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孩子們寫生、采摘、測量、稱重、加工、品嘗、翻土、繼續(xù)播種。孩子們還常常在溝渠里摸螺螄、捉泥鰍、撈小魚小蝦，采來鮮花插在花瓶里或做花環(huán)、制標本，迎接一窩又一窩的小羊、小兔、小雞的誕生……有了農莊，孩子們總有忙不完的事。

當農莊的資源被充分利用時，課程便生成了。下面通過幾個課程案例來展現(xiàn)我們的實踐與思考。

案例1 堆肥箱的秘密

在種植地旁邊，我們設了幾個翻斗式堆肥箱，孩子們雖然不清楚堆肥箱是做什么用的，但經(jīng)常會去翻一翻、轉一轉。春天，大三班孩子在自留地種下了芋艿。有一天，孩子們去給芋艿澆水時，發(fā)現(xiàn)徐爺爺正從堆肥箱里拿什么東西往地里埋，便好奇地問徐爺爺在做什么，徐爺爺笑呵呵地指了指堆肥箱，說：“這是我秘制的肥料！”堆肥箱里的究竟是些什么，為什么可以做肥料呢？順著孩子們的興趣，教師引導孩子們探究堆肥箱的秘密。孩子們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查了資料，了解到除了動物糞便可以做肥料之外，平時吃下來的果皮等也能發(fā)酵成為肥料。孩子們提出想試試自己做這種酵素肥料，教師在分析了活動的價值和可行性之后決定支持他們。在教師的引導下，孩子們找了一個礦泉水桶做發(fā)酵桶，并去收集可以用來發(fā)酵的果皮。他們把果皮撕成小塊，投入到裝了水的水桶中。他們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果皮一開始是浮著的，后來慢慢沉了下去，水里還冒出了泡泡。在打開水桶蓋子排氣時，孩子發(fā)現(xiàn)很臭。徐爺爺說，往水里加紅糖，氣味就不臭了。于是，孩子們從家里帶來紅糖加進去，過了幾天再打開蓋子，發(fā)現(xiàn)果然不臭了。制作酵素肥料的過程漫長，但孩子們都愿意耐心等待。孩子們還決定把自留地劃分成三塊，一塊不施肥，一塊用酵素做肥料，一塊用動物糞便做肥料，看看最后哪塊地里的芋艿長得好。孩子們還了解到，把植物的葉子等與土混合，等它們發(fā)酵后，把這種土拿來種花特別好。于是，孩子們又去找原料。除了收集落葉、雜草外，他們還收集了其他班剝下的蠶豆殼。據(jù)說這種原料發(fā)酵需要更長時間，但孩子們愿意耐心等待。

分析與思考

農莊里設了堆肥箱，但教師并沒有主導孩子進行堆肥實驗，而是尋找契機，等孩子萌生興趣，才順應需求、給予支持。在堆肥實驗過程中，教師沒有推著孩子去深入探究堆肥的原理，而是根據(jù)孩子的學習特點給予適宜的支持：鼓勵孩子自己在生活中收集果皮，將果皮撕成小塊;引導孩子用透明的桶堆肥，讓孩子可以觀察到果皮發(fā)酵的全過程;讓孩子自己給發(fā)酵桶排氣，從而發(fā)現(xiàn)發(fā)酵過程中會產生氣體和臭味……孩子們在實際操作中獲得了豐富的體驗。他們持續(xù)觀察、耐心等待，在潛移默化中感受到大自然“循環(huán)”的奧妙。

無論是種植還是飼養(yǎng)，都要經(jīng)歷漫長的過程，這也讓我們學著慢下來，更長遠地去思考課程與兒童發(fā)展之間的關系。在農莊這個“有準備的環(huán)境”中，我們陪伴著孩子們，觀察他們的行為，捕捉他們的興趣，支持他們的探索。

案例2 蝌蚪回家

一天，中一班孩子在用網(wǎng)兜打撈溝渠里的落葉時發(fā)現(xiàn)了不同形態(tài)的青蛙卵，有的粘成一團，有的連成一串，也有的剛剛孵化成為蝌蚪，孩子們十分驚喜，都圍過來觀察。教師告訴孩子們，過幾天就又到每兩個月一次徹底清理溝渠的時間了，孩子們立刻想到一個問題：這些青蛙卵該怎么辦？以往清理溝渠時，由于與溝渠相連的兩個池塘的水比較深，不會排空，因而溝渠里的很多小魚、小蝦都會自己游到池塘去，孩子們也會幫助它們轉移?？墒?，這次看到那么多青蛙卵，孩子們覺得這些“青蛙的小寶寶”太柔弱，需要好好保護。他們自發(fā)地進行討論，最后決定將這些青蛙卵先轉移到班級自然角去飼養(yǎng)，待溝渠清理干凈后再送它們回家。于是，孩子們拿著大玻璃缸去農莊，小心翼翼地把這些青蛙卵撈起來放進缸里。這些青蛙卵沒幾天都變成了蝌蚪，孩子們每天都要來看一看，給蝌蚪喂食。等溝渠清理完，孩子們舍不得把這些蝌蚪送回家了。十幾天過去了，有一天，孩子們發(fā)現(xiàn)溝渠里也有不少蝌蚪，他們知道這是在轉移時遺漏的。而他們仔細觀察后發(fā)現(xiàn)，溝渠里的蝌蚪明顯個頭更大，并且很多都已經(jīng)長出了后腿，而養(yǎng)在自然角里的蝌蚪還沒有一個長出后腿的。為什么會這樣呢？教師組織孩子們進行了猜想與討論。孩子們結合生活經(jīng)驗并通過查找資料，得出了以下結論：自然角里的玻璃缸太小了，農莊的溝渠和池塘大，蝌蚪游來游去更自在，所以長得好;農莊在室外，陽光好，空氣也好，所以蝌蚪長得快;蝌蚪在農莊里吃的是水里天然的食物，不像在自然角里只能吃面包屑。經(jīng)過這樣的比較和分析，孩子們真切感受到戶外的自然環(huán)境比室內的人工環(huán)境更有利于蝌蚪生長，于是主動把蝌蚪送回了家。

分析與思考

清理溝渠是孩子們在農莊的一項工作，我們在預設這項活動時就預想到孩子們會與水生動物互動，進行游戲與探究。而這次孩子們提出把青蛙卵轉移到班級自然角飼養(yǎng)，進而發(fā)現(xiàn)蝌蚪在室內與室外的成長速度是不一樣的，這對我們來說是意外的收獲。事實上，自從有了農莊，與生機勃勃、充滿魅力的農莊一比，自然角不免黯然失色，我們或多或少忽略了對自然角資源的關注和利用，有時甚至覺得自然角可有可無。蝌蚪回家的案例引發(fā)我們的反思：自然角并不能被農莊取代，有了農莊，我們就能實現(xiàn)室內與室外資源的互補，幫助孩子獲得更完整的經(jīng)驗。

案例3 白鷺來做客

一天午飯后，大二班教師帶著孩子們在農莊散步時，一只白色的大鳥飛來，停在了農莊的草地上，孩子們見狀欣喜萬分，正打算一擁而上時，教師提醒孩子們要慢慢地、輕輕地走過去，不要靠得太近，以免驚嚇到白鳥。孩子們在觀察時，教師用手機拍攝了白鳥的照片和短視頻。白鳥飛走了，孩子們圍繞白鳥的議論熱度不減，有的說它是鴨子，有的說它是天鵝，有的說它是丹頂鶴。這只白鳥究竟是什么鳥呢？教師表示也不知道，并提議孩子們回去查一查。孩子們對照著教師拍的照片在動物百科全書上查找，發(fā)現(xiàn)原來這只白鳥就是白鷺。白鷺為什么會來我們的農莊？它還會再來嗎？圍繞著這些問題，教師引導孩子們展開了討論。有的說，白鷺來到農莊是因為這里很美麗;有的說，白鷺是一種很愛干凈的鳥，它一定是覺得農莊很干凈才來的;有的說，池塘里有很多小魚小蝦，這些都是白鷺愛吃的食物，所以白鷺才會來……孩子們都希望白鷺能再來，于是，他們提出了很多想法：在農莊里種上更多美麗的花，讓農莊變得更漂亮，這樣白鷺一定會再來;一起努力保持農莊的整潔，這樣白鷺就會愿意來;在池塘里多養(yǎng)一些魚蝦和螺螄，把白鷺吸引過來;在農莊里給白鷺搭建一個家，這樣白鷺就不會飛走了……于是，孩子們滿懷期待地行動起來。不僅如此，他們還向全園小伙伴發(fā)出了讓農莊變得更美、更干凈的倡議。在漫長的等待中，白鷺沒有再來，然而農莊在孩子們的共同努力下變得更加生機勃勃，吸引了其他許多叫不上名字的小鳥光臨，孩子們?yōu)榇藲g喜雀躍。

分析與思考

白鷺的出現(xiàn)令人驚喜。要不要抓住機會引導孩子探究白鷺呢？教師發(fā)現(xiàn)自己對白鷺也知之甚少，由于白鷺不常見，除了現(xiàn)場抓拍到的照片和視頻外，其他資料全要通過書和網(wǎng)絡獲得，這顯然不符合孩子的認知特點。那么，就這樣放過白鷺做客帶來的生成課程的機會嗎？之后，教師追隨孩子們的興趣，發(fā)現(xiàn)通過討論孩子們的提問“白鷺為什么會來”“白鷺還會再來嗎”，可以自然地引導孩子們將白鷺來做客的原因與我們農莊美麗、自然、生態(tài)的環(huán)境聯(lián)系在一起，從而引發(fā)孩子們對保護農莊環(huán)境的關注。這遠比讓孩子們通過書和網(wǎng)絡上的資料去獲得些許間接經(jīng)驗要有意義。

通過現(xiàn)場考察，孩子們發(fā)現(xiàn)了當前大家在維護農莊環(huán)境方面的不足，也感受到農莊環(huán)境的維護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盡管白鷺沒有再來，但孩子們真切感受到農莊在他們的努力下變得更美了，由此增進了對農莊的喜愛之情，也進一步強化了主人翁意識。

案例4 因兔結緣

農莊“動物之家”的母兔接連生了好幾窩小兔，現(xiàn)有的屋舍不夠用了，怎么辦？一次，園長外出開會回來告訴孩子們：“社區(qū)里另一所幼兒園的孩子們想養(yǎng)兔子，他們聽我說我們幼兒園里的兔媽媽又生小兔了，就想問問你們愿不愿意將前幾天剛出生的兩只小兔送給他們養(yǎng)?！痹谡鞯煤⒆觽兺夂?，那個幼兒園的孩子捧著鮮花來我園迎接小兔。我園大班的孩子們一起繪制了一份“兔寶寶成長說明書”，里面畫有照顧小兔的注意事項，他們叮囑對方一定要好好照顧兩只小兔。小兔送走后，有一天，孩子們說：“好想念我們的小兔呀，不知道它們在那個幼兒園里生活得怎么樣，它們應該很大了吧？”園長向對方幼兒園的園長轉達了孩子們對小兔的掛念后，對方園長馬上發(fā)來了很多張小兔在他們的飼養(yǎng)園里快樂生活以及孩子們和小兔在一起玩耍的照片。后來，對方幼兒園的園長經(jīng)常會拍一些小兔的照片來分享，兩位園長成為兩所幼兒園的孩子的聯(lián)絡員。孩子們也因兔結緣，建立了友誼，他們還商量著找機會讓小兔回來看看它們的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呢！

分析與思考

農莊里的兔子、羊生崽不是頭一回了，我們也曾把小兔、小羊送給別的幼兒園，但并沒有將其視為課程資源。而這一次對方幼兒園的孩子提出要親自來接小兔，令我們意識到這是一次生成課程的契機。孩子們對養(yǎng)了那么久的兔子有很深的感情，眼看著這幾只降生不久的小兔要被送走，他們戀戀不舍，也放心不下。在我們的引導和鼓勵下，孩子們把自己照顧兔子的經(jīng)驗畫下來，做了一份說明書送給對方。這樣，不僅孩子們與小兔之間的情感聯(lián)結沒有被切斷，而且兩個幼兒園的孩子之間也因小兔而有了互動，建立了友誼。這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fā)。農莊的這兩畝地本就來自社區(qū)的饋贈，那么我們能否以農莊為紐帶，增強幼兒園與社區(qū)之間的聯(lián)結，引發(fā)孩子與社區(qū)的互動，更好地利用社區(qū)資源促進孩子的發(fā)展呢？基于這樣的思考，我們做了積極的嘗試。比如，我們舉辦蔬菜義賣活動，孩子們把辛勤收獲的蔬菜賣給社區(qū)居民，并將義賣所得捐贈給社區(qū)福利院;重陽節(jié)，孩子們把祖輩請到幼兒園來過節(jié)，和祖輩一起到農莊賞菊，親自采摘菊花泡茶給祖輩喝;孩子們還把蔬菜送給一墻之隔的松花江中學，感謝他們?yōu)槲覀兲峁┡e辦運動會的場地……孩子們在此過程中學會關心他人，學會感恩，農莊資源發(fā)揮了社會教育的作用。

環(huán)境為課程的生成與實施提供了寶貴的資源，教師在發(fā)掘課程資源的過程中，其課程意識和教育敏感性也不斷提升。我們希望，孩子們在幼兒園的三年中，能盡情去欣賞、去發(fā)現(xiàn)、去探索、去經(jīng)歷……我們的探索仍在繼續(xù)，實踐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