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罩閣 張曉蓮 攝
從我家步行至頤和園新建宮門僅需要4分鐘。在退休5年后的2015年,我買了單反相機,并開始專注拍攝頤和園。雖然我曾在頤和園工作了20多年,但真正了解和熟悉頤和園還是在我開始拍攝頤和園之后。幾年來,為了拍攝頤和園,我走遍這里的每一個角落,拍了60多萬張照片。我在拍攝中摸索,從不會到入門,從陌生到摯愛,漸漸摸索出自己的攝影理念:創(chuàng)新、光影、勤奮。
攝影的門類很多,能拍的主題也很多,但人的精力有限,專注拍好一個題材,不為其他所誘惑才能拍出好的作品。在一個地方扎下根,才能知道什么時間拍什么景致;什么天象應該在什么機位拍;在拍攝時,如何搭上古建地標,用什么當前景。唯有做到熟知環(huán)境,才能在風云變幻中做到不慌亂;唯有不斷地探索,順天意而為,才能捕捉到頤和園四季交替、晨昏變化的精彩瞬間。
有一次,我像每天一樣,在頤和園開門前就等在大門口準備入園。入園后,我看到天空中有狀似飛碟的云,便馬上意識到這是難得一見的景觀,我的第一反應便是趕往佛香閣拍攝。佛香閣是頤和園最重要的標志,祥云只有伴隨著佛香閣才更有意義,于是我迅速地向佛香閣移動,拍攝到了朝霞下帶有暖色色溫的飛碟云和佛香閣的美麗畫面—《祥云罩閣》。等我拍攝完從佛香閣離開時,看到很多攝影愛好者正往佛香閣趕來,但那時的飛碟云已經(jīng)沒有了朝霞的照耀,變成了白色。
我曾看到過這樣一段話:“底氣來自內(nèi)在!萬物不為你所有,但要萬物皆為你所用。不相為謀,你照樣能心平氣和,你依舊可以風生水起?!睂W⑴臄z一個地方,拍好拍精,乃至拍到極致,這就是熟能生巧,巧能生妙。
晨雪畫中游 張曉蓮 攝
對于攝影人來說,想拍到一個好場景并不容易,常常是“十網(wǎng)九空”,我也曾多次因為拍攝而摔跤,帽子、手套、圍巾被大風刮進昆明湖里是常事,三腳架就弄丟了3個,但這些從未影響我對拍攝頤和園的熱愛?!痘饦溷y花》是我最滿意的一張頤和園閃電作品。因為很難判斷閃電將在哪里出現(xiàn),在拍攝頤和園的這幾年中,始終沒有拍出很好的閃電照片。我心中對此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每次雷雨天就一定要進園等候、拍攝。終于有一天,我在文昌閣前穿著雨衣、打著傘等待了許久,其間還要不斷地擦拭鏡頭,恰恰一道閃電落在文昌閣上空,閃電的形狀非常漂亮,我捕捉到了這一完美的畫面。這是我的幸運,也是上天對我辛苦付出的回報,經(jīng)歷了多次的失敗才拍攝到這樣一張令自己心儀的作品。
雪韻對鷗舫 張曉蓮 攝
熟悉的題材如何拍出新的視角,是令人苦惱的問題。復制、重復是攝影的最大敵人,是無效攝影。攝影是彰顯個性的表達,唯有創(chuàng)新才是攝影人不枯竭的源泉。被人熟知的頤和園,每天有無數(shù)的攝影愛好者拍攝,但拍出新意卻很難。從開始拍攝頤和園,在我的潛意識里就有一種要和別人拍得不一樣的想法,久而久之,拍攝不一樣的頤和園成為我追崇的目標。每次拍攝都會調(diào)動自己的觀察力、想象力和捕捉能力,在這種理念下,拍出了一張又一張不一樣的頤和園。
多年的頤和園拍攝經(jīng)歷讓我感悟到:在別人攝影的路上,永遠看不到自己的風景。正如影友們對我作品的評價:張曉蓮的照片會讓人耳目一新,每一幅都會停下來多看幾眼,會想,這是哪里?我怎么去頤和園那么多次就沒看到過?那小鳥怎么就停在那么合適的地方?那些花鳥魚蟲、風雨雷電、彩虹,都成為張曉蓮鏡頭中的模特。
威嚴 張曉蓮 攝
金獅弧宏 張曉蓮 攝
火樹銀花 張曉蓮 攝
神兵天降 張曉蓮 攝
沉魚落雁 張曉蓮 攝
那些光線、構(gòu)圖、經(jīng)典元素匯聚到了一起,大多數(shù)是無法復制的決定性瞬間,每幅畫面不僅不可多得,又帶著歷史與時光的痕跡。
從2017年開始,我在微信公眾號“曉蓮說”上分享個人攝影作品,陸續(xù)發(fā)布頤和園相關(guān)專輯180多篇。公眾號的圖文編輯整理過程讓我很有收獲。從雜亂無章到排列有序;從色彩雜亂到色調(diào)一致;從東一張西一張到專題系列;從平淡無奇到開篇結(jié)尾的精彩。做照片集讓我受益匪淺,既可以總結(jié)提高還可以作為照片的目錄,既可以自己分析還可以分享給大家。在做照片集的過程中,我明白了通過網(wǎng)絡平臺讓自己的作品得到更好的傳播也是一門學問。
是“曉蓮說”讓一些媒體關(guān)注到了我,并讓我認識了許多影友。為了做好每篇文章,反復修改是常事,往往一篇圖文要做3天,這些年不知熬了多少個夜晚。有位朋友這樣寫道:“曉蓮說”總是充滿新意,給人以驚喜,每集與眾不同,與往不同。
借用頤和園園長楊華為我的畫冊《看見不一樣的頤和園》所作序中的一段話作為結(jié)束:“如果說她的作品是一枚勛章,我愿以此表達對她發(fā)現(xiàn)美、記錄美、贊頌美的敬意;如果說她的作品是一首贊歌,我愿以此贊頌她守護歷史文脈、傳承優(yōu)秀文化、增強文化自信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