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亮
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是偉人毛澤東一生的追求。那么,應該以怎樣的理論為指導,走怎樣的道路實現(xiàn)這一目標呢?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毛澤東同志誕辰12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毛澤東同志在青年時期就立下拯救民族于危難的遠大志向?!薄笆赂锩宦暸陧?,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從紛然雜陳的各種觀點和路徑中,經過反復比較和鑒別,毛澤東同志毅然選擇了馬克思列寧主義,選擇了為實現(xiàn)共產主義而奮斗的崇高理想。”
青年毛澤東是怎樣從“紛然雜陳的各種觀點和路徑”中,經過怎樣的“反復比較和鑒別”,毅然選擇馬克思列寧主義,選擇為實現(xiàn)共產主義而奮斗的崇高理想的呢?深入探究青年毛澤東思想轉變、理想信念確立的過程,對新時代中國共產黨人堅定信仰有重要啟示。
理論視野的急遽開闊與思想結構的內在沖突
毛澤東幼年時在南岸私塾等鄉(xiāng)村私塾,斷續(xù)接受了6年啟蒙教育,后在湘鄉(xiāng)縣東山高等小學堂、湘鄉(xiāng)駐省中學、湖南全省高等中學校短暫就讀。1913年春,考入湖南省立第四師范,次年秋,被編入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本科第八班。至1918年6月,他接受了5年半的系統(tǒng)師范教育。畢業(yè)后不久,毛澤東等20多名青年離開長沙來到北京,籌備赴法勤工儉學事宜。
這是青年毛澤東的第一次北京之行。其間,他在北京大學圖書館當助理員,進一步接受新文化運動的影響,受到中國馬克思主義傳播第一人——李大釗的直接影響,多次與之長談,聆聽李大釗在中山公園的演講,閱讀馬克思主義著作中文譯本和李大釗等人撰寫的馬克思主義文章。馬克思主義此時在他心中深深扎下根來。此時的北京大學,不僅是馬克思主義醞釀、傳播的中心,也是各種新文化、新思潮的薈萃地。實驗主義、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新村主義、工讀主義等,都在北京大學有自己的代表人物,毛澤東與這些人物大多有所接觸。
在極短時間內,各種新知識、新觀點、新理論同時涌進頭腦,使毛澤東的理論視野急遽拓展,知識體系迅速擴張。盡管他已初步了解了馬克思主義,但其他主義、觀點、理論描繪的美好未來,似乎也言之鑿鑿,不無道理。不同思想理論間卻又存在相互的矛盾與沖突。如何篩選取舍?青年毛澤東沒有時間靜下心來對這些思想觀點進行梳理分析,只能照單全收,以待后續(xù)思考、檢驗。
1919年4月,毛澤東因母親病重回到湖南。五四運動爆發(fā)后,他全身心地組織領導湖南的學生愛國運動,在實踐中把自己剛剛接收的各種理論觀點加以運用和驗證。7月14日,湖南省學聯(lián)刊物《湘江評論》創(chuàng)刊,作為主編和主要撰稿人的他在創(chuàng)刊宣言中寫道:“世界什么問題最大?吃飯問題最大。什么力量最強?民眾聯(lián)合的力量最強。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軍閥不要怕,資本家不要怕?!彼栽摽癁殛嚨?,在理論和方向上指導湖南學生愛國運動。《湘江評論》被查封后,他又為《新湖南》、長沙《大公報》撰寫了大量文章,實現(xiàn)了內在思想的理論外化。
這些文章中的基本觀點,表明他已初步具備馬克思主義思想,但還未能摒棄其他非馬克思主義思想的影響。
各種主義的實踐體驗與思想認識的逐步清晰
究竟哪種主義真正適合中國,能夠成為改造中國、救國救民的行動指南?毛澤東回憶,這一時期的自己“還在彷徨,還在找出路”。毛澤東幾乎將他認為有價值的主義都進行了親身實踐。正是在這些實踐中,他逐步厘清各種主義的本質,先后放棄空想社會主義、社會改良主義、無政府主義等思想,選擇了更加科學、更加符合中國實際需要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以此作為改造中國的行動指南。
1.岳麓山下的空想社會主義實驗
在湖南一師讀書期間,毛澤東就接觸了康有為的《大同書》。大學畢業(yè)之際,他邀集好友蔡和森、張昆弟等人,按照大同社會思想和克魯泡特金的互助論思想在岳麓山“實驗”,但首次實驗因為他們開始組織勤工儉學活動而很快終止。
1919年春回到湖南后,毛澤東“再發(fā)生這種想象,乃有在岳麓山建設新村的計議,而先從辦一實行社會說本位教育說的學校入手。此新村以新家庭新學校及旁的新社會連成一塊為根本理想”。然而,這次實驗并未真正開展起來,因為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火熱的五四運動中去了。
雖然沒有真正進行完整的實驗,但毛澤東對新村主義的熱情并未消減。反復思考下他進行了更為縝密的設計,并于1919年12月1日發(fā)表《學生之工作》一文,介紹他的新村實驗設想。在這個新村中,設立公共育兒院、學校、銀行、工廠、消費社等。人們在這里沒有私心、私利,一切都是公有制,過著極其悠閑安逸的自由生活。
然而,在反動軍閥統(tǒng)治下動蕩的舊中國,創(chuàng)造新學校、開展新教育的經濟基礎、政治制度基礎都是不存在的,后面設想的那些結果自然也就不可能出現(xiàn)。不久,毛澤東放棄了這個具有浪漫主義、空想主義色彩的設計。
2.驅張運動及改良主義實踐
1918年4月,皖系軍閥張敬堯軍進入湖南就任督軍。主政湖南期間,他對人民實行殘暴統(tǒng)治,縱兵劫搶,鉗制輿論,引起湖南人民的強烈反對。五四運動爆發(fā)后,他又殘酷鎮(zhèn)壓愛國運動,更激起湖南人民的極大憤慨。
1919年12月,一場聲勢浩大的驅張運動爆發(fā)。12月18日,毛澤東率驅張請愿團到達北京(即第二次北京之行)。一個多月的奔走,甚至赴北洋政府國務總理靳云鵬私宅,痛陳張敬堯禍湘罪行,仍沒有結果。直至1920年6月,直皖軍閥矛盾日益激化,迫使張敬堯出走,驅張運動宣告“完結”。
審視驅張運動,從根本上說,是毛澤東所領導的一場社會改良主義實踐。這場運動,“只是簡單的反抗張敬堯這個太令人過意不下去的強權者”,而不是對于社會的徹底改造。運動的領導力量,只是學生組織和群眾組織即湖南學生聯(lián)合會、驅張代表團等,而不是擁有科學理論為指導的政黨組織。運動的主體和依靠力量,是知識分子甚至是不同派系的軍閥,而不是廣大人民群眾。運動的斗爭形式,也主要是以學生罷課、集會、報紙發(fā)文等合法方式進行抗爭。
正是由于改良主義合法請愿的失敗,使毛澤東逐漸明白,在封建專制長期統(tǒng)治和軍閥的殘暴壓迫下,靠著合法運動不可能推翻反動軍閥的統(tǒng)治,不可能實現(xiàn)改造湖南和中國的目的。
3.工讀主義實踐
第二次北京之行期間,毛澤東學習和研究工讀主義理論,并直接接觸工讀主義實驗團體,對工讀主義有了較多了解。
1920年春,毛澤東同新民學會會員彭璜等人發(fā)起上海工讀互助團,并邀請陳獨秀等進行上海工讀互助團募捐活動。不過,此時的他正在北京組織驅張運動,只是參與了工讀互助團的規(guī)劃而沒有直接參加實驗。
同年5月,毛澤東來到上海。其間,他應彭璜之邀,同湖南一師同學張文亮等共同做工、讀書,有飯同吃,有衣同穿,試行工讀互助的生活。然而,這次實驗沒有也不可能取得成功。6月7日,毛澤東致信黎錦熙:“工讀團殊無把握,決將發(fā)起者停止,另立自修學社,從事半工半讀。”
經過實踐檢驗,毛澤東基本放棄了工讀主義式的空想社會主義思想。
思想轉變的基本完成與馬克思主義的初步實踐
1920年6月在上海期間,毛澤東同陳獨秀討論他讀過的馬克思主義書籍。同陳獨秀的會談,對毛澤東確立馬克思主義信仰幫助很大。抱著初步確立的馬克思主義信仰,毛澤東離開上?;氐介L沙,開始把這種科學信仰付諸實踐。
1.創(chuàng)辦文化書社,深入學習和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
1920年下半年,在創(chuàng)辦文化書社時,毛澤東深化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學習,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開展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初步實踐。在這個活動中,他的思想轉變進一步完成,堅定了馬克思主義信仰。
正如那時毛澤東所說:“沒有新文化由于沒有新思想,沒有新思想由于沒有新研究,沒有新研究由于沒有新材料。湖南人現(xiàn)在腦子饑荒實在過于肚子饑荒,青年人尤其嗷嗷待哺?!睘榇?,文化書社的基本宗旨,就是要以最迅速、最簡便的方法,介紹國內外各種最新書報雜志,以充當青年及全體湖南人開展研究的材料,以促進新思想、新文化產生。
文化書社經營的重點是馬克思主義書刊。所售雜志中,宣傳馬克思主義思想的《新青年》《新生活》《勞動界》等銷量居于前列;書籍中,《新俄國之研究》《勞農政府與中國》等銷量居于前列?!恶R克思資本論入門》 《社會主義史》《新俄國之研究》《勞農政府與中國》等也有較大銷量。
在毛澤東等人的不懈努力下,文化書社業(yè)務得到順利發(fā)展,極大地促進了新思想、新文化傳播,尤其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及俄國革命情況的傳播。
2.創(chuàng)辦俄羅斯研究會,深入研究和宣傳十月革命道路
毛澤東在領導驅張運動過程中,特別是請愿失敗后,他對零星改良、合法請愿感到失望,渴望尋找新的出路。俄國十月革命提供的是一個在同中國有很大相似性的國家獲得勝利的道路,這對于正在探索道路的毛澤東來說,具有極其強烈的吸引力。他在給友人的信中,提出“不必留法,不如留俄”的主張。他表示:“俄國是世界第一個文明國”“兩三年后,我們要組織一個游俄隊”。
成立俄羅斯研究會,是青年毛澤東把個人思想發(fā)展轉化為組織化、集體性實踐的重要步驟。在創(chuàng)辦和領導研究會過程中,他大量搜集、閱讀有關十月革命和俄國社會主義建設的書刊資料,并結合正在領導的湖南人民自治運動和湖南建團建黨實踐,發(fā)表一系列文章,分析十月革命勝利的偉大意義和成功經驗,宣傳俄國工農民主政權建設的重大成就,進一步深化對俄國革命道路的認識。
他把推動湖南青年學習俄羅斯、赴俄國勤工儉學作為研究會的重要工作之一。在毛澤東和俄羅斯研究會的推動和幫助下,湖南一批有志青年紛紛到俄國留學,迅速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并很快成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重要領導人和優(yōu)秀干部,劉少奇、任弼時、蕭勁光等都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湖南自治運動的實踐挫折與思想上的徹底清算
1920年6月,湖南人民驅張運動日益高漲,加之軍閥內訌,湘軍進逼長沙,張敬堯撤出湖南。6月17日,湘軍總司令、湖南督軍兼省長譚延闿回到長沙。7月22日,譚延闿通電全國,主張以湘人救湘、湘人治湘之精神,民選省長,實行湖南自治。
毛澤東以極大熱情投入到了湖南自治運動中,希望通過合法的、“無血革命”的途徑達到推動湖南人民自治的目的。從9月開始,在一個多月內發(fā)表10多篇文章,起草多篇文件和請愿書,提出湖南自治的基本主張,引導自治運動的發(fā)展方向,組織一系列群眾性活動,力圖使自治運動達到理想的結果。
他反復強調要“實行公民總投票”,要把票箱“拿到我們‘最大多數(shù)黨’的手里來”,自治運動“是應該由‘民’來發(fā)起的”,如果湖南自治“成的原因不在于‘民’……這種自治是不能長久的”。面對一些人存在底層民眾無能力參與政治的質疑,他發(fā)表《釋疑》等文章,指出那種認為政治是一個特殊階級的事情、是“腦子里裝了政治學法律學,身上穿了長褂子一類人的專門職業(yè)”的看法是大錯特錯的。更以十月革命后俄國勞動人民當家作主的情況作為例證,號召湖南工人、農民、商人、學生、教員、士兵、警察等都積極行動起來,自覺承擔起湖南自治的歷史責任。其間,毛澤東還組織長沙各界群眾約2萬人進行聲勢浩大的游行大會,向譚延闿遞交了請愿書。
毛澤東一方面批判“把少數(shù)特殊人做治者,把一般平民做被治者”,假借自治之名推行軍閥統(tǒng)治的政治陰謀;另一方面又希望引導譚延闿政府召開人民憲法會議,實行直接的平等的普遍的選舉,產生正式的湖南議會和各級自治機關,建設一個“新的湖南”。
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舊中國,通過發(fā)表文章、營造輿論、游行請愿等合法斗爭方式,寄希望于某個人物的“良心發(fā)現(xiàn)”,將政權歸于人民,注定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10月21日,由軍閥政府控制的自治期成會等召集各公團聯(lián)席會議,要求表決由省議會起草的憲法(即自治草案)。毛澤東等代表制憲請愿團,堅決抵制這種“強奸”民意的做法,公開聲明不參加表決。至此,湖南人民自治運動宣告失敗。
從1920年9月初到10月中下旬,毛澤東一方面進行緊張的理論宣傳指導;另一方面積極領導組織各種會議、群眾集會和游行請愿,但湖南人民自治運動還是以失敗告終,他的身體和思想都受到極大沖擊。于是,他從火熱的社會政治實踐中撤出來,讓疲憊的身體得以恢復,并進行冷靜的理論思考。
11月底,毛澤東在短時間內連續(xù)給向警予、羅章龍、羅學瓚等人寫信,并在編輯《新民學會會員通信集》過程中,撰寫了相關評述、按語等,對一年來的驅張運動和自治運動進行深刻反思,對自己多年來的實踐和思想作了一次全面徹底清算。
至此,他徹底清理二元論哲學和圣賢救世歷史觀對他的影響,徹底清算改良主義、空想主義、無政府主義、實驗主義等思想,徹底放棄零星解決、局部改良和無血革命、呼聲革命、教育革命的幻想。
根本目標的明確提出和革命道路的最終選定
全面徹底的思想清理,既標志著舊的思想結構終結解構,也標志著新的思想結構開始建構。青年毛澤東對關系中國前途命運的一系列重要問題給出新的回答。
在1921年新民學會“元旦會議”上,毛澤東明確提出,改造后的學會,目標是“改造中國與世界”,表示“以‘改造中國與世界’為學會方針,正與我平日的主張相合”。
1921年1月12日,毛澤東致信蔡和森:“我覺得我們個人的發(fā)展或學會的發(fā)展,總要有一條明確的路數(shù),沒有一條明確的路數(shù),各個人只是盲進,學會也只是盲進,結果糟蹋了個人自己之外,又糟蹋了這個有希望的學會。”這里提出的“明確的路數(shù)”,指的就是遠大目標、根本綱領。通過確立共同的目標、綱領,毛澤東希望把新民學會從一個學術團體改造為一個先進的、有戰(zhàn)斗力的政治團體。
其中,指導思想至關重要。正是通過實踐檢驗,毛澤東發(fā)現(xiàn)各種非馬克思主義理論、觀點,“于理論上說得好聽,事實上是做不到的”,無法擔當起改造中國的歷史重任,而馬克思列寧主義指明的道路“所含可能的性質為多”“是可以預計效果的”。毛澤東曾在1920年11月25日致信羅章龍,表示“不贊成沒有主義,頭痛醫(yī)頭腳痛醫(yī)腳的解決”中國問題。對于主義的重要性,毛澤東強調,進行改造中國與世界的活動,必須有一個強大的政治組織來領導,這個組織必須是在統(tǒng)一思想的指導下、同一個主義的帶領下的同志的凝聚,而不僅僅是感情的結合。他指出,目前“中國壞空氣太深太厚,吾們誠哉要造成一種有勢力的新空氣,才可以將他斢換過來。我想這種空氣,固然要有一班刻苦勵志的‘人’,尤其要有一種為大家共同信守的‘主義’,沒有主義,是造不成空氣的”“主義譬如一面旗子,旗子立起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知所趨赴”。旗幟就是方向。此時,毛澤東清楚地認識到主義的重要性,希望新民學會“要變?yōu)橹髁x的結合”,要打出主義的旗幟,在共同旗幟下凝聚人心,聚集力量。
毛澤東在1921年1月28日致彭璜信中進一步強調,主義的爭論是根本的,在主義的問題上決不動搖,決不讓步。“主義之爭,出于不得不爭,所爭者主義,非私人也?!彼麍詻Q地捍衛(wèi)起馬克思列寧主義。
毛澤東等先進知識分子認識到俄國十月革命的成功經驗后,很快選定十月革命式的革命道路并將之轉化為實踐行動。
早在1920年11月毛澤東總結驅張運動和自治運動時,就表示“這兩種運動,都只是應付目前環(huán)境的一種權宜之計,決不是我們的根本主張,我們的主張遠在這些運動之外”。當時,他已認識到,中國“政治界暮氣已深,腐敗已甚,政治改良一途,可謂絕無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環(huán)境一法”。
新的道路在何方?新的方法是什么?答案是,開辟十月革命式的無產階級革命道路。
1920年12月1日,毛澤東致信蔡和森,贊同采用“俄國式的方法去達到改造中國與世界”的目的,并指出:“歷史上凡是專制主義者,或帝國主義者,或軍國主義者,非等到人家來推倒,決沒自己肯收場的?!?/p>
到1921年新民學會“元旦會議”上,毛澤東進一步指出:“改良是補綴辦法,應主張大規(guī)模改造”“激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即所謂勞農主義,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是可以預計效果的,故最宜采用”。
對蔡和森等人來信提出的“中國必須走社會主義道路”“而階級斗爭——無產階級專政是實現(xiàn)社會主義之必要方法”等,毛澤東復信表示:“你這一封信見地極當,我沒有一個字不贊成?!鄙岽?,“則不能發(fā)動革命,不能保護革命,不能完成革命”。
其間,毛澤東已開始醞釀黨團組織的創(chuàng)建問題。特別是領導湖南人民自治運動失敗后,深刻認識到政治組織在革命中的極端重要性。他指出:“我以為要先組織共產黨,因為它是革命運動的發(fā)動者、宣傳者、先鋒隊、作戰(zhàn)部”,必須“要結合一個高尚純粹勇猛精進的同志團體”,強調“唯物史觀是吾黨哲學的基礎”。他在給蔡和森的復信中,對其來信提出的要組建中國共產黨,形成革命斗爭的“神經中樞”,表示完全贊同。
1920年8月,陳獨秀在上海領導成立全國第一個共產黨組織、社會主義青年團。10月至11月間,毛澤東先后收到陳獨秀、李達等人關于建立黨團組織的信件,以及社會主義青年團的章程文件和《共產黨》月刊等。
很快,毛澤東在湖南積極開展黨團組織的創(chuàng)建活動。11月間,他和何叔衡、彭璜、賀民范、易禮容、陳子博6人在建黨文件上簽名,創(chuàng)建長沙共產主義小組。1921年1月,在毛澤東等人領導下,長沙社會主義青年團正式成立,毛澤東擔任書記。
“丹可磨也,而不可奪赤”“信仰認定了就要信上一輩子”。青年毛澤東“從紛然雜陳的各種觀點和路徑中,經過反復比較和鑒別”,確定了人生信仰。在此后的革命生涯中,無論是黨面臨生死存亡的考驗,還是個人歷經坎坷他都信仰堅定,執(zhí)著追求,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黨,服從于黨,融入黨的事業(yè)中。
(責編 王燕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