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國家管網集團運行下的中國LNG接收站運營模式及趨勢分析

陳正惠，宋明國，樊慧

( 1.中國石油天然氣銷售分公司南方事業(yè)部；2.中國石油集團經濟技術研究院 ）

伴隨液化天然氣（LNG）跨國貿易的發(fā)展，遠洋運輸成為LNG主要運送方式，LNG接收站成為一個國家進口天然氣資源的重要中轉站。與管道氣相比，LNG進口對運營主體的資源采購、市場銷售和風險承擔能力等要求相對較低，易于操作經營。中國部分國有企業(yè)和民營企業(yè)多年來已開展LNG接收站建設以及資源購銷等相關工作。中國LNG接收站基本以業(yè)主自用為主，對外開放較少。2020年10月1日，國家石油天然氣管網集團有限公司（簡稱國家管網集團）正式運行，大連、天津、粵東、深圳、北海、防城港、海南7座LNG接收站實現完全開放運營，傳統(tǒng)LNG接收站運營模式正在發(fā)生重大改變。

國家管網集團獨立運營以來，LNG接收站公平開放成為趨勢，LNG接收站建設及資源進口必將獲得更加快速的發(fā)展。從業(yè)務發(fā)展階段來看，中國LNG接收站對外開放仍處于初級階段，相關經營模式仍在探索中前進，各接收站投資建設方應如何做好公平開放，優(yōu)化配置有限的窗口期資源，實現接收站最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在新的市場形勢下，政府應如何加強監(jiān)管工作，真正實現接收站公平開放，最大程度提高應用效率，更好地保障國內資源的有效供應？本文在總結國內外LNG接收站發(fā)展現狀和趨勢的基礎上，系統(tǒng)分析當前中國LNG接收站運營模式，對下一步中國LNG接收站建設經營和國家相關監(jiān)管工作提出建議。

1 中國LNG接收站發(fā)展現狀及趨勢

1.1 中國LNG接收站發(fā)展現狀

與歐美等發(fā)達國家相比，中國LNG接收站建設及LNG產業(yè)發(fā)展起步較晚，2006年投產的廣東大鵬LNG接收站是中國內地第一座LNG接收站。中國LNG產業(yè)發(fā)展速度較快，截至2020年末，中國已經投入運營LNG接收站數量達22座（見圖1），總接卸能力達8700萬噸/年，其中國家管網集團運營接收站7座，中國海油運營接收站5座，中國石油運營接收站3座，中國石化運營接收站2座，地方國有企業(yè)及民營企業(yè)廣匯、九豐、新奧、深圳市燃氣集團等公司運營LNG接收站5座[1]。

2020年，中國天然氣進口量為1408億立方米，對外依存度為43%，其中中亞、中俄、中緬等管道氣進口476億立方米，占比為33.8%；沿海LNG進口量為6710萬噸（932億立方米），占比為66.2%。2020年中國LNG進口量占全國天然氣資源供應的28.6%，有效助力并保障了中國能源安全[1]。從地域來看，中國LNG接收站分布相對分散，華北、華東至華南沿海已基本覆蓋，但仍主要集中在華東及華南地區(qū)，廣東省有6座已運行的LNG接收站，是中國接收站數量最多，接收能力最大的省份。

圖1 2014-2020年中國LNG接收站數量

中國LNG接收站具有生產設施和儲氣調峰設施雙重屬性，可以作為氣源點接收LNG資源并通過管道或槽車投放市場，也可以作為調峰設施接收LNG資源儲存在配套儲罐中，待用氣高峰期再外輸供應市場，對保障國家能源安全起到重要作用。國家管網集團獨立運行后，統(tǒng)一調控全國管道和所屬LNG接收站運行，油氣干線管道以及所屬LNG接收站均向第三方市場主體公平開放，初步形成互聯互通格局，其他主體LNG接收站也在陸續(xù)對外開放。

在上游供氣商方面，除中國石油、中國石化和中國海油三大石油公司外，廣匯能源、新奧能源、華電集團、深圳燃氣等地方國有企業(yè)、民營企業(yè)、電力企業(yè)、城市燃氣公司等都在布局進口LNG業(yè)務，并通過建設LNG接收站、向海外上游業(yè)務延伸等方式提升供應保障能力，政府亦積極推動LNG接收站建設發(fā)展。

1.2 中國LNG接收站發(fā)展趨勢

從發(fā)展趨勢來看，中國大批LNG接收站建設規(guī)劃正在落地。目前中國在建LNG接收站21座，投產后一期接收能力為6790萬噸/年；擴建LNG接收站9座，投產后接收能力增加3850萬噸/年。中國石油集團經濟技術研究院預計，到2025年，中國LNG接收站總接收能力將近1.8億噸/年[1]。

美國、歐洲國家與日本、韓國的天然氣和LNG運營模式及做法[2，3]不相同。美國、歐洲地區(qū)等天然氣市場幅員廣闊，天然氣管道里程長，上游貿易商及下游用戶主體較為多元，美歐國家積極推動天然氣市場自由化，采取公平開放策略，鼓勵接收站及主干管網向第三方開放；日本和韓國天然氣市場體量相對集中，且能源安全對國家至關重要，因此實施壟斷經營，接收站由投資方自主經營，基本不對外開放。中國天然氣市場體量與美國、歐洲地區(qū)較為相似，中國正在加快建設管網獨立運營的“X+1+X”市場體系，LNG接收站運營正走向公平開放市場模式。綜合來看，中國LNG接收站正朝著主體多元化、單站大型化、運營開放化方向發(fā)展。

1）主體多元化。中國LNG接收站建設初期以中國石油、中國石化和中國海油三大石油公司為主，大鵬、莆田、洋山、如東、大連、寧波等LNG接收站均為三大石油公司投資建設項目。2012年投產的東莞九豐LNG接收站是中國第一座民營LNG接收站；2017年以來，廣匯啟東、新奧舟山、深燃華安等民營企業(yè)和地方國有企業(yè)的LNG接收站陸續(xù)投產，中國LNG接收站運營主體逐漸多元。預計到2025年，民營企業(yè)LNG接收站接收能力占比將超過25%[1]。

2）單站大型化。目前中國單個接收站的平均接收能力約為350萬噸/年，相比之下，日本、新加坡、歐洲國家等LNG產業(yè)起步較早的發(fā)達國家LNG接收站的平均接收能力約為600萬噸/年。受沿海碼頭資源限制等因素影響，中國新建LNG接收站成本比舊有接收站擴建成本更高，因此中國綜合利用效率較高的接收站都在陸續(xù)擴建。2021年，中國正在擴建改造接收站9座，例如中國石油曹妃甸、如東接收站，中國石化天津接收站，廣匯啟東接收站，新奧舟山接收站等。未來單個接收站的年周轉能力將朝著大型化發(fā)展。

3）運營開放化。2014年起，中國石油率先通過線下商談模式向合作伙伴開放接收站窗口期，開展了基礎設施向第三方開放的嘗試。2018年起，中國海油聯合上海石油天然氣交易中心推出LNG接收站窗口期一站通多個產品，開啟了中國接收站開放的新模式。截至2019年底，中國LNG接收站開放運營情況見表1[4]。目前，廣匯啟東、新奧舟山等民營LNG接收站也提出與相關方的合作策略，LNG接收站的開放化運營成為發(fā)展趨勢。

表1 中國LNG接收站開放運營情況統(tǒng)計（截至2019年底）

2020年國家管網集團獨立運行以來，積極探索LNG接收站對外公平開放。2021年1月，國家管網集團開展集中受理，將年內全部LNG接收站窗口對外開放，共54家托運商成功入圍；2021年8月，國家管網集團再次啟動LNG接收站中長期“窗口期”集中受理工作，共有14家公司獲得中長期服務窗口，LNG接收站的開放化運營邁上嶄新臺階。

2 中國LNG接收站主要運營模式

中國LNG接收站從投資與經營情況來看，主要分為3類，一是投資方（包括合資各方）完全自主經營，二是全部對外委托加工，三是混合經營模式。

2.1 完全自主經營模式

自主經營模式即完全由LNG接收站投資建設方作為買方向上游端采購LNG資源，同時與下游用戶簽訂天然氣銷售合同，將其購得的LNG資源自行加工并外輸或委托外輸至下游進行銷售。目前能夠采取該類經營模式的主要為中國石油、中國石化、中國海油等傳統(tǒng)大型天然氣供應商，三大石油公司依托與下游終端用戶簽訂的天然氣購銷合同和國內外資源池優(yōu)勢，完成區(qū)域和季節(jié)銷售平衡，可以實現對LNG接收站的自主經營。

自主經營模式的優(yōu)點是，企業(yè)上下游產業(yè)鏈完備，供氣及運營穩(wěn)定，企業(yè)抗風險能力較強。缺點是，為保障接收站的長效運行及對下游用戶的供氣穩(wěn)定，三大石油公司前期多與國際資源供應商簽訂了長期貿易協議，受國際資源形勢影響，前期簽訂的長貿協議價格相對較高且執(zhí)行照付不議條款，因此三大石油公司在與其他靈活資源商的價格競爭中往往處于劣勢；受冬夏用氣峰谷影響，三大石油公司自身的接收站在銷售淡季容易出現利用率不足現象。

2.2 委托加工模式

委托加工模式即LNG接收站投資建設方不參與資源的買賣，僅利用其所擁有的加工儲運能力等與接收站使用方簽訂使用協議，接收站使用方支付相應服務費用，接收站公司提供委托加工、儲存、汽化外輸等特定服務。目前國家管網集團所屬大連、天津、粵東、深圳、北海、防城港、海南LNG接收站全部采取該類經營模式，按照國家核定的費用標準收取服務費，服務費率大多集中在0.18～0.335元/立方米（見表2）。

委托加工模式可以確保接收站公司穩(wěn)定獲取收益，但目前服務費用標準均由國家或當地政府進行核定，因此項目投資回報周期較長。目前除國家管網集團外，其他國有企業(yè)及民營企業(yè)LNG接收站暫未采取完全委托加工模式。

2.3 混合經營模式

混合經營模式下LNG接收站投資建設方既開展自主經營，又提供對外服務。一方面，LNG接收站股東方或自身具備下游用氣需求，或與其他終端用氣企業(yè)簽訂供氣協議，LNG接收站公司可以相對固定地開展國際LNG采購、加工、銷售工作；另一方面，LNG接收站自身下游用氣規(guī)模仍然有限，不能完全滿足接收站周轉需求，生產運行負荷率較低，因此部分窗口期對外開放，并提供委托加工服務。

目前中國三大石油公司大多數LNG接收站及啟東、九豐等部分民營LNG接收站均積極采取混合經營模式。該模式下LNG接收站即保留獨立的LNG購銷渠道，參與LNG產業(yè)鏈全部環(huán)節(jié)，可適時把握時機，穩(wěn)步拓展下游市場，又可推動接收站對外“委托加工”，不斷提高生產負荷，擴大LNG接收站的生產規(guī)模和生產積極性，是接收站獲得購銷效益最大化和生產規(guī)模最大化的有效途徑。國家管網集團獨立運行以來，以及在國家政策相關要求下，傳統(tǒng)的完全自主經營模式正在向公平開放的混合經營模式發(fā)展。

表2 國家管網集團LNG接收站服務費標準

3 中國LNG接收站運營發(fā)展趨勢

LNG接收站的公平有序開放，有利于充分釋放接收站產能，增強國家天然氣調峰能力和能源供應安全水平，接收站產能提高又有利于企業(yè)自身效益增加，激發(fā)其他市場主體的投資活力。同時，LNG接收站開放有利于更多的中國市場主體進入國際市場，更多的國際資源進入中國，有利于推動中國天然氣產業(yè)更加市場化，使市場價格更趨合理，助推中國天然氣市場價格形成，有利于提升中國天然氣市場的國際影響力和話語權。近年來，國家積極推動LNG接收站建設與發(fā)展，LNG接收站建設及運營發(fā)展存在以下趨勢特點。

3.1 降低和優(yōu)化接收站建設及運營成本

中國LNG接收站大多處于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等沿海經濟發(fā)達地區(qū)，具備良好航運條件，但新建LNG接收站規(guī)劃選址仍應注重區(qū)域位置選擇，優(yōu)選經濟發(fā)達并靠近終端市場地區(qū)，在符合國家發(fā)展改革委、交通部相關要求前提下，提前將接收站規(guī)劃納入“十四五”能源規(guī)劃、全國沿海與內河LNG碼頭布局方案等相關規(guī)劃。

接收站建設應積極采用最新技術，同時在工程設計、施工建造、設備采購等方面不斷提高國產化占比，從而降低生產成本，提高競爭優(yōu)勢。2020年8月，中國首座陸上LNG薄膜罐建造項目——華港燃氣集團河間LNG調峰儲備庫工程在上海簽約，薄膜罐設計在提升安全穩(wěn)定性、增大有效罐容、降低單方造價、縮短建造周期以及節(jié)能降耗等方面，具備較大優(yōu)勢。以16萬立方米儲罐為例，同樣外形尺寸條件下，薄膜罐技術較9%鎳鋼型儲罐技術可節(jié)約投資15%，建設周期可縮短2～3個月，有效容積可增加10%，而且具有更好的抗震性能[5]。

應繼續(xù)對LNG接收站運營進行深入分析，并優(yōu)化降低加工運營成本，進一步完善汽化費、裝車費等定價規(guī)則，較低的汽化費、裝車費價格是LNG接收站吸引第三方委托加工的最大競爭優(yōu)勢。

3.2 增強接收站配套功能和服務能力

無論從國家還是企業(yè)角度，最大程度利用好LNG接收站周轉和服務能力最為必要。配套管線對LNG接收站供氣能力的發(fā)揮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中國大部分LNG接收站已通過汽化外輸進入周邊主干管網或省管網，但仍有少部分接收站僅能通過槽車運輸至附近小型客戶。這部分接收站應加快管線連接互通，不斷提高LNG接收站汽化和外輸能力建設，充分滿足外部用戶的窗口期利用需求，使接收站具備最大運轉能力，為長期高效運行打下基礎。

LNG接收站還應進一步加強冷能利用，提高接收站利用效率。其利用途徑：一是可考慮在LNG接收站區(qū)域附近搭建低溫冷庫，回收利用LNG冷能冷凍食品；二是可考慮利用LNG冷能進行干燥與粉碎，應用于醫(yī)藥和食品等相關行業(yè)；三是可根據天然氣的送出機制及條件，利用LNG冷能進行發(fā)電；四是可利用LNG冷能分離空氣，液化生產液氮、液氧和液氬等；五是可考慮利用LNG冷能對二氧化碳進行液化，應用在消防、焊接、冷凍食品等相關方面。

在傳統(tǒng)汽化外輸服務能力基礎上，LNG接收站可不斷增加其他配套功能，例如槽車轉運、“水上加注”等。隨著長江等內河LNG運輸的進一步推進落實，以及罐箱儲運技術的進一步發(fā)展，大型LNG接收站仍應考慮預留“水水中轉”功能及罐箱轉運功能，以便將來為內河LNG接收站或內陸罐箱中轉站等提供中轉服務。

3.3 提高國際資源采購和國內天然氣銷售能力

國家管網集團獨立運營以來，上游油氣資源將逐漸實現多主體、多渠道供應。為提高全產業(yè)鏈盈利能力，LNG接收站投資建設方應積極拓展上游資源渠道和下游終端用戶，加強進口氣資源戰(zhàn)略布局，多渠道、多方式引進海外資源，不斷開發(fā)國內銷售市場，延伸業(yè)務產業(yè)鏈，總體提升接收站經濟效益。

在國際LNG資源采購方面，應遵照相關國際規(guī)則，培養(yǎng)一支熟悉國際LNG運作的專業(yè)人才隊伍，洞察資源流向，預判能源價格趨勢，熟悉國際LNG購銷合同文本，優(yōu)選資源供應方并擇機簽訂長協或現貨資源采購協議。在國內天然氣銷售方面，應加強市場開發(fā)力度，充分利用國家管網集團管輸能力，與大型城市燃氣公司、燃氣電廠或工業(yè)用戶簽訂銷售協議，確保購銷順利銜接。

3.4 加強對外公平開放，提升周轉效率

LNG接收站窗口期應優(yōu)先滿足投資方自用，富余窗口期積極對外開放，不斷提升接收站周轉能力和利用效率。對外開放應優(yōu)選委托客戶，委托方應具備較強資源采購銷售能力，綜合來看，三大石油公司等國有大型企業(yè)在資源平衡及市場容納等方面優(yōu)勢明顯，可多渠道獲取優(yōu)質資源，通過國產氣與進口氣平衡、長期協議與短期協議平衡、線下銷售與線上交易平衡、高承受與低承受能力用戶平衡等多渠道實現資源平衡，有效容納市場波動，具備“壓艙石”作用，國家管網集團及其他LNG接收站窗口可向三大石油公司適當傾斜，保障LNG接收站高效利用。

從2021年國家管網集團LNG接收站對外開放情況來看，受國際LNG市場波動及價格較高影響，地方國有企業(yè)及民營企業(yè)資源購銷平衡能力出現短板，國際采購中難以獲得低價現貨資源，國內下游市場穩(wěn)定性較差，不能順價銷售，因此被迫違約放棄LNG窗口，給國家管網集團LNG接收站的高效利用帶來不利影響，地方國企及民營企業(yè)放棄的LNG窗口期較多由三大石油公司補位進船。

3.5 建立運營協同機制，確保能源安全

受國際政治經濟形勢、LNG船舶船期利用、海上惡劣天氣以及中國天然氣季節(jié)性峰谷差等因素影響，國際LNG資源到岸及下游輸銷均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給中國LNG接收站運營帶來較大風險，各接收站應盡快建立運營協同機制。

一是國家管網集團、三大石油公司等具備多個LNG接收站的運營主體，在內部接收站之間應建立協同機制，綜合測算各接收站輸銷能力前提下，制定交易規(guī)則，建立實現A站上岸，B站提貨的“一站通”式協同開放機制；二是加快建立國家管網集團、三大石油公司與地方國企、民營企業(yè)之間的協同保供機制，在海上惡劣天氣等特殊情況下，實現資源的有效串換，保障中國民生供氣和不可中斷企業(yè)供氣，確保國家能源安全。

3.6 發(fā)揮交易中心作用，實現市場化運營

近年來，中國天然氣交易中心快速發(fā)展，2020年上海石油天然氣交易中心LNG單邊交易量達239萬噸。中國LNG接收站經營應堅持市場化方向，充分發(fā)揮交易中心作用。一是接收站投資方LNG購銷業(yè)務可通過線上交易進一步拓寬銷售渠道，發(fā)現潛在用戶，同時形成市場化的價格機制，持續(xù)提升LNG接收站運營效益；二是遠期來看，LNG接收站富余窗口期接收能力也可通過交易中心進行市場化交易，獲得窗口期的最大利用效益。

3.7 加強政府監(jiān)督指導，推動可持續(xù)發(fā)展

總體來看，中國LNG接收站大多將走向市場化運作方式，并對外開放，但在局部區(qū)域或特定時段，接收站仍具備一定的壟斷屬性，接收站運營需要政府加強行政監(jiān)管，特別是國際LNG資源的采購、國家管網集團窗口期公平開放等方面，都需加強政府指導。

近年全球LNG資源價格波動劇烈，中國各資源采購方仍各自獨立采購，難以形成國際采購合力和價格話語權，嚴重降低中國資源采購方的經濟效益，同時影響城市燃氣和居民用戶用氣的穩(wěn)定。各LNG接收站在公平開放及運營協同等方面仍需提高，汽化服務費收取標準暫未統(tǒng)一，天然氣交易中心作用尚未得到有效發(fā)揮，政府應進一步研究并出臺相關政策，引導資源采購工作，監(jiān)管接收站公平開放行為，不斷推動LNG產業(yè)可持續(xù)發(fā)展。

4 結論與建議

當前，LNG接收站已成為國家進口天然氣資源的重要通道，較多LNG接收站建設規(guī)劃正在逐步落地，中國LNG接收站朝著主體多元化、單站大型化、運營開放化方向發(fā)展。國家管網集團成為資源周轉的開放平臺，這將改變中國傳統(tǒng)LNG接收站的運營模式。與歐美等地區(qū)一樣，傳統(tǒng)自主經營的接收站將逐步對外開放，大多數向混合經營模式轉變；中國LNG接收站建設應不斷降低生產成本，增強配套功能；LNG接收站經營應優(yōu)先滿足投資建設方業(yè)務需求，富余窗口則積極對外開放；應盡快建立協同運營機制，不斷拓展天然氣交易中心的作用；在政府監(jiān)督和政策指導下推動LNG接收站高效運營以及LNG產業(yè)可持續(xù)發(fā)展。

基于國家管網集團運行下的LNG接收站運營模式分析，本文對國家管網集團運行、接收站經營以及政府監(jiān)管工作提出以下建議。

4.1 進一步加快中國LNG接收站建設

LNG資源進口對國家能源安全具備重要保障作用，國家仍需積極有序規(guī)劃LNG接收站建設；各企業(yè)則應加強新技術應用，不斷降低建設和運營成本，同時積極拓展海外資源采購渠道，增加LNG資源供應。

4.2 進一步增強國際LNG采購話語權

國家應出臺制定相關規(guī)則，整合中國資源方采購能力，引導形成采購合力，有效落實國際相對較低價格資源，進而保障國家能源安全。

4.3 豐富LNG接收站配套功能

國家管網集團應加快干線管網及接收站配套管線建設，力爭各接收站LNG資源均可實現汽化外輸；各接收站應進一步拓寬運營模式，積極配套相關功能，同時提高服務能力，推動國內LNG營銷和接收站利用業(yè)務高質量發(fā)展。

4.4 建立運營協同機制，提升接收站周轉效率

國家應繼續(xù)出臺相關引導政策，推動除國家管網集團以外的各LNG接收站繼續(xù)對外開放，同時盡快建立全國LNG接收站協同保供機制，以利于提升LNG接收站周轉利用效率和全國資源保障能力。

4.5 加強LNG窗口期準入門檻

國家管網集團應對準入公司資源采購能力和下游銷售能力提出更高要求，避免托運商因實力不足導致窗口期違約空轉現象發(fā)生。

4.6 規(guī)范LNG窗口期公平開放

中國LNG接收站窗口仍然相對稀缺。國家應引導建立合理分配或競爭機制，國家管網集團應在窗口期分配機制中充分發(fā)揮國有大型企業(yè)資源組織和市場平衡作用，有效容納市場波動。國家應制定相關政策，對國家管網集團所屬及其他LNG接收站對外開放費用標準進行規(guī)范，對公平開放行為進行監(jiān)管，避免形成新的壟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