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

伊澤貝爾·湯普森

|“西歐最胖”|

2014年10月，戴爾·辛格離開了謝菲爾德的一家醫(yī)院。他把一條毛巾疊成小方塊，按在肚子上，以減輕路途顛簸帶來的腹部疼痛，那里有六個子彈大小的術(shù)后傷口。抵達彼得伯勒的家后，辛格告訴母親，他剛花1萬英鎊做了腹腔鏡胃袖狀切除術(shù)，把胃給縮小了。

如辛格所料，母親失聲痛哭。接下來的幾周，他反復問自己是不是不該動手術(shù)，因為恢復期異常難熬，每晚妻子和孩子大快朵頤時，他只能喝幾勺稀湯寡水。“我現(xiàn)在的感覺比以前節(jié)食時糟糕十倍。”他發(fā)電郵告訴醫(yī)生，“一想到下半輩子只能畏懼美食，即使是很少的量，也不能盡情享用，我就很郁悶?！?/p>

58歲的辛格參加同學葬禮時，下定決心去動手術(shù)。那時，他盯著靈柩，腦海中回響起醫(yī)生的叮囑：如果再不減肥，可能會像這位同學一樣，活不過六十。“葬禮上，我不是為他而哭，”辛格說，“我是為自己哭泣?！?blockquote>

超加工食品是經(jīng)過工業(yè)精制和化學提煉的。

辛格從事IT行業(yè)，整天盯著屏幕，久坐不動，體重隨之逐年增長。長到159公斤時，他被診斷為病態(tài)肥胖癥。辛格這樣的體型并不罕見。從1980年到2015年，73個國家的肥胖癥患病率翻了一番，英國是情況最嚴重的國家之一?，F(xiàn)在，英國可謂“西歐最胖”：2/3的成年人超重，21%的10—11歲兒童被列入肥胖人群。到2035年，重度肥胖的成年人口將增加一倍。據(jù)估計，英國國家醫(yī)療服務體系（NHS）每年要超重問題以及與之相關的健康風險——包括抑郁癥、糖尿病和癌癥——花費61億英鎊。

疫情當前，一項驚人的新數(shù)據(jù)也來湊熱鬧：肥胖人士感染新冠病毒后住進重癥監(jiān)護室的幾率至少是體質(zhì)指數(shù)正常的患者的兩倍。2020年4月，首相感染新冠，與死神搏斗之際，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重超過了108公斤。鮑里斯·約翰遜離開重癥監(jiān)護室后，發(fā)起“增進健康”運動，敦促全民積極減肥。為起到帶頭作用，他晨跑、在公園鍛煉，并對國家干預主義展現(xiàn)出了新的熱情。

在首相的帶領下，政府宣布將從2022年4月起禁止垃圾食品“買一送一”的促銷活動。同時，大型連鎖餐廳必須在菜單上注明菜品所含熱量。去年6月，政府開展了一項打擊垃圾食品廣告的行動，說是到2023年底，全面清理快餐界和糖果業(yè)巨頭的線上廣告，晚上9點前的電視也禁播。

不過，“增進健康”運動背后的理念并不新奇，政府遵循的依舊是30年來比較相似卻不太成功的辦法。多年來，政要、專家和公眾都清楚肥胖的風險，但問題在于，為何肥胖同我們的腰圍一樣，不受控制、只增不減？

| 致肥元兇 |

1895年，利昂和澤維爾·奇華頓在蘇黎世開了家香料廠。當?shù)孛姘瓯г顾麄兊南懔献尩昀锏拿姘旧狭俗狭_蘭味，于是兩兄弟把工廠搬到了日內(nèi)瓦，逐步將之發(fā)展成如今香精香料界的行業(yè)翹楚——奇華頓。奇華頓的確是一位“味道制造師”：公司聘請調(diào)味師去構(gòu)思和創(chuàng)造各種口味，這些產(chǎn)品嘗起來像從草莓到柑橘再到水煮牛肉的任何東西。和其他香精香料企業(yè)一樣，奇華頓把這些口味打包賣給大型食品和飲料公司，銷售所得能占年銷售額（49億英鎊）的一半以上。食品公司可以通過這些調(diào)味品增強自家產(chǎn)品的口感。

2009年，巴西教授卡洛斯·蒙泰羅提出“超加工食品”的概念。他認為，垃圾食品之所以損害健康，不僅是因為營養(yǎng)價值低，更由于加工程度太高。我們吃的大多數(shù)食物都經(jīng)過了某種程度的加工，但超加工食品是經(jīng)過工業(yè)精制和化學提煉的。它們是超市里的即食食品和包裝花哨的零食，配料難以辨識。我們常常意識不到，口中食物早已被深度加工。2020年秋天，愛爾蘭最高法院裁定賽百味三明治所用面包卷糖分過高，根本不算面包。

美國國家衛(wèi)生研究院高級研究員凱文·霍爾聽說了蒙泰羅的理論。他對此表示懷疑，于是做了一項實驗。霍爾首先設計出兩套餐食，它們的營養(yǎng)成分大致相同，但其中一套的大部分熱量來自未加工食品，另一套的則源于超加工食品。接著，他把受試志愿者分成兩組，每組吃一套餐食兩周，然后交換。最關鍵的是，他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結(jié)果驚人，”霍爾說，“如果他們吃的是超加工食品，平均每天會多攝入500卡路里?！币簿褪钦f，超加工食品會影響進食量，讓人們吃得更多?；魻柕膶嶒炇状巫C實了超加工食品和體重之間的因果關系。

就在霍爾繼續(xù)探究工業(yè)加工為何致肥的同時，大型食品集團繼續(xù)想方設法抓牢死忠粉的味蕾，用可口可樂的話來說，這些人是“重度用戶”。食品企業(yè)雇傭味道設計師、心理學家和神經(jīng)營銷學機構(gòu)去探尋銷量和口味的最佳組合，以摧毀人們的意志力。組合對了，即意味著找到了所謂的“極樂點”：獨特的佐料配方會令消費者獲得極大的滿足感，將他們引向極樂之境。

在英國人的飲食中，有57%的卡路里來自超加工食品，英國家庭在熟食上的支出比意大利家庭高出178%。雖然肥胖意味著感染新冠后的死亡率更高，但諷刺的是，疫情其實加強了我們與大型食品公司的聯(lián)系。丹麥奧爾胡斯大學主導的研究表明，隔離生活壓力之下，英國人消耗的方便食品增長了29%，美味小吃增加了34%，是歐洲范圍內(nèi)漲幅最大的。

57% 英國人的飲食中有57%的卡路里來自超加工食品。

不過，垃圾食品并不是導致英國人變胖的唯一原因。整個英國范圍內(nèi)都存在肥胖問題，但最受困擾的主要是非裔群體和最窮地區(qū)的居民。英格蘭公共衛(wèi)生局的數(shù)據(jù)顯示，英國17%的快餐店集中在最貧窮地區(qū)，而最富裕地區(qū)的這一比例僅為3%。

除了生活環(huán)境，體重還與基因有關。賈爾斯·亞是這個領域的專家。他深信，基因不僅會決定我們的體重，還會影響我們的飲食習慣，比如，有些人天生就愛吃垃圾食品。去年5月，科學家們發(fā)現(xiàn)了一種能影響食欲的特殊基因，進一步證明了基因與肥胖的深刻關系。據(jù)估計，大約有20萬英國人攜帶缺陷基因MC4R，這意味著他們即使吃飽了，也會感覺餓。

| 肥胖干預 |

1992年，保守黨政府發(fā)表了《國民健康白皮書》，承諾在2005年前將英國男性和女性的肥胖癥患病率分別降至6%和8%。計劃最后失敗了，從那時起，至少有14項政府主導的策略和680多項政策繞不開肥胖問題?！?0年來，我們的辦法來來回回就那些，換湯不換藥?！庇t(yī)學研究理事會的多利·泰斯說。

政府的許多減肥措施之所以失效，是因為措施本身設計得就很糟糕，它們要么缺少時間范圍，要么沒有后續(xù)政策支持。近一半的措施需要人們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節(jié)食。根據(jù)泰斯的說法，出臺法規(guī)來改變?nèi)藗兊纳瞽h(huán)境可能更有效。她借用2007年的“禁煙令”來說明問題：“如果你生活在一個允許室內(nèi)吸煙的環(huán)境中，那光是叫你遠離二手煙，你也遠離不了。”

如今，大型食品公司面臨的審查日趨嚴格。不少人認為，食品企業(yè)應該采用更健康的配料或減少食物的加工環(huán)節(jié)。他們還指出，可以改變超市的設計，避免人們在蔬果區(qū)買太少而在零食區(qū)買太多。隨著監(jiān)管要求不斷加強，部分食品企業(yè)開始效仿過去大型煙草公司采取的策略，譬如推動行業(yè)自愿改革而非政府強制監(jiān)管，或利用政治“旋轉(zhuǎn)門”。

2018年，英國政府采取重大干預措施，引入了針對軟飲料的“糖稅”，并鼓勵廠商調(diào)整配方。政策實施的頭一年，軟飲料的銷量并無變化，但含糖量下降了10%。研究人員稱這類舉措在不損害行業(yè)利益的同時也讓產(chǎn)品更為健康，實現(xiàn)了“雙贏”。

與此同時，政府委托萊昂連鎖快餐創(chuàng)始人亨利·丁布爾比指導完成《國家食品戰(zhàn)略報告》。2020年7月，丁布爾比提交了首份報告，強調(diào)了肥胖、貧困和新冠死亡率之間的緊密關系。在丁布爾比和約翰遜看來，國家干預肥胖問題既是財政所需，更是道義所需。不過，英國要想成為首個成功遏制肥胖的國家，需要的是大刀闊斧的改革，比如改良食品、全民鍛煉、開展營養(yǎng)宣教、重塑城市環(huán)境等。

2019年，利茲成為英國首個也是全球少數(shù)幾個成功解決兒童肥胖問題的城市。它發(fā)布的有力數(shù)據(jù)證明了本土化方針的有效性。值得注意的是，當?shù)刈钬毨У貐^(qū)的肥胖率降幅最大，過去八年里，那里的肥胖率下降了9%。

21% 英國21%的10—11歲兒童被列入肥胖人群。

利茲的成功離不開早期干預、政府支持、課程培訓等措施多管齊下。2009年，政府引入“亨利療法”，為貧困地區(qū)的6000多個家庭提供為期8周的培訓，課程包括營養(yǎng)學、育兒方法和溝通技巧。為推廣健康飲食和“亨利療法”，從事學齡前兒童早期發(fā)展教育的1300多名工作人員也接受了培訓。此外，學校將政府補貼用于發(fā)展舞蹈隊和啦啦隊。利茲市議會兒童與家庭公共衛(wèi)生負責人珍妮絲·博柏利相信，在國家層面采取行動至關重要。

| 摘掉污名 |

不得不承認，我們中的許多人都反感脂肪這個東西。在內(nèi)心深處，我們并不關心肥胖的危害，只是簡單地認為肥胖就是懶惰。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頗為流行：肥胖人士瘦不下來全怪自己，他們只要努力，就能減肥。這種個人主義的想法在英國尤其深入人心，研究表明，體重歧視是英國最常見的歧視。

現(xiàn)在，辛格的體重降到了95公斤，旁人不再對他指手畫腳，他也不需要去“大碼男士”服裝店買衣服了。而且，他在同事面前吃東西，不會覺得難為情了。手術(shù)后，辛格跑過馬拉松，在一部講肥胖的紀錄片中出過鏡，還搭建了一個網(wǎng)站，在上面分享自己的經(jīng)驗，為別人提供建議。

英國大約有360萬人適合做胃旁路、胃綁帶等減重手術(shù)，但真正躺上手術(shù)臺的只有0.2%。部分原因是NHS缺少相關資源，然而實際上，有這個手術(shù)需求的患者也并不多。肥胖人士往往羞于向醫(yī)療機構(gòu)尋求幫助。一些找辛格咨詢的人其實已經(jīng)動過手術(shù)了，只是因為擔心家人和朋友說自己“走捷徑”而不敢聲張。

關于肥胖的負面形容從孩童時期便已開始散播。它對人們的生活會產(chǎn)生毀滅性的打擊。根據(jù)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說法，無論生理層面還是精神層面，肥胖污名都會造成許多嚴重后果，比如低自尊、暴食癥甚至自殺。研究顯示，體重歧視非但不會幫助人們減重，反而會進一步刺激他們長胖。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性說，她小時候就已經(jīng)超重，她的體重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10歲時，她63公斤，11歲時，她70公斤，加入了減重機構(gòu)慧儷輕體，是一群成年肥胖人士中的唯一小孩。早期對身材的偏執(zhí)令她對食物又愛又恨，常常陷入暴飲暴食的惡性循環(huán)中。去年10月，她做了減重手術(shù)。在此之前，對于一個人去咖啡店買份沙拉吃這么簡單的事，她連想都不敢想。人們會覺得，這種人為什么還要吃東西？

致肥元兇：超加工食品

“至少在我看來，他們會這么想。”她說。這位女士干著不喜歡的工作，想要跳槽卻過不了面試關。她的焦慮確有理由，就業(yè)研究所2020年的一份報告顯示，肥胖女性的工資平均要低8%—10%。她們的求職成功率更低，晉升機會更少，被解雇的可能性更高。

不過，也有許多肥胖癥患者目標堅定，經(jīng)常嚴格控制飲食，比如西薩塞克斯郡的克萊爾·戈達德。她有四個不到五歲的孩子，日子越忙碌，她的飲食習慣就越糟糕。她吃掉孩子的剩飯剩菜，對碳酸飲料上癮。她忍不住購買超市收銀臺旁的糖果和巧克力，之后又把它們藏起來。她的體重從70公斤增至114公斤，最重的時候達到159公斤，連浴缸也進不去。她不得不穿一腳蹬，因為她無法彎腰系鞋帶。

最糟糕的是，每個人都來“關心”戈達德的肥胖，其他家庭成員會給她發(fā)減肥小貼士?！懊總€人都在幫我作決定，”她說，“我內(nèi)心崩潰，我覺得我什么都不是，只是‘那個大胖子?！痹谀嵌魏诎档娜兆永铮赀_德瞥見自己的裸體時甚至會幻想拿電鋸鋸掉肚子。

幸運的是，56歲的戈達德現(xiàn)在減重成功，體重降至114公斤。雖然旁人依然覺得她是個胖子，但她內(nèi)心深處十分堅定。她還沒有完全接納自己，不過自我接納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她不想活成他人眼中的可憐蟲和懶惰鬼，也不想屈服于垃圾食品隨處可見的生活環(huán)境。

盡管戈達德穿不上潛水服，但她已經(jīng)開始游野泳了。她還在運動軟件上記錄騎行軌跡。最近一次，她騎到山腳下時，一輛黑色寶馬在她旁邊減速，車窗搖下，司機開始破口大罵。戈達德目不斜視，牢牢盯著前方的路，她只聽自己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向前走，不要停！”最后，她成功登頂。

減肥小貼士

維持腸道菌群平衡

1 研究微生物群多年的英國流行病學家提姆·斯佩克托建議人們，飲食應該盡量多樣化。斯佩克托發(fā)起了一項1.1萬人參與的研究，致力于找出果蔬如何有益于我們體表和體內(nèi)各種微生物的生長。斯佩克托說：“您的盤子里不應該永遠只有您最愛吃的菠菜，請您每周吃20—30種不同的植物?！边@聽起來似乎很多，但每種堅果、每種香料（鹽不算）、混合麥片中的每種谷物都算不同的植物。

2 請您選擇富含膳食纖維的食物。這樣，我們的腸道細菌很快就能吃飽，并向我們的大腦傳遞“飽腹”的信號。這種飲食方式有利于益生菌的生長，能維持腸道菌群的健康平衡。兵豆、豌豆等豆類以及燕麥、堅果含有大量膳食纖維。

3 您應該盡量不吃加工食品。速凍披薩、速食湯和薯條可能損害腸道菌群。它們含有大量添加劑，我們并不清楚它們會在人體內(nèi)觸發(fā)怎樣的反應。為改善加工食品的口感，制造商往往還添加了很多糖。方便食品大多十分油膩，熱量很高。

4 避免攝入糖分。有些需要糖才能生存的細菌會促使早已吃飽的我們繼續(xù)進食。甜味劑也并非優(yōu)良替代品。研究表明，它們也會讓腸道菌群失衡，增加我們的進食需求。

5 酸菜、泡菜等發(fā)酵食品能調(diào)節(jié)腸道菌群，而且很容易自制。您可以在網(wǎng)上找到制作方法。如果在超市購買發(fā)酵產(chǎn)品，應注意查看配料表，因為里面常常含有糖和防腐劑。

6 請您拉長進食間隔。禁食期間，由于得不到營養(yǎng)，喜糖細菌的規(guī)模會受到抑制，益生菌得以復原、增長。對此，專家推薦所謂的“間歇性禁食”。目前流行的類型是“16：8計劃”，即禁食16小時，在其他8小時內(nèi)正常攝入營養(yǎng)，比如不吃早餐，只在12點到20點之間進食。

改變行為習慣

1 如果您試圖通過完全放棄甜食來減肥，結(jié)果往往事與愿違。對被禁食物的渴望劇增，沖動進食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加，接著就是“見鬼去吧！”效應：“不管了，現(xiàn)在我就要吃一大塊巧克力，明天再開始健康生活吧！”更加成功的策略是，為甜食找到一種更具吸引力的替代品。這種替代品要符合個人的口味偏好。比如，您可以在桌上擺放堅果、蘋果或用水果增加甜味的天然酸奶，而不是餅干和巧克力。這樣，每次拿取食物，您都在練習新的飲食習慣。

2 在新環(huán)境中，我們更容易擺脫舊習。研究證明，人們在搬家后很容易改掉壞習慣。哪怕只是小小的改變也行之有效，比如換家超市購物，而不是去平時常去的那家。這樣，您更容易嘗試新路線，最好是直奔果蔬區(qū)。

3 社會心理學家溫蒂·伍德說，伴之以“獎賞”，習慣才更容易建立起來。比如，您決定晚餐時放棄吃肉，然后發(fā)現(xiàn)，用橄欖油煎制的辣味蘑菇撒上鹽后聞起來也好香，這就是一種有助于形成新習慣的“獎賞”。

4 盡可能讓不良習慣難以實現(xiàn)。比如，總想著吃餅干，就干脆別把餅干買回家。

5 您不僅想減肥，還想通過運動來改善健康？這是個好主意。要堅持下來，與其靠毅力，不如靠日常習慣。如果您想開始跑步，那么最好找個固定的時間，每天都把跑鞋擺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運動服裝也要觸手可及。要比平時起得更早，最初當然不會讓人開心，但當您越來越頻繁地重復同樣的日常安排，就會逐漸適應。跑完步之后的愉悅感是種“獎賞”，慢慢地，您就不會再盯著自己的跑步訓練計劃，而只是自然而然地跑起來。

[編譯自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德國《明星》]

編輯：要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