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兄弟的企業(yè)經營管理理論（二）

凌 龍

劉永好的“快半步理論”

劉永好說過無數(shù)的話，但最精彩也最具價值的是下面這段話——

我經常講的一句話，就是我們要緊跟社會發(fā)展的潮流，略有超前，快半步?？彀氩绞欠浅？季康模悴豢?，那么你就是慢，你不快半步，你就是齊頭并進，或者是慢半步，人家走得快的，一定會趕過你、超過你。若不能超前一點，你就沒有機會；但你走得太快了，超前一步了，你這一步走出去的話，有可能前面就是懸崖，收不回來了，就有可能踩虛腳，倒下去了。在當大家齊頭并進的時候，我快半步，快了半步發(fā)現(xiàn)不對，收回來還是穩(wěn)的，還是堅實的，不至于倒下去。所以，要快半步，這就能進能退。進，走在前面；退，又不失足。這是我們的一個理念，順潮流而動，略微超前，快半步，我們始終把握這一點。

認清潮流是順應潮流進而領導潮流的前提，潮流不能超越，超越就會被淹沒，哪怕后來證明你是對的。因此，只能“快半步”，快一步就可能馬失前蹄。在中國這樣一個市場經濟發(fā)育尚不健全的國家，尤其如此。潮流既是經濟規(guī)律，又是社會規(guī)律。沒有對規(guī)律的敬畏和尊重，人們很難做好這一點；沒有對理想的不懈追求，又很難做到這一點。

比如，文物專家馬未都的父親是一位老軍人，他當了幾十年兵，但毫發(fā)無損，馬未都好奇地問父親，父親回答說：“慢一秒”?！奥幻搿逼鋵嵕褪恰翱彀氩健?，它是一種生存智慧，并非貪生怕死那么簡單，因為敵人的子彈最大的可能就在你躍起的那一秒，躲過了第一秒，沖鋒時犧牲的可能性就會大幅下降，戰(zhàn)勝敵人的可能就會顯著增大，即使需要撤退，活著的機會也將大為增加。

劉永好的企業(yè)經營管理，本質上都是“以陽帶陰，陰陽互補，陰陽轉化”。

無論政府發(fā)出什么號召，不管是“扶貧攻堅”還是“三下鄉(xiāng)”，不管是“新型政商關系”還是“法治中國”，劉永好無役不予，他總會首先站出來熱烈響應，但卻不一定馬上行動。他實際上是在等機會，機會一旦成熟，由于早在準備，他便會撲上去緊緊地抓住機會，搶得先機?？偠灾弧翱彀氩健?。他的這種生存發(fā)展技能是從小練就的，艱難的生活環(huán)境教會了他生活的藝術，這與馬未都父親的“慢一秒”可謂殊途同歸。事實上，換個角度看，“快半步”也可以叫“慢一秒”，這是中國式智慧、四川式狡黠，只是很多人一時還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

我理解，它其實是“中庸”思想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的一個變種。無論企業(yè)發(fā)展到多大，這一點始終是劉永好的看家本領。

只是“快半步”，也只能“快半步”，其奧妙就在這個“半”字上——如果將一天24小時折成兩半，正午和子夜剛好是兩個轉折點，陰陽就在那一刻轉換了，轉換看似相反，實際上卻是正的——順勢而為，依道而行，應時而變。

在自己做與請人一起做、本土人才與海歸人才、用親屬與用社會人才、制度約束與親情管理、“爆米花效應”與“批判式論證”、多元化與專業(yè)化、光彩事業(yè)與義利兼顧之間，劉永好永遠堅守“快半步理論”。

1994 年，我們10 位民營企業(yè)家在一塊兒探討，究竟做什么事既對企業(yè)發(fā)展有利，又對國家發(fā)展有利，叫義利兼顧。

黨的改革開放政策讓一部分地區(qū)和一部分人先富了起來，先富的這部分地區(qū)和人來幫助后富的地區(qū)和后富的人，這是非常好的，我們先走了一步，后面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沒有走過來，我們有義務、有責任幫助他們。一個是感情，一個是責任。我覺得國內的民營企業(yè)家多數(shù)有回饋社會的想法，先富回饋后富，沿?；仞亙鹊兀鞘谢仞佫r村，不少民營企業(yè)家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是比較樸實的，是我們國家多少年來教育的結果，也是我們國家的傳統(tǒng)美德。

但是，這種幫助又不同于慈善，不是“輸血”，而是“造血”；不是“送水”，而是“打井”，它是義中帶利、義利兼顧的。

有人問劉永好基業(yè)長青的秘密，劉永好沉思良久，吐出三個字：快半步！

劉永好喜歡“快”，連吃飯都比別人快半拍，“快”貫穿于他的生活與工作，他是最先從體制內走出來的人之一，他最先倡導光彩事業(yè)，他最早參與創(chuàng)辦民生銀行，他最先到海外創(chuàng)辦企業(yè)。但他的快里又包含著慢——他只“快半步”，這實在是他的過人之處——需要抓機會時很快，需要等機會時又有足夠的耐心。

當一個項目擺在面前時，劉永好很少馬上表態(tài)，他會反復聽取不同人的意見，并認真做筆記，絲毫看不出著急的樣子。看似不動聲色，其實他正在分析判斷。也許在你以為他已忘記的某天早上，他會突然做出決定，冷靜而清晰。

天生喜歡新生事物的劉永好，在機會到來時總有抓住的沖動。從20 世紀90 年代中期起，劉永好開始進入金融、地產、化工等行業(yè)。雖然這些領域利潤豐厚，雖然商人的本能是趨利，但即使在樓市最瘋狂的時候，劉永好仍然將農業(yè)作為自己的支撐點，他不會為趕路而趕路，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為什么會被推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政府需要他這樣一個標桿型民營企業(yè)家。在其他領域，劉永好是投資人，運用的是資本的力量，但在大農業(yè)這個大本營，他一直是以企業(yè)家的身份在經營——他如蛇樣行走，能屈能伸。在企業(yè)很小的時候，這一能力的作用有限，但企業(yè)做大了，這就成了非常重要的一個優(yōu)勢。一路走來，“順潮流而動，略有超前，快半步”成了劉永好做企業(yè)公開的秘笈——

一定要順潮流，不能逆潮流。一定要超前，但只能快半步，不能快一步。因為你快了一步，重心移過去了，再挪回來就不容易了。走對了，好；走錯了，就倒了。這與“摸著石頭過河”是一脈相承的。“快半步”是我的心靈警句，“準烈士”心態(tài)與“快半步”是相輔相成的。很多人說民營企業(yè)的壽命只有5年、10年，我們一走就是將近40年。這么多年來，我們始終堅持既埋頭拉車，又抬頭看路，始終堅持植根于農牧業(yè)，這讓我們始終沒有迷失自己，在中國經濟的幾次重大變革中獲得了快速發(fā)展。

做企業(yè)就好像綜藝節(jié)目中的孤島求生游戲，有些人怕吃苦，倒下去了；有些人在獨木舟上行走沒有踩好，倒下去了；有些人在關鍵時刻跑不動，被老虎、獅子吃掉了?？傊?，競爭就是這樣，適者生存的游戲規(guī)則是明確的，所以應該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倒下去也沒有什么可惜，因為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F(xiàn)實社會中有很多例子，從獨木舟上翻下去，下去了就是下去了，再翻過來將非常難。

改革開放以來，活得最久的民營企業(yè)大概只有浙江的萬向集團和四川的希望集團了。劉永好也明白，世上沒有千年不倒的企業(yè)，但他還是要盡可能將企業(yè)做得好一些、強一些、久一些。在耳聞目睹一些故人或企業(yè)垮了、或被抓了、或去世了之后，劉永好堅信，做企業(yè)要有“準烈士”的自省心態(tài)。

他說——

要把倒掉的企業(yè)作為案例來研究，我們要有一個“準烈士”的心態(tài)，始終保持低調、保持警惕、保持勤勉、保持進取。

這不是醍醐灌頂?shù)念D悟，而是滄桑歲月的積淀。

1989年“六四”風波之后，社會上關于姓“社”姓“資”的爭論非常多，民營企業(yè)家被不少人視為“剝削階級”，當時不少民營企業(yè)倒閉了。那一年，民營企業(yè)數(shù)量減少很多。關于民營企業(yè)該不該辦、怎么辦的討論非常多，希望兄弟憂心忡忡，覺得可能干不下去了，經過商量，他們決定投石問路：申請把廠子交給政府。

劉永好說——

我和三哥陳育新去找縣委書記鐘光林，我說我們愿意把工廠交給政府，這個企業(yè)我們做了這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交給政府后我們還是想管這個企業(yè)，而且我們相信只有我們才管得好，我們知道怎么管。但鐘書記對我們說：“上級沒有說要沒收你們的東西??！你們先回去，該怎么搞還怎么搞。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們，做事低姿態(tài)一些沒錯?！?/p>

多虧新津有這么一個開明的縣委書記，不然，希望集團有可能就此夭折了，活生生的例子就是當時比希望集團更有名的安都集團，就是被一個縣委副書記給弄死的。直到今天，劉永好對那段前途未卜的日子仍心有余悸。事后劉永好說——

企業(yè)發(fā)展會遇到很多經濟危機、市場危機、自然危機、政治危機，說不清什么時候就趴下了。我覺得那是我遇到的一次非常大的危機。

劉永好說——

我認真研究、學習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為什么叫中國特色呢？就是中國與別國不同，沒有經驗，要摸著石頭過河。什么叫摸著石頭過河？就是我們不知道前面究竟怎么樣，要一步一步摸到它，實在不行了，摸著石頭還回得來。企業(yè)的發(fā)展實際也是這樣。

在劉永好的印象中，有些人很激進，覺得自己很有本事、很有能耐，辦什么事都沖在前面，而沖在最前面的，結果往往就過頭了，最終都垮了。2014年，包括大名鼎鼎的劉漢在內，四川很多企業(yè)家出了事，劉永好說——

很多人納悶，我為什么一直沒事，我心里告誡自己，時時刻刻規(guī)范面對政府、面對市場，特別是在政府邊界不是很清晰的時候，更要警惕。當既考慮盈利又考慮社會責任的時候，你就不會去做不該做的事，企業(yè)就能減少甚至避免很多風險。

陳育新的“反差管理”

一向低調的陳育新，在企業(yè)經營管理上也有自已的說法——

我認為，在企業(yè)經營管理實踐中，無論是與非、得與舍、寬與嚴、管與理還是快與好，兩者之間都形成了一種“相反相成”的關系，你需要前者時，往往需要從后者入手?！胺床罟芾怼睂嶋H上是對企業(yè)發(fā)展規(guī)律性的認識，因為它恰好與一般人的習慣性認識相反，是在“意料之外”，而本質上，它卻在“情理之中”，正是對事物規(guī)律性的認識、順應和引導。

小時候，細心認真的陳育新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現(xiàn)象——“反差現(xiàn)象”，比如南方人比北方人更容易生凍瘡、過細的土壤反而不利于作物生長，等等。在希望集團發(fā)展早期，他將對這一現(xiàn)象的觀察引入企業(yè)經營管理，又發(fā)現(xiàn)了許多“反差經濟現(xiàn)象”。于是，當大家都在往城里跑時，大學畢業(yè)的他卻回到了鄉(xiāng)下；當大家都在說“無商不奸”時，他卻堅信“誠實是有回報的”；當大家都以為希望集團只是一個農牧企業(yè)時，他卻搞起了五星級酒店；他認為，收入最高的人反而可能是成本最低的人，等等。他所說的誠實與精明的人生觀（是與非）、共創(chuàng)與共享的經營觀（得與舍）、嚴厲與寬容的用人觀（寬與嚴）、放權與監(jiān)督的管理觀（管與理）、積極與穩(wěn)健的發(fā)展觀（快與好）等等，莫不如此。這也是我們共同出版的《反差管理》一書的基本架構。你想要做好這一面，必須先從相反的地方做起，比如你想要做一個誠實的人，你得同時學會精明做事，因為誠實很難單獨存在，并且單獨存在的意義也十分有限。而要精明做事呢，你又必須以誠為本，因為不誠實的精明就是小聰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無論是與非、舍與得、寬與嚴、管與理還是快與好，兩者之間都形成了一種“相反相成”的關系。陳育新企業(yè)經營管理思想的主要內容，就是通過實踐，向人們揭示了兩者之間的“反差”關系。

有一天，他突然興奮地把我叫去，說道：“企業(yè)管理，只要抓住了兩個極端，中間就是自由王國?！彼f話時眼睛發(fā)亮，似乎頓悟了什么。

是的，運用“反差思維”，就既能看到大家看到的一面，又能看到大家看不到的另一面：在夕陽西下時，人們看到的是落日的余輝，運用“反差思維”看到的卻是明天的朝陽；當嚴酷的冬天來臨時，人們都在做預防嚴寒的事情，運用“反差思維”正在做的卻是如何迎接春天；當成功如潮水般涌來時，運用“反差思維”看到的卻是企業(yè)經營管理當中成堆的問題。正確認識這一現(xiàn)象，有利于人們認清潮流、順應潮流并領導潮流，從而抓住機遇，正確決策，發(fā)展事業(yè)。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才是自然界永恒不變的規(guī)律。創(chuàng)造性地改變決定事物性質的條件，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也就是說，一旦條件具備了，我們就會看到事物向相反方向的轉化——依照人們的意志實現(xiàn)“積極轉化”正是人類的偉大之處。

陳育新的經營管理思想中，多了一些順應自然的因素，除了積極作為，還有某種不得不的“等待”，就像農民種莊稼，播下種子之后，除了積極耕耘之外，還要有等待種子自然生長發(fā)育的耐心。其實質是“異化”——“物極必反”在企業(yè)經營管理上的運用。

1994年5月，憑借希望集團的商譽、品牌、資金、人才優(yōu)勢，美國、日本的技術、設備優(yōu)勢，還有四川的生豬和市場優(yōu)勢，陳育新力圖一舉將美好食品做成一個全國性的名牌產品。按照這一思路，他們在全國幾乎所有中心城市建立了銷售公司，并派出大隊人馬進行大規(guī)模的促銷活動，常用的促銷手段都用了，但效果卻遠不如想象得那么好。折騰了一年時間，產品積壓上百噸，企業(yè)虧損數(shù)百萬元。

殘酷的現(xiàn)實令陳育新冷靜了下來，痛定思痛，回過頭來從自身找原因，才猛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似乎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沒有局部優(yōu)勢，就根本談不上整體優(yōu)勢。可以想象，假如一個結構單一、質量不過硬、口碑尚未形成的產品，都能夠一下子成為名牌，反而不符合邏輯。

的確，農村市場不同于城市市場，飼料經營與食品經營也確有不同的特點和規(guī)律。但是，企業(yè)已經辦起來了，總得拿出一個解決方案呀！隨后，陳育新當機立斷，撤銷了成都以外的辦事處，將兵力收縮到成都市場。他表示：“拿不下成都，我們就認輸！”陣痛之后，他在全國肉食品行業(yè)創(chuàng)造了“不加防腐劑，不加香精，不加合成色素”的新優(yōu)勢，而且將肉源選在無污染的生態(tài)區(qū)，當天屠宰加工，當天上市銷售。思路一變，出路就有了。此后，美好食品就逐漸進入了良性循環(huán)。

也是1994 年，陳育新和大哥劉永言在成都機場路旁興建家園國際酒店，最初打算興建三星級的，是給房地產項目配套的。經人鼓動，后來改成四星級，再后來又索性改成了五星級。建成之初，本打算請外國酒店管理集團來管理?？墒?，與多家外國酒店管理集團一輪又一輪談判下來，對方苛刻的條件卻紋絲不動，要價極高，意圖逼毫無高星級酒店管理經驗的希望集團吞下這顆苦果。此時，除了自己創(chuàng)新經營，似乎已無路可走。當時他想，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營業(yè)額還不如一家飼料公司，做得再差也不過如此，決心由此下定——走自己的路。結果，這家由陳育新和劉永言自己投資、自己設計、自己經營的五星級酒店，在經過一番學習、借鑒、創(chuàng)新之后，不但活了下來，還成了成都南大門一道亮麗的風景。

一次，與陳育新談起希望集團的成長歷程，他感慨道，希望的創(chuàng)業(yè)歷程就是“將壞事當好事看，把錯事往對里辦”的過程，“有時候，實在沒辦法，自然就有辦法了?！?/p>

人們常習慣于將對錯絕對化，但事實上，錯與對遠非如此簡單，在黑與白之間，更多的是灰色。真理前行一步就可能成為謬論，謬論附加一定的條件也可能成為真理。創(chuàng)造性地改變決定事物性質的條件，錯與對就轉換了。

在企業(yè)經營管理實踐中，陳育新先后提出了許多獨特的概念，比如做誠實而精明的商人、管理需求、外行心態(tài)、經銷權的價值、配合力、有錯推定、簡單管理等?；ㄎ枞碎g是陳育新55 歲之后的代表作，從設計到運營，都是對“反差管理”的運用，其中最有特色的有以下幾點：人棄我用、不用或少用電、寒風中看百花盛開、夏日在涼風中賞花、喚回成年人的童心、工程建設中的積極保護等，無不體現(xiàn)著他的“反差管理”思想。

劉永言的“相對價值論”

“價值相對論”是指同一個東西，在不同條件下，會產生完全不同的價值。從鐵鍋蒸飯聯(lián)想到可以用來蒸饃，那是廚師；而發(fā)現(xiàn)蒸汽可以用作動力，來帶動火車和紡織機，便是偉大的科學家。一顆蘋果砸在牛頓頭上，與砸在牛身上，結果完全不同。一根稻草不值錢，但當用來捆綁大閘蟹時，它就與大閘蟹一樣值錢。

劉永言認為，只要擁有了基本的科學知識，掌握了基本的科學原理，讀懂了三本該領域的經典著作，便可在相關領域做到“一個禮拜成專家”——科學原理本來是一致的。這正是他馳騁于電子、化工、電力等多個科學領域的認知基礎。劉永言有100多項發(fā)明專利，本質上，他的專利都是依照這一精神研究和推廣的。

劉永言的“價值相對論”與劉永行的“企業(yè)相對論”有相似之處，但其重心在“相對價值”上，“企業(yè)相對論”的重心則放在經營管理上。

1992年，希望兄弟第一次悄然“分家”。借著小平“南巡”的東風，劉永行提出“變企業(yè)經營為經營企業(yè)”的集團化發(fā)展思路，劉永好提出“國有加民營，優(yōu)勢互補，共同發(fā)展”的“1+1＞2 理論”，兩人拉開了向全國發(fā)展的架勢，但劉永言卻執(zhí)意按照愛好去發(fā)展自己，他說我賺錢只是為科研創(chuàng)造條件，賺錢并不是我的目的。于是，他創(chuàng)辦了希望電子研究所，利用良好的物質條件，聚精會神地去搞發(fā)明創(chuàng)造了。

劉永言的“價值相對論”，本質上是周易“陰陽”思想在科學研究上的運用。

據(jù)了解他的人說，劉永言其實是一個相當“簡單”的人，相信唯有如此，他的思想才會那么“復雜”。

對自然科學的癡迷是他最為鮮明的特征。與嚴謹?shù)目茖W外表相反，他有一個特別的業(yè)余愛好——寫詩。詩人火紅的激情與科學家嚴肅的表情，和諧地存在于他的身上，并伴隨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