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研學旅行發(fā)展問題研究

周磊，劉文華

（長春建筑學院，吉林長春 130000）

1 研學旅行的概念

旅游業(yè)是我國重要產業(yè)之一，旅游經濟是國家經濟布局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近些年來，文旅融合的話題熱度在不斷上升，背后是國家對旅游內涵的深刻探索與思考，“旅游+”概念的發(fā)展實踐，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其中，如何將旅游與教育相互融合的話題就得到了業(yè)界的高度關注。研學旅行是“旅游+教育”的模式衍生出的創(chuàng)新舉措，體現了我國素質教育理念的創(chuàng)新，對素質教育的變革起到了深刻影響。研學旅行是由學校根據區(qū)域特色、學生年齡特點和各學科教學內容需要，組織學生通過集體旅行、集中食宿的方式走出校園，在與平常不同的生活中拓展視野、豐富知識，加深與自然和文化的親近感，增加對集體生活方式和社會公共道德的體驗[1]。我國研學旅行的發(fā)展和研究起步較晚，研學旅行一詞的提出最早源自于2013 年由國務院辦公廳發(fā)布的《國民旅游休閑綱要(2013--2020 年)》，文件對中小學生提出了逐步推行研學旅行的初步設想。在此之后，各省市也紛紛推出研學旅行的相關政策和實踐。研學旅行按照政策主導主體的不同，可把研學旅行劃分為政策性研學旅行和市場性研學旅行，政策型研學旅行指的是依照教育部等政府部門規(guī)定的由學校組織實施、由教育部門備案的研學旅行。政策型研學旅行按照性質劃分應屬于教育產品，直接對學校等教育部門負責。因此政策型研學旅行更加注重教育要務、安全要務和公益要務。市場性研學旅行是指政策型研學旅行之外的，由其他部門或社會團體等機構設計、制定并由旅行社或其他機構組織實施、教育部門或學校沒有參與的研學旅行，其性質屬于旅游產品，而不是教育類產品。

2 研學旅行的意義

現階段的研學旅行，針對的主體主要是處于素質教育階段的中小學生。研學旅行是國家推行的重要舉措，既是推進旅游文化發(fā)展的需要，也是素質教育改革的需要。于國家發(fā)展而言，旅游業(yè)帶來的經濟利益是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教育更是關乎民本民生和民族未來的長遠大計。二者之間相互促進，可以實現更大的效益：對旅游業(yè)而言，發(fā)展研學旅行不僅能夠帶動經濟效益，而且能把旅游的文化教育功能發(fā)揮出來，實現多重效益結合。對于學校而言，我國中小學生素質教育雖然有著明顯的政策、資金、人才等優(yōu)勢資源的傾斜，但在教育內容方面存在“眾口難調”的劣勢，現階段的學生普遍存在對學習的厭倦心理，違背了教育的初衷，甚至不利于學生身心健康發(fā)展。研學旅行所提倡的“學”與“行”的有機結合，在學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之間架起橋梁，有著課堂教育無法比擬的優(yōu)點，主要體現在學生學習的自主性，探索更加開放的知識。通過社會實踐，能夠加深學生對課堂知識的理解，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達到知行合一的效果。

3 研學旅行的發(fā)展現狀

3.1 政府主導，市場輔助參與

從2013 年至今，研學旅行的發(fā)展時間雖然不長，但其影響力已經深入教育業(yè)和旅游業(yè)當中。研學旅行產品相繼問世，一時之間呈現火爆趨勢，但這并不意味著研學旅行已經適應了我國。近些年來，政府和有關部門連續(xù)出臺了促進研學旅行發(fā)展的政策文件。2015 年，國務院辦公廳文件中第一次把研學旅行歸入中小學生素質教育的領域，強調要建立健全中小學生研學旅行安全保障機制，研學旅行基地、旅行社、學校都應針對學生的特點完善安全保障體系等。2016 年，國家旅游局發(fā)布了首批中國研學旅游目的地和全國研學旅游示范基地。2017 年，教育部相關文件中提出要利用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支持中小學生研學旅行實踐教育項目的開展；2019 年中國旅行社協(xié)會對研學旅行基地（營地）服務質量規(guī)范和提升做出要求，相對提高了研學旅行基地（營地）的準入門檻，促使研學旅行基地（營地）有更加規(guī)范、科學的準入條件。頻繁出臺文件法規(guī)，反映了當前研學旅行發(fā)展離不開政府政策的扶持，依然還是以政府主導的形式展開實踐的。從上述文件我們也看到，政策對于社會資本（例如研學旅行基地、旅行社、相關旅游企業(yè)等）的參與總體也表示支持，但目前還沒有專門的政策和法規(guī)來指導規(guī)范市場型研學旅行。

研學旅行的發(fā)展需要政府政策的扶持。研學旅行屬于教育業(yè)的分支產品，是國家戰(zhàn)略層面里的新興業(yè)態(tài)，研學旅行的發(fā)展關乎到了祖國人才的培養(yǎng)。因此，在正處于“成長期”的研學旅游，在運行機制、抗風險能力等方面都還不成熟的情況下，還需要政府宏觀調控這只有力的“大手”的保護。雖然以社會資本參與為主導展開的研學旅行的實踐，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fā)展，也逐漸形成了規(guī)模，并在一定程度上豐富著研學旅游產品的內涵。但由于研學旅行發(fā)展時間的局限，資本對研學旅行的態(tài)度還處于保守狀態(tài)。如果在市場多方面因素都還不成熟的情況下任其“自由發(fā)揮”，一旦出現市場失靈就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3.2 研學旅行發(fā)展的問題和不足

國內研學旅行產品的建設需要時間沉淀，在眾多已有產品中，較為出眾的是博物館研學旅行。本文以博物館研學為例，分析政策型研學旅行目前存在的問題和不足。博物館研學是研學旅行的代表。博物館作為國家文化事業(yè)單位，有著保護和傳承優(yōu)秀文化的重要作用。博物館匯集了一個國家和地區(qū)的文化，承載著豐厚的文化底蘊和人文情感。此外，博物館教育的經驗也為研學旅行的實踐提供了便利。于是在國家提倡開展研學旅行時，博物館首當其沖成為研學旅行的目的地。但從我國現階段的博物館研學發(fā)展進程中可以發(fā)現，博物館研學旅行還存在諸多問題和不足。

作為研學旅行”供應方”的博物館，其主要問題和不足體現在：第一，研學旅行主題和路線開發(fā)不豐富、總體缺乏創(chuàng)意，無法對中小學生產生自主學習的興趣，學生依然是被動吸收外界灌輸的教學信息，對學生難以產生啟發(fā)的作用，難以達到研學旅行的教育目標。第二，參與研學旅行教育的工作人員的實踐經驗匱乏，教學的形式還是以科普講解為主。單一的教學模式并不能讓學生感受到博物館深厚的人文底蘊，只是把課堂從學校遷移到了博物館，其實質還是單方面的知識灌輸。第三，研學產品開發(fā)缺乏創(chuàng)新意識。研學旅行本身作為教育產品的分支，旨在對傳統(tǒng)課堂教育進行補充和拓展。任何違背研學教育理念的研學產品都可能使研學教育產生偏差。

作為研學旅行的“需求方”的學生及其家長，其主要問題和不足體現在：第一，教育觀念落后，不支持學校的教育活動。在傳統(tǒng)教育為主導的今天，大部分家長更加看重課堂教育，認為孩子就應該在課堂里學習到更多的理論知識，以便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甚至不惜大價錢讓孩子在課余時間參加補習班。而研學旅行在他們的眼中就是玩，是耽誤學業(yè)的。第二，收費問題。研學旅行會涉及到費用的問題，一個良好的研學項目費用一般不低，這就會給孩子家庭造成負擔。有些家長甚至認為學校是在變相收受學生錢財，導致學校和家長之間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第三，安全問題。家長充分重視孩子出行的安全問題，而學校、旅行社提供的產品和服務設計不周密，缺乏對孩子安全問題的考量，會對孩子的安全造成威脅。一旦出現問題，當中責任不是任何一方能夠承擔的。

相比于政策型研學旅行，市場型研學旅行的內容和內涵顯得更為豐富。從目前市場來看，學校沒有參與的研學旅行，都屬于市場型研學旅行。我國是人口大國，也是教育大國，巨大的人口紅利給研學旅行行業(yè)提供了廣闊的市場。尤其是與教育業(yè)、旅游業(yè)和地產行業(yè)相關的行業(yè)紛紛開始布局研學旅行的“賽道”。經過近些年的發(fā)展，研學旅行業(yè)態(tài)已經形成了相對完善的供應鏈：以旅游景區(qū)、文化場館、地產資源為首作為供應鏈的資源供給方；以營地教育機構、教育培訓機構、旅行社、地產企業(yè)等為首作為供應鏈的產品服務方；以學校、旅行社和網絡平臺等作為供應鏈渠道方，最后到達用戶層。市場型研學旅行提供的產品主要是依托景區(qū)和文化場所的文化資源，開發(fā)出具有體驗意義和教育意義的旅行活動。從國家政策上來看，研學旅行針對的是中小學階段的學生，而市場型研學旅行面對的消費用戶廣度要大得多，除了中小學生，市場還向幼兒、大學生及留學生提供研學旅行產品，極大豐富了教育的內涵。

盡管如此，市場型研學旅行的發(fā)展存在的問題和不足也是很明顯的，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第一，政策持續(xù)完善，市場投入風險大。研學旅行的重大意義決定了政府對待它的態(tài)度，政府運用行政手段持續(xù)出臺關于研學旅行的政策。對于市場來說，雖然政策支持了市場參與研學旅行，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明確的政策來規(guī)范市場運行，企業(yè)盲目加入，風險是極大的。因此資本市場對研學旅行還是予以審慎的態(tài)度。第二，研學旅行研究不完善。有學者專門對知網收錄的有關研學旅行的論文和期刊做了研究，其研究結果之一是：對于研學旅行的研究內容單一，缺乏多業(yè)態(tài)，多周期的研究，對市場型研學旅行的發(fā)展沒有指導意義。第三，概念界定不清。本文提及的政策性研學旅行和市場性研學旅行的劃分依據是政策主體的不同。而從市場上來看，國際游學、國內研學、營地教育都包含教育成分，如果不加以區(qū)別，很容易造成概念混淆，從而導致推出的產品質量低下。

4 總結

博物館研學的問題和不足主要體現在產品和參與者上。第一、博物館作為產品的生產者，缺乏對研學旅行準確的認知，導致產品呈現的內容和過程不到位，難以達到教育目標。第二、中小學生作為研學旅行的參與主體，對研學旅行的認知較為有限，能夠了解到研學旅游產品的渠道也是有限的，而參與產品選擇和評價的主要是他們的家長。但由于教育觀念偏差，又缺乏正確的宣傳引導，導致許多家長不能理解研學旅行。第三、研學旅行體制建設不完善。例如建立合理的責任保障機制。在遇到責任追究的問題時，應根據機制，結合實際情況進行追責，而不是單方面承擔后果。研學旅行作為我國實現素質教育的重要舉措，是旅游業(yè)與教育業(yè)跨界合作的新模式。研學旅行在我國的發(fā)展?jié)摿薮?，其中的價值也不僅僅局限于教育價值。實際上，不論是教育業(yè)還是旅游業(yè)，其發(fā)展的核心都是文化，教育是用文化育德樹人，旅游更是以文化作為核心資源。因此，教育業(yè)和旅游業(yè)之間應加大合作力度，挖掘探索合作的方式與內容，推出高質量的研學旅游產品，讓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