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涵
夤夜寒窗,翰墨書卷,一燈如豆,思接圣賢。每當我想起“讀書”二字,腦海中便會浮現(xiàn)出這樣的畫面:有凝眸靜觀的讀者潛心閱讀,有洋洋盈耳的書聲朗朗上口,有不計其數(shù)的書籍藏若珍寶。唯有深入閱讀,方能知書卷之妙處。
深入閱讀,才能體味精髓,領會思想。明代張溥,少時酷愛讀書,每文必定抄錄七遍方止,終成“七錄齋”的士林美談;同時期宋濂,家貧無從致書以觀,假借于藏書豐富的人家,親手抄錄,方得遍觀群書,終有“開國文臣之首”的美譽;清玄燁,教育子孫名篇必背一百二十遍方休,終傳百余子孫無一人紈绔的佳話;今豐子愷,讀書時如遇佳篇,必須要讀二十二遍方可止休,終成翻譯巨匠的深厚的功底。無數(shù)文人墨客飽讀詩書,然而真正使他們滿足的是在閱讀時與古今圣賢感同身受,真正使他們成為一代文豪的是領會詩人作家的心路歷程。書中寶藏,非深讀不能領悟。
片面閱讀,則易浮光掠影,難求甚解。一本好書,往往蘊含十分豐富,僅憑蜻蜓點水式的閱讀,難以將其中的深意全部領會。如果我們不放平心態(tài),只是一味地浮躁求快,這種走馬觀花的瀏覽方式不僅浪費了時間,而且也學不到知識。試想,若少陵只“讀書‘看萬卷”又如何能達到“下筆如有神”的境界?若東坡只“舊書‘厭百回讀”又如何才能明白“熟讀深思子自知”的道理?若左思只是粗略的閱讀古代書籍并對歷史一知半解,又如何能夠《三都賦》出、“洛陽紙貴”?書山有路,片面閱讀不能當作捷徑,因為終究難以到達終點。
當本應平靜的心被躁動的時代所誘拐,能夠踏實讀書的人或許真的會像《詩經(jīng)》中“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一語所說的越來越少。我們沒有如錢鐘書的那般超強的照相機式的記憶,我們也不必像西南聯(lián)大學子一樣在跑警報的間隙中秉燭夜讀,我們只需在如豆火光中感悟詩書,靜心深讀。
當其他人在為六便士擠破頭時,不如試試在書中尋找月亮。喧器太多,這次選擇沉寂;與書為伴,何妨避世暫隱。
慢慢讀,也許會比較快。畢竟,絕知此書要深讀。
寧陽縣第一中學 (山東省泰安市 27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