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兵的簽名

樊碧貞

當我們都沉浸在幸福快樂的時光中時，有那么一群人正在邊防線上保護著我們的祖國，保護著我們的人民。他們翻越萬里高山，趟過湍急河流，每一處邊界線上都有邊防官兵挺拔屹立的身影，他們遠眺萬家燈火，守護萬里平安！

新兵下連時，他被分配到卡蘇里哨所，他隨著給養(yǎng)車上的哨所。

已是6月，透過車窗他卻看到了遠處山頂上的積雪。他突然興奮地哼起了歌兒。司機直是搖頭。

車不能往前開了，他必須徒步上山去。凝神一望，他不禁吃了一驚。來時的路全懸在峭壁上，一只被驚起的鷹掠過他的頭頂，順著巖壁沖向峰頂。

我也會上去的，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他渾身是勁，真得感謝新兵連那陣的隊列、擒敵和體能訓(xùn)練。那時的訓(xùn)練很苦，有的兵上廁所蹲下去就起不來，非得旁人架著胳膊才能站起。他很用功，各項考核都是優(yōu)。

有備而來，自然不怕。終于，他看到了哨所前迎風(fēng)飄揚的紅旗。他想再往前幾步，卻挪不動腳。胸腔里的肺如同炸裂般難受，以至于他不得不弓著身子蹲下去。那一刻，他明白了司機為什么搖頭。

有個人迎了上來，立正，軍禮。沒有過多的介紹，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然后，他背上的背包被取了過去。

“別緊張，這是高原反應(yīng)，過一陣子就沒事了?！彼?，說這話的是老兵。

哨所只有他和老兵。聽給養(yǎng)車的司機說，老兵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四年零六個月。按例，每兩年這里就會送走一位老兵，也會迎來一位新兵。他很納悶，老兵為什么不挪動地方。

哨所的生活很單調(diào)，每天天一亮，老兵就帶著他去巡山。

老兵總走在前面，背挺得很直。他做不到。已經(jīng)上來一段時間了，但每次巡山到這里，他還是感到呼吸困難，頭痛。他很奇怪，黑瘦黑瘦的老兵，腳下怎么就那么有力。

這里，是卡蘇里哨所的最高處！

每次走到這里，老兵都會歇上十來分鐘。老兵招呼他上去，他總是搖頭。那頂上除了有雪，什么都沒有。不過，老兵上去了，站成了一棵筆直的樹。

等老兵下來，他把自己的感覺說了，老兵只是憨憨地一笑，“你上去就知道了?！?/p>

“那上面究竟有什么呢？非得要上去才知道?！?/p>

老兵不愿說，他也不好強求，只想，等自己感覺好些，一定上去看看。

有一天，他忍著不適爬了上去。頂上什么也沒有，他有些生氣，責(zé)問老兵為何捉弄人。

老兵也不生氣，拉了他一把，“站這看，往遠處看?？吹绞裁戳耍俊?/p>

“只有連綿不斷的山。”

“還有什么？”

“茫茫的霧?！?/p>

“還有什么？”

“沒有了?！?/p>

“怎么會呢？應(yīng)該看得見竹籬小院，屋旁有高高的草垛兒，還有兩只母雞躲在草垛下。旁邊，青竹竿上掛著還在滴水的衣裳……”

可是這些，他根本沒有看見，該不會是老兵的幻覺吧。

他攥了攥老兵的胳膊。老兵回過頭來，眼里竟然有了淚花。

莫不是老兵想家了？他的好奇心一下子上來了，“那個竹籬小院是你家？”

老兵先是搖頭，后又點了點頭。

他更是一頭霧水，想再問點什么，老兵卻說：“回去吧。”

他跟在老兵身后，從夏天走進冬天。

下雪了，好大的一場雪。哨所外的雪花飄落有聲，他睡不著，他知道老兵也沒睡。

“也不知道咱老家下雪沒有？”他自言自語。

“想家了？”老兵搭話了。

“有點，你呢？”

“想。”

“你在這兒都四年多了，已是超期服役了。為什么不下去呢？”

老兵沒有回答，卻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在老兵還是新兵的時候，這哨所里也有一個老兵，那個老兵每天也帶著他去巡山，每次也總走在他的前面。老兵的背挺得很直，老兵每次經(jīng)過山頂?shù)臅r候都會呆上十多分鐘。他跟著上去看過，什么都沒有。

“我看到的跟你一樣?！彼舆^話茬。但以前的那個老兵看到的不一樣?！盀槭裁茨?？”

“當你心里裝有了一個地方，再遠的地方都能看到?！?/p>

“那個老兵呢？”

“他永遠守在了這里。本來，開春他就要下山去的，那個竹籬小院等著他。誰知道下了一場大雪，我們?nèi)ソ討?yīng)山下送來的給養(yǎng)，他走在前面，意外地滑下去了……”老兵有些哽咽。

他接過照片，真的就看到了那個竹籬小院，高高的草垛，還有兩只母雞躲在草垛下。旁邊，青竹竿上掛著還在滴水的衣裳……

照片背后有一行字：守好這個家。落款：老兵！

筆尖流水

艱苦寂寞中堅守著忠誠，把青春年華獻給祖國，舍小家守大家，邊防戰(zhàn)士肩負最神圣的家國使命，守望祖國最遼闊的邊疆，他們在祖國邊防線上筑起了一座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我們就在他們的保衛(wèi)下過著幸福安寧的生活。小讀者們，我們該怎么做呢？向他們致敬！努力學(xué)習(xí)，將來做一個像他們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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