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哥窯瓷制作工藝技術研究與試驗淺探

葉傳應 龍泉仿宋哥窯青瓷研究所

龍泉大窯新亭、亭后后山、杉樹簾、片頭頸山、瓦窯垟骷髏灣、李家山、張村等遺址中，考古學者發(fā)現了“薄胎厚釉、紫口鐵足、釉面開片”的黑胎青瓷，與有關古籍記載完全吻合，二十余位專家進一步論證，2012年11月龍泉黑胎青瓷與哥窯論證會上，中國古陶瓷學會名譽會長、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耿寶昌等與會專家斷定“南宋哥窯在龍泉”。那么如何弘揚或恢復南宋哥窯燒制工藝呢？本文就南宋哥窯瓷制作工藝所作的研究與試驗，簡要闡述如下。

一、南宋哥窯瓷土瓷釉配制研究與試驗

南宋哥窯瓷釉：薄胎厚釉是典型特征。釉質晶瑩，釉層渾厚，玉質感強。清雅玉潤的釉色，精光內蘊的釉質和天然自成而又別有意趣的開片，似冰花凍裂，細密的冰紋，隱約閃爍鉆石的光芒；如纖維狀小晶體晶斑閃爍的玉石，天然形成的張性裂隙，溫潤細膩而幽雅。其絲絲縷縷的紋理似玉石生長紋和玉根的財路縱橫交織，神秘端麗、明快自然。

（一）精選礦土煉制瓷泥

將精選的瓷土、瓷石搗碎后進行細磨，反復煉制，制成瓷泥。瓷土又名陶瓷土、高嶺土，多屬風化殘積型礦藏。瓷石，因最早被中國人發(fā)現用來制作瓷器，被稱為中國石，是一種堅硬或半堅硬的石質制瓷原料。龍泉瓷土礦，系風化殘積型，質量好，分布廣，蘊藏豐富?，F代龍泉瓷土主要有三類：一類是八都區(qū)岱垟鄉(xiāng)木岱村的塘塢口礦、毛家山礦、和尚山礦、樟根崗礦、青田灣礦、豬母形礦、石層礦。其瓷土含有黏土、石英、長石等成分，含鐵量在千分之七以下。制成瓷品透明潔白，收縮率極小，單礦可以投產，不必配方。二類是寶溪鄉(xiāng)溪頭村的東山庵礦，八都鎮(zhèn)的沈塢礦、東音礦，錦溪鄉(xiāng)的嶺根礦，也可單獨生產，但其含鐵量超出千分之七，含有黏土、石英、長石等成分，制成產品透明度差，收縮率大，無一類瓷土潔白。三類是寶溪鄉(xiāng)的寶監(jiān)村楓樹礦，溪頭村的白垟礦、大礦、蓮里根礦、仙掌礦等。其瓷土中所含長石成分少，而鐵含量超出千分之七，中間還含有雜質，制成產品顏色發(fā)黃，透明度差，并會發(fā)生紅腳等病疵，一般不能單獨制坯，要與一、二類瓷土配方才能燒制瓷器。

該三類瓷土，在龍泉市北區(qū)和西區(qū)。而南宋時主要燒制哥窯的瓷場主要在龍泉的南區(qū)?！遁膱@雜記》記載：“泥則取于窯之近地”。因此筆者盡量搜尋與南宋哥窯窯場相近的一些瓷土進行辨識，選擇晾干后進行對比，找出特點，然后尋找瓷土，進行研磨煉制試燒。試驗時分西區(qū)瓷土、北區(qū)瓷土和南區(qū)瓷土組，并盡量以南區(qū)3小組瓷土為主進行試燒。發(fā)現南區(qū)山地找尋的含鐵量高的2組瓷土，其色澤稍有不同，燒制后效果良好。

（二）精選材料煉制瓷釉

釉土，亦稱“化妝土”“裝飾土”“泥釉”。我國商周時期發(fā)明高溫鈣釉，在中國南北窯場三千年的連續(xù)發(fā)展演變中，歷代高溫釉都屬于鈣釉或鈣堿釉，但聰明的龍泉窯宋代工匠把草木灰加在青釉中，用來提高硅含量，增加瓷釉的光亮度，同時避免直接使用礦物石英的加工難度。

筆者選用龍泉南區(qū)山地的白長石、黃長石、方解石、石英、黃釉、西源釉土、紫金土、石灰石、草木灰為主進行配制，其中對加入瑪瑙粉、隕石粉、螢石粉、動物骨灰（豬牛狗魚等）、紅豆樹灰、楮樹灰、柳杉灰、杉樹灰、松樹灰、竹灰、雜柴灰（硬木類）、雜草灰等進行分門別類的分組試驗，反復探索有效的南宋哥窯釉料配方。發(fā)現加入隕石粉組失敗。加入瑪瑙粉組，在燒制中形成結晶顆粒較多。拌入柳杉灰、杉樹灰、松樹灰等組也不理想，適量加入雜柴灰（龍泉硬木類）、雜草灰兩組較好。紫金土比重過大者也不行，極微量的調適也不好。適量添加魚骨、狗骨灰較牛骨灰稍好，加豬骨灰則不理想。看來釉料中含硅、含鋁、含鐵、含鈣和酸堿度都有不同的變化。要燒制南宋哥窯瓷，釉料配方是關鍵因素。經過長時間的陳腐處理后，草木灰中的堿性物質可以通過陳腐被溶解于水中，也可提高釉料的懸浮性和釉面平整度。南宋哥窯瓷釉歷經千年瑩澤如新，構成其難以復制的高科技般奇跡美。

二、南宋哥窯瓷器型和瓷坯制作工藝簡探

南宋哥窯瓷器型古樸簡潔，典雅莊重，胎壁薄，修飾精致。

1.從發(fā)掘和保存下來的龍泉南宋哥窯瓷器的型制看，其日用器類有碗、盤、碟、盞、洗、杯、盆、瓶、爐、盒、壺、盂、渣斗、五管燈等；禮器類豆、尊、觚、爵、簋、罍、瓿等；其爐類主要有鼎式爐、簋式爐、鬲式爐、鼓式爐、仰鐘式爐、洗式爐、杯式爐、盞式爐、奩式爐等；瓶有蒜頭瓶、瓜棱瓶、花口瓶、皈依瓶、雞腿瓶、鳳首瓶、懸膽瓶、琮式瓶、盤口長頸瓶、白菜瓶、花觚、貫耳瓶、紙槌瓶等。碗、杯外壁?？田椛彴昙y、草花等，鬲式爐常飾出筋，器形及胎釉看，龍泉黑胎哥窯青瓷制品以陳設瓷為主，其特點為黑胎、薄胎、厚釉、開片和紫口鐵足。其特征與文獻記載相符。這些瓷器器型端莊典雅，設計精巧大方，其觸目之宜人舒適，令人刮目相看；其氣韻之高貴典雅，令人五體嘆服；其神品的人文神韻體現了中國瓷器巔峰時代的最高審美成就。龍泉南宋哥窯瓷不愧為皇家獨享的高端瓷品。

2.南宋哥窯瓷坯制作工藝：以手工拉坯法、捏塑法、泥條粘貼法、拼接法、泥條盤筑法為主，簡單器型基本上單獨成型，復雜及較大器型則根據要求工藝情況，施行穿插拼接成型。綜觀南宋哥窯瓷的器型設計制作，其大小長短合宜，經過精心設計；手法老練，技術精湛，制作精益求精，不惜工本。盡管當時制作成功率極低，但是從其精致度和現代考古發(fā)掘的情況看，瓷工們精心制作，精益求精，大量試燒，不惜成本，求的是燒出體現瓷藝精華的大美之作。

南宋哥窯瓷體現一種鬼斧神工的美，其優(yōu)秀制作工藝，值得我們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