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丫丫
最喜歡有海灘和陽光的地方。
《人間仙境數(shù)煙臺》這本書的機緣,讓我對于大海的觀念——甚至整個人生觀仿佛突然之間翻了篇兒。
想去煙臺了。
“若從空中俯瞰煙臺的芝罘島,儼然是一株生長于大海中的靈芝草,而這就注定了芝罘島的與眾不同。兩千多年前,當秦始皇東巡的車駕登臨芝罘島時,海上尋仙的故事開始被史官們一本正經(jīng)地寫進了史冊……”
“一代戰(zhàn)神”戚繼光“家鄉(xiāng)在蓬萊,病逝于蓬萊,他生命里的許多輝煌時刻,也都發(fā)生于蓬萊”,蓬萊閣東面不遠的那座巍巍水城,是“國內(nèi)現(xiàn)存最完整的古代水軍基地,就是戚繼光的水師訓練大營所在之地……”
“從北洋水師到煙臺巋岱山的東炮臺,李鴻章一手營建起的軍備在一次次戰(zhàn)爭中被摧毀殆盡。想著曾經(jīng)發(fā)出的‘渤海千余里,固若長城’的誓言,他心中最大的痛,恐怕是曾經(jīng)的山河壯志就這樣隨著海波煙濤散去,表海風雄的宏愿再也不能實現(xiàn)。”
秦皇漢武惦念過的芝罘仙島、戚繼光平定倭寇時的刀光劍影、晚清北洋水師修建的堡壘和炮臺,以及北中國最早的媽祖廟、丘處機的修煉地、富甲天下的牟氏莊園、張弼士用葡萄釀造的傳奇、剿匪英雄楊子榮的故鄉(xiāng)……都想去看看了。
國內(nèi)的海,北方的海,自然美景之中總是糾纏著歷史人文的底色,因而溫度更冷峻,顏色更深沉。追逐著武眉凌、李卓曦兩位老師的腳步,曾經(jīng)四六不顧、漫不經(jīng)心的我突然對這些有興趣了。
讓讀者跟著作者的腳步走,一路走,一路觀察和體悟,接受文化與風景的雙重滋養(yǎng),這是《人間仙境數(shù)煙臺》這本書的特色,而自然與人文交相輝映,秀美的山海之間有深沉的歷史文化內(nèi)涵,也正是煙臺這座城市的無窮魅力。
想去煙臺了。而且,一定是帶著《人間仙境數(shù)煙臺》這本書去煙臺。
讀了《人間仙境數(shù)煙臺》這本書后,除了被煙臺深厚的歷史文化所吸引,改變了對國內(nèi)海濱、北方海濱的成見之外,作者記錄和點撥的一些美好的畫面和細節(jié)也令我過目難忘——
書中寫因黃河入海而泛著黃色的渤海與青碧的黃海在煙臺相遇,大海“在蜿蜒中溫柔地分作了兩個世界,在海面上留下一個S形的界線,構成一幅涇渭分明的太極圖”,“渤海的海面卻比黃海高出了那么一點點,乃至于過往的舟船都要在此顛簸一下,被漁民們戲稱作‘過門檻’”。
讀到這里,誰不想親眼去看看那大海里的S形,誰不想親身感受一下那大海上風平浪靜時的神奇顛簸呢?
寫“蘇東坡在登州”(今蓬萊)那一篇再次寫到那條S形的界線:
“遙想當年,一代文豪登上丹崖山頂,蓬萊閣前負手而立,跟前的汪洋是黃海與渤海的清濁相擊,這令蘇軾想起曾經(jīng)的朝堂紛爭,想起新舊兩黨的爭權奪利。于是,蘇軾抖抖衣袖,吟出了‘蓬萊海上風,玉立色不改’的詩句。是的,在蘇軾眼中,玉立海上的丹崖山恰似他的一顆‘碧海丹心’。”
以當前景,喻當年事,真是神來之筆!
寫煙臺老城“所城里”的形成,作者用這樣的比喻:“留居于此的人們開始一心一意地開墾田地,經(jīng)營生活,這座城前所未有地繁盛起來。大大小小的居家院落如春日繁花一般在大地上綻放,一條條街道如雨季河流一樣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
鮮活、生動,富于詩意,無關個人喜怒哀樂,卻提示著人間永恒的勃勃生機。
在寫煙臺山那一篇的結(jié)尾,作者曲終奏雅,寥寥幾筆,將人們從歷史風云和無垠的海面拉回到現(xiàn)實的煙火人間:“當太陽向著海平面墜落下去時,海風漸漸清冷起來,天色也慢慢暗沉,而我回首再望,煙臺城里已升騰出霓虹閃爍的生活氣息。車水馬龍的聲音是無數(shù)煙臺人歸家的信號,淡去了領事館、老洋行、老教堂的影像,現(xiàn)代都市的霓虹閃亮而起——這里,是充滿活力的煙臺。”
像電影大片的結(jié)束,場景轉(zhuǎn)換,將超凡脫俗的旅行生活再次落實到現(xiàn)實的活色生香和人間的勃勃生機,給人安穩(wěn)妥帖之感,在心理上十分舒服、十分熨帖。
許多這樣的例子,來源于旅途,高于旅途。
所以,一邊讀《人間仙境數(shù)煙臺》這本圖文并茂的書,一邊在心里默念,想去煙臺了,想去煙臺了。
而此刻,合上這本書的時候,我已背上行囊,重新上路。
我要去煙臺。
In the ending of the article about Yantai Mountain, the author artfully pulled people from the historical vicissitudes and boundless sea back to the earthly world with concise words:“When the sun fell to the sea surface, the wind became increasingly cooler and the sky got dark slowly. I turned back to see the atmosphere of life among the shining lights in the city of Yantai. The sounds of automobiles constituted the signals of the return of countless Yantai locals back to home and paled the images of the consulates, old firms and churches among the shining lights in the modern city. This is vital Yantai.”
Like the ending of a big movie, the transition of scenes takes an unearthly traveling life back to the mundane reality and worldly vitality, making people feel safe, comfortable, and ca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