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冠錦
陳毅與交通大學之間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1919年從上海出發(fā)留法前,陳毅曾暫住于南洋公學小學部并受到了新思想的沖擊。1949年5月,陳毅與粟裕率軍解放上海,出任新中國首任上海市市長,并就任上海市軍事管制委員會主任,負責接管上海的任務,簽署了接管交通大學的兩個“第一號令”,此后陳毅一直對交通大學予以關注。20世紀50年代,陳毅還根據國際國內形勢,積極主張交通大學西遷,對推動國家高等教育的發(fā)展及區(qū)域經濟發(fā)展的合理布局產生深遠影響。
思想上的動蕩
受資產階級教育及進步書籍影響,少年時期的陳毅便萌生了改造中國社會、振興中華的樸素理想。1919年4月,18歲的陳毅在四川成都的留法勤工儉學預備學校畢業(yè)考試中考取了第15名,與他的哥哥陳孟熙一同取得公費留法資格,獲得了400塊大洋的赴法旅費津貼。不久后,五四運動爆發(fā),北大學子打倒賣國賊、火燒趙家樓的學生運動迅速通過報刊傳至四川,熱血沸騰的陳毅激動地對他的同學夏育群說“打得好呀”“燒得好呀”。
1919年6月27日,懷著實業(yè)救國夢的陳毅初次來到上海,等候輪船前往法國勤工儉學。在號稱“東方巴黎”“中國資本主義的中心”的上海,陳毅不為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所動,而因“華人與狗不準入內”的牌子和人民飽受壓迫的生活對帝國主義愈加憎恨。為了抵制日貨,陳毅與同行同學拒絕乘坐開往法國的日本輪船,特請駐滬法總領事向法公司訂船票,等待一個月后的法國輪船。
陳毅來到上海后最初居住的二洋涇橋全安棧位于黃浦灘附近英租界,正是上海的繁華鬧市地區(qū)。為了節(jié)省房費開支、避免喧鬧都市對學習造成影響,同時繼續(xù)加強法文學習,陳毅便與同一批四川留法學生搬至此時已放暑假的南洋公學(此時已更名為交通部上海工業(yè)專門學校,交通大學前身)小學部的宿舍,一邊候船一邊補習法文課。法文補習課自7月7日起開課,直至8月4日,每日授課2小時,星期日休息,陳毅和同一批在留法預備學校畢業(yè)、有一定法語基礎的學生使用《愛國二童子傳》作為教材,其他未學過法語的同學使用《法語涉遐》一書?!稅蹏觽鳌芬粫缓m評價說“真可以激發(fā)國民的自治思想,實業(yè)思想,愛國思想,崇拜英雄的思想”。在南洋公學的法語補習經歷不僅使陳毅提高了法語水平,也在一定程度上堅定了他的救國信念。
這一時期,五四運動的高潮已由北京轉移至上海,許多北京學子南下演講,上海工人、市民也參與到聲援五四運動的各項活動中。陳毅所居住的南洋公學里的學生正是上海學界的一支活躍力量,他們抱著“對社會著實做一番有益的事業(yè)”和“使得人民都有覺悟”的信念,積極投身五四運動,陳毅在愛國進步的氛圍中受到了思想上的沖擊。在此期間,受上海學聯(lián)邀請,陳毅多次與留法勤工儉學的學生一道于南洋公學操場參加各種游行集會,聆聽日本留學生、南下的北京學生、社會各界名人的演講,開始接觸白話詩、白話文等新文化,閱讀到了《新青年》《建設雜志》等早期進步刊物,并被社會主義、唯物史觀這些“全新的事物”所吸引。其中給陳毅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當年五四運動中的一員猛將、北大學生康白情的演講,主要內容是關于五四愛國運動與新文化運動,號召青年講科學、爭民主,作白話詩、白話文。聽過演講后,陳毅舊的思想觀念動搖了,開始敞開胸懷接納新文化、新思想,四處購買康白情推薦的《新青年》等進步雜志,準備在赴法路途上仔細研讀。到了巴黎后,陳毅仍對此次演講念念不忘,稱自己“以后不再作舊詩,要成為一個有新思想的新青年”。盡管“經歷了思想上第一次的動蕩”,此時的陳毅雖有一腔愛國熱情,卻并未找到心中改造中國社會的武器,正如他在回憶中所說,他在這時認識到中國要隨著世界的變化而變革,“但究竟怎樣變,思想上不清楚”。
到達法國后,陳毅在蔡和森等人的影響下開始閱讀《共產黨宣言》,這引起了陳毅“思想上的第二次大震動”,他逐漸向革命方面靠攏,認識到馬克思主義的真理性與無產階級革命的光明前景。1921年,陳毅由于領導學生運動而被法國當局認定為“布爾什維克分子”,隨即被武裝押送回國。回到祖國后,陳毅奔波于為留法學生解決求學經費問題,然而卻一無所獲,陳毅由此下定決心和舊社會決裂,認識到只有依靠馬列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只有把個人的命運和無產階級聯(lián)系起來才有發(fā)展出路。1922年,陳毅加入社會主義青年團,并在1923年1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貞浧鹱约哼x擇革命道路的歷程,陳毅說:“覺悟遲沒關系,有反復也不怕,只要真正覺悟了就好辦。就怕覺悟早而不真,遲早會動搖?!?/p>
兩個“第一號令”
1949年5月27日,上海軍事管制時期的最高權力機關——中國人民解放軍上海市軍事管制委員會(以下簡稱“軍管會”)成立,陳毅任主任,粟裕任副主任,主要負責上海國民黨舊政權的接收以及城市管理與社會改造工作。同時,由于上海的文教事業(yè)在全國的地位重要,中央還特別任命陳毅兼任軍管會的文化接管委員會主任。
交通大學在當時是公立學校中的“國立”大學,規(guī)模大且歷史悠久,在國內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與廣泛影響。交通大學作為上海市乃至全國的“民主堡壘”,有著光榮的革命傳統(tǒng),在解放戰(zhàn)爭中的第二條戰(zhàn)線上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為積累高等學校接管經驗、穩(wěn)定上海教育界局勢,鄧小平、陳毅等黨政軍領導在1949年5月上旬的丹陽會議上便決定要在重點接管的四所“國立”大學中首先接管交通大學,先后向交通大學發(fā)布了“文字第壹號令”與“文高教字第壹號令”兩個“第一號令”。
在交通大學的接管工作正式開始前,1949年6月1日,陳毅以上海市軍管會主任及上海市市長的身份出席在交通大學新文治堂舉行的全市各界青年紀念“五卅”大會,并發(fā)表長達兩小時的演講,交通大學的地下黨總支委員、學生自治會負責人及學生代表參加了大會,交通大學學生經學生會組織為本次大會站崗放哨,保證了會議順利進行。會場內的情況經“九頭鳥”擴音器傳遍了整個交通大學校園,不少學生坐在教室里、樹蔭下聆聽陳毅的講話。會上,陳毅首先分析了當前的革命形勢,強調共產黨的勝利源于廣大人民的擁護,重申共產黨的最終目標是實現共產主義;其次向到會群眾介紹了黨接管上海的工作情況,駁斥了“共產黨管不了大城市”的謬論;最后,陳毅勉勵全市青年發(fā)揚革命傳統(tǒng),要大度、堅韌、勇敢、團結、艱苦樸素,鉆研業(yè)務,學習專業(yè)知識,樹立為人民服務的新人生觀,為肅清殘敵、建立革命秩序、建設新中國和新上海而奮斗。當年參會的交通大學學生熱血沸騰,認為陳毅的講話“生動、精辟、有力,幾乎打動了每個人的心”,為交通大學人在新中國成立后繼續(xù)矢志不渝跟黨走奠定堅實基礎。
為順利推進接管工作,拉近廣大知識分子與中國共產黨之間的距離,使他們深刻理解黨的知識分子政策與接管方針,陳毅在上海開展了團結各界愛國人士的統(tǒng)戰(zhàn)工作,使上海的工人、勞動人民、知識分子及愛國的民族資產階級“第一次不受壓迫地聯(lián)合在了一起”,讓他們感受到了中國共產黨的熱情與坦誠,是可以信任與寄托民族希望的政黨。1949年6月5日,在上海市人民政府召開的文化教育界人士座談會上,陳毅對中國共產黨的文化教育方針政策作了詳細的宣傳解釋,號召上海文化界人士團結合作,得到與會者的肯定與支持。交通大學的四位教授吳有訓、陳石英、鐘偉成、鐘兆琳參加了此次會議,并提出了個人想法與建議。6月15日,陳毅等又特別邀請上海市“十老”開展座談會,“十老”中與交通大學有關的人士就占四席:交通大學教授吳有訓,交通大學老校長張元濟、唐文治,交通大學著名校友茅以升。
在廣泛座談與聽取意見的基礎上,交通大學的接管工作也隨之拉開序幕。1949年6月15日,上海市軍管會主任陳毅和副主任粟裕共同簽發(fā)了上海市軍管會“文字第壹號令”:
國立交通大學:
茲任命唐守愚同志為本會代表,負責接管該校,仰即知照。此令。
主任陳毅 副主任粟裕
? ?1949年6月15日
此命令中的唐守愚同志為上海市軍管會文管會高教處副處長、軍代表。同日上午,唐守愚出席了交通大學新文治堂內舉行的交通大學接管儀式,宣讀了上海軍管會的接管命令,并就“改造舊教育,建設新教育”的高校接管方針,交通大學的人事、工薪、學生公費等問題作了具體說明,號召交通大學全體師生一致為建立新中國的交通大學、人民自己的交通大學而斗爭。接管儀式后,全校開展了為期一周的校產清點與辦理接管工作。
為了交通大學的長遠發(fā)展且更好地為新中國建設服務,陳毅、粟裕于1949年7月29日簽發(fā)上海市軍管會的“文高教字第壹號令”。第二個“第一號令”決定在交通大學成立校務委員會領導管理學校,由學校的負責人代表、教授代表、學生代表共同組成。此命令上提到的19名委員中教授有15人,9名常務委員中教授有7人,這些教授都是交通大學的愛國人士,在學界聲望很高且深受廣大師生敬仰。此后,校務委員會對交通大學原有的舊教育制度進行改造,解決教員聘任、行政機構的調整與改組等問題,并在市軍管會高教處的領導下制定一系列涉及教學、人事、學生管理的規(guī)章制度,貫徹了新民主主義教育方針,鼓舞交通大學師生以嶄新的精神面貌投入到新歷史時期的各項學習、工作中。
予重任題碑詞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國民黨軍隊雖已潰退至臺灣島卻仍不甘失敗。由于此時我國華東地區(qū)尚無空軍駐防與空中設防,國民黨空軍在美國的支持下經常對華東各大城市特別是上海進行空襲轟炸,對新生的人民政權及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造成了極大威脅。1950年“二六轟炸”發(fā)生后的第二天,陳毅便到遭受嚴重破壞的楊樹浦發(fā)電廠視察并親自指揮搶修工作。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陳毅不由得感嘆上海只解放了領土,還未解放領空,“只能算解放了一半”。此時上海的軍事裝備中雖有國民黨殘留的雷達,卻因設備陳舊、操作人員技術水平低而未能充分利用,導致敵機空襲來臨時我方雷達根本未能發(fā)現其蹤跡。
為加強上海防空部隊建設、保障上海領空安全,1950年2月8日,陳毅以華東軍區(qū)司令員、上海市市長身份下達指示:立即借調交通大學即將畢業(yè)的部分大學生,前往淞滬警備司令部防空處雷達隊進行突擊學習,盡快掌握雷達操作技術。應陳毅之請,2月16日晚,正值除夕夜,21名交通大學學生主動放棄半年后按時畢業(yè)的規(guī)劃,由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卡車秘密運送至安國路76號防空處大樓報道。在交通大學教師蔣大宗及上海國際無線電臺總工程師錢尚平的指導下,這批剛剛學過無線電理論知識的交通大學學生在機器堆里邊干邊學,憑著一腔愛國熱情與交通大學求學時的堅實基礎夜以繼日地工作,終于將修理完成的雷達架設到了防空大樓和外白渡橋畔百老匯大廈(現上海大廈)頂上,建成了新中國成立后上海第一個雷達站,并成功在3月20日、5月11日發(fā)現敵機,使高射炮部隊第一時間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打擊了國民黨軍隊的囂張氣焰,不僅在當時為保衛(wèi)上海作出重要貢獻,也為擴建發(fā)展新中國雷達部隊及構建嚴密的中國防空雷達網起到了“火種”的作用。
其間,陳毅對這批交通大學學生的工作、生活、學習持續(xù)給予關注:工作方面,在得知檢修中缺少器材、儀表時,陳毅當即批示上海的軍用物資倉庫、大學和科研部門幫忙解決,大大加快了雷達修復進度,還在“五一”勞動節(jié)前后幾天來到百老匯大廈慰問交通大學學生并視察工作進展情況;生活方面,陳毅親自指示防空處領導給予特殊照顧,讓交通大學學生享受當時團級干部吃“中灶”的待遇;學習方面,在得知這批交通大學學生因為來部隊工作無法按時修完課程時,陳毅便讓學生們自行制定一個既能修完必修課又不耽誤檢修與任務執(zhí)行的課程計劃,定時邀請交通大學教師前往駐地上課,使21位交通大學學生后來均按時拿到了畢業(yè)證書。
此外,陳毅還親自為上海解放前夕犧牲的交通大學學生的烈士墓題詞。交通大學學生、地下黨員穆漢祥、史霄雯因在解放戰(zhàn)爭時期積極參與愛國學生運動而登上國民黨特務的“黑名單”,于上海解放一周前被殘忍殺害。為告慰先烈、傳承交通大學的革命傳統(tǒng),兩位烈士的遺體被安葬于上海交通大學徐匯校區(qū)校內大草坪的西南側,交通大學師生在1949年6月5日召開追悼會,次年5月修建了紀念碑。
1950年5月6日,根據交通大學學生會的建議,時任校務委員會主任委員的吳有訓給陳毅寫信,希望陳毅市長能為穆漢祥、史霄雯兩位烈士的墓碑題詞。信中,吳有訓對穆漢祥與史霄雯犧牲前后的情況做了簡要介紹,并說明近期將營建墓碑,懇請陳毅市長能為墓碑題詞。陳毅欣然應允,第二天便將回信加急寄回,字里行間彰顯了陳毅對此番題詞的重視和老一輩革命家的虛懷若谷。信件全文如下:
有訓先生:
承囑題字,茲照辦。不知合格否?最好不用,另請人寫。多年不寫毛筆字,提筆時不勝惶恐。即頌教安
? ? ? ?弟陳毅頓首
? ? ? ? 五月七日
陳毅隨信寄來的題詞“為人民利益而光榮就義是值得永遠紀念的”,表達了對兩位交通大學革命烈士的深切懷念,體現了對為人民利益而獻身的英烈的崇敬。同日,交通大學校務委員會主任吳有訓也為墓碑題詞:“我們誓踏著你們的血跡前進,為建設新民主主義新中國而斗爭”。陳毅與吳有訓的題詞后被鐫刻在紀念碑石柱上,與“穆漢祥、史霄雯二烈士之墓”一道,成為指引、激勵交通大學學子的精神豐碑。
力主交大西遷
1955年,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正開展得如火如荼,為配合“一五”計劃中工業(yè)布局調整的戰(zhàn)略方針,國家計劃對沿海高等學校進行戰(zhàn)略轉移性質的院校調整,嚴峻的國際形勢與沿海形勢也加快了沿海工廠、學校內遷的步伐。1955年3月30日,高等教育部黨組向國務院第二辦公室主任林楓遞交《關于沿海城市高等學校1955年基本建設任務處理方案的報告》,報告提出要將交通大學遷址西北設交通大學分校。國務院第二辦公室主任林楓認為,盡管有些具體問題仍待研究,但“這個方案,二辦已經討論過,認為可以同意”,于次日將報告批呈陳毅副總理。
陳毅自1949年5月28日起被任命為上海市市長,1954年秋任國務院副總理后仍兼任上海市市長直至1958年3月,對交通大學的相關情況以及沿海局勢非常了解,是交通大學西遷決定的重要支持者。他于1955年4月2日表達了對交通大學西遷的支持,并批示:“送陳云副總理核示?!标愒聘笨偫碓?月7日批示:“這一件的主要內容是沿海城市的大學內遷……據林楓同志說,這是根據政治局那次聽陳毅同志報告上海情況后指示工廠學校內流的方針擬定的……我認為可以同意林楓和高等教育部黨組的意見?!边@份報告此后又送至劉少奇、朱德、彭真、鄧小平四位領導人處圈閱,并送周恩來總理閱示。前后經過7位中央領導同志的批準,交通大學西遷問題在黨和國家最高領導層面得以確定。時任交通大學校長的彭康馬上就收到了高等教育部交通大學遷校的電話通知,立即啟動準備工作,在師生的支持與擁護下有序進行各項遷校事宜。
1955年5月19日至6月10日,國務院召開全國文化教育工作會議,陳毅作為分管文教工作的國務院副總理到會發(fā)表重要講話。他強調,當前的文教工作應貫徹合理部署和統(tǒng)籌安排的方針,有效為經濟建設、國防建設和提高人民文化生活水平服務。此次會議為遷校事宜做了進一步討論部署,也為交通大學西遷奠定了思想基礎。
然而到了1956年,國際局勢有所緩和,毛澤東在關于“十大關系”的講話中指出“對沿海工業(yè)采取消極態(tài)度是不對的”,中共上海市委隨后就交通大學西遷問題給中央發(fā)送緊急電報,就“是否遷?!碧岢鋈N備選方案。高等教育部再次給國務院二辦遞交報告并報周恩來總理。再次面對交通大學西遷問題,盡管眾說紛紜,陳毅仍然堅持最初的遷校決定,堅定地在報告上批簽:“總理,請考慮準起將交通大學西遷?!边@一決定最終得到了周恩來總理的同意,交通大學遷校工作在1956年暑假按計劃進行。面對后來交通大學校內關于遷校的激烈爭論,比如“分裂交通大學”“犧牲交通大學”等言論,陳毅依舊態(tài)度鮮明地支持西遷,留下了引人深思的“交通大學遷校對不對,十年后看結論”,并表示自己為此不惜挨十年罵。
可見,在交通大學內遷西安的決策和實施過程中,陳毅發(fā)揮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作為信仰堅定、政治覺悟極高的老一輩革命家,從上海到中央,陳毅的自身經歷使他對沿海的緊張局勢與國家建設大局、社會主義建設大局有深切的體會與認識。與此同時,陳毅與彭康是征戰(zhàn)大江南北的親密戰(zhàn)友,也因上海市軍管會主任、上海市市長的職務緣故多次來訪交通大學,對交通大學非常了解。因此陳毅在調任中央工作后便高瞻遠矚地堅決主張內遷交通大學,積極推動全國文教事業(yè)的合理部署,對交通大學的可持續(xù)發(fā)展及優(yōu)化中國高等教育布局產生了深遠影響。從舉校西遷到設置西部分校,再到上海、西安分設兩校,如今,上海交通大學與西安交通大學均成為我國實力雄厚的高水平高等院校,為中國西部大開發(fā)以及東西部協(xié)調發(fā)展培養(yǎng)了大批優(yōu)秀人才,陳毅當年關于“遷校對不對”的提問也有了肯定的答案。
從陳毅與交通大學相關的歷史活動中,我們看到了陳毅從滿腔熱血的愛國青年,到“中國共產黨的優(yōu)秀黨員”“中國人民的忠誠戰(zhàn)士”的轉變,也看到了陳毅堅持真理、信仰堅定、心系祖國、心系人民、實事求是的崇高品德。而從另一個角度說,陳毅與交通大學的交往也是中國共產黨將教育事業(yè)擺在戰(zhàn)略地位的一個縮影,深刻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的有力領導不僅是交通大學實現跨越式發(fā)展的前提,更是推動中國高等教育事業(yè)與其他各項事業(yè)建設發(fā)展的決定性因素。
責任編輯 / 陳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