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友心曲：國有疑難可問誰

汪建新

據(jù)《毛澤東年譜：一九四九—一九七六》第五卷記載：1963年12月，作《七律·吊羅榮桓同志》：

記得當年草上飛，紅軍隊里每相違。長征不是難堪日，戰(zhàn)錦方為大問題。斥鷃每聞欺大鳥，昆雞長笑老鷹非。君今不幸離人世，國有疑難可問誰？

《七律·吊羅榮桓同志》是毛澤東為悼念羅榮桓元帥而寫的一首感懷之作。這首詩用典頻頻，情感深沉，寓意深邃，讀者對其解讀存在諸多分歧，分歧的焦點在于：這首詩在緬懷羅榮桓的同時，是否也在批判林彪？特別是“紅軍隊里每相違”“戰(zhàn)錦方為大問題”“斥鷃每聞欺大鳥，昆雞長笑老鷹非”“國有疑難可問誰”等詩句頗為費解。對于這首詩的主題，至少存在這樣幾種觀點：黨內(nèi)路線斗爭的政治詩;對國事的關(guān)注和憂慮;評價與懷念戰(zhàn)友。該詩算得上是毛澤東詩詞中較難理解的作品之一。

創(chuàng)作時間考辨

對《七律·吊羅榮桓同志》的理解，之所以出現(xiàn)很大的偏差，根本原因在于對寫作時間的不同認定。每首詩詞作品都是詩人在特定時間里的情感流露，因為創(chuàng)作時間不同，作品反映的時代背景也不同，作者的心境狀態(tài)和所要表達的詩情也必然不同。弄清楚創(chuàng)作時間，對準確理解詩詞的內(nèi)容至關(guān)重要。迄今為止，關(guān)于這首詩的寫作時間有3種說法。

第一種說法是1978年9月9日《人民日報》發(fā)表這首詩所署的時間，即1963年12月。這已被《毛澤東詩詞選》（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9月版）和《毛澤東詩詞集》（中央文獻出版社1996年9月版）等權(quán)威版本所采用。其直接依據(jù)就是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吳旭君的回憶文章。

第二種說法是李樹庭在《黨的文獻》（2003年第4期）中的《關(guān)于毛澤東寫作〈吊羅榮桓同志〉一詩的經(jīng)過》提出的觀點，認為創(chuàng)作時間是1972年11月羅榮桓70壽辰或者1973年12月羅榮桓逝世10周年。李樹庭的理由是這首詩的手跡完全不像1963年毛澤東書法那樣行草交替，飛動流轉(zhuǎn)，神氣貫通，布局得法，活力無窮，而是“結(jié)字散亂，布局錯位，上下相疊，點畫殘缺的龍鐘之作，從手跡反映的情況，應(yīng)當是毛澤東垂暮之年的手筆”。但是如果這首詩寫于20世紀70年代，顯然“君今不幸離人世”難以說通，似乎與常理不合。

第三種說法是吳正裕主編的《毛澤東詩詞全編鑒賞》（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年12月版）一書提出的，在前兩種說法之間進行了折中，認為：“從筆跡鑒定，當是作者是在1973年據(jù)原作的回憶而改寫的?！边@即認定該詩“原作”于1963年而“改寫”于1973年。編者認為，“此詩作于羅逝世后，有吳旭君的見證，也有詩本身的印證。詩題中用‘吊’，一般是對剛?cè)ナ勒叩摹鯁省?。詩中有‘君今不幸離人世’句，這不是在羅逝世十周年時所能寫出的”;“鑒于此詩留下的惟一手跡，像作者在1973年所改寫，當時全黨全國都在批林，詩內(nèi)有批林的內(nèi)容是正常的”。而編者認為此詩修改于1973年，是考證此詩的手跡得出的推斷：“毛澤東讀文史古籍所寫的批語，有些是晚上服安眠藥后寫的，但筆力尚健，只是多了漏字、衍字和錯字，字形略顯歪斜而已。可是，此詩的手跡不僅筆力不濟，字形也大變，基本上已看不出是毛的書法了?！钡谌N說法實際上是把這首詩的寫作、修改看成一個長達10年的過程。

對于上述3種說法，筆者更傾向于第一種說法，因為吳旭君作為見證人，她的回憶更具有說服力?！饵h的文獻》（1996年第1期）發(fā)表了吳旭君《關(guān)于毛澤東寫作〈吊羅榮桓同志〉一詩的經(jīng)過》。1978年8月28日，吳旭君在寫給當時中共中央副主席汪東興的報告中，認真仔細地回憶了毛澤東寫作《七律·吊羅榮桓同志》一詩的詳細經(jīng)過：“羅榮桓同志于1963年12月16日逝世，毛澤東到北京醫(yī)院去向遺體告別。在這之后幾天中，主席講話很少，像若有所思。有一天，主席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后仍睡不著，躺在床上寫東西。當時已是半夜了，我怕他的安眠藥過勁，讓他先睡覺，起床后再寫。他說現(xiàn)在正在勁頭上，放不下。并叫我去休息一會，有事叫我。我當時并未上床睡，只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休息。當我感到身上冷，驚醒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回想當時我身上穿著毛衣）。立刻我就跑去用手摸暖氣片，又看了溫度表，室溫并未下降，正好。然后，我去看主席，他仍舊在寫。我遞給主席一條熱毛巾，在他擦臉的時候，我問主席寫什么，怎么還沒寫完？主席說：‘在作詩啰！’天亮以后，主席說：‘寫完了，我不睡了，去游泳池?！蔽恼聦懙溃骸爸飨谟斡境剞k公。因為前一天沒睡覺，第二天服安眠藥的時間必須提前。在服過第二次安眠藥時，主席感到舒服了，他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不停地獨自吟著詩句。開始幾遍我聽不清，只聽得……草上飛……，我問主席：‘草上飛，誰的詩句這么新鮮？’主席沒回答，還在一遍又一遍反復地吟著。我又問主席：‘誰能在草上飛？’主席雖然沒回答，但是叫我馬上回老一組去取他的詩稿。詩稿取來后，他打開卷宗取出一首七律，叫我讀給他聽。當讀到‘國有疑難可問誰？’這一句時，我說：‘主席，您這么謙虛！’主席說：‘為人還是謙虛點好。’我又問主席：‘是誰能使閣下這般欽佩？’主席從我手中接過詩稿，在手稿上半截空白的地方寫了個題目——吊羅榮桓同志。這時我才明白?！?/p>

根據(jù)以上回憶，此詩的寫作時間就是在去北京醫(yī)院和羅榮桓遺體告別后幾天的事情，可能是1963年12月下旬，不超過1963年年底。而第二種、第三種說法只是根據(jù)手跡字體和對內(nèi)容的理解所作出的推斷，還是缺乏強有力的證據(jù)支撐。推測絕對不能等同于考證。況且誰能說得清楚，毛澤東在服大量安眠藥之后，尤其是在特別悲傷的情緒狀態(tài)下，他的筆跡究竟是什么模樣？把這首詩的寫作時間認定為1963年12月，就等于排除了毛澤東在詩中包含批判林彪內(nèi)容的可能性，因為林彪1959年出任國防部部長，1963年時正受到毛澤東的器重和信任。因而筆者堅持認為，這首詩就是毛澤東表達對戰(zhàn)友羅榮桓的贊頌、評價和哀思。這種看法一是一、二是二，比較符合詩中所呈現(xiàn)出的實際情況，也能解釋讀者所提出的一系列疑難問題。

作品文本解讀

“記得當年草上飛”，典出陶谷的《五代亂離記》：“黃巢遁免后，祝發(fā)為浮屠，有詩云：‘三十年前草上飛，鐵衣著盡著僧衣。天津橋上無人識，獨倚危欄看落暉?！泵珴蓶|用來比喻紅軍行軍打仗行動迅速?！安萆巷w”三字極其傳神地突出了紅軍游擊戰(zhàn)爭靈活機動、忽東忽西、出沒無常的特點。紅軍采用的戰(zhàn)術(shù)是游擊戰(zhàn)和運動戰(zhàn)，紅軍指戰(zhàn)員們常常以敏捷的行動出沒于山林之間，同敵人進行殊死搏斗。羅榮桓是一位久經(jīng)沙場、戰(zhàn)功卓著的革命家，這首詩首句便體現(xiàn)出毛澤東對親密戰(zhàn)友的緬懷、追憶和贊譽。

“紅軍隊里每相違”，當年出于戰(zhàn)事需要，毛澤東和羅榮桓時常分別，相見甚少。特別是在中央蘇區(qū)時期，由于受“左”傾錯誤的影響，毛澤東的正確主張多次受到錯誤批判，毛澤東多次遭到排擠和打擊，正確思想與錯誤思想之間的分歧與斗爭非常激烈。當然，這并不是說毛、羅之間有什么意見分歧，恰恰相反，羅榮桓總是堅定地支持毛澤東的正確路線和方針。這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相互理解、心心相印的情感基礎(chǔ)。

“長征不是難堪日”，長征途中紅軍遇到了數(shù)不盡的艱難險阻。但是比較起來，長征中經(jīng)歷的一切艱難困苦還不算令人難堪，再難以忍受也都挺過來了，“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長征途中，毛澤東和羅榮桓的部隊經(jīng)常一起行軍。在艱難困苦的日子里，羅榮桓這位軍隊政治工作的能手，為鼓舞戰(zhàn)士戰(zhàn)勝困難發(fā)揮了巨大作用。毛澤東常常能聽見羅榮桓用沙啞的嗓音唱湖南花鼓戲給戰(zhàn)士們鼓動士氣。

“戰(zhàn)錦方為大問題”，1948年，毛澤東從戰(zhàn)爭全局出發(fā)，認為攻克錦州是遼沈戰(zhàn)役的決勝之舉。它不但可以關(guān)閉東北大門，還可以切斷敵人退回關(guān)內(nèi)的退路。毛澤東明確指示東北野戰(zhàn)軍必須盡快拿下錦州，而林彪顧慮打錦州會被錦西和沈陽之敵合圍攻擊，建議放棄攻打錦州而回師打長春。時任東北野戰(zhàn)軍政委的羅榮桓堅決支持毛澤東的戰(zhàn)略部署，主張先打錦州。毛澤東前后十幾份電報以及羅榮桓的力勸，最終說服林彪，南下北寧線，強攻錦州，全殲東北之敵。羅榮桓在關(guān)鍵時刻起了重要作用，保證毛澤東和黨中央戰(zhàn)略決策的貫徹和實施。

這句是毛澤東全部詩詞中最難解的一句。有人認為長征途中林彪就曾反對毛澤東，但他當時在毛澤東眼里還只是個“娃娃”，沒有多大的分量，因而“長征不是難堪日”。但在遼沈戰(zhàn)役的重大決策上，林彪開始與毛澤東想法不一樣，就是“大問題”了。林彪猶豫不決，但后來還是執(zhí)行了毛澤東的戰(zhàn)略部署。據(jù)《毛澤東年譜：一八九三—一九四九》下卷記載：1948年10月4日，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軍委起草致林彪、羅榮桓、劉亞樓并告東北局電，其中寫道：“你們決心攻錦州，甚好甚慰。”羅榮桓在攻打錦州的決策實施過程中的確起了重要作用，毛澤東在悼念戰(zhàn)友時仍念念不忘，但說他同時還有批判林彪之意，這種說法不符合寫詩時的心境。

胡為雄編著的《詩國盟主毛澤東》（中國當代出版社1996年7月版）提出了另一種解釋：“戰(zhàn)錦”不是指攻打錦州，而是指革命戰(zhàn)爭打下來的錦繡江山。其依據(jù)是：“戰(zhàn)錦”如果真的指“攻打錦州”，與長征不對仗。長征是名詞，戰(zhàn)錦是動賓結(jié)構(gòu)。如果把戰(zhàn)錦理解為靠武裝斗爭得來的錦繡江山，它完全與長征對仗，并且還是勝對。這種解讀十分牽強，完全忽視了毛澤東緬懷羅榮桓功績的寫作意圖，應(yīng)者寥寥。

“斥鷃每聞欺大鳥，昆雞長笑老鷹非?！边@兩句詩運用了兩個寓言故事，一個是中國的，一個是外國的。斥鷃即鵪鶉，是蓬間雀，在蓬蒿中飛起來不過幾丈高。典出《莊子·逍遙游》：“有鳥焉，其名為鵬，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云氣，負青天，然后圖南，且適南冥也。”“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適也？我騰躍而上，不過數(shù)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間，此亦飛之至也！而彼且奚適也？’”又見馮夢龍《醒世恒言》卷二：“斥鷃不知大鵬，河伯不知海若。圣賢一段苦心，庸夫豈能測度?！焙笳咧v的是昆雞和老鷹的故事，借用了俄國克雷洛夫寓言《鷹和雞》，說本來跳得不高的昆雞，居然也譏笑暫時飛得不高的老鷹，認為鷹和自己飛得一樣低。鷹回答說：“鷹有時可能比昆雞飛得低，但昆雞永遠不能飛得像鷹那么高?！痹娙税蚜_榮桓比作鯤鵬和雄鷹，高度贊揚羅榮桓為人謙遜、做人低調(diào)的品格，斥責那些目光短淺、自鳴得意、嘰嘰喳喳、撥弄是非的小人。通過對比突出羅榮桓同志高大的形象、高尚的品德和崇高的精神。至于斥鷃和昆雞，此處當屬泛指，不宜對號入座。

“君今不幸離人世，國有疑難可問誰？”這句表達了毛澤東對羅榮桓不幸逝世的巨大哀傷和痛惜。像羅榮桓這樣可以定大事、決疑難的同志不可多得，他的逝世是黨和國家的重大損失，毛澤東也失去了一位與自己共事一生的親密戰(zhàn)友。毛澤東十分信賴羅榮桓，經(jīng)常與羅榮桓商討國家大事。如今摯友不幸離世，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

詩人心境剖析

毛澤東曾寫過幾首悼亡詩詞，例如《四言詩·祭母文》《五古·挽易昌陶》《五律·挽戴安瀾》《蝶戀花·答李淑一》，而《七律·吊羅榮桓同志》是毛澤東為戰(zhàn)友逝世而寫的悼亡詩。這首詩情深意切，直抒胸臆，感情深厚，對比鮮明，襯托有力，抒發(fā)毛澤東對羅榮桓逝世的深切哀悼，體現(xiàn)毛澤東對羅榮桓卓越貢獻的充分肯定，表達了對羅榮桓崇高品格的高度贊揚。

1963年12月16日，共和國元帥羅榮桓在北京不幸逝世。據(jù)張鵬、張明林著《毛澤東情感實錄》（紅旗出版社2013年9月版）所述，這天晚上，毛澤東正在中南海頤年堂聽取聶榮臻關(guān)于十年科學技術(shù)規(guī)劃問題的匯報。當噩耗傳來，毛澤東帶頭起立默哀。默哀后，他說：羅榮桓同志原則性強，表里如一，對黨忠誠，對黨的團結(jié)起了很大的作用。12月17日，毛澤東親自參加羅榮桓的追悼會，深深地向這位從秋收起義就開始跟隨他的“解放軍政治思想戰(zhàn)線的奠基人”（毛澤東語）之一的元帥三鞠躬。

羅榮桓（1902—1963），湖南衡山人，五四時期在長沙參加過毛澤東等領(lǐng)導的學生運動。他是《湘江評論》的熱心讀者，也參加過“驅(qū)張運動”。1926年，他從青島大學結(jié)業(yè)后，回到家鄉(xiāng)積極參加農(nóng)民運動。馬日事變后，面對白色恐怖，他毅然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八七會議以后，羅榮桓率領(lǐng)農(nóng)民起義軍舉行暴動，智取通城。隨后，他率領(lǐng)這支農(nóng)民武裝參加秋收起義。

永新三灣改編時，羅榮桓擔任工農(nóng)革命軍特務(wù)連黨代表。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一文中指出：“事實證明，哪一個連的黨代表較好，哪一個連就比較健全?！绷_榮桓就是這樣一位黨代表，是人民軍隊最早的七個連黨代表之一。他領(lǐng)導的連隊戰(zhàn)斗力強，作風過硬，紀律嚴明。有一次在經(jīng)歷連續(xù)惡戰(zhàn)后，整個連隊沒有一個逃兵，被打散的戰(zhàn)士很快主動找到部隊。

1929年古田會議召開前夕，毛澤東召集一批軍隊中的黨代表分組召開座談會，進行調(diào)查研究。羅榮桓提出了反對打罵士兵的問題，說第九連有一位軍官打人兇狠，士兵給了他一個“鐵匠”的外號。此事引起毛澤東的重視。古田會議后的一天，毛澤東和剛從上海調(diào)來的前委秘書馮文彬一起散步，羅榮桓從一旁走過，毛澤東望著這位沉穩(wěn)踏實的紅軍干部背影，對馮文彬說：“這個同志是個人才，是一位很好的干部，對這個同志，我們發(fā)現(xiàn)晚了?！闭Z氣之中，大有相見恨晚之情。

1930年6月，羅榮桓擔任紅四軍政委，開始與林彪搭檔，林彪個性很強。毛澤東認為，羅榮桓立場堅定、觀念正確、經(jīng)驗豐富，還有廣闊的胸襟，既有堅定的原則性，在非原則問題上又有寬宏的一面，善于忍讓、諒解，做林彪的搭檔比較合適。在紅四軍時期，林、羅二人相互配合，領(lǐng)導紅四軍艱難奮戰(zhàn)，二打長沙，活捉張輝瓚，四次反“圍剿”，血戰(zhàn)贛州，書寫了輝煌戰(zhàn)史。

在中央蘇區(qū)時期毛澤東屢遭質(zhì)疑，但羅榮桓始終堅決擁護毛澤東的正確主張，也受到牽連，被說成是“宗派主義者”，被撤銷了第一軍團政治部主任的職務(wù)，直到遵義會議后才恢復工作。毛澤東曾嘆息說：“我倒霉時，他也跟著我倒霉。”毛澤東曾這樣評價羅榮桓：羅榮桓是個老實人，而又有很強的原則性，能顧全大局，一向?qū)簢?、待人寬，做政治工作就需要這樣的干部。在關(guān)鍵時刻，羅榮桓總是支持毛澤東、擁護毛澤東。羅榮桓辭世前曾說：“我革命這么多年，選定了一條，就是要跟著毛主席走。”

石贊、蘆白欣編著《毛澤東詩詞書法賞析》（延邊大學出版社2006年1月版）提供了一則珍聞：1963年12月，羅榮桓逝世后不久，毛澤東同《紅旗》編輯部的一位工作人員談到羅榮桓時，念了一首三言韻語稱贊羅榮桓同志：“無私利，不專斷，抓大事，敢用人，提得起，看得破，算得到，做得完，撇得開，放得下?！泵珴蓶|對羅榮桓的品格、作風、才干、襟懷、能力等多個方面都給予高度評價，言簡意賅，通俗易懂。如果把它同《七律·吊羅榮桓同志》結(jié)合起來閱讀，更能看出毛澤東對羅榮桓的感情之深、評價之高。

責任編輯 / 程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