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澤洪(北京)
在最近一期《藝術中國》雜志上看到湖南知名畫家賀安成發(fā)表的一篇回憶文章《 “田園宰相”王憨山》,當一口氣讀完此文,亦激發(fā)了我塵封多年的記憶。此文開篇提到的那位老謝與王憨山是同鄉(xiāng),也是當年與我同在株洲331廠職工美術創(chuàng)作組──山鷹美術組一起畫畫的畫友。1987年他把湖南出了個鄉(xiāng)土大畫家王憨山的消息帶到美術組里,之后美術組數(shù)次組織美術愛好者去長沙、湘潭等地參觀王憨山作品展,從此我們也認識了王憨山先生。那時初看王憨山的作品的確有令人眼睛一亮、別開生面的感覺。他畫的大寫意中國畫用筆粗獷、線條簡練、墨色濃重、有較強的視覺沖擊感,放在展廳里往往一眼望去就能把你吸引過去。加上他的畫常配有通俗易懂的詩文詞句,題款亦拙筆粗寫,與畫很是協(xié)調(diào)一致極醒目。美術組的畫友看完王憨山的畫展也被他的畫作深深打動,觀展回來紛紛默寫其作品,并模仿其風格進行創(chuàng)作。有些畫友經(jīng)過幾番背臨或?qū)εR,也能將一些作品畫到與王憨山原作八九不離十的樣子,這就極大地提高了美術愛好者繪畫的興趣,鼓舞了學畫人的信心。
讀過《 “田園宰相”王憨山》,在更多的知曉王憨山先生的種種不易與趣事之時,也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應該說王憨山先生憑自己的聰明才智與辛勤耕耘在藝術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一度名聲鵲起,飲譽南北,也是公認的當代中國畫花鳥畫大家之一,但為何王憨山先生故后其作品在書畫市場上的價格并未像人們期望那樣一路走高呢?細細想來,王憨山的作品雖然特點鮮明、風格突出,也有很好的創(chuàng)新創(chuàng)意和寓意,其影響也深遠,但是總感覺得畫中似乎少了點什么。那少了點什么呢?本人以為他可能缺少像齊白石畫蝦、黃胄畫驢、婁師白畫鴨那樣的東西。通俗的說,就是缺少一點自己的絕招絕技,一種深含技術難度或他人難以企及的表現(xiàn)技巧。記得中央美院有位知名教授曾說過,一幅繪畫名作除了它表現(xiàn)的內(nèi)容和展現(xiàn)的視覺效果,必定還具有很高的繪畫技術難度。客觀地說,王憨山的許多作品其技術難度并不十分高,極易被人模仿到足以亂真??v觀畫壇,能畫蝦畫驢畫鴨的畫家比比皆是,但無人能達到齊白石蝦、黃胄驢、婁師白鴨所具有的神形與韻味就是這個原因。要想比肩齊白石、黃胄、婁師白就要掌握其高超的繪畫技巧,即有與之匹配的絕招絕技。我以為王憨山先生大略就是少了這一點,而最終使他未能在藝術道路上走得更遠達到更高的境地,在書畫市場上其作品沒被追捧也就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