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神勇無雙的抗匈保國英雄耿恭（上）

●馬 力

耿恭是東漢時期以忠烈神勇著稱的抗匈守邊英雄。他是扶風茂陵（今陜西興平東北）人，其父耿廣為中郎將，其叔父耿弇為建威大將軍。他從小受到家族良好的教育與影響，具有崇高的愛國主義情懷。永平十七年（74 年），他在漢軍中擔任司馬（專掌兵事的官名），跟隨奉車都尉（保衛(wèi)皇城、管理羽林軍）竇固、騎都尉劉張、駙馬都尉耿秉等人出征西北邊陲，打敗車師（今新疆吐魯番西北），并將車師納入東漢版圖。由于作戰(zhàn)英勇，他在眾將士中脫穎而出，被朝廷任命為戊己校尉（負責邊關(guān)軍事的官），屯兵車師后王所在的金蒲城（一說金滿城，今新疆奇臺西北）。從此，他的戎馬生涯不斷創(chuàng)造輝煌，守邊的神勇故事傳遍邊疆及內(nèi)地，其中的三則尤其膾炙人口，世代流傳。

一是他奉命駐守金蒲城以后，雖然未受朝廷特殊指派，卻從戰(zhàn)略的角度出發(fā)，主動出使烏孫國，向其大力宣傳漢朝的德威，希望烏孫王子入朝侍奉，以期達到聯(lián)合抗擊北匈奴的目的。在歷史上，大漢曾先后派出細君公主和解憂公主與烏孫國王和親，為兩國的友好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此次，又有東漢使者耿恭前來表達友好之意。于是烏孫國王很快答應(yīng)派王子來洛陽，還向漢室獻上名馬作為禮物。耿恭也以禮相待，派人送上金子、絲織物等貴重物品，并迎接烏孫王子入朝。就這樣，耿恭在守城之初便傳出捷報，兵不血刃地達成漢朝與烏孫國聯(lián)合抗擊匈奴之事，為穩(wěn)定邊關(guān)局勢、徹底戰(zhàn)勝北匈奴做出了重大貢獻，體現(xiàn)出他非凡的戰(zhàn)略眼光、過人的膽識和外交才能。

二是永平十八年（75 年），北匈奴單于派左鹿蠡王率兩萬騎兵攻打車師的守城漢軍。耿恭聞訊后，在兵力不多的情況下，仍派出300 人前去增援車師守軍。然而由于途中遭遇北匈奴大軍，寡不敵眾，不幸全軍覆沒，但此舉卻表現(xiàn)了耿恭在危急關(guān)頭挺身而出的互助合作精神。

北匈奴軍攻下車師城之后，繼而攻打金蒲城，來勢洶洶，不可一世。金蒲城中耿恭統(tǒng)率的漢軍只有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面對百倍于己的敵人，形勢可謂十分嚴峻。耿恭臨危不懼，一面極力激勵將士堅守崗位、恪盡職守，一面以奇招克敵。他登上城樓，把毒藥涂在箭上，向圍城的北匈奴士兵喊話：“這是神箭，中箭者必出怪事！”言罷，他搭上硬弓射出毒箭。頃刻間，敵陣中中箭者應(yīng)聲而倒，血水從中箭者傷口處涌出，其他目睹此狀的北匈奴士兵大為驚駭。此時天色大變，狂風大作，暴雨如注，耿恭趁風雨之勢率眾出城迎敵。眾將士高聲吶喊，如入無人之境，直向北匈奴軍砍殺過去。北匈奴軍被耿恭和眾將士的氣勢所震懾，一時失了招架之力，競相瘋傳“漢軍有神力，真可怕呀”。北匈奴軍陣腳大亂，紛紛抱頭鼠竄，金蒲城之圍由此破解。保衛(wèi)金蒲城一仗，耿恭表現(xiàn)出堅不可摧、臨危不懼、出奇制勝的大將風度和忠勇無雙、勢不可擋的英雄氣概，殺出了漢軍的威風，創(chuàng)造了世界戰(zhàn)爭史上以少勝多、絕境逢生的奇跡。

三是耿恭打井的故事。永平十八年（75 年）五月（《資治通鑒》為六月），耿恭因疏勒城（今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奇臺縣，一說為喀什）有溪水可以固守，便率軍占據(jù)、駐守該城。同年七月，北匈奴人進攻疏勒城。此前的六月，西域的焉耆和龜茲兩國曾攻打西域都護陳睦。在兵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陳睦全軍覆沒。北匈奴的軍隊又在柳中城（今新疆艾丁湖一帶）攻打戊己校尉關(guān)寵，關(guān)寵也因寡不敵眾戰(zhàn)死疆場。這意味著此時的疏勒已是一座孤城，危在旦夕。在這種絕境中，耿恭招募先鋒幾千人直奔北匈奴，打得他們四處逃散。但是北匈奴軍不甘心就此失敗，他們又在疏勒城下堵絕溪流，企圖斷絕疏勒城中的水源。耿恭在城中掘井十五丈，仍不出水，官兵焦渴困乏至極，無奈之下不得不“榨馬糞汁飲之”。耿恭見狀，仰頭嘆息道：“聽說從前二師將軍李廣利拔佩刀刺山，飛泉從山中涌出。如今漢室功德神圣，怎么可能走投無路呢？”于是，他整理衣帽，莊重地向井中拜了兩拜，替將士祈禱井中快快出水，又親自帶領(lǐng)士兵們繼續(xù)挖井運土。不久，水注突然噴涌而出，眾人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