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大自然最生動的語言,是大自然給這個世界的禮物。它斑斕絢麗、千姿百態(tài),它用自己的方式讓我們的生活變得美好與浪漫。
下面給大家?guī)黻P于花的好詞、好句、好篇章,一起來讀一讀吧!
斟字酌詞
萬紫千紅 姹紫嫣紅 綠肥紅瘦 花團錦簇
繁花似錦 傲霜斗雪 五顏六色 落英繽紛
香氣撲鼻 雍容華貴 杏花如雨 梨花似云
百花爭艷 繁花滿樹 亭亭玉立 柳暗花明
嘉言雅句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唐〕戴叔倫《蘇溪亭》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蔡啤惩蹙S《鳥鳴澗》
縱然一夜風吹去,只在蘆花淺水邊?!蔡啤乘究帐铩督寮词隆?/p>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菜巍程K軾《惠崇春江晚景》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宋〕晏殊《寓意》
五月臨平山下路,藕花無數(shù)滿汀州?!菜巍车罎摗杜R平道中》
千里稻花應秀色,五更桐葉最佳音?!菜巍吃鴰住短K秀道中》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宋〕楊萬里《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宋〕陸游《臨安春雨初霽》
梅花竹里無人見,一夜吹香過石橋?!菜巍辰纭冻棺允w苕溪·其一》
精彩片段
在菊與風的綽約里,看著菊在風中爍爍的一片,不知怎的,我仿佛看見那位超乎塵世、守拙田園的陶淵明,正肅然立于南山之陰,該是心緒散漫的黃昏時分,菊香打在他恬淡的臉上,那幅東籬采菊的肖像寫意成了一句千年絕唱,一種徹悟人生真諦的神情,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率率真真的本性。
——任崇喜《生命如菊》
櫻花無姿態(tài),花形也平常,不耐細看,但是當?shù)靡粋€“盛”字。那么多花,如同明霞絳雪,真是熱鬧!身在耀眼的花光之中,滿耳是嗡嗡的蜜蜂聲音,使人覺得有點暈暈乎乎的。此時人與櫻花已經融為一體。風和日暖,人在花中,不辨為人為花。
——汪曾祺《昆明的花》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后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宋〕周敦頤《愛蓮說》
從未見過開得這樣盛的藤蘿,只見一片輝煌的淡紫色,像一條瀑布,從空中垂下,不見其發(fā)端,也不見其終極。只是深深淺淺的紫,仿佛在流動,在歡笑,在不停地生長。紫色的大條幅上,泛著點點銀光,就像迸濺的水花。仔細看時,才知道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淺淡的部分,在和陽光互相挑逗。這里春紅已謝,沒有賞花的人群,也沒有蜂圍蝶陣。有的就是這一樹閃光的、盛開的藤蘿?;ǘ鋬阂淮ぶ淮?,一朵接著一朵,彼此推著擠著,好不活潑熱鬧!“我在開花!”它們在笑?!拔以陂_花!”它們嚷嚷。
——宗 璞《紫藤蘿瀑布》
美文共賞
茶花賦
楊 朔
久在異國他鄉(xiāng),有時難免要懷念祖國的。懷念極了,我也曾想:要能畫一幅畫兒,畫出祖國的面貌特色,時刻掛在眼前,該有多好。我把這心思去跟一位擅長丹青的同志商量,求她畫。她說:“這可是個難題,畫什么呢?畫點零山碎水,一人一物,都不行。再說,顏色也難調。你就是調盡五顏六色,又怎么畫得出祖國的面貌?”我想了想,也是,就擱下這樁心思。
今年二月,我從海外回來,一腳踏進昆明,心都醉了。我是北方人,論季節(jié),北方也許正是攪天風雪,水瘦山寒,云南的春天卻腳步兒勤,來得快,到處早像催生婆似的正在催動花事。
花事最盛的去處數(shù)著西山華庭寺。不到寺門,遠遠就聞見一股細細的清香,直滲進人的心肺。這是梅花,有紅梅、白梅、綠梅,還有朱砂梅,一樹一樹的,每一樹梅花都是一樹詩。白玉蘭花略微有點殘,嬌黃的迎春卻正當時,那一片春色啊,比起滇池的水來不知還要深多少倍。
究其實這還不是最深的春色。且請看那一樹,齊著華庭寺的廊檐一般高,油光碧綠的樹葉中間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樣紅艷,每朵花都像一團燒得正旺的火焰。這就是有名的茶花。不見茶花,你是不容易懂得“春深似?!边@句詩的妙處的。
想看茶花,正是好時候。我游過華庭寺,又冒著星星點點的細雨游了一次黑龍?zhí)?,這都是看茶花的名勝地方。原以為茶花一定很少見,不想在游歷當中,時時望見竹籬茅屋旁邊會閃出一枝猩紅的花來。聽朋友說:“這不算稀奇。要是在大理,差不多家家戶戶都養(yǎng)茶花?;ㄆ谝坏?,各樣品種的花爭奇斗艷,那才美呢。”
我不覺對著茶花沉吟起來。茶花是美啊。凡是生活中美的事物都是勞動創(chuàng)造的。是誰白天黑夜,積年累月,拿自己的汗水澆著花,像撫育自己兒女一樣撫育著花秧,終于培養(yǎng)出這樣絕色的好花?應該感謝那為我們美化生活的人。
普之仁就是這樣一位能工巧匠,我在翠湖邊上會到他。翠湖的茶花多,開得也好,紅彤彤的一大片,簡直就是那一段彩云落到湖岸上。普之仁領我穿著茶花走,指點著告訴我這叫大瑪瑙,那叫雪獅子;這是蝶翅,那是大紫袍……名目花色多得很。后來他攀著一棵茶樹的小干枝說:“這叫童子面,花期遲,剛打骨朵,開起來顏色深紅,倒是最好看的。”
我就問:“古語說,看花容易栽花難——栽培茶花一定也很難吧?”
普之仁答道:“不很難,也不容易。茶花這東西有點特性,水壤氣候,事事都得細心。又怕風,又怕曬,最喜歡半陰半陽。頂討厭的是蟲子。有一種鉆心蟲,鉆進一條去,花就死了。一年四季,不知得操多少心呢?!?/p>
我又問道:“一棵茶花活不長吧?”
普之仁說:“活得可長啦。華庭寺有棵松子鱗,是明朝的,五百多年了,一開花,能開一千多朵。”
我不覺噢了一聲:想不到華庭寺見的那棵茶花來歷這樣大。
普之仁誤會我的意思,趕緊說:“你不信嗎?大理地面還有一棵更老的呢,聽老人講,上千年了,開起花來,滿樹數(shù)不清數(shù),都叫萬朵茶。樹干子那樣粗,幾個人都摟不過來?!闭f著他伸出兩臂,做個摟抱的姿勢。
我熱切地望著他的手,那雙手滿是繭子,沾著新鮮的泥土。我又望著他的臉,他的眼角刻著很深的皺紋,不必多問他的身世,猜得出他是個曾經憂患的中年人。如果他離開你,走進人叢里去,立刻便消逝了,再也不容易尋到他——他就是這樣一個極其普通的勞動者。然而正是這樣的人,整月整年,勞心勞力,拿出全部精力培植著花木,美化我們的生活。美就是這樣創(chuàng)造出來的。
正在這時,恰巧有一群小孩也來看茶花,一個個仰著鮮紅的小臉,甜蜜蜜地笑著,嘰嘰喳喳叫個不休。我說:“童子面茶花開了。”
普之仁愣了愣,立時省悟過來,笑著說:“真的呢,再沒有比這種童子面更好看的茶花了?!?/p>
一個念頭忽然跳進我的腦子,我得到一幅畫兒的構思。如果用最濃最艷的朱紅,畫一大朵含露乍開的童子面茶花,豈不正可以象征著祖國的面貌?我把這個簡單的構思記下來,寄給遠在國外的那位丹青能手,也許她肯再斟酌一番,為我畫一幅畫兒吧。